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加了「酒囊飯袋」這個稱號的鳳臨軒在兩個彪形大漢的拖拽下來到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因為南非玦的「特殊交代」,所以那兩人對他並不客氣,粗魯地將他扔在地上後,便轉身將門落上了大鎖,揚長而去。舒殢殩獍
待那腳步聲遠遠離開,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鳳臨軒倏地睜開了雙眸,那瞳孔中的黑亮在夜色中格外光彩逼人,哪裡還有半分酒醉的樣子。
起身,他細細打量著這間黑漆的房間,高深的內力可以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房間內的一切,大體看來應該是一間密室,沒有窗戶也沒有太多的傢俱擺設,就連門都是鑲嵌在石壁中無法從裡面打開,如果要開門,恐怕只能讓外面的人開/鎖然後推開。
要從外面才能開門啊……
悠閒的絲毫不見慌亂的鳳三王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順便理了理稍有些凌亂的衣衫,一邊想著這身衣服待會兒一定要換掉不然讓嘉兒聞到上面的脂粉氣她一定會氣得炸毛,一邊半傾身趴在牆壁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果然,南非玦十分相信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所以外面並沒有人留下把守一切都交給了這扇看似可以信任的石門,鳳三王爺漫不經心地敲了敲那扇石門,一個邪肆的笑容勾起,伸手就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小團類似於鐵絲的玩意。
那一小團東西細如長髮,質地柔軟,彈力十足卻又堅韌無比,鳳臨軒只需稍稍注入一點內力,便是一根細長卻堅硬如鐵的長絲。
這是臨行前他特地向善於開/鎖的元芳要的金蟾絲,原本只是備用,卻沒想到現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場。他先是伸出一小截慢慢探入了那幾不可見的牆縫之間,因石門與牆壁結合的實在太過嚴絲合縫所以他多少費了點力氣,等到那金蟾絲完全探出門外時,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情了。12edf。
鼻尖隱約有了一絲汗意,鳳臨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腦海中漸漸浮現起他特地請教過來的開/鎖技/巧。他依著那口訣掌心探出內力,於是那細軟的金蟾絲時而繃緊時而柔軟,似是被賦予了靈性一般靈活地尋找著外面的鐵鎖並極力向那鎖眼伸去,直到「吧嗒」一聲脆響傳來,鳳臨軒閉著的雙眸才緩緩睜開,同時額頭一滴熱汗,滾灼而下。
還不錯,人生第一次隔空開/鎖,雖然時間耗得確實有些長,但好歹也算是成功了。
閃身避開石門,掌中的金蟾絲再次變柔軟刮住了外面的鎖鏈,鳳臨軒一個巧力發出那石門便被金蟾絲拉住從而轟然打開,他在石門打開的一瞬間用手抓住了那本會掉落的鎖鏈以避免其發出聲響,而後身形如鬼魅一般飄出密室,耳蝸在左側方向收到一點動靜時,腳步一旋朝左側飄去。
很快,他便遇到一對巡邏護衛,黑暗中的頎長身影半點聲息都未發出就將最後一個護衛拖住摁在了旁邊的灌木叢中,鳳臨軒靜靜等待著那對巡邏護衛走過,才起身將那被他擊暈的護衛拖回到密室中迅速交換了衣物,然後一甩手將人甩在了床榻上。
特地讓那人頭朝裡做成因酒醉而昏睡的假象,鳳臨軒轉出門口重新將石門上鎖做成密閉的效果,在確定一切假象都沒問題後,他才放心地轉身朝南非玦書房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一刻鐘以前,南非玦剛點好人數帶著五十精兵悄無聲息地出了府,他們的方向是,朱天門。
「太子殿下,那邊有消息了!」路程行至一半,就有人從後方追來,在趕到最前頭找到南非玦時才翻身下馬,半跪在他馬前拱手道:「屬下等人奉命監視驛館裡的大安人,他們用了晚膳之後就各自就寢,但是就在剛才,他們全都從窗翻出朝西北邊的朱天門方向奔去了。」
「喲!」南非玦悠閒地晃著手中的馬鞭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愛馬的鬃毛,顯然這個消息的到來十分滿意,「這是都去接本宮的弟弟去了?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本宮本來還想發發慈悲多留兩條人命,可他們天堂有路都不走,地獄無門卻偏硬闖,那本宮就還了他們的心願,讓他們死個痛快!」
