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你媽個頭啊。」蘇大寶身子斜斜地一撞,以身體作為利器,狠狠的砸向了血嬰。
這一撞,雖然看起來簡簡單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是冥王與九靈元聖見了,無不驚呼失聲。這便是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簡單的一個衝撞,蘊藏了無窮的奧妙和哲理,意境和境界,已然達到了一個令人不敢忽視的高度。
即便是血嬰,也不敢掉以輕心,神色肅然,兩隻手在胸前劃出一圈血浪圓弧,裡邊翻滾著一層一層的血色氣泡,口中沉喝一聲:「血宗纏繞!」
那一個圓弧,封鎖住了蘇大寶橫撞而來的力道,立時變做一條條血線,翻騰滾動,在蘇大寶身上大力的撕扯,攪動,弄得他焦頭爛額,無法再繼續集中精神。
「該死,這是什麼見鬼的邪法!」蘇大寶縱然有一身強橫無匹的修為,可是被這些血色長線給纏繞住,竟是難以移動分毫,徒自咆哮,毫無辦法。
陳小樂看得心驚膽寒,暴走了,血嬰暴走了,擁有瞬間恢復殘缺肢體的神奇治癒力,不懼怕一切物理傷害,又有著蝗蟲一樣瘋狂的繁衍能力,這已經足夠可怕了。可這還不算完,血嬰竟然還有著如此蠻橫的神通,連蘇大寶這等強者都奈何不了他分毫。
這一戰,恐怕又是一場艱難苦戰無疑了。
「怎麼辦老公?」袁鳳像個橡皮膏藥一樣,緊緊的黏在他身上,嘴上說害怕,臉上卻掛著色瞇瞇很開心的笑意。
這生死關頭的,陳小樂真心不願意和她亂,拍拍她的肥臀,道:「別鬧啊,點子硬,咱們隨時準備扯呼。」
「兄弟,什麼時候開始,你面對勁敵的時候,也會生出怯意了。」九靈元聖在一旁輕笑著說:「你當年,就算面對佛祖三清也不曾退過半步的啊。」
陳小樂聞言笑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過,我膽怯?真有意思,哥哥,你站在一旁,好好看著。」
九靈元聖擺了擺手,笑道:「你來。」
「我來便我來!」陳小樂向前邁出一大步,忽覺肋下一痛,一把帶血鋒刃,竟是從他肋下狠狠的穿透了過去。
陳小樂並不是沒有被人砍過,刺過,出來混,受傷早已經是家常便飯,反正咱修為夠強,能耐疼痛。咱恢復力強,不怕內傷。最重要的是,咱有地靈星和楚雲狂,專治一切疑難雜症。
可這次,血刃穿身,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體驗。
整個肉軀,似乎從內到外的腐爛,發生變異,肌肉一點一點的萎縮,收緊,血液裡被千百種毒素衝擊,磨礪。那種疼痛,用語言已無法形容其萬分之一。
撕心裂肺!
「老公你怎麼了?」眼見得陳小樂大兄出師未捷身先死,走了兩步就跌倒,袁鳳急了眼,急忙衝過去把他摟入懷中。
「疼疼疼疼疼……」陳小樂連翻白眼,痛的他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風緊,扯呼,扯呼!」
「不要再說扯呼了!」九靈元聖極端憤怒,衝著他一頓狂吼:「拿出點勇氣魄力擔當來,昔年威震八方的中發白,怎麼可以如此窩囊,別讓外人瞧不起啊!」
陳小樂胸中的苦楚無以復加,本來身體就痛得要命,渾身都像是快要被扯成了碎片一樣。九靈元聖這廝,不說過來噓寒問暖,還衝著自己吼,吼吼吼,吼你妹夫啊,感情這一刀不是紮在了你身上!
另一邊,冥王已經飛身而起,把纏繞在周邊的十數個小血嬰踹飛出去,這次他學了乖,並不下殺手,只是把血嬰們擊飛,並不致死致傷。小血嬰們沒有流血,自然也就無法瘋狂的繁衍新生血嬰,局面也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可是,冥王等人可以不出殺手,小血嬰們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撲上來就撕咬,拉開架勢就揍,這些怪物出手力道也是不小,尤其是口器鋒利,被他們弄兩下子,也不輕快。不過片刻,張小飛等人就被折磨的怪叫連連,苦不堪言。
「真是難纏啊。」九靈元聖歎了口氣,摁住一個小血嬰的腦袋,把他狠狠的扔出去十數米。
陳小樂腦中靈光一閃,叫道:「元聖兄,用吞噬啊,把這些血嬰都給吞了不就行了。」
九靈元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這些血有多骯髒嗎,讓我吞,你怎麼不吞。」
陳小樂默默無語。
先這麼耗著吧,再多說話,一會兒不被血嬰打死,先被九靈元聖罵死了。什麼事兒啊這是。
九靈元聖怒氣填胸,厲喝一聲:「看好了,看我怎麼讓這個狗屎如何灰飛煙滅的。」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虹光,霍然到了血嬰面前,接連三拳,打得母體血嬰連連倒退。
「卑微的生靈……」
血嬰話猶未了,九靈元聖已經狂嘯道:「三界之內,還沒有任何強者敢對我說出卑微二字,你竟敢對我不敬,罪該萬死!」
連著又是三拳,打得血嬰遍體都是窟窿,雖然仗著強大的治癒力,窟窿很快就生長出了新鮮的血肉,血嬰還是痛的狂叫不止,一個勁兒的向後退。
「也不過如此。」九靈元聖冷笑一聲,飛起一腳,把血嬰踹的徑直向後奔了出去,撞塌了一根立柱,血嬰轟然落地,用一種神秘莫測的聲音說道:「卑微的生靈,你真的將我惹怒了,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天殘血爆!」
自母體血嬰的體內,散發出一輪輪紅色的光暈,覆蓋面既廣又快,很快就籠罩了整座墳墓。
那密密麻麻的小血嬰們,頓時情緒暴躁起來,原地又蹦又跳,口中發出尖銳刺耳的嘶鳴聲。很快,他們的身體起了一種奇怪的變化,腹部紛紛向外隆起,只是頃刻之間,原本瘦小乾枯的小血嬰們,都變成了大腹便便的啤酒肚,肚子大得像是懷胎八個月的孕婦。
袁鳳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驚呼道:「這又是怎麼了啊。」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陳小樂甚是鬱悶,明知道血嬰不好惹,這時候還不撤退,非得在這裡耗著耗著,又打不死人家,耗著有個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