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ktv見到了郎軍和江通,江通正在那兒抱著話筒狼嚎,歌聲之優美,直教人生不如死。要是辦個狂喊歌唱比賽,這貨屈居第二,沒人敢拿第一。
陳小樂把常森介紹給二人,四個坐下,喝啤酒聊天。
「軍哥,跟著花語做事,還習慣不?」
郎軍沒開口,江通先抱怨起來:「習慣什麼啊。滿打滿算以為花語能給個經理幹幹,最次也得是個副總吧。沒想到直接安排我倆去了一寫字樓當保安隊長。尼瑪,憑我這身功夫,要當保安哪裡不能當啊。」
郎軍沉聲道:「別亂說話。」
「沒事兒,都自己人。」陳小樂想了想,道:「花語大概是想讓你們先適應下環境吧,畢竟百花市和陸家莊大不相同。」
江通哼道:「說實話,要不是師傅……」
「老六!」郎軍一聲斷喝,看來是有些生氣了。
「軍哥,你老呵斥他幹嘛,你把我當外人呢。」陳小樂不滿的抗議。
「兄弟,你別多心。」郎軍輕輕地歎了口氣:「師傅對我們恩重如山,樂子你或許不知道,師傅七個真傳弟子,除了花語和劉凱,我們五個都是孤兒。從小是師傅師娘把我等拉扯長大,關愛有加,還教我們功夫,這份恩情捨命去報答也不為過。」
陳小樂這才知道他們竟都是孤兒,默然無語,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郎軍把一瓶啤酒透了,苦笑道:「樂子,你大概也已經瞭解,師傅打發我和老六到這裡,其實就是要把位子傳給大師兄江海。對此,我絕無怨言。陸家莊本來就是師傅的家業,他喜歡給誰就給誰,我們誰也沒資格爭什麼。現在既然到了百花市,花語能給我們個活幹,是師兄妹的情分。她要真是不管,難道我會耍無賴纏著她麼。」
江通臉有不忿之色:「軍哥,要我說,憑咱倆的功夫,自己打拼,未必就不能出人頭地。」
郎軍搖搖頭:「城市和咱村裡不一樣,拳頭再硬有個屁用。」
常森聽了這話,不滿的直嚷嚷:「哥,你這話不對啊,城市裡怎麼就拳頭沒用了,拳頭硬在哪都一樣管用。」
郎軍失笑:「有什麼用?給人當保鏢,還是去打黑拳?」
常森正色道:「可以混黑社會啊。這年頭,官拿大頭,富商拿中頭,剩下的小頭都是黑道在拿。老百姓累死累活的上班,連個房子都賺不下,濟什麼事?」
江通插話道:「黑社會都用槍的吧?」
陳小樂呵呵笑了起來:「六哥,你是警匪片看太多了。的確,槍支管制現在有點鬆動了,但這主要是在黑暗生靈活躍的重災區。百花市目前還算是一方淨土,黑幫械鬥使用槍支的極少,大多數也就是動個砍刀,鋼管。」
江通眼皮子跳了一下,鄭重其事的說:「我有個建議。」
「說。」
「我們幾個一起幹吧,在百花市的黑道施展拳腳,大幹一場!樂子你帶頭,我們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咱們聯手,什麼樣的事做不來?」
江通一席話,說得幾個人都是怦然心動。
常森一推陳小樂:「樂子,我看這事兒靠譜,你連閻王徐都打得過,百花黑道能贏你的沒幾個。」
陳小樂左手頂著頭,抽了口煙,思緒沉浮。
很早他就想組建屬於自己的勢力了,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再堅韌,面對狂風暴雨能頂多久?
和郎軍,江通聯手玩黑道,應付修界的強者是不行的,但可以搜集情報,積累財富,黑錢洗白,以後打擊張南也完全能夠起到關鍵作用。
他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說:「我也覺得行,但是有一點,我現在的仇家太多,太強,都是修者中的精英,如果我參與其中,可能會給你們帶來滅頂之災。」
「修者?」常森有點發懵:「樂子,你和修者有什麼關係?」
陳小樂凝望著這個拜把子兄弟,怎能讓他不明不白就陪自己擔負風險呢!
輕歎了口氣,他緩緩說道:「森哥,有些事,是時候和你說說了。你弟弟我是個修者,師從九華真人凌天嘯,如今改作武修。燒烤婆婆是我殺的,報紙上登的擊敗崇明的神秘人也是我,我如今樹敵無數,就在咱喝酒的那天晚上,我在路上遭遇了血族殺手暗襲,差點就沒了命。」
常森木然許久,忽然捧腹大笑起來。
陳小樂踹了他一腳:「哥,我這和你說正事呢,你笑個毛。」
「吹牛比,又開始吹牛比。」常森對著他腦袋就是兩掌:「燒烤婆婆是你殺的?崇明是你打敗的?你丫就算吹牛也找個靠譜點的吹啊。」
江通忙為陳小樂打抱不平:「別的我不知道,崇明就是樂子打敗的,我是陸家莊的,當時就在現場。尼瑪那個場面你要是見了一輩子都忘不掉,那麼囂張那麼叼的崇明,居然被一個人類追殺的屁滾尿流。從那天開始我對樂子就倆字,沒說的,佩服。」
常森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正色說道:「這個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可別合起伙來坑我。」
陳小樂無奈,手一招,皓月刀赫然在手,對著包房裡的燈一指,那燈卡嚓一聲碎了。
常森再度大笑,笑道肥肉都擰成了一個大圓球。
「森哥,你愛信不信了,反正事情我都告訴你了,跟我一起混,不定哪天就有生命危險。離我遠遠的是正確選擇,你真這麼做了,我也絕不怪你。」
「樂子,你不瞭解哥麼,哥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走過正確的路?」常森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笑道:「能有你這個牛叉的兄弟,我真特媽的榮幸。雖然,和你呆一起會有生命之憂。可是當年結拜的時候不就說了麼,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哥。」他握著常森的手,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有兄弟,就不孤單,就算前邊有一萬個修者等著截殺他,他也敢殺出一條血路來!剎那間,陳小樂豪氣大發,大聲說道:「軍哥,六哥,一起幹吧,人生苦短,不轟轟烈烈的幹一場,難道學小市民蠅營狗苟的吃喝等死麼?」
郎軍也來了興頭,朗聲喝道:「師傅把家業交給了江海,我無牽無掛了。人沒有第二次青春,現在不拼何時拼!哥幾個,拼了!」
「拼了!」四人碰杯,狂飲啤酒。
雅雅飄在空中看著,不禁莞爾:「大師啊,沒想到你也有爺們的時候。混黑道,有沒有搞錯,修界才是你命定的戰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