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很累,但是九樓在第二天一早還是醒了過來。|
身上已經被換好了乾爽的衣服,不用問是商天晨換的。九樓已經逐漸能感覺到商天晨對自己有些情感上的變化,但是他不想去面對。
所幸,醒的時候商天晨已經不在了。
九樓暗笑,他恐怕也是不想直接面對這一場歡愛後的尷尬吧。九樓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情感,但是他願意接受的不是商天晨。每每自己獨處的時候,眼前總會晃出八樓那帶著不屑的冷笑。
九樓在犧牲以前,對八樓的感覺是模糊的,等商天晨對他的感覺越來越清晰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對八樓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在昨夜與商天晨進行到最後,九樓並不能順利達到第二次顛峰,莫名其妙的又想起八樓那張帶著冷笑的臉,然後幾乎是瞬間的就釋放了。
現在自己的心已經可以明確了,但是已經晚了。
躺在床上,九樓拭了一下快要流出淚水的眼角,苦笑了一下對空氣喃喃道:「八樓,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還好嗎?如果你知道我喜歡上你,會不會嘲笑我?譏諷我?然後對我說:『就憑你也配喜歡我?』之類的話呢八樓,我好想你」
緊緊的抓著胸口,那裡傳來了一下勝過一下的疼。
想起八樓,就想起了和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其他手足,四樓十三樓十六樓
你們還存在嗎?
如果你們知道我為了這最後的任務,淪落成了一個男寵,會怎麼想?
為了這個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達成的任務,我這麼做到底應該不應該?
九樓只會自問「應該不應該」,而不會問「值得不值得」。任務高於一切,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這是他進組織第一天就被灌輸的思想。
但是九樓從來沒想過,自己需要做出這樣的「犧牲」。他快要無法再次面對商天晨了,不管怎麼說,他不想傷害到商天晨的情感如果可以,就盡力的「滿足」他吧。
這也是唯一可以讓商天晨得到安慰的方法。
自己勢必是要「離開」的,為了讓這片江山穩定,為了「太虛」能夠回歸,讓商天晨這個「天選」之人保持一個穩定的狀態,這也是不得不做出的犧牲。
想著以前有些別的戰友去執行臥底任務,那現在就乾脆把自己當成個臥底好了,臥底一個不害主家的臥底。
在清波的請示聲中,九樓懶懶的起了身,整理好狀態呼喚了下人們進來侍侯。|
吃著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早飯,九樓問清波:「紅掌呢?」
清波道:「家姐進宮了。」
九樓點頭,不再發問。
紅掌明面上畢竟還是皇帝的人,他和商天晨的一些舉動還是需要匯報一下的。至於匯報多少,是真是假那就是紅掌的事了。
吃過早點,清波悄悄的塞給九樓一個小玉瓶道:「家姐讓我轉交給您的。」
九樓接過打開聞了聞,就知道又是「梨花淚」,不由的好笑:這個紅掌還真是「負責」,連我們什麼時候會用完這些東西都算計好了,當真是個「得力」的「助手」啊。
掃清了頭腦中的雜年,九樓晃悠到了工地之外,看著已經挖開的地基,心裡多少穩定了一點,樓蓋好了就算正式邁出第一步了。
故做嬌縱姿態的催促了一下工程進度,賞了些銀子又給工人們加了餐食,才扭著腰支離開了,剛出工地所在的院子,就看到一個女子離開的背影。
那是史玉蘭?從那個女子的衣著上可以看的出來。
九樓納悶:她怎麼會到這來?