新加交殊軒。「那……」半跪在地的人稍稍抬了抬頭看向南非玦,等待著對方的指示:「太子殿下,屬下們還是繼續監視,暫不行動是嗎?」
「嗯!」南非玦點頭,半瞇雙眸看向朱天門的方向,「暫且按兵不動,等所有人都被趕到朱天門之後,我們再開殺戒!不是對那條賤命動了仁慈之心了嗎?不是想把皇位傳給那條賤命了嗎?本宮明天就丟給她一具被剁的爛爛的屍首,讓她看看她遺棄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最終是以什麼下場死去!」
「是!」半跪之人領命起身,朝南非玦躬了躬身子之後便回身上馬再次離開,而這次,他特地挑了條近道回去,以求用最短的時間追上之前和他分開的同夥。
「啊呀——!」
結果那馬匹還沒走多遠,黑漆的街道便突然出現一個嬌小的身影,那人也沒注意,一個恍神便直直撞了上去,等所有神智轉化清楚時,那嬌小身影已被他的馬踢倒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滾哼哼。
「哪裡來的混賬東西!」作為太子的護衛,惡霸脾氣多少都會有那麼一點,所以那人只看了一眼那身影便下馬重重踹了上去:「竟然敢擋本大爺的路你活膩了是不是?滾,哪裡來的給本大爺滾回到哪裡……」15409185
一個「去」字還未掙脫喉嚨的束縛,那人便被盈盈濕潤淚痕的一張花容月貌給震得攝住了心神。他萬沒想到自己剛才撞到的竟會是如此絕色的女子,光那張臉就看得他心旌神蕩,再掃向那奧凸有致的身子……
男人把持不住地嚥了口口水,皎潔月光下滿是淚痕的嬌弱臉龐格外能引起男人充斥著**的憐惜,他慶幸自己剛才在最後關頭收住了腳沒有踹向她,不然這麼美的人踹壞了,豈不是可惜?
「美人兒……」他嘻嘻笑著搓了搓手,俯身朝那不盈一握的柳腰捏去,「來,快起來,是我不好剛才撞了你,快讓我看看有沒有撞傷?」
「疼……」那手才將將觸到衣角,美人兒就嬌弱地痛哭出聲,刻意壓抑的哭聲被寂靜的黑夜無端擴大了數倍環繞在深巷之中,聽起來更像是歡愉的呻吟,那人只覺身下一緊,當下也顧不得思考別的,一把拽掉腰間的刀就俯身朝那嬌小身子撲去。
「唔——!」眼看著那嬌嫩的肌膚就要在眼前綻放,喉嚨處突如其來的收緊讓他雙目一凸,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鼻間的呼吸就徹底斷掉,方纔還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徹底結束。
「擦!」沉重的身子重重倒地撞起一片灰塵,一直躺在地上的嬌小身影一個打挺跳了起來,落地時特地落在了那人身上狠狠踩了兩腳,才慢吞吞下來。
「一條命換老娘一點豆腐,你也算是值了嚎?」俯身將那人身上的衣物扒下換到了自己身上,而後將垂落的長髮利落一挽全部收在了帽子中,半隱半藏的嬌容終於在月光下露出了全臉,赫然便是「用完膳後各自就寢而後又各自翻窗出去」的大安使者團之一的,洛嘉嘉。
選了一處隱蔽的死胡同將人丟下並在牆上畫了特殊的亮光符號,洛嘉嘉騎上那人的馬將一摞衣服放在馬背上便朝朱天門方向奔去,很快,她就追上了之前一路跟蹤大安使者團的太子府眾護衛。
「太子殿下怎麼說?」那邊的林溪等人早就接到洛嘉嘉得手的信號,所以一直停留在遠處按兵不動,太子的眾護衛見林溪等人不動他們也只好不動,好不容易看見先前被他們派走的李四回來了,連忙上前小聲問他南非玦的安排。
假/扮成李四的洛嘉嘉見眾人過來連忙往暗處躲了躲藉以擋住自己的臉,而後才粗著嗓音道:「計劃有變!」說完便將身後馬背上的衣服丟給了眾人,道:「太子殿下讓咱們換上這身衣服去朱天門候命,這邊的幾個人暫時不用管了。他說了,今晚要演一出精彩絕倫的戲!」
「這……」眾人見甩過來的衣服多少有些疑惑,但南非玦性子陰晴不定總是會想著法子折騰人,這樣一想那原本就淺的疑惑就沒深下去,統統俯身撿起衣服換了起來。
只需一會兒,衣服便換好,洛嘉嘉再次粗著嗓子率領眾人離去。而她剛走,隱在暗處的林溪等人就走了出來,將洛嘉嘉特意留下的眾人衣服換在了自己身上,拔腳也朝朱天門奔去。
寂靜的街巷偶爾會有更夫的梆子聲傳來,而這斷斷續續的梆子聲中,有三隊人馬將聚於朱天門,一隊是南非玦親率的太子府護衛,一隊是被洛嘉嘉蒙騙了在不知不覺中換上了大安使者團衣服的幾個笨豬,還有一隊,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林溪等人。
而他們所要等的,就是即將進入朱天門的熙欲晚,連半個護衛都沒有帶,隻身進入朱天門的熙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