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一下我真的要死了。」蘇舞月摟著王庸的肩膀,虛弱無力地說道,嘴唇也紫了。
雖然兩個多小時前,上過她一次當,直接被她騙去了一個情侶男女之間才有的濕吻。甚至,還被她偷偷摸摸的吃了幾下豆腐。
這丫頭真的是人小鬼大,若非是在海水裡泡著,說不定就會被她得逞了去。一想到那後果,王庸就經不住一陣寒顫。開玩笑,這丫頭的媽可不是好惹的。要真的和她生了些什麼的話,蔡慕雲肯定會選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把自己閹了。
但現在,王庸卻知道她絕不是說謊。雖然體質強大,但體能消耗大,失血過多的情況下。他自己的意識,也是漸漸迷糊了。
「王庸,我也好冷。」依莉雅顫聲說道:「如,如果我死了。你會記住我一輩子嗎?」
三個人,不,確切的說是四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身上還用繩子纏繞著,維持著彼此不被海浪吹散。人多,既可以互相扶持,又能互相鼓勵,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飄在海面上來得活下去的幾率高。
哪怕是死,也是死在一起比較好。
王庸繼續擔任挑大樑的工作,不斷安慰鼓勵著她們,其實情況最糟糕的要數伊莉貝紗了。她早已經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之中,隨著熱量的流逝,體溫越來越低,嘴裡呢喃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夢話。
以王庸的經驗估計,這個女人頂多就是堅持一個小時。事實上她能活到現在,王庸已經夠驚訝了,黑暗裁決長果然名不虛傳,每一個都是強者中的強者。如此體質,遠非尋常人可以比擬。
邊安慰著她們,王庸也是邊暗下苦笑,這下可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很明顯,若非出現奇跡,除了自己之外,估計誰都熬不到天亮。海水潮流的度很快,這區區幾個小時,早已經將眾人不知道帶到多遠去了。
哪怕是大規模的搜救,短時間內找到大家的幾率也不會太高。
算了算了,死就死吧。反正自己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爺開恩了。想想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王庸就忍不住一陣心痛,這一次,要來見你們了嗎?呵呵,還帶著三個妞兒,肯定羨慕死你們這幫犢子。
「大叔大叔,你看看前面,唔?我是不是出現錯覺了?」蘇舞月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來,揉著眼睛說:「前面好像有座山。」
舞舞也是開始出現幻覺了嗎?雖然舟山群島方向,島嶼眾多。但是真的要想在海上飄著飄著,就飄到了一座島上,幾率同樣不高。
但是抱著一線希望,王庸還是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那方向。猛然間他的眼睛也是一亮,血液直衝腦門子,月朗星稀,影影綽綽間,好像的確有一座山。
「依莉雅,你瞅瞅是不是有山?我怕我也眼花了。」王庸知道人在絕境將死的情況下,最容易出現幻覺了。看那樣子,起碼還有兩三海里的模樣,如果費力游過去,到時候是一場空的話,會加大家的死亡。由此,王庸可不敢有絲毫大意心態。
依莉雅艱難的看了看,也是朦朧間看到了好像是山。
三個人既然同時都看到了,那說明幻覺的幾率較小,但也不能排除那是雲霧。黑夜之中,看錯東西那也是很平常的。
略作商討之後,大家一致決定搏一把。這麼飄下去,誰也不知道何時才是頭。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扛不住了,靜悄悄的死掉了。
這種面對未知的恐懼,還不如趁著有機會,拼盡最後一把力。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生與死,都痛痛快快的。
「依莉雅,舞舞,你們都趴在我背上。」王庸也決定拚死一搏,憑著他的體力,這點點距離其實還能游個兩回合。然而帶著三個體力耗盡的女人,卻也只能拚死一次了。認真而嚴肅的說:「所有的力量都往同一個方向去,因為洋流和我們並非同一個方向,錯一點方向大家都死了。你們兩個盡可能把身體都浸入水中,增加浮力。好了,根據慣例,死亡幾率很大的任務,大家都交代一下遺言。」
「大叔~不管和你一起死,還是一起活著,我都很開心。」蘇舞月振作著精神說:「如果我們能活著到島上,大叔你一定要讓我親個夠,剛才才一分鐘,就把我推開了,真失敗。」
「你的人生願望還真是充滿了積極的正能量。」王庸沒好氣的埋汰了一句:「身為一個高中女生,說這種話的時候你不覺得羞恥嗎?依莉雅,你呢?還有什麼未完成的事情嗎?如果你死了,活著的同伴會幫你去完成遺願,,願世界和平什麼的就別說了。讓我去完成那個任務,還不如死了算。」
「我,我……」依莉雅支支吾吾了一下,暗道反正大家都快要死了,能活著那是奇跡。還有什麼不能講的?當即鼓足了勇氣,純淨的眼神看著王庸的臉說:「如,如果活著,我,我要和你一起生個孩子。」
「噗!」王庸還真是一口老血差點噴死,這兩個女人的理想一個比一個出息。
剛準備向前游去的時候,兩女齊齊說:「你的未完成理想還沒說呢。」
「就是就是,大叔你聽了我們的秘密,怎麼能耍賴?」凍得連打擺子都沒力氣了的蘇舞月,卻有心思在這裡惦記這個,胡思亂猜著說:「大叔,你不會是想著,要把我和媽媽一起弄上床去吧?嗚嗚,你太壞了,好邪惡好邪惡哦。」
好邪惡你個魂靈頭啊?這話讓他一激靈,一想到那場面,心裡面突然就火熱火熱的,被她yin*的想起了那個場景,就讓他要噴血的衝動。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邪惡的場面了?
