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撅著屁/股死死抱著床角的床欄,嗚咽聲音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般一會一聲一會一聲,伴著這聲音,雙肩還委屈聳動!
她腳上的鏈子在半空晃蕩,她腳腕上的烙傷映入眼底,司徒旭突然就洩了氣,「除非將你兩隻腳剁掉,否則休想將那鏈子拆掉!」
一直聽到摔門的聲音之後,歡歌這才把頭抬起,臉上乾乾淨淨,哪裡會是哭過的臉!
「這就是你嘴裡那個傾國傾城的哥哥?聲音倒是很有磁性,就是這脾氣有點太火爆!」
一個聲音從床底傳來!14965915
歡歌一個激靈,翻身到床邊緣,努努的頭也剛好從床底露出,歡歌一臉的驚訝,這傢伙竟然不聲不響的到了她床底,這裡可是皇宮啊,尼瑪的多打擊人,來去這麼自如讓她這只怎麼也跑不出皇宮的金絲雀情何以堪!
「你怎麼來的這裡?誰發現你了?你沒看到他?」歡歌有點語無倫次,不過她現在最大的欲/望就是把努努完完整整的留在她身邊,教教她這種來去如若無人的境界!
「沒有啊,你哥哥身邊有兩個高手呢,我沒敢動,更別提去瞄他!」努努從床底鑽出,走到一旁桌子上逕自倒了一杯茶水,一咕嚕喝了個一乾二淨!
「我也想喝,給我一杯!」
努努又喝了一杯才將水杯遞給歡歌,一屁/股坐在床邊,搖頭歎息道,「你哥哥脾氣也太不好,身邊又有兩個刺頭,美人再好終究是長刺了啊!」
瞧努努這語氣,貌似是要與她只會一聲就離開,這怎麼能行,歡歌忙喝了一口水道,「越是美人,才越是有個性,這才夠味嗎,不然再美的人沒有一點特色每日對著他和對著白開水有什麼區別?努努呀,美人桀驁不馴,剛好是你體現自我價值的時候,你應該有百折不撓的勇氣來將這匹烈馬馴成你胯下坐騎!這樣才有意思啊,不然碰到個刺頭你就退縮,你還不如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呢!」
歡歌一篇大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期間還偷偷觀望著努努的表情反應!大有這招不行就另換一招的準備!
不過,顯然立志要看遍天下美男順便找個最美的打包回家的努努對歡歌這番話很是贊同。舒榒駑襻
一臉沉思的努努絲毫沒有發覺歡歌眼中的殲詐,她眉峰緊蹙,半晌才疑惑抬頭對歡歌道,「他身邊有兩個刺頭,我都沒法近他身,何論馴服他?」」歡歌一拍胸脯,豪氣萬丈道,「滴水穿石,這就需要你蟄伏等待時機,當然啦,咱們倆啥關係,過命的姐妹不是,我會幫你的!
努努有些費解的伸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大概有點不太適應歡歌這麼熱情,「我們倆,貌似真沒關係!」
「有,你救了我的命,我現在幫你摘花追馬子是正常的!」歡歌一臉嚴肅認真,正經又正經!
「馬子?」
「嗯,幫你馴服那匹烈馬!」歡歌彷彿看到司徒旭已經變成了一匹大黑馬,努努正拿著鞭子在半空甩了一圈打在了司徒旭的屁/股上,嘴裡吆喝著:得兒駕……
當然,歡歌最大的目的就是將努努留在身邊。
和司徒旭這麼久都不知道他身邊有兩個暗衛,努努在床底鑽著都能知道,這種能力她也想擁有啊嗚呼哀哉!
「你的侍女進來了!」努努突然道,起身打算繼續鑽床底去!
「哎哎!」歡歌忙伸手將努努拉住,「不用走,你以後就正大光明跟在我身邊,這樣才能見著我哥哥不是!」
努努不做他想,退回,四平八穩的重新坐在床邊上!
門吱呀一聲,春啼端了幾樣小碗粥進了來,抬眼見一個渾身邋遢的女子坐在床邊,明顯一僵,正欲大喊刺客呢,又想起這副尊容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見春啼臉上的表情又驚又疑的,歡歌道,「春啼,這是昌南王送我的婢子,也是那日救我的人,叫努努!」
「原來是努努姐姐,春啼多謝努努姐姐對殿下的相救之恩!」春啼很識眼色,見歡歌語氣說的鄭重,努努竟然還坐在殿下的床邊沒有半點奴婢的樣子,她忙朝努努福了一個身,一開口便將努努放在了比她高一層的位置!
努努沒有反應,頭也不帶抬起的,一直到春啼帶了努努去洗漱,歡歌才想起,除了在她面前說話之外,努努好像都不愛搭理其他人!
是不是她在努努眼裡算是個特例?若是這樣,偷學努努的武功是不是會容易點!
歡歌的飛霞殿被司徒旭下了禁止令,殿裡的人不准踏出飛霞殿,殿外的人也不許進入。歡歌腿上有傷,倒也走不到哪裡去,她只是擔心自己的母妃,讓春啼從送膳食的那些太監嘴中打探關於宸佑宮的消息,無奈那些人口風緊的很,一問三不知!
「努努,你的輕功能抱著我飛簷走壁嗎?」
歌歡入卡腕。「不能!」對於不能的事情努努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讓努努去探看母妃的情況自是不會有事,歡歌囑咐努努暗中去的,努努回來說,母妃的身側也有暗衛!
