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光影重重,不時有明亮的燈光從縫隙中透洩進來,又很快被搖晃的窗簾掩去,水墨丹青般的容顏映在明滅的光影中,虛幻美好如畫。舒殘顎副
墨離懶懶地靠著車壁,並未如往常般臥於軟榻上,濃密的長睫輕垂下來,遮去瀲灩的眸光,以及眸底意味不明之色。
驀然,長睫一顫,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冷光四溢,與唇邊那抹似笑非笑交相輝映,溫潤如玉的氣息瞬間由冷情肅殺所替代。
長臂一展,碧色衣袖團起凌厲勁風,橫掃向角落上豎起的寬大靠枕,修長手指一曲一抓,便將柔軟蓬鬆的枕頭抓在手中,再往回一帶,後方卻有股相反的力道將枕頭往後扯。
一拉一扯間,緞面撕成兩半,雪白的羽片如雪花般飛揚在車廂內。
錦帛破裂之聲被車轍輾過路面的聲音掩沒,紛紛揚揚的羽片中,兩隻同樣白皙的手已過手數招,氣勢凌厲,寂靜無聲。
「停車!太子殿下有令,今晚宮門封鎖,沒有諭旨誰也不得出入!」馬車一頓,有人在前方大聲喝道。
窗簾晃動,有光漏進來,正好將昏暗的角落連帶著那個黑色的身影照了個清楚。
「是你。」墨離低低一笑,兩指成勾,直取女子面門,如雲碧袖上片片玉蘭呼之欲出。
寧天歌臉色一沉,好你個墨離,她處處手下留情未出殺招,他卻想戳瞎她的眼睛。
纖腰一扭,上身陡轉方向,險險避過這要命的一招,身軀敏捷矯健如一隻獵豹,夾雜著幾許道不明的怒氣就合身撲了上去。
砰然一聲,墨離被她撲倒在軟榻之上,她雙手合圍毫不遲疑地取其頸項,明亮的黑眸怒意閃爍。
墨離眉梢微挑,眸中精芒一閃,出手如電,在她雙手卡上他脖頸的剎那擒住了她的手腕,同時勁腰用力,一翻身就反將她壓在了身下。
軟榻狹窄,空間有限,淺淡的光影中,咫尺之外男人的臉與似笑非笑的神情處處昭示著他此刻已佔上風。
寧天歌一咬牙,抬起雙腿就將他兩條長腿纏住,手肘在他的胸口使勁一頂,趁他吃痛之際手腳同時使力,再一次翻身而上,處於主導地位。
兩人的動作呵成一氣,一切不過是轉瞬之間,彼此的位置卻已換了幾次。
四目相對,一人冷冷地抿著嘴角,一人微微地勾著唇弧,誰也未鬆懈身上的力道,誰也不想放開對面的那個人。
「瞎了你的狗眼,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車外,墨跡抖開手裡的卷軸,伸手往前一遞,眼睛卻看向了微微波動的車簾,又與阿雪對視了一眼,對車內輕微的動靜有些疑惑。
「諭旨?!」先前放話的禁衛軍上前一番查看,頓時大手一揮,「放行!」
馬車徐徐啟動,墨離的雙手仍如鐵鑄般箍著寧天歌的手腕,身子卻軟了下來,愜意地躺在她身下,悠悠然地低聲說道:「如果我現在叫人,你說你會有什麼結果,關入天牢?還是亂槍刺死?」
「我不知道。」泛起一絲淡淡的冷嘲,她扯了扯嘴角,「我只知道,在我被亂槍刺死之前,一定會拉著你墊背。」
「哦?」他輕笑,「我不信。」
「你可以試試。」她冷了聲。
「試試……」他垂下眼睫,修長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光影交換間,優美的唇向上揚起,「這主意不錯。」
沉吟片刻,他突然就提了口氣,雙唇微張欲喊。
寧天歌怎麼也料不到這男人說喊就喊,心頭微微一亂,未作任何想法,頭一低,柔軟的雙唇就堵住了面前男人輕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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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終於親上了,這算香噴噴滴肉了吧~
快過年了,這幾章更得比較少,大伙表罵我哈,等年後入v我會盡量多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