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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76章 千鈞一髮 文 / 妖木

    歡歌愕然,這話從何而來?連這些高層貴女們都已經知道,那是不是等於天下皆知?

    見歡歌沉默,司徒朝陽又重複了一遍。舒僾嚟朗

    歡歌馬上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她計較這話怎麼傳出來的,而是該解決當下問題,「朝陽姐姐這是哪裡來的話?」歡歌不悅道,「是誰這樣說?」

    「她們都這般說!」司徒朝陽伸手一指身後那些女孩,依舊氣憤的瞪著歡歌,這種對皇室尊嚴有損的事情,歡歌早該自殺了事,竟然還臉皮厚厚的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姐姐莫急,本宮來問她們!」歡歌自己推著輪子來到女子們的面前!

    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拆穿,說的還是堂堂長公主的壞話,這些女子們竟然一點也不慌迫,反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鄙夷的望著歡歌,見歡歌靠近都擰眉不悅,仿似歡歌沾了一身的臭狗屎會污染到她們!

    果然是各大家的嫡女們,個個眼高於頂,大概是覺著她這個長公主不得太后所喜,又失了貞沒有翻身之日所以才會這般對她!

    「不知是哪位姐姐有親眼看到本宮被人擄去?」歡歌伸手,從輪椅扶手下面的小盒子裡拿出一根木鏢在手中把玩,「或是哪位看到了本宮被人玷污?」

    「這種事情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也真是不知廉恥……」有女孩小聲咬耳朵!

    不過大多女孩左右相顧,沒人把歡歌的話放在心上!

    「婉貞姐姐,那日是你送本宮回城的,你可有看到本宮被人擄走玷污?」歡歌掃了眾女子圈,將視線投向公孫婉貞。

    許是大家都知道公孫婉貞是內定的皇后人選,今日她又是主人,眾多貴女們便可勁的巴結著她,所以此時此刻,公孫婉貞的身旁圍坐著好幾個貴女,幾人似乎正在評議公孫婉貞新填的幾首詞,聽到歡歌點名道姓的話,全都將目光轉向歡歌。

    「長公主怎麼能這般說話?這種事情婉貞妹妹怎麼會看到,豈不污眼?」公孫婉貞一側的一個女子大義出頭。

    「是麼,既然沒人看到,怎麼大家都說的這般確鑿!」歡歌瞟了一眼那女子,手腕一抖,卻是手中把玩的飛鏢不偏不倚的穿過那女子的髮髻順帶扯了幾根髮絲,一直撞到柱子上才落在地上!

    「啊!」那女子驚叫一聲扶著歪歪斜斜的髮髻又氣又怒,若不是為了保持自己貴家嫡女的形象,只怕她早就暴怒站起掄歡歌兩耳光了!

    一個不得寵又失貞的長公主而已,有什麼可囂張的資本!

    「阿音!」公孫婉貞輕呼一聲,視線從那女子歪歪的髮髻移到歡歌身上,不卑不亢的說道,「長公主殿下,您這是做何,來者是客,您若對我有意見單獨與我談,卻為何要傷我的貴客?」

    似乎是看到了亭子裡的劍拔弩張,對面二層亭樓上的男子們全都停止了嬉鬧,齊齊從窗戶上探出頭望向這邊。

    「原來婉貞姐姐知道本宮是大秦的長公主呢,婉貞姐姐果然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既然如此,本宮想問問婉貞姐姐誹/謗編排皇室人員是什麼罪?挑撥離間本宮與朝陽姐姐的罪又該如何論處,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你們請了朝陽姐姐來就是為了讓朝陽姐姐聽這些市井村婦才津津樂道的粗鄙言語,若是皇帝哥哥知道未出閣的貴女們議論這種有傷風化傷皇室體面的事情,又不知會作何反應!」開頭是諷刺,最後一句話,是在赤/裸/裸的危險公孫婉貞,公孫婉貞是內定的皇后人選,一旦傳出她德容有失,這皇后之位只怕立馬就泡湯了!