歡歌問了許多母妃的情況,大概知道了宸佑宮的宮女太監幾乎走了十分之九,如今貼身侍候母妃的只有一個魏嬤嬤和青蘭,不過得知母妃身邊有暗衛保護,歡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應該是父皇給母妃留的暗衛吧,有那些人在,或許會在危機時刻現身救母妃!
司徒旭沒再來,歡歌的腿也真是奇怪,每日上藥換藥,可這傷卻沒有一點好的趨勢,而且每當歡歌下地走路的時候,那只腿就隱隱作痛,軟軟的無力支撐!
歡歌有些悲催的想:該不會真傷到筋骨了吧,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腿,自作孽不可活啊!
努努最近有點小狂躁,據歡歌所知,努努夜夜不歸宿,好像是在某位美人的窗口去蹲坑了,但由於那美人的刺頭不是白長的,於是,於是的於是努努吃了幾次癟,還差點被某美人的暗衛抓到。
當然,外界傳言沒有這麼豐富,來來回回只有三字:有刺客或抓刺客……
在沉默中n次碰壁之後,努努終於小宇宙爆/發,咬牙切齒的對歡歌說,「這次採不到這個美人,我就蹲在這裡不走了,哼,絕世好馬也是用來騎的,我還就不信,我馴服不了!」
歡歌舉雙手鼓掌贊同,沒等給努努再澆點柴油汽油,努努又道,「圓圓啊,你哥哥是皇帝啊!你怎麼不早說啊!」
☉﹏☉……
「你在宮裡呆了這麼久,不會現在才知道吧?」歡歌內牛滿面,高手就是高手啊,對神馬的俗塵身份竟然能無視到這種地步!
「是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麼能知道呀!」努努坐回歡歌床邊一臉憂鬱,歎了口氣站起負手在地上轉悠了幾圈這才又道,「這種事情,你該早些告訴我啊,大秦的皇帝竟然是個美人,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就沒有人說過啊,我若是將這個美人摟回去當夫人,不知會慕煞多少人!哎呀,我就是喜歡這種絕世又絕代的美人,這才能綽顯我的獨一無二!」
歡歌默默的將剛剛的想法收回,她仿似看到司徒旭臉上畫著新娘妝,穿著紅嫁衣,一步扭三扭的走向花轎……
這情景多麼美妙啊,歡歌覺得為公為私她都得幫努努,「好,我大力支持你!」歡歌伸手拍在努努的肩膀上,神情無比堅定!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得見美人容顏!圓圓,你不是他妹妹嗎?怎麼他就不來看你一下!」
「這個,他是大秦皇帝,自然是國事繁忙,別說我這個妹妹了,據說他連女人都沒有時間去親近,哈哈,努努,這個美人絕對的夠純潔夠乾淨,估計以後有的你調/教!」意/淫神馬的,歡歌只用在司徒旭的身上,當著司徒旭的面歡歌絕對不敢這樣說,而且她心底是不會相信司徒旭這種連妹妹都染指的人會有什麼節操可言的,所以她很是希望偉大的努努能將這個奇葩哥哥趕緊的打包收走……
努努嘿嘿笑了兩聲,眼中異芒忽閃,估計是在想著怎麼調/教美人,視線落在歡歌的腿上,她轉移了話題道,「你這腿怎麼還不好,只是皮肉而已養幾天就無事了,身嬌肉貴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
說起這事歡歌比努努還要鬱悶,「不是身嬌肉貴,是你下手太重傷了我的骨頭,我這幾天每次下床走路沒幾步這條腿就出不上力了,半夜三更往往都要疼醒來!我都在懷疑我這條腿會不會報廢掉!」腳腕上的傷都已經快好了,只有大腿處的傷,一直是不死不活的狀態,問那勞什子御醫,每每都是回她一句,養一段一時間就好,養個屁啊真是的,這已經不是一段時間,足足有十多段了!
「不會!」努努一臉肯定,「我不會失手!」她伸手捏著歡歌的大腿,左捏捏右摸摸一臉的嚴肅!
「你懂醫?」
「不懂?」
「那你在幹嘛?」
「在看美人的肉和我的肉有什麼區別!」
「努努,我不算美人,我和美人是沒法比較的!」一想到努努不分男女都稱呼為美人,歡歌就覺得自己心底某個地方蠢蠢欲動的往邪惡裡發展!
「是不是你每天喝的藥有有問題?」努努忽略了歡歌最後的那句話,她抬頭一臉納悶的說道,「怎麼感覺你養了這麼多天,不僅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一語驚醒夢中人,御醫給歡歌開的藥分兩種,一種是敷在傷口處的,還有一種是喝的!御醫是司徒旭的人,司徒旭該不是想讓她變成殘廢吧,既然如此,她怎麼能不如他所願!
歡歌這幾日很忙,因為腿傷她不能和努努學輕功,只能練飛鏢,努努說武功這種東西,師門有規定不能外傳,不過努努又說師門如今只剩她一人,歡歌要是願意拜她為師她就傳歡歌武藝!
這種一本萬利的事情歡歌想也不想的立馬答應!
努努說歡歌這小身板真不是練武的料,而且過了打基礎的年齡,所以歡歌成為高手的可能性太小,頂多只能自保!
這話對歡歌打擊太大,所以興高采烈不眠不休練了兩天內功的歡歌立馬因這話奄奄一息!
不過努努又說,奇跡麼,總是用來創造的,既然成為了她的徒弟,名師出高徒,歡歌只要肯努力,絕對比一流高手還要一流!
歡歌恍悟,這種話語貌似在前世的武俠小說裡看到過無數次,似乎都是大灰狼的師父騙小白兔徒弟說的話,但是怎麼瞧努努都不似大灰狼的模樣……
比一流還要一流不就是二流嗎……
唉,二流就二流,她的目標就是能出的了皇宮、打的過司徒旭!只要能實現這目標,神馬二流三流都不在意!
