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自從張臨雪死了之後,商天晨對府裡的女人們寒了心,在妾室那也安插了釘子,惟獨劉惠娘那他不能安插人手,但是卻收買了一個劉惠娘的貼身丫頭。|
這個丫頭說不上多得劉惠娘的青睞,更不算心腹,但是卻是時時跟著劉惠娘伺候的,得不到什麼機密的情報,但是日常的行事卻掌握的十分清楚。
所以劉惠娘對全親王妃的一番連消帶打的應對,很快就傳到了商天晨的耳中。
這本來也是瞞不住的,可是能聽到最直接最客觀的報告,是商天晨想要的。如果從別的下人那裡知道,話傳話的不一定傳成什麼樣了。
商天晨對九樓說了,九樓笑道:「你的那個正妃也是個人物,你應該好好把握,將來可能就是個了不得的助力。」
「把握?」商天晨聽了九樓的話,心裡起了一些不自然,把握正妃?無非就是多給顏面,多給賞賜,多給寵愛麼。可這寵愛實在不想給,不只是劉惠娘,還有其他的女人。
九樓並不知道商天晨的心裡變化,道:「你現在沒有嫡子,你應該努力了。有了嫡子對你將來有好處。」
商天晨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心中卻想:他竟要把我推給別人嗎?難道男人也可以賢惠如此?
當晚,商天晨就在九樓別有深意的眼光中,不甘不願的宿到了劉惠娘的屋中。
劉惠娘得了久違的雨露,竟然沒有得意忘形。要知道,她可是張臨雪死了之後商天晨寵的第一個女人,要是按她以往的性子一定會去「探視」一下被禁足的各位,可是現在卻在送走商天晨之後,照顧起孩子來,竟然真的是有子萬事足了。
其他妾室們也有各自的消息來源,得了信兒卻沒什麼摔打,畢竟劉惠娘是正妃,再得寵也輪不到她們拈酸,只是都動起了心思:王爺已經開始碰府中的女眷了難道是齊玉城失寵了?那自己是不是再有機會親近王爺?
真恨不得馬上打扮起來,出院子去和王爺來個「偶遇」,只可惜她們依然還在禁足。
不說府中女人如何,商天晨到皇宮裡站班點卯,不到中午就回轉到府中,正好之前找到的工匠們已經到了,帶來了第一批做好的孔明鎖,三個式樣共九十三個。給了工匠們賞銀,又給了幾張圖紙,吩咐回去接著弄三十一套來,切記保密之類的。工匠們其實都是商天晨的人,全家死契都在商天晨手中,做這些希奇古怪的東西應是本分,得不得賞賜,得多少賞賜都是憑主人心情的,但是他們見九樓出手大方,態度很是和顏悅色,倒也是感激,而且能想出這麼精妙的東西來,更這些工匠們打從心裡佩服,當然對保密一條誓死捍衛了。|
九樓讓人把孔明鎖弄到了演武場上,使厚布蓋上,總也是不小的一堆。
商天晨自然是得了一套三個,拿在手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看向九樓想問個究竟,卻見九樓臉上出現了一種讓人惡寒的笑容!吞嚥了一下口水,生生把要問的話憋了回去。
九樓讓商天晨把他那套先藏好,又使人把所有近衛叫來,要帶著昨天各自找到的玩物。
三十近衛集合而來,先到替換論職的回去取昨天買到的東西,一一的拿給九樓看了,九樓看的樂和,商天晨也看著有趣,兩人湊到一處開始一一點評著這些東西,真是好不熱鬧。
吃喝玩樂,四大奢靡之罪,九樓先拿玩這個字立名了。
劉巨是首領,自然第一個「獻寶」,他拿的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風車。
九樓接過風車,鼓著腮幫子吹了幾下,就把呼呼轉動的風車塞到了商天晨的手裡,然後一臉鄙視的看著劉巨,問道:「這就是你能找到的最新奇的玩意?」
劉巨有些尷尬,他自幼隨父習武,根本就沒什麼玩具,兒時見到別的孩子拿著風車瘋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羨慕,這種羨慕慢慢的就變成了一種執念,等他在街上見到風車,自然就認為這是最新奇的玩意了。見到九樓此時的神態,他也知道自己找的東西並不讓人滿意,哼唧了幾下才小聲道:「我從小就沒玩過什麼玩意,見到這個風車就挺喜歡的」
九樓聽了他的話,其實多少也有點明白。他小時候也沒什麼玩具,孤兒院裡什麼東西幾乎都是共享的,他從來就沒有過屬於自己的玩具,等長大了有能力給自己買的時候,他當兵了當初在部隊用孔明鎖練手的時候,也有一種發洩過癮的意思在裡頭。
無奈的揮手讓劉巨下去,接著讓人把東西拿上來過目,憋笑幾乎要憋出內傷。
三十個大老爺們,買回來的都是布老虎,彈弓子,風箏,毽子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個買了一堆蟈蟈回來,看著那幾十個蟈蟈籠子,九樓終於不可抑制的大笑了出來,幾乎坐不住了。