    公孫婉貞咬唇,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歡歌,聲音柔柔的說道,「長公主殿下嚴重了,都是手帕交,大家也只是一起開開玩笑而已!」

    「婉貞妹妹何必與她多說,分明就是她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卻還怕人來說!何況我們也沒有說她,就是在相互提醒著以後出門要小心可不能被人擄去!」另一個女子出聲!

    朝陽公主見歡歌與這些女子唧唧歪歪說不到點子上,拉住歡歌的袖子又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失貞?」

    「朝陽姐姐你真傻,別人說什麼怎麼你就信什麼,若是真是那般皇帝哥哥豈容我活著,太后娘娘又豈容我回宮?」歡歌語氣嬌嗔,分明是在暗指司徒朝陽人云亦云的,被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

    這說話口吻,似乎她與司徒朝陽姐妹情誼很深似的!

    「那是因為哥哥和母后都不知……」

    歡歌打斷司徒朝陽的話,聲音不容置疑道,「這天下的事情有什麼能瞞的了太后娘娘與皇帝哥哥,朝陽姐姐,你實在太容易相信人了,你瞧瞧這一個個的,今天就圍著婉貞姐姐轉悠,朝陽姐姐難道還看不明白麼?」

    「你什麼意思?」司徒朝陽著惱問,當著眾女面這般說她不如公孫婉貞,雖然司徒朝陽對歡歌說這話生氣,瞟了眼被眾女圍在中間的公孫婉貞,心中此刻就像是鑽了一根刺般扎的慌!

    「因為婉貞姐姐以後是要做皇后的人,這些人不趁現在巴結趁什麼時候,而你我只是公主而已,自不能與皇后相比較!這些人一個個踩高爬低的,最會諂媚奉承,朝陽姐姐不覺得她們實在配不上與你說話嗎?」雖然是一棒子打死了眾貴女,不過歡歌覺得能被公孫婉貞請來肆無忌憚議論她的人,就算身份再尊貴,也不過爾爾,而且敢這般侮辱她恥笑她,就要承受侮辱她的代價!

    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是,瘦死的駱駝還比比馬大呢,這些女子敢在她頭上耀武揚威,總要看看她願不願意!

    司徒朝陽將視線從眾貴女以及公孫婉貞的臉上掃過,她有些詫異問道,「婉貞表姐,她說的是真的嗎?」這個她指的是歡歌。

    「朝陽妹妹,大家來公孫府都是為了一起說說私話,打發打發無聊時光,我們都是尚在閨中的女孩而已,個個都是家裡的嬌嬌,何來的巴結諂媚之說。阿音的髮髻散了,需要去更衣間重新整一整,不若我們一起前去?」商酌般的口氣帶著親密之意,「大哥的霸王姬就在廊下,剛好可以順道去看看!」

    這是要把司徒朝陽與歡歌隔開,將司徒朝陽單獨帶下去腦補一番,免得心性衝動的司徒朝陽被歡歌三言兩語點起火苗子。

    歡歌和公孫婉貞比誰和司徒朝陽親近還真比不過,不過歡歌也沒有打算能比得過去,她只不過是做做姿態給眾女看!

    「霸王姬?那我們快走吧,這地方有點悶!」司徒朝陽兩眼閃亮,把剛剛那些話題全都拋開了去,霸王姬是一隻會說話的鸚鵡,一見司徒朝陽就會在那高叫:公主,公主,好久沒見,想死我啦!

    劍拔弩張因為這一茬立馬就消散,向眾女們告假一會,公孫婉貞帶著那個髮髻被歡歌木鏢打散的阿音和司徒朝陽一起沿著亭台的另一邊走廊走去。剩下的眾女們全都圍成一團,頗有些不善的打量著歡歌,然後一起低頭竊竊私語。

    歡歌剛剛的話,可是將她們全部都惹惱了,但礙於歡歌剛剛放出的話,她們並不敢真正與歡歌打交鋒,尤其公孫婉貞與司徒朝陽都不在,沒有撐勢的人,她們誰也不願做出頭鳥,尤其是瞟見歡歌手裡似乎又在把玩一根木鏢,就是那東西將阿音的髮髻打散的,若是歪那麼一下,可能就會劃在臉上……

    「什麼東西?竟學這種粗鄙的把式!」雖然這麼說,可這聲音壓了勁的低!