飛霞殿的禁令在歡歌沒日沒夜練功,努努沒日沒夜往宣室的某一窗戶上湊的日子裡嗖嗖嗖的過去了!
「殿下,冬美人求見!」春啼是個乖娃娃,禁足這段時間飛霞殿大部分的宮女太監全都賄賂了上面調去了別處,只有春啼一如既往的跟在歡歌身前身後!
歡歌正在畫畫,聽到春啼的聲音,一時有些迷惑,半晌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冬美人,就是冬吟小妮子!
「飛霞殿不是禁足了嗎?」歡歌疑惑。
「殿下,禁令兩個月,今天剛好解除禁令!」春啼上前將歡歌桌案邊的茶水收起,換了一杯熱的放在歡歌手旁!
「哦,你讓她進來吧!」歡歌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硯台上,雙手捧著自己一早上的傑作皺眉瞧著!
天生不是畫家的料,怎麼畫都畫不出自己想像的那種感覺來!
「奴婢參加長公主殿下!」一陣環珮叮噹聲中冬美人從門外進了來,朝歡歌福身行了個大禮!
歡歌是先帝親封的長公主,雖說無實權,可這品階卻與皇太后同品,小小的一個美人對她行禮卻是應當的!
「不用多禮,我腿不便,你自起來吧!」先前歡歌還可以下地走路,如今這腿上的傷越來越嚴重,連走路都不行,只能每天坐在椅子上由幾個宮女將她抬出門曬太陽!
「殿下的腿……」冬美人將視線移在桌下歡歌的腿上,見歡歌的臉瞬間陰雲遍佈,忙將視線移開,賠笑著對歡歌道,「許久不見殿下,昨日陛下還向奴婢問起殿下的近況,咦,殿下在畫什麼?」冬美人並沒有坐,而是走到歡歌的書案前,拿起了墨錠為歡歌磨著墨汁。
「在畫輪椅!」歡歌的聲音有些冷意,似乎對冬美人這話有些不滿,不過卻是生生忍著。
「輪椅?」歡歌的不悅令冬美人身心戰戰,說話也更加小心翼翼!
坐在在廊前縫著衣服的春啼見努努從走廊另一側走來,忙起身福身喚道,「努努姐姐,殿下在屋裡和冬美人在說話!」
「嗯」努努點了點頭,抱著胸倚在了廊柱下。
太陽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有點眩,有點刺眼。
春啼見努努沒有進屋的意思,這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了手中的針線。
努努在飛霞殿裡就像是個影子般,很少出現,也很少有人能見到她,名義是昌南王送來照顧歡歌的婢子,可實際,春啼並不曾見過努努做一點侍奉歡歌的活,而且還不顧忌身份的和殿下同席吃喝!
春啼是個聰明的婢子,她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殿下對努努親近如姐妹般,她自是不會將努努放在與她自己一樣的位置上,該沉默的時候,她自是沉默!
屋子裡傳來殿下咯咯咯的笑聲,想來是冬美人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逗得殿下發笑。自殿下不能下床走路之後,眉頭便像是打了一個結般,眼裡更無亮色,許久沒有聽到殿下這樣朗朗的笑聲了,春啼捏著繡花針的手頓住,失神般的望著懷中的白色褻褲,一直到笑聲消匿,她才又繼續穿針引線繼續著手上的活計。
燃了燭火,將手中的宣旨放在燭火上燒炙,上面那鬼畫符一般的「小心春啼」四個字緩緩的變成了紛紛揚揚的灰燼落地,歡歌抬眼,望向端了膳食進來的春啼。
本以為飛霞殿解禁第一天,應該有很多人來「探望」一番的,但除了冬美人,那個處處與歡歌過不去的朝陽公主竟然很奇異的沒有現身過,這讓歡歌有些不適,或者說她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腿傷成這般,歡歌沒有勇氣去看母妃,怕母妃看見自己的傷腿擔心,她遣了春啼去宸佑宮,一下午的時間便是和努努在後院看似在玩靶子飛鏢中度過!
春啼還沒回來,司徒旭大駕光臨,一聽殿外公公的傳旨,努努嗖的一下消失了蹤跡!
歡歌後來才知道,努努跑的這麼快是因為她性急吃了一下豆腐,據說是在某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努努摸了一把司徒旭光溜溜的屁/股……
結果被司徒旭身邊的人追殺了一晚上,所以現在一聽司徒旭的名字,努努立馬就想到了司徒旭身邊那個招招要她命的暗衛,不跑才怪!
瞧著努努不見了的方向,此刻不知內情的歡歌有些急躁的想努努難不成是對司徒旭沒性/趣了吧,嗚呼,努努不會丟下她這個還沒入門的徒弟不管了吧。
「阿圓妹妹倒是悠閒的很,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玩飛鏢?」太監的聲音喊完沒多久,一隻修長的手從歡歌懷中抱著的盤子裡撿出一支飛鏢。
歡歌歪頭,司徒旭像是剛下朝,身上還穿著朝服,連帽子都不曾摘下,瞧司徒旭的臉上神情愉悅,該不會是前方有什麼捷報吧,或者是看到她這副狼狽樣子心中很爽?
咻!
司徒旭的手輕輕一揚,他手中那支飛鏢竟然擠掉了五米外靶子紅心上的三支鏢徑直穿過紅心,紅心處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洞!
