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樓帶著一堆人馬,到了城外一處無人的草地,把隨侍的下人安置在原地,帶著三十個近衛漫無目的的散步。|
三十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商天晨心腹,通過劉巨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九樓的「真實身份」,現在沒了旁人在側,面上也顯得很是恭敬。
九樓見離下人們已經很遠了,邊走邊對三十個人道:「把隊行打的再散亂一些,圍過來聽我說話。」
馬上就見整齊的隊伍開始變得散漫,兩列隊列成了散兵游勇狀圍攏了過來,跟著九樓一起「瞎溜躂」。
九樓看風景似的,這看看那看看,嘴裡說的卻是很嚴肅的事,道:「我是怎麼回事,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也是幫著八王做事的人,只是我的名頭麼,比不得你們來的正經。」
劉巨作為近衛隊長,跟九樓走的是最近的一個,也是這三十個人裡能代表全體說話的人,聽了九樓的話馬上道:「齊公子,您是忍辱負重,我們心中只有佩服,絕沒有輕視。」
九樓道:「輕視不輕視的我不在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今後跟著我會十分的辛苦,白天你們得護衛我,暗中我會用些非常手段訓練你們,其中的苦痛是你們絕對想不到的。」
劉巨道:「齊公子,你放心。這裡的人各個都是漢子,沒一個怕死怕疼的,更不用說苦了。」
九樓暗笑,這些人恐怕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如何訓練他們,恐怕將來會有懊悔之人吧。九樓的訓練計劃不光是照搬之前他自己經歷過的,還有一些這段時間琢磨出來的,單拿出一條來都可以說是刑罰了,比如三四天不讓睡覺一直讓他們背誦詩歌什麼的。
這個看起來簡單,但是是非常鍛煉意志的,能熬下來的人將來被俘也不會輕易反口。
相比起能力,九樓更看重的是忠心,這是一個非常的時代。
九樓又道:「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我的訓練手段不是常人能受的住的,今天是你們考慮的最後一次機會,有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我會把他調離,當然不會影響他在八王那裡的前程。但是今天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再想離開就只有死。」
三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要離開的。
一是他們對商天晨的確非常忠心,拋頭顱撒熱血的事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二是他們對自己也的確自信,他們沒一個人願意承認自己是軟蛋,讓九樓幾句話就嚇住了。!>
等了一會,見沒有人提出要離開,九樓道:「既然沒有人要走,那我就接著說,以後你們跟著我名聲必定也是要受損的,甚至也會被別人當成我這樣的人,我要求你們要做到無視別人的羞辱,甚至還要沾沾自喜,明白麼?」
劉巨疑惑的道:「齊公子,屬下愚鈍,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這個無視我自問兄弟們都可以做的到,這個沾沾自喜麼為什麼啊?」
九樓笑道:「我讓王爺為我蓋個樓,現在已經破土了,以後這個樓就是我們的基地,我要在樓裡訓練你們。但是對外那是一個銷魂窟,明白麼?你們這三十人各個相貌堂堂,跟著我本來就會被人誤會,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誤會擴大,你們不僅要學會忍耐我的訓練,還要學會怎麼『驕奢淫逸』,但是你們不能讓風月迷了眼睛,別迷惑了敵人反倒失了本心。」
劉巨是心思最縝密的人,已經從九樓的話裡聽出了不少機要,當下道:「齊公子放心,屬下們知道怎麼做。」不管其他人到底明白沒明白,只要他自己明白了,回去一一分說就都會明白的。
九樓也知道其中關節,道:「好,很好,今天開始就給你們佈置個作業。」
劉巨疑惑道:「作業?什麼作業?」
九樓道:「就是功課,明天我檢查。」
劉巨道:「什麼功課?請齊公子示意下。」
九樓笑了,笑的有些壞壞的道:「一會回府後,你們輪流上街去玩,或獨自一人,或三五成群,反正別讓別人看出來是刻意的就行。你們到街上胡亂的遊逛,見到好玩的就給我買回來,越新奇越好,不拘貴賤,當然還是能自己做出什麼新奇玩意的更好,最得我心意的有賞。」
劉巨更疑惑了,這算什麼功課?上街淘換小玩意?幼童稚子的玩具?想不明白只好再開口問道:「不知道齊公子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九樓道:「就是玩的東西,越新奇越好。沒有具體的,只看新奇。」