    「莫理會她!」有女孩低低勸阻另一個一直在忿忿低語的女孩。

    歡歌推了輪椅在八角亭的另一個口子處,公孫婉貞今日請她來,難不成就只是為了羞辱她?

    又或者這是皇太后安排的,示意公孫婉貞這般做,好讓她聽了這流言蜚語羞憤自盡?

    一個婢子端了茶水迎面而來,歡歌抬眼,隔著幟幕瞟了一眼這婢子,恰好這婢子的視線在她的身上,見歡歌抬頭,婢子忙恭敬低頭,腳步也加快了!

    雖然只是一眼,但歡歌瞧到婢子臉上表情分明有些怪異!

    司徒朝陽不在,公孫家的人與皇太后是一個鼻孔出氣,又有那天她把公孫太傅折辱的事情在,歡歌覺得今天這茶話會,絕不會讓她輕輕易易的出了這公孫府,只不過不知一會公孫婉貞回來又拿什麼方法對付她!

    說來這公孫婉貞真是會做人,皇太后要求公孫婉貞今日擠兌她,公孫婉貞便利用了司徒朝陽來當出頭的槍,皇太后的這個侄女,看來也不是完全的掌控在皇太后的手心裡!

    歡歌雙手推輪,正欲往後退,那婢子在上她身側台階的時候因為失足跌了倒,盤子裡的茶水全都潑在了她的身上!

    這茶水並不是漂幾片茶葉的水,而是時下流行的五仁炒熟碾磨成粉加鹽衝開,又稱五仁茶,當然,高門大戶們的這種茶水可能做工更加繁瑣,花樣也更多!

    不過,這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是幾杯五仁茶現在全都潑在了歡歌的身上,滾燙就不必說,濃濃的茶傾倒在身上,將衣服全都弄髒了。

    身後有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婢子臉色瞬間慘白,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歡歌磕著頭,哭的淒慘無比,「奴婢不是有意的,長公主殿下饒命呀,求長公主殿下饒命……」

    這婢子的聲音恁地刺耳,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歡歌要怎麼她呢,歡歌盯著地上的婢子,這婢子也真是狠得下心,頭磕在台階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沒幾下台階上就一片血紅,那婢子額頭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一片血紅之色,歡歌看不清婢子的表情,只覺得婢子的這種動作就像是機械般,一下一下的,似乎感覺不到疼,也似乎並沒有真正的在求歡歌饒她!

    「停下!」歡歌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厲喝道,「本宮身上的衣服要換,光磕頭有什麼用,先帶本宮去換衣!」111bk。

    然而歡歌的話剛說完,那婢子哀呼一聲,「求長公主殿下饒了奴婢的家人,奴婢願以死謝罪!」話畢,便撞向歡歌一旁的柱子,歡歌坐在輪椅上,若站起的話許還能擋住那婢子,但此時她是個不能走路的瘸子,她只能眼睜睜的瞧著那婢子撞向柱子!

    那婢子求死之心堅決,頭撞在柱子上鮮血四濺,誰都不曾想到這婢子會以死謝罪,貴女們驚呼一聲,紛紛朝亭子外走去!

    亭子外候著的兩個婢子匆忙上前去查看倒在柱子下的婢子!

    歡歌微微垂眼,就算不死也怕是死的了,果然其中一婢子尖叫,「金荷死了!」

    「長公主逼死了金荷!」

    「死的好慘呀,腦漿都濺出來了!」

    ……

    不知道哪裡又冒出兩個女婢齊齊圍了上來,有一個自稱是金荷的妹妹粉蝶,撲在金荷的身上便大哭!