「皇帝哥哥好厲害!」歡歌一臉驚歎,「圓圓那些射中紅心的都是在兩米處做到的,如今五米處這距離阿圓都進不了五圓!」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歡歌拿起一支鏢左瞄右瞄之後才揚手揮出,這次在九圓的位置,差一點就射不中靶子!
歡歌沮喪的歎了一口氣,「圓圓這都練習了一個多月了,現在還稍微好點,前些日子在三米處都射不到靶子上!」
以前在警校的時候也有學射擊這一項,只是那時候是用槍,本以為兩者應該相差不了多少,只是實際接觸到才發覺槍和鏢實在是兩個概念!
「要不要朕教你?」一旁的司徒旭伸出手指按在歡歌揪成一團的眉峰上。
歡歌的兩眼睛立馬變成了鬥雞眼,向上盯著司徒旭的那隻手,片刻才反應過來,忽閃著大眼睛朝司徒旭笑著道,「皇帝哥哥這麼忙,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要去處理,圓圓怎麼好浪費皇帝哥哥的時間!」
「是嗎,圓圓是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師父了所以不願意讓朕教!」司徒旭也笑,兩太監抬了椅子放在歡歌的身側,司徒旭坐了下,由著太監為他摘下頭上的冠帽!
這話的弦外之意太明顯,歡歌汗噠噠的想,難不成是努努昨晚上偷/窺不成反被發覺,所以正主子現在找她算賬來了?
「圓圓是怕勞煩皇帝哥哥!」歡歌的視線隨著司徒旭的手移動,最後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身後還有那麼多太監,司徒旭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放在她腿上!真恨不得用盤子裡的飛鏢在司徒旭的手上戳無數個窟窿眼!
「阿圓的腿怎麼還沒有好?」司徒旭的手指在歡歌的大腿傷處輕輕一捏,只疼的歡歌直吸冷氣。
賊喊捉賊,歡歌有些鄙夷司徒旭這種虛偽的嘴臉,明明就是他做了手腳,現在卻反過來問她,「御醫說養一段時間就好!」歡歌垂下睫毛,遮住自己眼底的不悅與沮喪。
「是嗎?」司徒旭淡淡瞟了歡歌一眼,「阿圓真天真!」
歡歌拿不準司徒旭這話是什麼意思,便沉默不回答,只專注的拿起懷中盤子裡的鏢一直一直的瞄準扔出。
這些鏢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鏢,而是歡歌用小刀將一塊塊的小木頭削成鏢的樣子!
努努說,用比鏢輕的木頭來練,事半功倍!
連發幾支都沒有進五圓,歡歌依舊不氣餒,夾著鏢的手很是認真的左移右移的瞄準著靶子,似乎將身邊的司徒旭忽略的一乾二淨。
半空的手突然被司徒旭捏了住,司徒旭起身繞到歡歌身後,彎著腰將頭伏在歡歌的肩膀上,「朕來教阿圓!」
司徒旭呼出的氣盡數噴在歡歌的脖頸,末了下巴微微一抬,歡歌就覺得司徒旭的嘴巴只要輕輕一張,就能將自己的耳朵咬下來。
明知道司徒旭這樣就是在戲弄自己,想看自己失措的模樣,歡歌身體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僵了起來,「好啊,圓圓有些笨,皇帝哥哥不要嫌棄的才好!」歡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自然,一臉的若無其事。
「我們的圓圓要是笨,天下就沒有聰明的女人了!」如一粒瑩潤紅玉般的耳垂珠就在唇邊,司徒旭微微瞇眼,有意在說話的時候將舌尖掃到唇邊的那一抹嫣紅上。
歡歌乾笑,渾身上下像有無數只毛毛蟲在爬,尤其是耳朵上,癢的她很想伸手將那只作怪的毛毛蟲一巴掌拍死。
其實這種時候應該是鍛煉自己心無雜念的好契機,歡歌在心中默念淡定,將手中的鏢再次扔出,因為司徒旭捏著她的手腕,所以使不出多少力來,飛鏢沒有拋出兩米就掉在了地上。
司徒旭另一隻手環過歡歌的肩膀掃過歡歌的胸從盤子裡拿起一支鏢放在歡歌的手中,「繼續!」他說,就算是兩個字也不忘用舌尖偷香!
「皇帝哥哥覺得圓圓為什麼射不中靶心!」歡歌眼底的郁色一閃而過,她側臉歪頭,將自己的耳珠躲開司徒旭的折磨,然而不設防司徒旭會突然湊近,唇與唇堪堪擦過,雖未曾觸到,歡歌卻能清晰感受到司徒旭的唇瓣所帶來的男子氣息。
歡歌的臉瞬間漲的紫紅紫紅,偏偏司徒旭這廝蹬鼻子上臉,抬起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將她的後腦勺禁/錮了住,「阿圓心思不寧,六根不清,自是射不中!」
唇與唇緩緩湊近,氣息流轉,這畫面看起來迤旎無限,偏歡歌一想到眼前人是自己的哥哥,下/流猥/瑣虛偽又無/恥的血緣哥哥,五臟六腑顫抖的想要嘔吐。
「長隆關傳來了捷報嗎?」歡歌唇微動,試圖轉移司徒旭的注意力,自己都能感覺到在動的時候觸到的肉感,她盡力讓自己屏著氣,不與司徒旭氣息相溶!
