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該禮見正妃的時間,讓一道聖旨打斷。!>
雖然九樓本來就沒打算去,聖旨的到來更是給了他一個借口,第二天商天晨提都沒提這事,他就自然當不知道了。在甜菜的細心伺候下,一上午倒也過的逍遙自在。
先是在心裡面默練了幾次軍體拳,由根據齊玉城的記憶,勾畫了幾下槍法,一上午的時光過的十分的充實。
中午的時候,商天晨派的人手都到了,呼啦啦的站了一大院子,差不多有二十個,說是第一批的侍衛。
這些侍衛被九樓安排在院子裡等著接見,九樓有心試試這些人的心性,便在房間裡悶著看書,用膳,甚至還小睡了一會,讓二十個侍衛整整曬了一個中午,然後才在甜菜的「攙扶」下,嬌嬌柔柔的站在了簷下,以飛快的眼神掃了一下二十個人的表情,誰是可用之人心裡大概已經有個底了。
一臉氣憤的,不用。
一臉不在意的,不用。
面無表情的,不用。
能用的就那麼幾個,敢帶著審視目光查看他而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大概也就三個人。
這二是人的小隊長顯然就是三四個人中的一個,見九樓故意做出的柔媚樣子,也沒有現出鄙夷或者輕視,只是以看似不易察覺的眼神輕略過九樓,然後就上前一步,微躬抱手一禮道:「封王爺命,侍衛隊第十小隊前來與側妃報道。」
聲音清朗,不卑不亢,禮節周全,不倨不恭,是個心性穩重之人。
九樓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問:「你叫什麼?」
小隊長道:「在下劉巨,為第十小隊隊長。」
九樓可以放緩了聲音,有氣無力道:「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劉巨頷首,帶著人下去了,自然會有人安排他們的一切,不用九樓操心。
九樓想:這個劉巨估計就是商天晨的人了,看他行事風度都是可造之材,不焦不躁的,很是沉穩,如果商天晨這個時候還沒有和他打過招呼,那就更能說明這個人的心性是多麼的穩重。
細細想了一下,還有兩個不錯的,就是站在劉巨身邊的兩個人,三個人在這個二十人的小隊中,隱隱的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個小團體,倒也有些突出。只是不知道另外兩個是不是商天晨的人。
還有一人讓九樓十分在意,就是二十人中看上去最不起眼的一個,一直收斂自己的存在感,混在人群的最後。!>要不是他飛快掃了九樓一眼而讓九樓察覺,九樓也不會注意到這個很快就沒有表情的人。
憑著多年的經驗,九樓可以斷定此人絕不簡單,找到機會一定要試探一下,如果是可以收服的最好,如果不是就要盡早除去,不然將來這人一定會成為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
甜菜也在九樓的示意下,跟著這些侍衛一起下去了,說是安排侍衛們新的住所,其實就是想聽聽這些侍衛們背後都會說些什麼。
王府侍衛不想宮廷侍衛那樣,都有些出身,他們大多是從軍隊裡調出,除了功夫好一些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長得都還說的過去,但是出身都不會太高,所以一些人的規矩上就不是那麼周全,當著九樓這個「主子」的面還不會說什麼,但是對著甜菜這個下人,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到了給這些人安排的住所,二十人的對型一下子散亂開去,都沒等劉巨發話,紀律到底如何可見一斑。
這些人裡有的抱怨,莫名其妙的站了一個中午,飯都沒吃,也沒得個賞賜就這麼給打發回來了。有得帶著鄙視的語氣說九樓是個妖媚的下作人,還有人為自己的前途發愁,跟了一個男妃能有什麼前途呢。
只有幾個人沒說什麼,甜菜暗暗的將幾人的相貌記在心裡,回去稟告九樓,九樓點頭,甜菜的回話和他猜想的也差不多。
讓九樓比較驚喜的是,甜菜這個小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精靈,跑出去那麼一會,就能觀察的這麼仔細,還真有點偵察兵的潛力,看來要給他量身制定一個訓練計劃了。
晚上,商天晨在晚膳後才來,見到九樓已經準備睡下,也沒多過客氣自脫了衣服上了床,對九樓道:「晚膳是和正妃劉氏一起吃的,算是給她全個顏面。」
九樓絲毫不在意商天晨到底去哪了,跟誰吃的飯,只是道:「今天侍衛小隊來了一批,那個劉巨是你的人?」
商天晨表面上沒什麼變化,心裡卻很震驚,劉巨是他的人連正妃劉惠娘都不知道,九樓就是中午見了一次就看出來了?淡淡的「嗯」了一聲,商天晨道:「是,還有兩也是我的人。」
九樓點頭,道:「知道了,都是可用的。你和他們交代過了嗎?」
商天塵搖頭,說:「我只是吩咐他們先來保護你。」
九樓道:「行,這三個人不錯,找機會單獨抽調出來。」
商天晨聽著九樓的語氣,不似商量也不似是命令,更不是請求,就好像本該如此一般,心裡覺得十分的怪異。從沒有人和他這麼說過話,如同另外一個自己在給他出主意一樣。