    玉蘭樹下站著的貴女們齊齊鄙夷的瞪著歡歌,似乎覺得那婢子真是歡歌殘暴狠辣將那婢子逼死的一般。

    歡歌當做看不見,推著輪椅緩緩的朝台階邊裡的坡道走去,剛裝過彎,那叫粉蝶的婢子淚流滿面的撲向歡歌,一下子將歡歌的輪椅推了倒,椅子上的歡歌還沒反應過來,就隨著輪椅一起跌向台階下,在台階下滾了兩滾才落地,頭上的幟帽也掉在了一旁。

    眾人都遠遠的站在一側,沒有人要起身扶歡歌的意思,幟帽下歡歌的臉讓她們吃驚了一把,皇太妃是大秦第一美人,歡歌自小也長得粉雕玉琢的,貴女們也曾與歡歌打過照面,沒想到歡歌的臉會變成這般醜陋的模樣,她們幸災樂禍的想,怪不得要戴幟帽!

    那叫粉蝶的婢子沒等歡歌站起身就又撲到歡歌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叫,「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姐姐哪裡惹著殿下你了你竟然要她這般慘死,雖然奴婢們只是小小的婢子,可奴婢們也是人啊,殿下怎麼可以這樣草菅人命,你怎麼可以這樣?」

    歡歌掉下台階本就摔的渾身痛,粉蝶又手勁其大的搖晃著她,直把她搖的頭暈眼花分不清南北!伸手從一側輪椅扶手下的木盒裡摸出一根木鏢,扎向粉蝶的身上!

    上一刻還如潑婦般發瘋的粉蝶這會卻像是死了般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眾女都以為是歡歌殺了粉蝶,一側的幾個婢子也更是大聲叫嚷,「長公主將粉蝶也殺死了,長公主殺了粉蝶!」

    歡歌一手扶著輪椅一瘸一拐的起身,伸手將倒地的輪椅扶了起,然後在輪椅上做好,伸手理了理衣服,見衣服上一片狼藉,抬手對猶在叫喊的幾個婢子道,「去把本宮喚本宮的婢子,讓她把馬車上的披風拿來!」

    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狂怒也吧、驚恐害怕也吧,都不曾在歡歌的臉上出現,聲音淡漠中帶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嚴。

    不知為何,被歡歌那漠然的眸光一掃,幾個婢子全都戰戰兢兢的停止了哭嚎的聲音,那眸光在漠然中帶著淡淡的嘲諷與不屑一顧的瞭然!

    「真是囂張跋扈,在我公孫府的地方上竟然敢草菅人命!」

    這是一個男聲,歡歌轉過輪椅,見是徽園亭樓上的那幾個男子,說話的是公孫家的二公子。

    原來是要給她扣上囂張跋扈草菅人命的帽子,歡歌心中冷笑,面上卻無情緒,嘴角微微上揚像是諷刺般的盯著說話的公孫二公子。

    這眼神太過犀利,就像是將一切都瞭然於心了般,公孫二公子被這眼神盯的著實不爽,他轉頭望著一側站著的眾多貴女,微微頷首致歉,「聽婢子們哭喊這裡有人死了,我等才冒昧闖進來,事出有因還請各位嬌客不要介意!」

    因為先前那亭子裡撞柱而死的婢子據說是腦漿迸裂,死不瞑目,眾女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那一灘子血卻是親眼所見,所以多多少少都受了驚嚇,只不過各女相互攀比較量,雖然噁心的直想翻嘔,卻生生忍著保持著儀態萬千的風華姿容!

    當下幾個貴女齊齊福身朝幾個男子相互見禮,「不敢,還好各位來了,不然還不知如何是好呢!」這話倒是真的,她們不是公孫家的人,歡歌又是長公主,這種事輪不上她們來插嘴,她們今日便只是做一個看客來的,主人家需要她們便發話,主人家不需要,她們也得懂得適可。

    各個貴女們領的婢子們也都從院外湧了進來,紛紛給自己家的主子戴上幟帽!