「你才邪惡呢,小小年紀,腦袋瓜子裡都是裝了些什麼東西?」王庸直咬了咬舌頭,才把被她勾出來的那股子邪火給壓了回去,敲了敲她腦袋:「以後不准你再說這種污七穢八的東西。」
「人家才不是呢,是那個壞楊兵,之前在飛機上說的。他說沒機會把我和媽媽一起騙去了,真可惜。」蘇舞月挑撥了一句:「唉,要是我們死在了海裡,媽媽會不會被他欺騙了去?」
「呵呵,那混蛋死定了。」王庸極為難得的,真正動怒了起來。二話不說,帶著幾個女人開始往潮流的橫向游去。
如此角度,經過王庸估算,差不多最節約體力。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之神眷顧,半個多小時後,和潮流海浪拚搏了半天的王庸等人,終於踩到了腳底下的礁石。
「呼~大家小心些,這裡是礁石區,還是比較危險的。」王庸的心下大定,鼓勵著眾人說:「但現在我們已經算是得救了。」
「萬歲,我能把大叔親個夠了。」
王庸一臉黑線,還有沒有點追求了?
深夜,在遮住明月之時,無聲地降臨。
天空繁星點點,幽深的夜色中,耳邊傳來的是陣陣呼嘯凌厲的風聲,偶爾夾雜著絲絲淒涼的鳥獸鳴叫。海水卻再也不似白天的寧靜,開始撕破臉皮,顯露出窮凶極惡的一面,如洪水猛獸般咆哮著,怒吼著。它又彷彿幻化成了猙獰的魔鬼,捲起千層浪,裹著銀光的外衣一襲一襲地拍打著暗礁和沙灘,侵襲著岸邊的一草一木,試圖毀滅一切。可以說,夜晚的荒島異常恐怖。
只見漆黑無人夜色中的驀然閃起了零星的火光。蘇舞月蜷縮著小小的身子,把頭紮在雙膝間,不住地往王庸身旁靠近。「大叔,好可怕!」嬌弱細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又立刻淹沒在朦朧的夜色裡,悄無聲息。
「怕毛?」王庸沒好氣的拍開了她的賊手:「邊上呆著去,別妨礙我鑽木取火。回去之後,我一定要投訴軍隊,醫療箱裡只有酒精燈,都不配打火機。」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剛才在海上搗騰了那麼久。就算有打火機,也是不能用了。鑽木取火對於王庸這種野外生存高手來說並不難。
找了些乾燥的木屑絲,手握棒子一通猛搓,終於有煙味冒了出來。輕輕吹了吹,隨後潑上了些酒精。火勢一下子旺了起來。
經過王庸一番妙手施展,篝火堆終於架了起來。溫暖的火光,一下子驅散了女孩心裡面的恐懼,溫暖了身體,也照亮了心路。
「大叔萬歲,好厲害。」蘇舞月振奮的叫了起來:「總算有火了,我們活了下來。」
「別浪費力氣,把衣服烤乾,我去摸兩條魚來。唔,這個急救箱裡還有個鋁合金盒子,剛好可以熬魚湯。」
王庸知道,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麼比一碗溫暖的魚湯,更能恢復精氣神了。
「大叔,我愛你!」蘇舞月直接掛在了王庸身上,興奮的又是對他上下其手了起來,直惹得王庸哀嚎了起來,娘的,誰說高中女生都是清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