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大慚愧,窘得無臉見人,一扭頭,口中念動咒語,施展七十二變,登時變成了一方方正正,有稜有角的鐵箱子。陸花語早知他學會了七十二變,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他運用。饒是她金丹期的修為,也拿這不留縫隙的箱子沒轍。她總不能一掌把這箱子劈成碎片吧。
陸花語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把鐵箱子抱在懷中,聲音柔媚到了極致:「老公,你的七十二變好厲害,可不可以教給花語?我好想像你一樣隨心所欲的變化,看起來真威風。」
陳小樂不疑有它,變回本體,笑道:「你想學我就教你啊,以你的資質應該很快就能學會的。」
「不過在此之前,」陸花語的笑聲宛若銀鈴一樣動聽:「你要慘了老公。」
她翻身騎到陳小樂的身上,對準了怒龍抬頭的二哥,用力的坐了下去。
陳小樂目瞪口呆:「什麼情形,你不是要學七十二變麼?」
「我讓你變,今天不把我幹到哭,以後還翻了天了。」陸花語獰笑一聲,瘋狂的扭動起身軀,陳小樂雙手捂臉,哀歎一聲:「上帝啊,拯救一下你即將滅亡的子民吧。」
朱昭旭聽這裡面尖叫聲不絕於耳,聳聳肩,雙手抄在口袋裡,邊唱邊往自己房間走:「三天三夜,三天三夜!」
下午一點,疲憊的陳小樂晃晃悠悠走進崔鈺的房間,只見大眾都在,一個個黑著臉,衝他怒目相向。
崔鈺滿臉無奈的說:「神兄,你就不能悠著點?又不是明天就天各一方永不相見了,至於這麼戀戀不捨那張床麼?」
陳小樂見雅雅她們面色不善,忙轉移話題:「你以為我在幹嘛呢,老崔你就這點覺悟了。樂哥的苦心,你如何能曉得?我在房間裡冥思苦想,一直在想一個全新的作戰方案,黃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想到了。」
眾人見他說得鄭重其事,還以為他真的有什麼計劃了,都洗耳恭聽。
陳小樂伸出兩根手指,神秘兮兮的說:「合起來就三句話。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朱昭旭呸了一口:「暫且原諒你不識數的罪過。具體是什麼計劃?」
「具體的我還沒想出來,但是能夠想到這麼高深的理論,我覺得你們是否可以來點掌聲了?」
「我草!」掌聲便沒有,各種瓜子皮,水果皮,臭襪子,爛香蕉一起砸在他腦袋上。一陣喧嘩之後,陳小樂腦袋上頂著一仙人球,鮮血劃過了他的臉頰,異常憂傷的說:「哪個用仙人掌砸我?活膩了吧。」
雅雅默不作聲上前替他擦掉了臉上的血,取下了仙人球,用鬼法給他止了血,又默默的坐回到原位。
陳小樂看著她灰濛濛的眼睛,心中無來由的悸動了一下。
正要說話,卻聽崔鈺說道:「好了,人總算齊了,我們開始開會。因為萬惡的陳氏惡劣,時間耽誤了許多,我就直接進入話題了。」
陳小樂差點噴了出來:「什麼陳氏惡劣,你沒事兒瞎編什麼名詞兒,還尼瑪陳氏太極呢。」
「不要玷污太極。」東方暮光肅然說道。
「靠!」
「肅靜。」崔鈺拍了一下大腿,道:「先說第一件事,關於天罡地煞。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恢復了神格的天罡地煞將是我等最強大的助力。他們本是神兄的下屬,相對來說,駕馭他們會比較輕鬆。」
魏蝶衣傻不拉幾的說:「天罡地煞,聽起來熟熟的樣子。」
崔鈺看著手裡的小本兒,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蝶衣,如果天罡地煞你一時記不起來,梁山好漢的名號總該聽過吧。」
這時,魏蝶衣弱弱的問:「梁山好漢是什麼?」
陳小樂瞪了她一眼:「蝶衣,水滸傳你沒看過麼?」
「哦。」魏蝶衣恍然大悟:「你是說四大名著裡那個水許吧?」
「許你妹啊!」陳小樂一陣無語,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人中,還潛藏著一個超級文盲。
「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水許呢,一群莽夫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還那麼歧視女性,有什麼好看。金瓶梅多好看啊……」
陸蝶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另一隻手扭了她大腿一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還嫌不夠丟人麼。」
魏蝶衣茫然的看著她:「我說錯什麼了麼?」
「沒什麼,你只是在使勁兒把樂子往花語推而已。」
「我哪有!」
屋中氣氛異常怪異,男人們的眼都在發直,好半天都沒人說一句話。
陳小樂面紅耳赤,恨不得一拳打出個地洞把臉藏進去,暗想自己這是收集了一幫什麼女人啊,一個在床上把自己往死裡干,一個偷摸著看金瓶梅,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過了半晌,崔鈺乾咳了一聲,道:「我們可以言歸正傳了麼?」
陳小樂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忙道:「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之前我的計劃是,先恢復地靈星,地彗星和地孤星的神格。前兩者,就在這座城市,已經和我們有所交集。至於地孤星湯隆,主要是因為他善能製造武器,他鍛造出的神兵利器,品質極好,等階又高,而且他本人的戰力不算太高,適宜駕馭。」崔鈺說到這,眼現奇光:「不過,地孤星只有一個名字,叫張扇。並沒有具體的位置和資料。朱昭旭就建議我回一趟陰司,看看他到底輪迴到了哪裡,好去為他恢復神格。這不查不要緊,我這一查,發現了個天大的問題。」
「大哥,你能不能少賣點關子?」陳小樂聽他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卻一直沒有談到正題,有些不耐煩起來。
崔鈺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回到陰曹地府一查,愕然發現那個張扇根本就不存在!」
陳小樂彷彿聽到了一個魔咒,全身都倏然變得冰冷,他霍然起立,大聲質問:「不存在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