打探?不像,這麼明目張膽的肯定不是。
越發的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了,看來是該接觸接觸了。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打了打拳,練了整套的槍法,把體力耗了差不多了,又回房打坐調息,果然比剛穿過來的時候順暢了一些。
商天晨的辦法還真有用。
這是九樓非常不想接受的事實,可是轉而一想反倒輕鬆了,就像商天晨說的,把這件事當成「療傷」而不是做戲,似乎更能讓人接受一點。
之後就是帶著近衛們「玩」兒,倒也玩出了幾個出彩的。
劉巨依然是這些人裡最出色的,九樓也單獨教他了一些現代搏擊上的技巧。
要說這些技巧遇到真正的武學高手時,是半點用都沒有的,但是這些人將來是要戰場拚殺的,多學一些這樣的知識是大大有益處的。
其他眾人見劉巨得了九樓的單獨指導,沒有不眼熱的,但是也沒有人覺得是不應該的,這種獎賞對這些軍士來說比銀子啊什麼的有跟更大的吸引力,當下「玩」兒的更賣命了。
夜晚的時候,失蹤了一天的商天晨再次出現在九樓的房裡。
九樓也沒問他去哪了,就好像前一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道:「回來了?」
商天晨見九樓這樣的反應,哪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也不再做別的意思道:「嗯,回來了,今天去拜訪了幾個兄弟。」
九樓聽的皺眉,道:「你現在去拜訪兄弟,不怕讓皇帝懷疑你們串聯?」
商天晨怔了一下,「串聯?你是說串通吧。」
九樓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商天晨笑了一下道:「沒事,過幾天就是皇帝的生辰,我們幾個兄弟商量一下怎麼給皇帝慶祝,明面上的事,不去倒顯得有鬼了。」
九樓「哦」了一聲,問道:「商量出什麼主意了?」
商天晨毫不在意的道:「還能怎麼著,照舊唄,送禮賀壽,進宮領宴。」
九樓見商天晨說的輕鬆,也不再發問。正好飯也擺上了,二人剛要吃,就聽門外清波道:「王爺,娘娘,點心師傅王大請見,說是東西得了。」
九樓一喜,連道:「讓他進來!」
王大得了允准,喜滋滋的拎著食盒就進來了,連禮都沒顧得上見直接就道:「得了,主子,這回真是得了。」
之前一個月的時間,王大很是折騰了幾回,本來以為很輕鬆就能做好的點心總是因為這個那個的原因出了問題,在九樓眼裡特別簡單的槽子糕也沒折騰出個像樣的來,最後二人一合計,大概就是爐灶不對,然後又改了爐灶。最後一次見到有個五六分樣子的槽子糕到今天差不多也有大半個月了,這大半個月以來一直沒什麼信兒,九樓都快要放棄了,想著是不是先把奇物店開起來,今天王大就來了。
見著王大端出來的一樣樣的點心,九樓樂開了花。
果然是槽子糕,就是槽子糕,真真切切的槽子糕!還有千層糕,水晶糕,都讓王大給搗鼓出來了。
也顧不上商天晨驚奇的眼神,九樓伸手抓過一個槽子糕就啃了一口,仔細感受著那綿密鬆軟的口感,笑容一下子綻開了,又拿起其他的糕點挨個的嘗了一嘗,更美了。
大爺的,這個王大就是這個時代的英雄美食界的。
商天晨見到幾樣糕點本就新奇,見到九樓興奮滿足的樣子也忍不住拿起一塊槽子糕咬了一口,樣子自然是斯文多了。槽子糕本身樣子並不怎麼起眼,甚至有些難看,可是拿在手裡就能感到特別的彈性,等吃在嘴裡自是妙不可言。
當下也顧不得桌上的飯菜了,也挨樣的吃了起來,九樓見狀立刻與商天晨搶了起來。
王大本是心喜,見到兩個主子為幾塊糕點都要反目了,連忙道:「哎喲,我的主子哦,我那還有呢,別搶啊哎喲喲」這兩個祖宗再搶出個好歹,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王大拿來的點心每樣也就四塊,而且都不大,商天晨和九樓搶了沒一會也就搶光了,看著商天晨不顧形象的把自己手裡捏著的最後一塊水晶糕啃去大半,九樓氣的乾瞪眼也沒辦法,只好把剩下的一小半塞在自己嘴裡解饞。
九樓倒沒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結果卻讓商天晨美了半天。
二人爭搶過了,才想起正事來。
就著現成的酒席,二人把戰戰兢兢的王大也拉上了桌,把一眾下人轟趕了出去,關起門商量起大事來。
九樓對王大道:「王大,你這次功勞不小,你想要什麼賞賜?」
王大連忙說:「賞賜什麼的就不要了,得了這幾樣手藝,那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商天晨卻是「財主」慣了的,道:「福分是福分,功勞是功勞,本王要賞賜你你還要拒絕不成?」
一句話差點把王大咽個半死,只道出個:「這」然後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九樓笑道:「王大,賞賜你得拿著,我還有事要你做。」
王大趕緊站起身,道:「齊娘娘有事但請吩咐。」他本就是商天晨母族送來的,對商天晨自是衷心,見九樓與商天晨爭搶點心,顯然二人「感情」十分好,自然也把九樓當成真正的主子,又得了九樓的點心「秘法」,當然對九樓有求必應了。
九樓也知道王大的心思,直言道:「我希望你對外宣稱這幾樣點心就是你自己想出來要討我歡心的,切不可說是我教你的。」
王大愣了愣,道:「這小人萬不敢竊齊娘娘之功。」
九樓溫言道:「你這不是竊功,這是在救我。」
王大聞言,十分的疑惑,直勾勾的看著九樓,等他給言說個分明。
九樓道:「你就不要問為什麼了,總之讓你頂這個名聲的確是為了我好,說不定這個名聲以後還是個禍事呢,你可願意幫我承擔啊?」
王大雖然沒有得到解釋,但是聽說這個名聲以後可能給九樓招禍,當下急忙應了。
其實九樓倒不是怕招什麼禍,幾塊點心能招什麼禍事。他其實就是想把自己所謂的「才名」徹底散掉,才能真正的做個「妖媚男寵」,這樣即使他將來有一些什麼怪異的舉動,別人也不會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