    「殿下!」春啼跟著這些婢子進來,看到歡歌身上一片狼藉,額角似破了皮般隱隱還滲著血,幟帽也在一旁丟著,忙幾步上前將幟帽撿起,一手拿著幟帽,一手替歡歌理著身上的衣服,見衣服上的污漬,忙掏出娟子幫歡歌使勁擦著,「殿下,這是怎麼了,可傷著哪裡了?額頭都出血了殿下,痛不痛,暈不暈?有沒有覺得不順服?要不要去傳御醫?」

    「衣服髒了,不用拿娟子擦,擦不乾淨!」歡歌見春啼一臉的著急擔憂,眼眶紅紅的似馬上要落淚般,於是解釋道,「那婢子把茶水潑在本宮身上,那婢子推本宮掉下這台階,一個個要想謀殺本宮,也不知是不是本宮在宣室裡對公孫太傅直言直語才引的這般對待!」歡歌這聲音很高,在場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話與其是個春啼說,其實是給在場的眾人說!

    話畢,歡歌伸出手指捏了捏春啼的手背,「哭喊!」

    因著春啼將眾人的視線遮住,眾人只能聽到歡歌先前高亮的聲音,卻並不能看到歡歌對春啼做的小動作和低語!

    跟了歡歌十多年,這點小默契還是有的,春啼立馬跪在歡歌的面前,雙手扶著輪子放開聲的哭了起來,「殿下您真是命苦呀,陛下本是念著您身體不好讓您出來散散心,誰成想竟然讓你趕上了這種事情!」

    春啼撒謊的本領也見長,歡歌心中好笑,大概是知道皇太后對歡歌不喜是眾所周知的,借不了皇太后的勢便借司徒旭的勢,春啼算是四個婢子裡最是老實本分的,可這糊弄起人來也一點都不含糊。

    「殿下,您可是哪裡痛?瞧瞧您,額頭都流血了,還有手上,這,這可怎麼辦,奴婢回去怎麼向陛下交代,殿下身子尊貴,奴婢萬死也不足以彌補呀!命苦的殿下,怎麼這些人處處要與殿下過不去,這般殘/害殿下,是沒有王法了嗎,連皇室尊貴的長公主殿下都敢謀害,殿下呀,這可怎麼辦……」春啼哭的慘烈程度可比剛剛那位粉蝶,聲音更是傷心欲絕,好似她家的殿下要馬上命歸西天般。

    粉蝶被歡歌弄的昏迷,幾個婢子因著主人到來全都垂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側,於是春啼一聲獨大,聲音震的人頭暈眼花兩耳嗡嗡嗡的震痛!

    「住嘴,你這婢子,怎麼可以這般說話!」公孫家的二公子臉色陰沉的瞪著春啼,「來人,將她綁了拉下去!」

    這語氣分明就像是在教訓他自家的婢子!

    綁下去就是隨便打殺了之吧!

    「誰敢!」歡歌瞪著走過來的幾個婢子,「本宮還沒有找你們要個說法,你們便想打殺本宮的人,莫不是打殺完就要來打殺本宮,這眾目睽睽之下,本宮倒要看看誰敢藐視皇家威嚴打殺宮中的一等宮女,還是先帝親賜的一品!」

    「長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分明就是長公主殿下逼死了婢子,又怒極將另一婢子殺死,長公主殿下這般囂張跋扈,還要顛倒黑白,我等為大秦臣子,被長公主這般藐視,不若一起求太后娘娘與陛下來評判一番!」

    公孫二公子臉都快氣的歪了,宣室的發生的事聽說後就想著好好的教訓一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沒想到出師未捷呢就他就又被這賤/人以同樣的理由打壓的沒有半點翻牌的機會!

    公孫二公子的話立馬引起大家的一片附和之聲。俞京城關於長公主失貞的流言越傳越烈,先帝一去,大秦這位比陛下風頭還盛的長公主立馬被皇太后打壓的什麼都不是。今天這事明眼人一看便是公孫家想要把這長公主的名聲弄的更臭,若是利用得當只怕長公主連這個名頭都保不住,公孫家是皇太后的左右手,他們就算心裡明白今日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會順著公孫家的意思表示!舉手之勞的事情,幹嘛不做!

    「好,讓皇帝哥哥與太后娘娘來看一下,皇帝哥哥給本宮御賜的輪椅被公孫家的一個奴婢隨隨便便的就往地上推,還有本宮身上的這些污漬,本宮現下穿的這件衣服可是太后娘娘在本宮去年生日時候賜的,本宮正好不知道怎麼向陛下和太后娘娘解釋這御賜的聖品何以成了這般,就煩勞諸位一同與本宮去宮中見聖顏好做一個見證!」

    公孫二公子的臉色比豬肝色還要難看,他瞪著歡歌就差沒把歡歌的臉上瞪出幾個窟窿眼來。

    歡歌含笑回視,眼中露出嘲弄之意!

