大地蒼涼,血流成河,陳小樂與雅雅面面相對,蕭瑟淒涼。
「在那個時候你認識了我?」
雅雅點了點頭:「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沒有太大的名望,只是燭九陰門下一個不起眼的小輩。十二祖巫門下,像你這樣的人車載斗量,數都數不過來。可不知為了什麼,我就是喜歡你上了。在那茵茵青草河邊,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我的一生都將與你糾纏不清。」
陳小樂黯然片刻,道:「當時,恐怕我也是這麼想的吧。」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去問你自己!」雅雅似乎有些火氣,厲聲說道:「我和你相戀的時節,正是巫妖水火不容之際。本來,你我的戀情非常隱秘,也不知是哪個千刀萬剮的混蛋,把這件事給傳揚了出去。當時,巫妖兩方均是大怒,各自出面逼你我分手。但是當時,傻傻的執著著,寧死也不肯低頭。終於有一天,祝融找上了門來。他對我說,如果不和你劃清界限,他就讓我和我的子民一起化為灰燼。」
陳小樂倒抽了一口涼氣,巫妖大戰,就不能容許兩派的人自由戀愛了?要戀愛,就得死,還得附帶著一城的人死,這算是他媽的什麼狗屁規則?
「我當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陳小樂感到肅然起敬。
要知道,她面對的可是十二祖巫之一祝融的威脅!祝融是何等樣的存在,井木犴在祝融面前,使出吃奶得勁兒都擋不住一招。哪怕是大鵬金翅,碰到祝融也百分之一千的折戟沉沙。
遠古大能,非如今的強者可以媲美萬一。
「祝融出手了?」
雅雅點了點頭,道:「他和我一樣乾脆,我說出了那句話,他立刻就出手了。我的城中,也有許多強者,那些人放在現在,都有獨霸一方的戰力。可祝融太強了,當他催動無上巫力之時,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整座城市,一切生命,毀於旦夕之間。當時,我拼了命和祝融打,打到最後,我真的累了。我想要放棄了。當時我想,如果就這樣被祝融殺死,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我沒有背叛自己的愛。」
陳小樂低下了頭。
雅雅繼續說道:「就在我準備放棄抵抗的時候,你趕到了。」
那一刻,中發白從天而降,看著整座城池斷絕了生機,眸子裡的憤怒熊熊燃燒起來。
「祝融,我和焰舞的事,為何要牽連無辜?」
祝融眼中掠過殺意,寒聲道:「誰給了你膽量,敢如此質問於我?」
「難道這就是祖巫的行徑!」
「低級生命,在我眼中如草莽。」祝融冷傲的說道:「我警告過焰舞了,只要她承諾與你劃清界限,誰都不會死。是她冥頑不靈,是她害死了這些卑微的妖族!」
「那麼,我現在也來告訴你,我就算死,也要拉著焰舞的手一起死,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把我們分開!」
祝融聞言盛怒,氣勢暴漲,隨時可能發出雷霆一擊。
陳小樂毫不退讓,直視著祝融的雙眼:「怎樣,我現在也說了,你來殺我啊。」
祝融緩緩揚起了拳頭:「殺你,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儘管來殺!」中發白與焰舞手牽著手,面向著強大無匹的祝融,毫無懼意,坦然應戰。
祝融與燭九陰,本來就沒有多麼深的交情,平時有些矛盾。要不然,祝融多少也得顧忌些燭九陰的顏面,不至於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偏偏,兩個祖巫大佬,關係不怎麼融洽,直接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若是中發白此刻低下頭來,陪幾句好話,祝融雖不會承認他和焰舞的戀情,最起碼要顧著巫族一脈同氣連枝,當日也會放他們一馬。
又偏偏,中發白是個不服天地不畏強權的主。他是常來淪落古城做客的,和城裡許多人都認識,頗有幾個聊得來的朋友。如今見到滿城死寂,無一人存活,一顆鬥士的心張狂爆烈,哪還管你是什麼前輩,什麼強者。
見中發白如此無禮,竟敢挑釁自己的權威,祝融怒火攻心,緩緩的點了兩下頭:「好,很好,中發白,你有種,我今日就替燭九陰那個老混蛋清理門戶!」
於是,祝融出手了。
無論焰舞,還是中發白,在當初那個時代,都是驚才艷艷之輩,分別被稱作巫妖二界的冉冉新星。不然,兩人戀愛也不至於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兩個人聯手,威力不可謂不強大。可是祝融,實在是太強了,百招之後,便壓制的兩人無力招架。
如果不是燭九陰及時趕到,這對情侶只怕就要當場隕落了。
昔年,盤古涅磐,清氣上升而成三清,是為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濁氣下沉,集天地混沌五行成靈,是為上古巫族一派。十二祖巫,每一個都有通天徹地之能。
燭九陰的名頭,在後世是遠遠及不上祝融的,但名望這個東西,並不能真正的體現實力。事實上,任何一個祖巫,都不容小覷。
燭九陰的本體是怪物燭龍,人臉蛇身,紅色皮膚,住在北方極寒之地。它的威能說來也極為駭人,只要它的眼睛一張開,黑暗的長夜就成了白天;它的眼睛一合上,白天就變回黑夜。這正應了一句歌詞: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它吹口氣,立時烏雲密佈,大雪紛飛,成為冬天;呼口氣,馬上赤日炎炎,流金鑠石,成為夏天。燭龍通常懶懶的蜷伏著,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甚至不呼吸。因為它一旦呼吸,就會成為長風萬里,肆虐三界。
燭龍的神力,甚至能燭照九泉之下,傳說它常含一支蠟燭,照在北方幽黯的天門之中,因此人們又叫它燭陰,燭九陰之名,蓋由此而來。
這樣一個能夠改天換日的強者,遇到了火神祝融,頓時炎光四照,天地動容。
祝融冷冷的質問:「燭龍,你今日是想要包庇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