忍不住問九樓:「為什麼這麼幫我?」
九樓知道他早晚會有此一問,也不迴避,道:「第一是為了我的家人,族人,第二我也有我的目的,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說的是,我絕不會害你,如果能助你成事,我即刻死了也無所謂。」
商天晨更疑惑了,這個齊玉城為了幫助自己,連那不倫之事也都默認了,現在又直言別有目的,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雖然疑惑,但是商天晨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真的不會害自己。
但是兩個人都有一點沒有明確出來,就是商天晨所謀之事到底是什麼。
九樓因為太虛的話,一直以為商天晨是要那個位置,所以也沒有問。
商天晨以為九樓應該知道了一些自己的事,不然不會這麼直接與他合作,所以也就沒有再提。
兩個人各懷心思,也不知道將來到底能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
第三天頭上,商天晨帶著九樓,應著規矩進宮謝恩。
九樓跪在殿內金磚之上,低頭不語,上面那位也不開口,就把他和商天晨晾在了當場。
隔著十步遠的距離,九樓也能感到這個皇帝帶著冰冷的恨意,直直的看向商天晨和他。
過了許久,商天顯才道:「起吧。」
兩人謝過,起身,等商天顯說話。
商天顯冷笑一聲,道:「八弟,這個側妃可還合你心意?」
商天晨恭敬而冷淡的回話道:「臣弟要多謝皇上,玉城很好。」
商天顯也不緊問,轉而問向九樓,「齊玉城,朕的八弟對你可好?」
九樓在進宮之前就把皇帝問話的各種可能都想了一個遍,當下也做出小心恭敬的樣子,回答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皇上賜婚,自然滿意。」
商天顯見兩人的回話滴水不露,索性也不再為難,道:「你們去見見太后吧,八弟許久不曾進宮,太后很是想念。」
商天晨依舊恭敬而冷淡,領著九樓稱是退到殿外。
一出殿門,九樓就發現商天晨的雙拳的關節,已經握的發白,十分辛苦的克制著心中的恨意,跟近一步道:「這是在宮中。」
商天晨聽了九樓平和的一句提醒,深深呼吸了幾下,表情轉而和煦,伸手搭著九樓的腰,道:「隨我去覲見太后。」
九樓知道商天晨的情緒已經和緩,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他一起走去清月殿。
清月殿在皇宮中位置靠後,兩人一路走的頗為辛苦。
九樓已經是在苦苦支撐了,商天晨扶著九樓,皺眉道:「你這身子太弱了。」
九樓自己也挺苦惱的,托生以來,還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今天這一路走下來,才發現齊玉城原本的身子虧的是多麼的嚴重,也只能苦笑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九樓說的是原本的齊玉城,就算沒有賜婚這一事,估計也是活不了多久。
但是他說的這句話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商天晨乍聽之下,說不出的震驚。
仔細想想,也就釋然,齊玉城傷前,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如今看來,這文的名頭不是虛的,只是這武他到底能不能重拾舊日的輝煌呢?
加大了扶著九樓的力度,商天晨想道:當初齊玉城的頹廢,是因為傷了那處,如果治好了,會不會會不會讓他心境上好一些,也能更快的重新站起來?
想著,也就開口問道:「玉城,不若我使人尋訪一些名醫,給你再看看吧。」
九樓瞬間就明白了商天晨所指,心中好笑,這個商天晨到是明白齊玉城的心思,可是自己是九樓而不是齊玉城,當下搖頭道:「我早就不在乎了,多年的頹廢倒不如說是一種放縱吧,現在想開了,就更不在乎了,你用太過費心。」
放縱?商天晨更不明白九樓的意思了,那處都廢了還有什麼可放縱的?
身位皇子,商天晨比誰都明白世家子弟的處境,如果不出色就會被厭棄,如果太過出色就會被敵視,不光是自己家兄弟敵視,那些外人家的同輩中人也會。
因為商天晨自小出色,所以年幼時經常受到父皇誇獎,漸漸的就被排擠在兄弟圈外了。等長大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家相處的很是和諧,但是暗中勾心鬥角,為了一個皇位,十幾個皇子分成了五派,最後讓那個最懂得隱忍謀劃的二哥得到,而自己早就因為要避免兄弟相爭而放縱聲色,卻依然沒有避的開,反倒是白白失了父皇的厚愛。這其中有很多無奈和辛酸,因為十幾個皇子,竟然沒有一個是嫡出。
但是齊玉城是個嫡子,又有什麼可放縱的?用的還是這樣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