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聖崢嶸,八將觺觺。九泉煉神,一心向道。
一線生機下的揮戈洞,有了這南陽子似乎真正讓這地底下的人們看到了揮戈反日的希望——在這入洞十五年後的今天,他將平生所見、所思和所翻閱到的秘密盡數說給了這十二位颯爽少年聽。
不知不覺間,這南陽子不緊不慢的一說到傍晚時分。
有意思的是,這些少年們也是豎起耳朵聽完師父講完這些自己先前沒有聽過的事。
而他們那時候的表情也是隨著師父的話時而皺眉,時而瞠目,時而有喜色,時而低首深思…珉…
連那南陽子身後的東方通善、武天道等人也是如此。可見這南陽子這些年來心中有過多少鮮為人知的秘密。
「剛剛南陽子真人一番長言後,可謂是你們出洞保身救世的金玉良言。在此,你們一定要銘記在心!」
「是!國主(父王)!勒」
待南陽子千言萬語估計道完了後,這東方通善便在這南陽子話後囑咐這些孩子們要用心記住那南陽子的話。
由此可以看出這南陽子所說的話是有多重要。
而這些少年們也深知這些話的重要性,於是在那一刻齊聲應著國主東方通善的話。
似乎從此時起,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就待出世鍛煉。
「小龍餮先祖,有勞你了。」聽著這些孩子們的鏗鏘之聲後,這東方通善心中欣慰不少。因為從這些聲音中,這東方通善感覺自己回到了當年的崢嶸歲月,不同的是,那時顒顒卬卬立於萬人之中的自己,如今卻已像自己的父王當年那樣竘然於高處號令……
來不及感慨了,這東方通善便朝著身旁不遠處坐立的神獸小龍餮獸一聲「有勞了」,好像這小龍餮獸要做一件讓大家再次感動的事。
「吼——通善,我準備好了。」在一聲大吼壯威後,那小龍餮獸威風凜凜的走到東方通善面前。緊接著這小龍餮獸喉嚨裡幾聲「咕嚕」之聲,向東方通善道出一句龍餮獸的語言。
當時這些孩子們見東方通善和這小龍餮獸如此舉動後,除了東方龍讖面不改色外,其他的少年顯得有些吃驚。
由於不能聽懂小龍餮獸的話,所以如此神情。
而這東方龍讖乃東方家族嫡系傳人,因此天生像他父親一樣能懂龍餮獸之言(這些前面章節有著重提及),所以他不為父親和小龍餮獸之間的言行感到驚詫。
「眾位出征的勇士,為了讓你們更好的帶給我們希望,小龍餮先祖決定此次願隨你們一同共赴地上險惡之境!」
「一同去?!」
「那這地下的安全豈不有所缺失?」
「父王——你這是……」
聞得小龍餮獸的聲音後,這東方通善便對這眾英傑說了一個讓他們皆感到吃驚的話——小龍餮獸此次同他們一起出洞完成國主交代的任務。
本來對於這小龍餮獸出洞為這一行人「保駕護航」的事兒在十五年前東方通善就提及過,但那時洞裡並無妖蟲做害,所以眾人也覺得此王命甚好。
但隨著妖蟲土元愈發下地下千丈做害後,這些大臣、百姓便覺得小龍餮獸從那時起萬萬不可離開東方通善半步。
要知道如果東方通善有什麼三長兩短,揮戈反日之大計可能就此擱淺了。
所以無論如何,得有這麼一隻神獸片刻不離這東方通善的身。
如此,這就很能理解剛才武花雲、武萬臣和東方龍讖皆是吃驚而語。
「讖兒、雲兒、萬臣你們別過於擔心父王,既然父王下此決定,必是合諸位大臣、將軍之意。所以此次你們出洞大可無所牽掛的完成南陽子真人所說之事。」見義子、義女和兒子如此大的反應,這東方通善便不等兒子東方龍讖開口就道出不容置疑的話。
「這……」
「龍讖哥,父王肯定能應付這洞裡之事,更何況還有我爹和金震凜伯伯他們哩!」
「是啊!龍讖。看來父王主意已決,我們行事就好了。」
「唉,也只有這樣了。」
不曾想自己的父王把話說得如此不容再言,當時這東方龍讖心中不禁一揪:這下我該怎麼勸父王收回王命?
