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傲然冷笑:「盛名之下,不過是個奸詐小人,張秀之,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言猶未了,已經飛身躍起,身如一隻雄鷹,向著張秀之凌空撲擊。
張寂嶺忽然動了,他一出手就是一連串的飛刀,每一柄都是中品靈器,十八把飛刀或旋轉,或直擊,或迂迴,從四面八方擊向楚狂全身十八處穴位。
「採花狂賊,也遭我毒手!」楚狂一聲斷喝,手中銀劍翩若驚鴻,隔空綻出數十道劍芒,寒光碎裂,十八柄飛刀空中碎裂了十六柄,剩下兩柄直接被打了回去,借力打力,速度力量更添三分,直接打透了張寂嶺的左膝蓋和左肩,一聲哀嚎,倒於塵土,像只泥鰍一樣滿地蠕動。
張秀之,田廣願,魯怨三人趁機攻上,雙劍一斧,交織成一個瑰麗無比的阻擊圈。楚狂要麼在天上呆一輩子,只要雙腳一沾地,必死無疑!
就在此時,原地不動彷彿一尊雕塑的陳小樂,眼球微微活動了一下,接著,渾身骨骼炸裂了一樣卡卡作響。
「好熱,好熱。」陳小樂把手當做折扇來扇風,輕輕吐了口氣,縱身一躍,飛起十數米,砰的一聲落在張秀之身前,地面竟被他雙腳踏出了一個大坑。
張秀之悚然一驚,情不自禁的向後倒退了兩步。
陳小樂的眸子裡流淌著尤物般的嫵媚,呲牙咧嘴的問道:「哥們,你知不知道佛祖為何割肉喂鷹?」
張秀之將劍擋在身前,出言答道:「因為佛祖要普度眾生。」
「錯。」陳小樂嘿然一笑,歪著腦袋說:「因為佛祖要減肥。」
這小子莫非是傻了?張秀之試探著問:「你是誰?在這幹嘛?」
陳小樂眼中掠過詭異的笑意:「我是誰?十八年前的一個雷雨夜,我在酒吧邂逅了你媽,我們彼此情投意合,巫山**,然後,然後不就有了你麼,傻孩子,還不喊爹?」
「匹夫怎敢辱我父母!」張秀之狂怒,一劍向前直刺。
陳小樂也不出皓月劍,右拳毫不猶豫的轟了上去,拳頭像是會拐彎一樣,繞過了劍尖,穩穩轟在張秀之的胸口上。
崆峒後起之秀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垂直向後跌飛出去。
同時,張秀之的劍也洞穿了他的身體,鮮血狂噴而出。
「流點血,稍微涼快些了。」陳小樂臉頰通紅,滿頭大汗,衣襟都被汗水給沾濕了:「熱啊,熱啊,為什麼這麼熱啊!」
魯怨和田廣願都被他的瘋狀所駭,各自退步,靜觀其變。
楚狂安全落地,看了陳小樂一眼,將酒壺拋了過去。
陳小樂一把接住,二話不住,張開嘴像是鯨魚吸水一樣把一壺酒喝的乾乾淨淨,不留一滴,勃然大笑:「好酒,痛快,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酒他媽的,是個好東西。」
說著,他雙腳一踏,身如拋石機打出的一塊石頭,筆直的砸向田廣願的身體。
田廣願吃了一驚,祭出一防禦法寶:一座大鐘,擋在身前。
陳小樂像是瞎了一樣,噹的一聲,一頭撞在鍾上,腦袋鼓起了一個大包,那鍾在他一撞之下,竟爾粉碎!
什麼,中品靈器的防禦法寶就這樣碎掉了?田廣願呆若木雞,被陳小樂一頭撞翻在地,狂吐了一口鮮血,掙扎起來向後便跑,跑不幾步,便一頭栽翻在地,斷了氣息。
陳小樂站起身來,鼻孔,眼珠,耳朵裡都向外溢出鮮血,他渾若未覺,一個勁的用手扇風:「熱,好熱,啊!老子要被熱死了啊!」
眾修者見頃刻之間,崆峒三大強者兩死一重傷,膽寒欲裂,發一聲喊,瘋狂逃命去了。
只是,他們悲慘的命運才是剛剛開始,這個林子,進來容易,出去便難如登天。
跑在最前面的二百多人,眼前為之一暗,天空被一片黑雲覆蓋,他們抬頭張望,愕然發現那朵烏雲竟是成千上萬的黑色箭矢所形成的。
密集箭雨從天而降,這二百多修者措手不及,立時被鋒利的箭矢釘死在地上。
後面的人急剎車,驚恐的尖叫:「中埋伏了,後面有埋伏!」
一時間,無數的防禦法寶或擋在身前,或祭在天上,密密麻麻,延綿不絕。
第二輪箭雨再落下時,只打死了二十餘人。
前有殺神一樣的陳小樂和楚狂,後有不知深淺的埋伏,修者們叫苦連天,無不後悔自己為甚來躺著一趟渾水,九陰真經的封皮都沒見著,小命這就快丟了。
林子的入口,飄飄然走出一人,面如冠玉,俊逸絕倫,穿著一身耀眼的金色鎧甲,披一領銀白色披風,手持長劍,目光如蛇,煥然喝道:「我乃魔國渠帥葉楓,汝等人類修者,願意歸降我魔國的,可饒不死。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魔國渠帥!
眾修者只覺得大難臨頭,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修傑正道的天敵魔國,運氣可不是一般的衰。有些人覺得生存無望,竟暗暗的涕泣起來。
葉楓身後,數不清的魔國戰士蜂擁而入,清一色的黑色戰甲,銀白色戰袍,手握魔刀,氣息凜然,號令如一,軍隊般的魔國戰士爆發出強大的威壓,使得散沙一樣的修者們難以生出抵抗之心。
此刻,捂著胸口嘴角流血的張秀之,艱難的挪動腳步,走到葉楓近前,寒聲說道:「葉楓,我和你是老對手了。你今日要趁人之危麼?」
「趁人之危?不不不。」葉楓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巧克力,慢條斯理的剝開,異常享受的咬了一口,悠然說道:「哥們,我聽說百花市修者雲集,早早的部署了這麼個甕中捉鱉的計劃。你看,為了籌劃這事我頭髮都掉了十幾根,好悲慘吶。不過,你這是被誰打成了這幅德行?」
張秀之冷哼一聲:「一念輕敵,被個無名小卒打了兩下。雖然受了點輕傷,打你葉楓還是綽綽有餘。」
葉楓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咀嚼著嘴裡的巧克力,笑道:「你全盛狀態時都不是我對手,現在傷成這個鳥樣,我都不忍心和你動手了。可憐的秀之哦,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