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公孫大娘在地面上掙扎著,滿臉的不可置信。
剛才那一擊,那超脫了常識的爆發力,怎會是一個化神期螻蟻能夠攻出的!
不僅她難以置信,所有的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只有燕青神色自如,在沉寂中拍起了巴掌:「好,好!不愧是天哭星,當真讓小弟刮目相看。雖然修為距離當年差得很遠,意境卻比昔年還強出了幾分。天哭星,這一世是要崛起啊。」
楚雲狂緩緩的站起,微微一笑:「燕青,你永遠是我的兄弟,不管怎樣。」
燕青聽了這話,雙肩陡然一顫,臉孔似有動容,但很快又恢復了死水一樣的寧靜:「諸位,還要再打麼?」
貂蟬眾人紛紛向前邁出一步,氣勢狂飆,一個比一個強盛。
陳小樂沉吟了一下,沖燕青拱拱手,拍拍楚雲狂的肩膀:「我們走了。」
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一個個的都很失落,背影潦倒疲憊至極。
只有小環豁然轉頭,惡狠狠的瞪著燕青:「天巧星,你,不再是我的兄弟。終有一日,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燕青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離開了湖山春社,一行人默默無言,無心再去觀賞西湖的景致。
陳小樂抽著煙,眉頭緊鎖:「我總覺得不對勁呢,燕青。」
「當然了。」小環咬牙切齒的說:「當年忠肝義膽的天巧星已經死了,現在的燕青,背主求榮,罔顧兄弟,怎麼可能對勁。」
魯智深寒聲道:「待洒家恢復了天境修為,便施展天孤風魔舞,把那些狗屎花神一個個打作稀爛,再將燕青那賊廝挖心取膽,看看他一顆心是不是變得黑了。」
「無恥小人,提他做什麼。」楊志眼中儘是不屑。
「絕對不和他善罷甘休!」武松氣息虛弱,但說出的話仍然擲地有聲。他這一天連鬥五大花神,一傷再傷,是一行人中負傷最重的一個。
「再說吧。」楚狂也有氣無力的說:「我們的修為是可以快速提升的,花神那邊,只有燕青有這個潛力,其他花神再想提升一個層次,難如登天。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這組人,就能全面超越他們,一戰而勝之。」
朱昭旭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不是這樣的吧。單空竹區區一金丹,被井木犴用了些法子,一躍升到天境,焉知其他人不能神速提升?要知道,燕青現在的主子可是二十八宿,能夠和主公以及八荒之神抗衡的角色!」
「天殺的二十八宿,天殺的叛徒!」武松忍不住對天咆哮起來。
便在此刻,楚雲狂淡淡的說道:「在你們眼裡,燕青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就是個背主求榮的奸邪小人!」小環暴怒的吼道。
「真的是這樣麼。」楚雲狂點了一根煙,低著頭,吐著煙圈:「昔年,主公一意孤行,真正從始至終都在規勸的,只有天巧星吧。輪迴梁山,燕青為了救盧俊義,吃了多少苦頭,要知道盧俊義當時是怎麼對待他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現在不但背棄了主公,更加不可饒恕的是,他居然投靠了二十八宿。這是最可恥的背叛,他該死!」小環的語調越來越高,似是要和楚雲狂大吵一架。
要不是楚雲狂剛才那記天哭螺旋刺太過驚人,肯定一頓老拳就揍上了。
「我總覺得,燕青不是那樣的人。」楚雲狂慢慢的仰起頭來:「說不定,這小子是在委曲求全呢。畢竟,他剛才透露給我們很多關於二十八宿的信息,而且我們一人未損的走出了湖山春社,不是麼?」
陳小樂心中一凜,楚雲狂這麼一說,他終於意識到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小環冷哼道:「透露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小樂歎了口氣,為她解釋:「第一,二十八宿現在的勢力,很強。花宮不過是一個分舵性質的小組織,已經有如此戰力,那麼二十八宿全部的勢力要強大到什麼程度?第二,據燕青所說,井木犴得上古秘法,能夠在三天時間,將一個金丹期的單空竹打造成一個金丹高手。第三,燕青明確地表示,他能有如今的戰力,完全靠的是二十八宿的栽培,也就是說,井木犴不但能強化普通強者,也能讓尖端強者的修為一升再升。這就太可怕了。」
楚雲狂點點頭:「二十八宿本身就很難纏,如果他們再成為製造天境高手的生產機器,假以時日,我們將無法抗衡。」
小環聽了,連連的冷笑:「他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裡,才會說出這些事的吧。沒聽他說麼,讓咱們夾起尾巴做人。我天罡地煞,豈是貪生怕死的,大不了和二十八宿拚個魚死網破,誰怕誰!」
「說得豪氣。」武松豪興大發,擊掌讚道:「大家盡快提升自己的力量,不久的將來,去和井木犴那廝拼上一場,生死由命,夫復何懼!」
魯智深,楊志紛紛的相應,互相勉勵,鬥志昂揚。
而關於燕青的話題,就這樣擱置了。
湖光春社之中,一地狼籍,幾個傷者盤膝坐地,休養生息。
一襲風衣的燕青,眺望著天空,良久之後,幽幽的歎了口氣,心中暗歎:「想不到,唯一懂我心意的人,居然是天哭星。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啊,兄弟們,燕青在你們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信任?」
春社一戰,袁麗,武松,楚狂三人相繼負傷,直接飛去捷克是不成的了。
陳小樂尋思著找個住處,讓三人靜養些日子,自己也好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想清楚。
正在西湖徘徊,忽聽身後有人喊道:「等我一等。」
回頭一看,竟是法海。
楚雲狂這會兒,是沒心情再引領大合唱了,淡淡看了法海一眼,便不多言。
沒有聽到法海你不懂愛,法海似是有些失落,搖搖頭笑道:「諸位為何離去如此之速?」
「怎麼,燕青還要留下我等?」楊志說著,戰意蓬髮,死死的瞪著法海。
法海尷尬的笑笑:「別,別,我沒有敵意的。燕青那邊,我和他沒什麼關係,只是受他的僱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