    「這是怎麼了?」溫溫柔柔的聲音像是帶著和煦的陽光能安定人心!

    失蹤這麼久的公孫婉貞在這尷尬靜默的時候出場了,她的身側沒有司徒朝陽,歡歌猜測司徒朝陽一定被那只叫霸王姬的鸚鵡吸引了去!

    「呀,長公主殿下的身上怎麼回事,來人,還不快帶長公主殿下下去先換一身衣服去!」不看亭子裡血汪汪的婢子金荷,不看台階下倒地生死不知的婢子粉蝶,公孫婉貞徑直走到歡歌面前,臉上是身為主人沒有將客人款待好的內疚與自責!

    這出場的真是時候,估計一直在觀察著形勢吧,歡歌將視線轉到公孫婉貞的身上,含笑道,「換完衣服還要看傷,看完傷還要上藥,本宮真害怕哪一個環節出點問題把本宮再弄的連現在都不如,多謝婉貞姐姐的好意,只是這衣服,不換也罷!」

    這笑絕對的純真燦爛,這聲音也溫和無害!

    歌歌歌些應。不過歡歌臉上的疙疙瘩瘩有些恐怖,越是笑,就越是讓人覺得猙獰滲人!

    「長公主殿下嚴重了,婉貞惶恐難安,長公主若是不放心,不若由婉貞領著長公主殿下去換衣?」公孫婉貞上前親自推著歡歌的輪椅朝前,視線掃過中貴女道,「各位受驚了,不若先去徽園喝杯茶壓壓驚,婉貞稍後便來為各位賠罪!」

    公孫婉貞親自開口留人,萌生離開想法的眾人全都齊齊附議,不提半個走的字!

    歡歌踩了剎車,公孫婉貞推了幾次都推不動,只以為是她自己的手勁太小,咬牙用處吃奶的力氣,不僅沒有將輪椅撼動分毫,反而差點把輪椅掀起!歡歌有些顫顫然的道,「不敢勞煩婉貞姐姐,還是讓本宮的婢子來推吧,車翻了傷著本宮事小,可摔壞了御賜的輪椅事就大了!」

    春啼忙上前站在公孫婉貞身側等著公孫婉貞讓位,公孫婉貞盡量讓自己露出得體的笑容,讓開了位置跟在歡歌的身側,「是婉貞魯莽了,想要做點什麼讓長公主殿下釋懷,沒想到取得了反效果,長公主殿下可不要放在心上!」

    「朝陽姐姐去了哪裡,煩勞婉貞姐姐和朝陽姐姐說一聲,本宮乏了想先回宮,朝陽姐姐是和本宮一起回宮呢還是稍後自己回宮!」歡歌心裡有預感,覺得自己再留在這公孫府指不定還要出什麼ど蛾子,還是盡快回宮的好!

    「朝陽公主在婉貞的香閣與霸王姬在玩,婉貞這就派人去問詢一聲,這院子血腥味太重,婉貞帶長公主殿下去徽園等候回信!」

    「嗯!」歡歌點頭,公孫婉貞回應的這麼爽快不禁讓歡歌懷疑難不成是自己多心,不過防備一點總是有好處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公孫家的人,有皇太后的例子在前,她可不能大意!

    徽園裡有幾個廂廳,歡歌掃眼看了下,先前那些男子們在一處廂廳,而那些貴女們在另一個廂廳,兩個廂廳之間隔了距離,又有珠簾掛在門上,所以只能聽到兩廂廳裡的陣陣笑聲,卻看不到人影!

    公孫婉貞將歡歌安排在了獨立的一個廂廳,恰在兩個廂廳的中間!公孫婉貞親自為歡歌打了簾子,又從婢子手中接過茶水親自給歡歌遞了熱茶,並滿含歉意的讓歡歌先在這裡等候一會,她去安慰一下那些貴女們!