歡歌自己並不曾發覺,此刻她看似鎮定,可臉上的紫紅顏色已在剎那退卻,是一片蒼白之色,就連眼中,在不知不覺裡都染了一絲讓人看著心疼的戰兢。
「阿圓,阮五有沒有告訴你,你眼睛很漂亮!」歡歌這話並沒有刺激到司徒旭,他笑吟吟的望著歡歌的眉眼,就像是在瞧一件藝術品般。
歡歌抿唇,不答,她只要一說話就可以碰到司徒旭的唇瓣,所以她選擇沉默。
「阿圓這眉眼,真是讓朕又愛又恨!」在歡歌的唇瓣上輕輕一啄,司徒旭握著歡歌的那隻手引導著歡歌的手指放在他的薄卻有型的唇上。
「我沒有洗手!」歡歌驟然出聲,抽不出手指,只能打斷這種曖/昧緊張的氣氛,她語氣帶著歉意,「剛剛去淨房,忘了洗手!」
「什麼時候這麼不自愛?」司徒旭的眼中戲謔光芒閃爍,張口咬住了歡歌的中指,「要不要朕幫阿圓妹妹洗一洗!」
「啊,痛!」司徒旭這張臭嘴,說出的話無情,咬她的手指更是不留情面,歡歌痛的直抽手指,「出血了,痛死了!」好吧,八分痛她此刻也要嚷嚷出十二分痛來。這個超級變/態,歡歌覺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多少輩子霉上天才會給她安排這麼一出狗血人生!
司徒旭輕笑,「腿受傷的時候怎也不見你亂叫,朕還不曾用勁呢你就和殺豬般嚎叫,哪裡有一點長公主的樣子!」
「長公主不過是個頭銜,又不是能讓我刀槍不入,若是除了這一層頭銜,我也只是你的妹妹而已!」歡歌隨時隨地不忘給司徒旭灌輸兩人的兄妹關係。
「妹妹?母后好似沒有生過你這麼一個妹妹!」司徒旭嗤笑,將歡歌那只被他咬過的手指放在歡歌的唇上,「要不朕去問問母后,什麼時候生的你這麼一個妹妹?」
這傢伙,果然是和司徒朝陽一樣,從來沒把她當妹妹看待,歡歌心中拔涼拔涼的,眼裡難掩哀傷。
「不要用這種表情來迷惑朕,你當朕與你那阮五一般嗎?」司徒旭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歡歌的臉頰,像是要將歡歌這種虛偽的表情捏破般,捏的歡歌兩眼立馬漫出了淚珠子!見歡歌滿臉疼痛,這才滿意的放開手,拿起一支鏢放在歡歌手中,手指指撥著歡歌五指怎麼捏鏢。
歡歌眼中的淚盈盈欲滴,臉頰痛的感覺像是被司徒旭掐下了一塊肉般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練飛鏢,任著司徒旭把她的手擺成各種樣子。
只覺得司徒旭讓她的手腕微微一抖,五指捏著的鏢飛出,竟然穿過了正中靶心,歡歌嘴巴微張,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黑乎乎的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
只是手腕微動而已,並沒有用多少力道,歡歌片刻就恍悟過來,應該是司徒旭主導著方向,所以才會這麼準命中靶心。
又將一直鏢放在歡歌手裡,見歡歌眼中淚光已去,正一臉專注的盯著他怎麼擺弄她的手指,入喉的話語吞嚥,只微微抿了唇,沉默的教著歡歌。
一連五支鏢全都進入那個靶中心的黑窟窿,歡歌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雖然她知道射鏢和槍擊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用的其實都不是眼力,而是腕力和無雜念的心,知道原理,但真正卻是做不到和槍擊般那麼準,見司徒旭只是將她的手腕抬高,捏鏢的手指姿勢換了一下就能讓她五鏢連中,歡歌此刻對司徒旭的不滿全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練了一月都沒有進過五圓內!」
這聲哥哥叫的絕對親切!
司徒旭的手指微微頓了下,他沒有回答歡歌的話,手指撥著歡歌拿捏飛鏢的姿勢,以及拋出飛鏢的時候手腕的姿勢!
一直到盤子裡空空如也,沒有半支飛鏢的時候,歡歌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抬頭望著靶子上的那個黑洞!
「腿是怎麼回事?」司徒旭出聲,打斷歡歌的思緒。
「是不是你囑咐了御醫不讓我的腿傷好?要不然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樣?連路都走不了!」像是個小女兒般嬌嗔,話一出口,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什麼,用的又是什麼語氣,一時愣然!