與此同時,那武花雲玉手輕碰這東方龍讖的臂膀,隨後頭微側急急示意這東方龍讖別再說什麼了。
那一刻,這武花雲好像知道東方龍讖在想什麼,所以她不希望東方龍讖當眾「忤逆」自己的父親,於是在東方龍讖欲開口之際,她便輕聲婉言提醒著。
看得出,這武花雲對這東方龍讖很是瞭解。
當然,對這東方龍讖同樣很是瞭解還有一人,那就是這武花雲的哥哥武萬臣。
當時這武萬臣也是低首輕言——就他看來,義父東方通善既然當著大夥兒的這樣說了,倘若再有異議那也是無法改變義父的決意。所以與其多言無法改變君意,那還是希望兄弟一樣的龍讖無需多言。
如此一來,這東方龍讖看了看武花雲和武萬臣後一歎氣,深知結局已在己心,只好不再多說什麼了。
「既然小龍餮先祖以後要同你們一起共患難,那麼你們之間不可有交流上的障礙。所以在徵得先祖的同意,今日也是『歃血共語』的日子?」
「『歃血共語』??」
片刻靜言,聞得無人異議。這東方通善就當做是大家都同意自己先前所做的決定。於是一昂首,再道驚人之言——歃血共語!
當時這些孩子們聽後深表驚詫不解——何為「歃血共語」?
「不錯!『歃血共語』!其意思就是為了使你們能聽懂小龍餮獸先祖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們的血和小龍餮獸的血交融在一起,然後各自喝掉,這樣一時半刻過後你們就能聽懂小龍餮獸的話了。」
「嘻嘻……這也太神奇了吧!」
「我爹能聽懂小龍餮獸先祖的話,難道當初他也是這樣的嗎?」
「我看是!但是爹他好像一直都沒告訴我們『真相』哩!」
…………「歃血共語」——經這東方通善一淺短解釋,這些孩子們聽後紛紛表示第一次聽這麼神奇之事。特別是那武花雲、武萬臣兄妹兩。
當時這武花雲得知「歃血共語」是這麼回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踮腳輕聲問著這身旁的東方龍讖一個關於自己父親為什麼也能懂小龍餮獸之語的問題。
當時她認為這東方龍讖畢竟是堂堂東神正統殿下,對於這些「秘密」想必他還是清楚。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於這些個問題,這東方龍讖也是瞠目表示不解。好像他也一直沒鬧明白這武通神師怎麼也能懂小龍餮先祖之語。
與此同時,這武萬臣敏銳的聽到自己的妹妹之言,並看到殿下龍讖也是吃驚樣後,他便大膽肯定妹妹剛才之問。然而讓他疑惑的是,這些不解,這麼多年來,好像父親一直都沒正面告訴他為什麼。
緊接著,就是那八位將軍之後紛紛表示不可思議之語。
——他們著實想不到人獸歃血,竟然還能互懂語言。
就這樣,這天壇之上立馬就起了案桌,跟著那金盆、金刀、香爐……盡數擺開,一時間這裡的氣氛陡然肅穆,讓人感覺就像是祭天拜神一樣。
「冒犯先祖了!」一聲低沉帶著些許愧疚之感的聲音於肅穆氣氛中直插每個人的耳中。
不設懸疑,此人就是那東方通善。
此言過後,只見這東方通善在侍衛的牽引下玉盆下洗手,其一舉一動此時看來儀式感非常之重。
緊接著他黃綢擦乾雙手後,從案桌上拿起剛剛從東方龍讖腰間卸下的破喪劍徑直走到小龍餮獸的面前。看他的樣子,像是道義使他不露惻隱之色,但從他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又鄭重來看,其實他是多麼不想再「勞煩」這眼前的小龍餮先祖——畢竟他一出手,會讓小龍餮獸感到切膚之痛……
而此時的小龍餮獸看著東方通善一步步近身時,它那金瞳裡卻好像是閃著自豪、驕傲之光——似乎從今日起,它就和這些孩子們一起成長了,涉世了,秉承父母夙願大志了!
於所有人屏氣凝神注視自己和小龍餮先祖時,這東方通善對著小龍餮獸耳語一番後便提劍從小龍餮獸的鬃毛及胸處扎去。
當時那武花雲、京城玉和譚氏姐妹等人見此情況後,不敢直視國主東方通善這一舉動。
在他們心中,他們早已把這小龍餮獸當做兒時的玩伴和今時的守護神來看,試想一下,有誰願見這樣的一隻神獸此刻受切膚之痛?
而東方龍讖等偉偉少年們也是心有不忍難直視,但不知道那一刻是怎麼了——這些少年咬牙欲落淚的看著國主東方通善對著那小龍餮先祖一舉一動……
「鏗——」
一聲清脆如鋼鐵折斷之聲響徹這整個天壇之地。
在那一剎那似乎所有人都戰慄了一下,也像是突然揪心之痛一樣的反應。
「噗——」
跟著就是血湧如注的聲響使人悲愴,尤其是那東方龍讖。此刻的他,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竟然衝上了天壇之上。
也不知他這是作何如此,但在這一過程中反正不曾聞得小龍餮獸嚎叫、呻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