    這是人之常情,但歡歌卻不想一個人留在這廂廳,「婉貞姐姐這般急於躲著本宮,難不成把本宮當了洪水猛獸?」歡歌聲音哀怨,不等司徒婉貞辯解又繼續道,「婉貞姐姐口口聲聲要歡歌別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明明是婉貞姐姐。還有那日的事情,本來就只有婉貞姐姐一個人知道本宮被人追殺的事情,可如今竟然滿城皆知,且那些話語已不是一般的在侮蔑本宮,婉貞姐姐,本宮想和皇帝哥哥商量一下,讓婉貞姐姐站出來為本宮作證,還本宮一個清白!」歡歌一臉的傷心欲絕,聲音緩緩的要多哀怨就多哀怨!

    公孫婉貞這樣八面玲瓏的人絕不會讓她自己有任何的瑕疵,更不容她自己在未來夫君眼裡有什麼斑點,今日她讓司徒朝陽當出頭鳥就足以說明!所以見歡歌聲音雖然柔柔弱弱的,可這說出的話卻句句都在指責威脅她,她心思微轉,立馬朝歡歌福身道,「長公主殿下這是在指責婉貞那日的事情是婉貞說出去的嗎?婉貞真真是冤枉死了,婉貞敢對天發誓,外面那些流言與婉貞半點關係也沒有!」說罷,掏出手絹擦拭著眼角,一副盈盈欲泣的模樣!

    歡歌愕然,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可比自己在司徒旭面前做戲時還要厲害,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江湖不可小窺呀!

    「本宮正是因為相信婉貞姐姐的人品才這樣說,婉貞姐姐太冤枉本宮了!」哭麼,誰不會,歡歌也掏出手絹擦拭眼角,「婉貞姐姐瞧瞧本宮現在這副模樣,雖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可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本宮現在要貌沒貌,要名聲沒有名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狗急了也要跳牆啊,本宮腿瘸了,沒有跳牆的本事,但把牆塗成什麼顏色的能力還是有啊!婉貞姐姐呀,你瞧瞧本宮這是在胡亂言語些什麼呀,本宮不會什麼詩詞歌賦,只懂的這些前輩們傳下來的俗言俗語,婉貞姐姐可不要怪本宮胸無點墨呀……」

    這次輪到公孫婉貞愕然了,她抬起眼角直盯著歡歌瞧,這什麼俗言俗語,這分明就是在警告她呢!

    「大小姐,音小姐要回府!」門外婢子的聲音打斷公孫婉貞的思緒,她忙朝歡歌福身道,「阿音今日情緒不對,婉貞那會送了她一套青瓷頭面都討不得她歡心,婉貞去囑咐她幾句,讓她不要亂說,長公主殿下,婉貞出去一下馬上就回!」

    話畢不等歡歌有所表示便急急的出了門,一臉的憂色好似真是在擔心阿音回去亂說什麼關於歡歌的壞話!

    歡歌想了想,先前公孫婉貞出現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她身後跟著的阿音頭上有換新首飾!

    「殿下,您冷不冷?要不要奴婢喚個婢子去給殿下拿披風去?」公孫婉貞一出去,春啼便掏出手絹一臉心疼的為歡歌擦拭衣服上那些污漬!

    「不用!」歡歌不想再節外生事,有些煩惱的揉了揉額頭,歡歌無聲歎了口氣,她其實真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她的目標是米蟲啊米蟲,現在這境遇離她的目標差的太遠了!

    春啼突然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說道,「殿下,奴婢,奴婢想去淨房?」

    「快去!」見春啼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無比,歡歌忙揮手,「找個婢子給你領路!」

    「可是,可是殿下您一個人在這裡!」春啼有些猶豫,咬著唇淚珠子在眼裡打轉,「萬一那些人闖進來怎麼辦?」

    「本宮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去吧!」

    春啼像是真忍不住了,出門的時候雖然不再抱肚子,可腰卻微微躬著,兩腿走路的時候也緊緊的貼在一起!