「你說是朕吩咐御醫?」司徒旭柔和的眸光驟然生冷,像是被人掀去了那一層柔色,眼中寒光乍洩,犀利若刀劍般瞪著歡歌。
歡歌覺得自己呼進的氣像是一層寒霜,冷徹心肺,司徒旭的週身氣場太過強大,讓她有種想痙縮成一團躲閃開司徒旭的衝動,可理智卻不容如此,她挺著脊背,臉上的嬌嗔漸漸的僵硬褪卻,滿臉倔然之色,「除了皇帝哥哥,誰敢動圓圓?」
「阿圓認為是朕在圓圓的腿上動了手腳?」
司徒旭的聲音沒有了情緒,冷漠的聲音就像是呼嘯而來的風雪扑打在歡歌的臉上身上。
歡歌並不想和司徒旭撕破臉,然而這種時候她卻不想用往日裡那虛偽的笑來應付司徒旭,她的脖子繃直,雙目毫不示弱的與司徒旭對峙,「要不然呢!」其實也有可能是皇太后,但沒有司徒旭的默許,皇太后哪裡能下的了手,所以就算不是司徒旭真正出手,也和司徒旭出手沒有區別。
「殿下,殿下!」春啼的著急的聲音從走廊裡傳來,打破了兩人的劍拔弩張。
春啼是去了宸佑宮的,該不會是母妃出了什麼事,怕司徒旭先一步再吼出個滾字來,歡歌忙轉頭道,「我在這裡,什麼事?」
「參,參見陛下!」春啼腳步飛快的跑到歡歌面前,許是太急一開始就不曾注意到歡歌身邊的司徒旭,這一抬眼看到臉色黑青的司徒旭,兩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見春啼跪在地上兩股戰戰沒有回話的意思,歡歌不耐的問,「什麼事?」
「是,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病……」
「母妃怎麼了?」雖然有心理準備,在聽到春啼泣不成聲的聲音時歡歌還是有些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想要快步前去宸佑宮。
她忘了自己腿上的傷,也忘了腳上的鏈子,剛踏出一步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不要著急,太妃娘娘只是生病,只是生病了!」春啼忙撲上前去扶歡歌。
若只是生病春啼又怎麼會是這般傷悲的表情,歡歌哪裡會相信這說辭,「快備轎,本宮要去宸佑宮!」
「太妃娘娘的確只是病了!」司徒旭的聲音從歡歌的頭頂涼涼傳來,「不過若是看到你這副樣子,估計就不是病這麼簡單!」
歡歌瞳孔微縮,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胸口起伏著由著春啼扶著她重新坐回椅子,臉上的倉惶已變成漠然之色,她強作鎮定道,「我母妃,她將她怎麼了?」
這個她,自是指的司徒旭他媽!雖然知道這種事情有司徒旭的一份子,但歡歌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將司徒旭也列入敵對陣營,最起碼嘴上不能。
「太妃病了,不過是沒有御醫去看,沒有藥喝而已,死不了!」司徒旭冷笑著對歡歌的變臉之快表示出驚歎之意。
「皇帝哥哥!」歡歌喚,語氣裡滿是乞求之意,「怎麼樣才可以讓我母妃平安終老!」
「你這是在求朕!」
「是!」韓信尚有胯下之辱,不過是求而已,只要能讓母妃安然無恙,歡歌想,尊嚴什麼的不過都是扯淡!在司徒旭面前尚且還可以宛轉一二,總比對上軟硬不吃的皇太后要好。
「這表情這語氣可真不像是在求朕!」司徒旭嘖嘖輕歎。
歡歌扶著椅子起身,撲通跪倒在司徒旭面前,因為一隻腿無法使力,歡歌跪倒的時候身子沒有重心,幾乎是五肢著地給司徒旭行了一個大禮!
「阿圓求哥哥保母妃安然無恙!只要哥哥願意保母妃,阿圓任著哥哥處置!」沒有泣音,沒有嗚咽之聲,就像是腿直直彎下時撞在地上的沉悶骨頭聲,歡歌的聲音亦是一種決絕的沉重!
「朕不屑幫你!」
幾乎可以想到,此刻她受傷的大腿應該更加慘烈,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給他的誠意!因為覺得她的腿是他有意為之,所以現在她想用這條腿來換她所需!
她以為他要的是她的腿嗎?
她的示弱與她的哀求,本該是他所期盼的,然而此刻,他瞧著地上五肢著地的人心中更多的是厭惡,起身,司徒旭欲要離開。
衣角卻被歡歌的雙手抓了住,「皇帝哥哥,阿圓能依靠的只有你!」
垂眉,他眼中了無情緒,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歡歌的這句話真真是取悅了他。
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打壓她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總以為是看不慣她耍小聰明自以為是的樣子,而現在他總算知道,他一直想要的原來就是讓她明白,所能依靠的只有他!
「是嗎?你不是要當謀士嗎?你不是還要嫁給阮五,你所依靠的怎麼會只是朕?」
歡歌的十指緊緊揪著司徒旭的衣角,司徒旭的話雖然是在諷刺,可歡歌卻是從這話音裡瞭解了司徒旭的目的,「謀士或嫁人,都是因為圓圓害怕皇帝哥哥不願讓阿圓依靠,皇帝哥哥,圓圓錯了!」
司徒旭站在那裡不為所動,歡歌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一股委屈,一聲聲朝司徒旭道著錯,話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面。
一側的春啼早已悄悄退下,牆角的海棠花樹在風中搖擺,層層疊疊的花瓣飄搖落地,風一起,便如粉面少女嬌羞起舞!
歡歌依稀記得後頸一麻,眼前的淚光全部變成了黑暗!
轟隆隆的雷聲像是將天地撕開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縫般,歡歌的身體一個激靈,恍似從高處落下,進入了電閃雷鳴的裂縫裡。
啊!
一聲尖叫,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渾身出了一層熱汗,歡歌試著用手撐起身子,恰好一個閃電印在窗子上,歡歌的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轟隆隆的雷聲隨之而來,歡歌的整個人就像是顫抖的蝶翼縮在被窩裡,「春啼,春啼,來人,來人啊,努努,努努!」
對於雷電的恐懼是深入骨子裡的,也是下意識,歡歌在每次電閃雷鳴過後都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般懼怕雷電,懼怕到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可理喻,然而每每電閃雷鳴時,她的恐懼與害怕卻又是無法抑制也無法調節的爆/發,這種害怕就像是與生俱來,融在血液裡,深入骨髓裡!
沒有人回應歡歌顫抖的呼喚,只有伴著雷電的風雨辟里啪啦砸在每一處。
歡歌將身子蜷伏成一團窩在床角,被子將她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縱然如此,被子下的她,還是在不停的顫抖,她的呼喚已經變成了弱弱的微不可聞聲音:春啼,春啼……
「圓圓,別怕,圓圓!」一雙大手連被子一起將歡歌摟了住!