商天晨不知道九樓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一手拿著風車,一手拿著布老虎,竟然玩的不亦樂乎,見九樓笑的快抽過去了才出聲問道:「玉城,你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啊,揭曉吧。」
九樓費勁咳嗽了幾聲,才把大笑收住,站起身帶著嚴肅的說道:「今天,我要教大家的第一個就是『玩物喪志』!」說著,掀開了厚布指著那堆孔明鎖道:「此物叫『難人木』,也是個玩物,但是對你們是有好處的,每個人領一套。」
眾近衛本來以為只是一些木方雕刻,可等拿在手了才發現根本沒那麼簡單,幾個木棍兒看起來嚴絲合縫的組在一起,一扣咬著一扣很是精妙,試著輕輕的掰了幾下竟然沒掰動。
九樓道:「你們各自先取一個最簡單的,同時動手,看誰先能拆開,注意不可使用蠻力將其損壞!」
當下,就見三十個人在劉巨的領導下,領命之後開始仔細研究手中的東西。
其實商天晨見近衛們擺弄孔明鎖手也癢癢,可是他卻怕自己不是第一個拆開的人再丟了面子,也只好忍著沒動,仔細觀察著三十個人手中的動作。
一刻鐘過去了,三十個人裡開始有人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兩刻鐘過去了,三十個人全都席地而坐。
三刻鐘過去了,三十個人散亂的坐在演武場上,各個神情怪異,有冥思苦想的,有抓耳撓腮的,有眼淚汪汪的,有齜牙咧嘴的,就沒一個拆出來的。
九樓倒一點都不著急,品著茶吃著點心好整以暇的斗蟈蟈,給蟈蟈吃大蔥,惹的蟈蟈叫個不停,更是增加裡近衛們的煩亂。
商天晨早就坐不住了,扔下布老虎玩了會風箏,踢了一會毽子,最後無聊的開始圍著三十個近衛轉圈。
半個時辰過去了,劉巨終於不負眾望的第一個拆了出來,長出一口氣喜上眉梢的對九樓道:「齊公齊娘娘,我拆出來了。」
九樓接過一堆小木條,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損壞,的確是按照步驟拆解出來的。把小木條交換劉巨道:「你先台階上坐著,使人給你送飯。」
九樓話一出,眾人才知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看齊娘娘這個意思,不拆出來沒飯吃啊!趕緊波~
有第一個拆出來的,就又第二個拆出來的,總算在一個時辰裡這些人都完成了這個步驟。
大家前前後後的也都吃了飯。
九樓點了點頭,對於這些從沒接觸過孔明鎖的人,能有這樣的成績他已經很滿意了,這些人裡倒沒有一個是愚笨的。
等眾人都吃過了飯,九樓讓他們去溜躂溜躂放鬆一下頭腦,過一會再集合回來。才和商天晨一起去用早就耽誤了午飯。
商天晨哪還坐的住,進了房間也不吃東西了,開始搗鼓起預留的那套,半柱香的功夫就拆了出來,然後獻寶一樣的跟九樓顯擺:「看,本王最聰明了吧。」
九樓撇了撇嘴道:「你看三十個人拆,看了一個時辰再不知道怎麼拆,你也就找根麵條吊死的命。」
商天晨把小木條往桌上一堆,端起碗使勁扒飯,咕噥道:「你就不知道誇誇我」
九樓沒轍,哄孩子似的道:「好,我家天晨最聰明拉!趕緊吃飯,拆完的還有用別扔,一會讓你接著看戲。」
一聽還有樂子看,商天晨也不鬱悶了,飛快的吃好飯拉著九樓又到了演武場。
算著時間,兩個人再次來到了演武場,眾人心裡都再想:那一套「難人木」一共三個,一個比一個木條多,可能這是要拆第二個了吧。有了上午的經驗,倒也不怎麼緊張了。
九樓暗含壞笑,站在台階上負手而立,掃視了一下眾人,道:「都休息好了?」
眾人齊聲達道:「休息好了!」
九樓點頭,道:「那咱們接著玩,把上午拆的再給裝回去!」
啊?這麼簡單?眾人都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樓。
劉巨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他隱隱的感覺到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又是同時開始組裝。
等這些人拿著上午拆出的小木條,擺弄了一番才發現,讓這個「齊娘娘」給耍了。
要知道孔明鎖最大的特點就是拆著簡單組合難。
九樓看著這些人又開始重複上午的表情,心裡都樂開了花。
當年他花了多長時間才從那個滿是孔明鎖的房間裡「畢業」啊,想在他這過關嘿嘿,哪那麼便宜。
劉巨抱著一堆小木條仔細琢磨著該怎麼組第一步,慢慢的在腦子裡已經形成了一個數學模式,只是概念還不太清晰,但也慢慢的找對了思路,手裡的進度也慢慢的快了起來。雖然有些欣喜,但是仍然要抽空的腹誹一句:這齊公子哪來的那麼多點子,這不折磨人嗎?說是玩,這真是要玩死我們這些大老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