    瞧著春啼出去的身影,歡歌的眸底盡頭的幽暗加深,微一思索,她雙手推著輪子朝門外走去,可剛走到門邊,門卻在這時無聲的合了上!一種像是茶葉的苦澀味瀰漫在鼻尖,歡歌張口,發出的聲音竟如綿軟無力的嬌吟般,嚇的她忙住了口。

    下意識摸出一根木鏢緊捏在手中,渾身的力氣像是細水般緩緩流失,知道是這怪味的問題,歡歌屏著呼吸,盡量讓自己少吸氣!

    她清楚的發覺,腹中突然像是著火了般燥/熱,下身處傳來似有似無的癢意,就像是羽毛在騷撓一般,令歡歌難耐!

    這些披著人皮的無恥之徒,竟然給她用這種藥!

    歡歌的牙關緊咬著,不知不覺中,頸後滲出了滴滴冷汗,她的臉也越來越紅,像是一層火焰覆在上面,令歡歌燙的難以忍受!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歡歌還不曾回頭,一隻冰冷的手觸在了歡歌後頸裸出的皮膚處,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歡歌的身後傳來,「聽說長公主以前的臉蛋,和身上這皮膚一般滑膩可人,真是可惜!不過這皮膚,真是好滑啊,又滑又嫩!」

    男人彎腰,吐了一口濁氣在歡歌的耳珠上,手指如蛇一般劃入歡歌的後頸衣領內,「這般香滑,一定還是個處子罷!」

    這話說出,男人的喘息聲更重,略帶興奮的低啞聲音在歡歌的耳邊繼續,「大秦的長公主殿下,多麼尊貴的身份,若是殿下脫光了衣服趴在我的胯下求/歡吹/簫,那該是何等的美妙!」

    另一隻手探進了歡歌的胸前衣領,男人的喘息聲更重,呼出的氣越加的渾濁,「若是大秦的長公主被我這般得了去,不知會不會慕煞天下人,不過長公主殿下這般的醜,嫁給我做妻,也是長公主的榮幸,您說呢殿下?可是知曉何為吹/簫麼,不若今日為夫便教導你一番?」

    男人這次的話一落,便聽到懷中女子冷然道,「是嗎?不知你還有命教導否?」

    伴著這聲音傳來的,還是咽喉的劇痛!

    他大睜著眼,猶自不可信,一股股的鮮血從喉嚨裡湧上來,堵住了他出口的話,視線低垂,依稀可以看到插在咽喉處的是一根木鏢,他只是不可置信的一愣間,歡歌的手一動,那木鏢隨著她的手一擰一轉瞬間又被拔出。

    血頓時如炸開了一般撲哧四濺,濺了歡歌的滿身滿臉。

    男人後退幾步兩手摀住脖子上的傷,滿臉驚恐的想要將那不斷噴血的窟窿堵住,而然不過是白費功夫,他瞧著血光裡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歡歌,只覺得這人簡直如鬼魅般可怕!

    恍惚想起那人對他說:小心她身上的木鏢,近她身時先將那些木鏢搜出!

    他總以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中了他這藥,只怕是哭著求他臨幸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有殺傷力!

    他萬萬沒有想到中了這藥的歡歌明明臉色潮紅,整個身子都熱乎乎的喧囂著像是在求著他貼近,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有理智,竟然還能反擊?

    男人不知,就算再霸道的藥物也是因人而異,若是那人意志堅強,對藥物的抵抗力自然也強。

    歡歌並沒有將木鏢丟掉,她盯著男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在確定男人的確沒有力氣再反撲時,這才鬆手,染了血的木鏢無聲落地。

    視線有些恍惚,她晃了晃頭,思緒好似越來越遠,手指軟軟的抬起,重新摸出一根木鏢,刺向自己的手腕!

    木鏢一拔,鮮血如絲線流出,手腕的同一處有好幾道劃痕,她剛剛就是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

    小腹裡的騷/熱越來越甚,歡歌盯著那扇門,在自己的視線就要混亂時頭也不低的抬手在胳膊處畫一道!15019236

    那門,終於在歡歌漫長的等待中吱呀一聲打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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