這個聲音卻讓歡歌更加的恐懼,也是那麼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這個聲音將她的生活推入了地獄,平日裡的恐懼在此刻放大無數倍,歡歌有些歇斯底里的揮舞著雙手,「不要,不要碰我!」
「圓圓,乖,是皇帝哥哥,不要害怕,有皇帝哥哥在呢!」
知道歡歌怕雷電應該是在歡歌三歲的時候吧,他猶記得清楚,那個平時笑的燦爛甜膩的笑女孩縮成一團在假山縫裡的顫抖模樣,平日裡清澈明亮的雙眼裡被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填滿,雷電摧殘之下,她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般,另一個活在無盡恐懼裡的人!
那天雷電之後,她將滿臉的鼻涕淚水抹在他的前襟之上,她對他說,「太子哥哥,你不能把圓圓尿褲子的事情告訴別人,不然圓圓就告訴別人太子哥哥喜歡養鳥!」
她那小身板猶自在顫抖,眼裡的淚珠還未曾褪卻,可就已經開始威脅他了。
身為太子,緊要的是文韜武略,最怕玩物喪志,更合論養鳥這種紈褲子弟才會幹的事!他那時也只是在宮人的視線外上樹掏掏鳥窩,抓抓麻雀而已!就不明白這個小傢伙什麼時候看到的!
這個秘密當然是到此為止沒有後續,只是他多多少少將目光從鳥雀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雨勢稍大,雷聲漸小,歡歌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裡衣貼在身體上,後知後覺的發冷,「放開我!」
司徒旭沒有回應,他依稀還在記憶裡,那個肉乎乎的小女孩仰起臉朝他笑的甜美!
歡歌並不知司徒旭的心思,幾番出口都沒有得到司徒旭的回應,她伸手推向司徒旭的胸膛!
司徒旭的衣服竟然帶著濕氣,入手的觸感冰涼,歡歌微微一怔,司徒旭應該是冒著雨點來她的寢殿。許是披了披風,但也抵不過風急雨大,雖然進屋脫了披風,可身上,多多少少也染了濕意,歡歌自是不會認為司徒旭這般半夜三更來她寢室就是為了安慰安慰她。
那夜司徒旭的殘忍冷酷面容猶在眼前,歡歌像是一隻覺察到危險的貓咪警惕的將身子縮成備戰狀態,手腳並用將被子嚴嚴實實的裹成一團,生怕司徒旭的手從被子縫裡鑽進來。
不過馬上,歡歌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她記得睡之前春啼好像說母妃生病了!可然後呢,司徒旭說沒有御醫給母妃看病,母妃也沒有藥吃,然後的然後呢,為何她就沒有了印象,只記得自己跪著求司徒旭,竟對司徒旭的最後反應沒有一點印象!
不,她好像想起來了,不是沒有印象,而是根本就沒有下文,她求司徒旭,可司徒旭卻點了她的睡穴,所以她才會昏睡到現在!
母妃,母妃怎麼樣?可有人為母妃看病?
「母妃,你把我母妃怎麼樣了?」歡歌從被窩裡伸出手,揪住司徒旭的前襟,臉上又是恨又是憤,他竟然點了她的睡穴,她都不曾去看母妃,她都不知道母妃是什麼病!
司徒旭打量著歡歌的神色,有些不悅的回,「你母妃比你好!」
歡歌不會相信這麼一句話,她掀開被子,貓著身子從司徒旭的懷中鑽出打算現在去宸佑宮,白日裡春啼的著急之色猶在眼前,若母妃很好,春啼就不會那般失態,古代醫療一點都不發達,只要稍微拖延看病的時間,小小的一個感冒都會要人命的!她一定要去看看,她要去看看母妃才能安心!
「你去哪裡?」司徒旭拽住歡歌的胳膊,語氣裡的怒意更甚,外面大雨磅礡,她的腿還沒好,連路都走不了,這樣半夜三更的她發什麼小孩脾氣。
「我要去看母妃,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甩不開司徒旭,歡歌張口去咬司徒旭的胳膊。
司徒旭沒有躲,也沒有鬆開歡歌的胳膊,歡歌聽到血肉在自己嘴裡撕裂的聲音,鹹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嘴裡,這種血液的味道像是美味的佳餚讓她渾身都在叫囂,她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繼而更加用力的咬下去!
她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咬死,是了,就該將他咬死,她要使勁再使勁!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將司徒旭的側顏映的清冷,他的視線落在歡歌的身上,棕色的眸子裡似有憂傷流轉。
閃電一過,便是雷聲,卡嚓嚓的雷聲就像是砸在了歡歌的身上般,歡歌驚叫一聲將咬著司徒旭的胳膊放了開,渾身抖成了一團。
「圓圓,圓圓,不要怕!」雷聲一響,司徒旭便將歡歌抱在了懷中,柔柔的聲音在這雷雨聲中幾乎聽聞不到。
歡歌也沒有聽到,她緊閉著眼,嘴上還殘留艷紅的鮮血,白色閃電映在她蒼白的臉上,她本精緻美麗的臉此刻竟是妖異如鬼怪!