劉巨見實在問不出來更細節的東西了,只好道:「屬下領命。」
見事說的差不多了,九樓帶著人回轉,正要進馬車,就見商天晨又騎馬趕來,心中好笑,怎麼兩次出城都讓他追了過來,這回又遇到什麼事了。
商天晨對與和九樓親密一點,已是習慣了,見了九樓直接下馬之後拉著手就進了九樓的馬車。
九樓笑問道:「不是皇帝又出什麼招了吧,怎麼這麼急的就找我來了?」
商天晨調整順了呼吸,把第三道聖旨的內容說了一遍,然後就靜默不語等九樓給個答案。
九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最後道:「我也想不明白,不過卻可以明白一件事。」
商天晨緊問:「什麼事?」
九樓道:「就是皇帝不管對你到底怎麼打算的,目前階段他對你都不會出手,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等到機會之前,他對於你及整個王府都會不吝封賞的。如果我沒估計錯,劉惠娘的父親也許很快就會得到特赦,我的父親也會重上朝堂。」
商天晨道:「他最擔心的就應該是我手中有權,這次封我王爵給我的差事也只是監督修撰文史,怎麼會讓和我有關係的人重掌權利呢?惠娘的父親還有你的父親,可都是因為我才受到牽連的他應該不會讓他們再掌握權利吧。」
九樓也不是很確定,道:「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畢竟三家都脫離了那個漩渦的中心,就讓他失去了很多抓把柄的機會,與其枯等,還不如創造一個讓我們自己出錯的機會,然後再」
商天晨接話道:「一鍋端了?」
九樓點頭:「差不多吧。」
商天晨皺眉,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就麻煩了。
皇帝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劉惠娘和齊連鋒都沒有拒絕的權利,等他們真的重回朝堂,一件小事也可能是他們抄家滅門的借口。
這事,商天晨和九樓也都沒有能應對的辦法,那個人現在畢竟是皇帝。
如果商天顯要對付的是普通的官員,哪怕一品大員,他都能隨便找個借口滅了九族,可是他要對付的是先皇之子,自己的親弟弟,如果不做到盡善盡美,他就會落天下人口實,甚至被歷史大書特書。
現在商天顯已經把商天晨的名聲敗的差不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高高捧起,重重摔下。
回到府中,劉惠娘已經讓人把兩個縣主丫頭的一切事務準備好了,正春風得意接待一些官眷。
這也是封建社會的一個現象,就算平時關係多冷漠,多疏遠,甚至是敵對的,在皇帝有了恩封的時候也是要互相送下禮,倒不是趕著拍馬屁,而是為了全皇帝的面子。如果不來,不就等於說是皇帝封的不對嗎,當初二人得了王爵和側妃封號的時候,也是有官員來道賀的,但是因為九樓身份尷尬,並未見那些人。
先如今,來的都是一些官員妻眷,宗室夫人什麼的。劉惠娘也知道這些人裡沒幾個是真心道賀的,但是依然擋不住她得意的心情。
她有孩子了,一歲多一點就得了封號的縣主。
她實在太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些宗室夫人裡,有幾個很是看不上劉惠娘,特別是全親王的正妃最是嚴重,她想:自己的夫君讓男人奪了,抱了一個妾室的女兒有什麼好得意的,就算是得了封號也不是親養的,這顯擺什麼呢?
全親王正妃年紀不大,三十有餘,是個繼室至今也無所出,但是總做著自己生養嫡子的夢,所以一直不肯抱養別的妾室的孩子,如今見了劉惠娘這樣,心中即看不上也是嫉妒,跟著一眾人道賀之後,就淡淡的坐在一邊喫茶,抽冷子問了一句:「八王妃,怎麼不見你府上的齊側妃呢?要說進門也不短了,我們可都沒見識過這位傾城娘娘呢。」
這話問的客氣,好像就是一些女眷之間的小八卦一樣,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在打劉惠娘的臉。一句話點到了九樓有個不怎麼雅的封號,還隱晦的提到了跟她分寵的是個男人。如果不是男人怎麼不好出來見客呢?
劉惠娘聽了心中有氣:你自己不生養,又不肯抱養,現在見了我抱養的孩子有封號了眼紅,拿齊玉城出來刺激我?當著這麼多官眷夫人也不怕丟人!
可是劉惠娘是個多精明的人,臉上的笑容不減,很不在意似的說:「你說齊娘娘啊?他是皇上親賜的側妃,王爺當然是珍視如珠寶般,平時裡寵著呢,這不吃過午飯覺得無聊出去玩去了吧,史側妃也去跑馬了。要說啊,我們府裡也真是有意思,兩個側妃都喜歡舞刀弄槍的,呵呵」
在場的官眷夫人們也跟著劉惠娘一起笑了起來。
劉惠娘的話真的是連消帶打的逼著全親王妃說不出半個字來。
怎麼著?男妃如何?那是皇上賞賜的,有本事酸皇上去,酸我算怎麼回事?我家王爺寵愛皇上賞賜的人有錯嗎,就算有錯你敢說嗎?他身份尷尬不好見人?在我家就沒這回事,人家是出去玩了,史側妃也沒出來見人你怎麼不提?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