這一幕恰被低頭的司徒旭看到,他的心一窒,疼痛像是爆/發的山洪無法抑制,俯首去舔歡歌嘴上的血,那屬於他身上的血液。
「唔!」帶著涼意的唇碰到歡歌的唇,歡歌驚呼一聲,反射性的就用手去抓撓司徒旭的臉。
這時候的司徒旭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哪裡會容得歡歌將他打斷,不過他低估了歡歌的力量,他雖然及時抓住了歡歌的手,耳側淡淡的刺痛卻告訴著他兩月不見,身下的這隻貓兒爪子又鋒利了。
「司徒旭,你放開我!」司徒旭的身子完全的壓在了她的身上,刺骨的冷意從司徒旭身上傳來,歡歌手腳不能用,張嘴便朝司徒旭的鼻子咬去。
她其實是害怕這樣的司徒旭的,不顧倫/理,不顧血緣,聽不進她說話,沒有半點理智的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她反抗不過,也掙扎不來,然而越是這樣,她越是憤怒,明知道自己掙扎的一切都是枉然,她還是無法乖乖的屈服,只要一想到壓著她欺/辱她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她就有一種想將這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司徒旭的頭微抬,將自己的嘴壓在了歡歌的唇瓣之上!身下的人兒在扭/動,灼/熱的身體磨蹭在他的身體上,欲/望在體內叫/囂,腦海裡一遍遍的閃過她剛剛那妖異的臉,他沒有了思緒,也沒有了視覺,只剩下了感官,感受著她嬌軟的身體,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
掙扎只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貼近司徒旭,唇被他壓得死緊,幾次張開嘴都咬不到他,反而被他的口水弄了滿臉,「哥哥,哥哥!」歡歌低呼,聲音在這磅礡大雨裡就像是牆角躲雨的小貓無助的嗚咽之聲。
她閉著眼,身體也不再掙扎,司徒旭的舌尖在她的臉上油走,她分不清臉上是淚滴還是唾液,「哥哥,不要這樣,求你了哥哥!哥哥……」她開始哭泣,盡力壓抑著的抽泣之聲令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然而回應她的是褻衣被撕破的聲音!
那人手下的動作不曾有絲毫的猶豫!
那人對她的哀求沒有絲毫的鬆軟!
耳朵傳來刺癢,是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歪向一邊,唇齒吞咬著她的耳朵!
雞皮疙瘩在遍佈在渾身,歡歌突然想起,曾經看電視裡的動物傳奇時候,蛇就是從頭部開始吞食的獵物,完整的吞下,然後慢慢在體內消化,一隻獵物有可能會讓蛇消化一年或者兩年三年,然後,那個獵物就會連渣子都不剩的成為蛇身體裡的一份子……
「哥哥!」歡歌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帶哀泣,也沒有悲憤,「我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司徒旭輕笑,澀啞的聲音似是從喉嚨裡千回百轉後才發出的,歡歌的這個話語像是刺激到了他,他伸手,去撕歡歌僅剩的一件褻褲。
宮廷錦布質量很好,宮廷裡規定的裡衣本是薄如紗很好撕扯,為的就是帝王可以隨時隨地的做一些播灑龍種的事情,據說某一個朝代直接規定宮廷裡的女子一律不許穿褻褲,不管春夏秋冬,裙子裡的下/體都是光溜溜不/著/絲/縷!
許是有了前兩次被司徒旭輕易上手的例子,歡歌的褻褲是讓春啼專門做的,質量是又厚又有韌性的布錦!而且還是高腰的褻/褲,歡歌腰裡用的並不是鬆緊帶而是五根打了活結的帶子!
司徒旭若是一開始能好好解帶子,許還有把歡歌褲子從大腿/處脫/下的可能性,不過司徒大概是對自己的力氣很有自豪感,估計他以前和那些後宮女子上床都是用撕/扯的方式,以此來達到刺/激感!
但這次這方式真不管用,司徒旭撕扯了幾次都沒有將歡歌的褲子撕/開!
歡歌兩手被司徒旭的一隻手禁錮著,上衣好解,已經被司徒旭脫了一乾二淨,嗖嗖嗖的風吹在歡歌的上身,司徒旭每拉扯一次褲子,歡歌的腰就被拉的生疼生疼!
不知為什麼,明明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哭還來不及,但聽到司徒旭有些氣怒的粗重呼吸聲,歡歌竟然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她臉上還猶帶著剛剛嗚咽哭泣時候的淚滴,然而轉眼便笑的燦爛!
司徒旭終於停下了要將歡歌褲子撕破的偉大工程,他歪頭望著歡歌,望著這張像是沾了春露荷苞待放的笑靨,「阿圓,你知道情/欲之美妙嗎?」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誘/惑之意。
歡歌歪頭,像是在思索,嘴角的笑意卻變成了諷刺之意,「哥哥,妹妹知道什麼是亂/倫!」
「亂/倫!」司徒旭失笑,一手覆在歡歌的胸前,張口將其中一粒ying紅輕咬,在聽到歡歌吃痛輕嘶的聲音後才放開,他瞧著那一粒櫻紅像是花/苞一樣漲/大,點點凸起綻放在花苞周圍,「你算是朕的妹妹嗎?」嘴角依舊含笑,一臉欣賞的望著那一粒花苞的變化,可說出的話卻冷硬如斯!
「哥哥,圓圓不是,那誰是,朝陽姐姐?哥哥莫不是覺得與朝陽姐姐這般才算是亂/倫!」聽著司徒旭這般殘忍的話,歡歌心中更多的是恥/辱,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一臉諷刺的望著司徒旭,「或者哥哥覺得與太后娘娘這般才算是亂/倫?莫不是哥哥嘴裡的情/欲便是這般!」
司徒旭盯著歡歌,他雖然沒有回應,可那雙幽沉無底的眸子卻昭告著歡歌他現在的怒火!
他跨/坐在歡歌的身上,就算不刻意,這般盯著歡歌也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良久,他的唇角微微上彎,眼底似是無情又似是嘲諷。10njj。
放開歡歌的雙手,司徒旭兩手一起抓住歡歌的腰處褲子,嗤啦一聲,終於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