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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9.所 文 / 煙酒樓主

    商天晨的心情複雜,但是依然寵辱不驚的謝了恩,起身的時候還攙了一下已經跪不穩的九樓,全親王的眼睛裡閃了幾閃,一抹精明閃電般轉瞬即逝.)

    全親王是太祖的直系子孫,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算是商天晨叔父輩的,本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做著閒散王爺,但是這番奪嫡卻堅決的站在了現在皇帝商天顯一處,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商天顯的心腹,雖然王爵上不能再升一部,但是子孫後代自然會得到不少好處。

    全親王在商天晨那副淡然的表情上找不到一絲異樣,心裡也很是奇怪,他本來預計商天晨至少會皺個眉頭什麼的,但是竟然沒有,而且看上去商天晨居然伸手先去攙扶了一下九樓,就更是奇怪了。

    難道八皇子真的是喜歡男人的?

    之前放蕩形骸流連青樓也不是裝的?

    可是之前並沒有聽說他好男色啊。

    眼珠又看向了一旁有些恨恨的劉惠娘,對商天晨寵愛九樓更是多了幾分認定。

    和商天晨客氣了幾句,道了恭喜,全親王帶著儀仗走了,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九樓。

    回宮覆命的時候,言辭中不免多了幾分自己的猜想,道:「皇上,我見那齊玉城的樣子,真的是真的是」全親王有意的結巴了幾下,見商天顯面色上多了幾分不耐煩,也不就再賣關子接續道:「那真是不堪春風啊,而且合歡郡王對其也是極憐愛的,竟然親手攙扶,合歡王妃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有了正式的冊封,所以一眾人等對之的稱呼也要跟著變,但是顯然全親王對「齊玉城」是得了封號的王妃一事還是沒有適應過來,還是直呼其名。

    聽了全親王的話,商天顯皺了眉頭,他有點想不通,商天晨那裡有他的暗線,所以王府中所有大小事幾乎都瞞不過他,之前商天晨對張臨雪百般呵護他都知道,所以現在即使得了紅掌和全親王兩個人的回報他還是不相信商天晨是真的臣服了。

    明知道商天晨一切都是做給他看的,可是居然抓不到絲毫把柄和漏洞,氣急敗壞的商天顯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陰沉著臉對全親王說道:「別總齊玉城齊玉城的,現在他得了正式的封號,作為宗室首領,又是長輩,你要做出個典範,讓所有人都知道,再是個男人,他齊玉城也是皇帝親自賜了傾城封號的合歡郡王側妃!」

    全親王急忙俯首在地,連連稱是,偷眼看商天顯沒有繼續發火的樣子,緩緩的抬起頭,放慢聲音道:「皇上,那過兩天他們還要進宮謝恩的清月殿那邊」

    商天顯冷哼一聲,拖長著聲音道:「清月殿那邊?那是太后,說話要注意些。|畢竟是我們眾兄弟嫡母嘛,兒子納了側妃自然要去拜見,我為什麼攔著?」

    全親王忙道:「太后素來疼愛合歡郡王,若碰到一起說不定會再定出什麼陰謀,依小王看乾脆就別讓他們見了吧。」

    商天顯眉毛抬了抬,冷笑道:「就怕他們沒陰謀。」

    全親王一想也就明白了,自商天顯登基至今,已經快要兩年了,商天顯用盡了手段折辱打壓商天晨,到現在居然沒抓到任何把柄,如果商天晨此番和太后真的有什麼打算要商量,對商天顯來說就是個機會。

    商天顯不怕商天晨行事隱秘,他早早的就在商天晨身邊埋下了暗子。

    聖旨已宣,隨著全親王的離開,接踵而來的就是一些宗府的人,送蟒袍玉帶的,送妃子服冠的,最重的是那大大的合歡郡王府的牌匾,掛在了本來光著的大門之上,商天晨看著那個牌匾,生生的把湧起的血氣壓下,對劉惠娘說:「你打理一下這些事,我送玉城回去。」

    說罷也不等劉惠娘回話,逕自抱起疼出一身冷汗的九樓,大步流星的走了。

    紅掌奉旨在了王府之中,給九樓做了管事媽媽,這時也緊跟著商天晨一路小跑,回了院子。

    劉惠娘心裡雖然不平憤恨,但是仍舊做出一副賢惠溫良的樣子,辛勤的操持著府中所有事物,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回到了房間,商天晨將九樓放在了床上,問道:「你還好吧。」

    九樓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你上個折子吧,讓皇帝更名叫商天理得了太折磨人了。」

    「傷天理?」商天晨愣了一下,緊接著笑了出來,然後道:「這話你就跟我說說吧,若讓別人聽見又是一番禍事。」

    九樓點頭,不再理會商天晨了,本來已經十分清醒,經過這一番折騰,身體又疼又累,在沒有絲毫困意的情況下,眼睛卻睜不開了。

    商天晨見他這樣,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想事。

    紅掌不似之前那麼步步緊跟了,此時倒是十分奴才樣的守在門外,不去打擾商天晨和九樓的相處。

    九樓雖然累到至極,但是精神卻是十分充足,躺下床上,閉著眼睛開始仔細的查閱齊玉城的記憶,找一些適合自己現在練的功夫,等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之後,九樓發現其實齊玉城真的是個人才,兵器上的功夫很高,特別是長槍和長劍,都是自幼苦練,比起自己當初剛入伍的時候辛苦多了,弓箭上也不錯,不說箭無虛發也不遑多讓,更練過一些內家功夫,要不是年紀太小練的東西又太雜,憑齊玉城本人的天賦,也該小有所成了,只是那次受傷斷了命根子,也斷了他的進取之心,內家功夫就白白的扔下了。不過最難得的是,齊玉樓竟然跟齊連鋒學了多年的兵法,這是極重要的。

    一遍遍的仔細查看著齊玉樓過往習武的記憶,漸漸的也算掌握了,現在九樓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把那些知識和自己原本有的融會貫通,更需要時間重新錘煉這個已經虛弱不堪的身體。

    夜色漸漸降臨,兩人各自懷著心事,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兩個人共處一個空間裡,倒也相安無事。

    紅掌在門外輕聲道:「王爺,王妃該用晚膳了。」

    商天晨這才扯回飛飄的思緒,應了聲:「知道了。」轉頭看了一眼仍然緊閉雙目的九樓,道:「可醒著?醒著就起來吃些東西吧。」

    九樓一直就沒睡,聽商天晨問話便睜開了眼睛,道:「我不吃了,傷在那裡要是想的話,又得遭罪,你最好讓人給我抓點輕微的瀉藥來。」

    商天晨明白九樓的意思,心中多是尷尬和不忍,只好道:「好歹喝些湯水粥食什麼的,吃了東西身體才恢復的快,瀉藥就不必了,你現在身子太弱,再胡亂吃藥怕會傷了根本。」

    九樓也只好點頭,掙扎著坐起身,拒絕了商天晨的攙扶,踉蹌的走到了桌前,非常緩慢的坐下,等下人擺飯。

    其實一下午的時間,九樓除了查看齊玉城的記憶之外,也試著運行了一下齊玉城的內家功夫的心法,體力已經回轉了不少,雖然還帶著傷,但是比他「嫁」過來之前,卻是要好上了一些。

    飯時,下人也讓兩人逐了出去,紅掌也沒死講規矩一類,很是服帖的出去了。

    九樓喝著湯,開口對商天晨道:「我不管你信我不信我,我也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但是我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是合作關係。」

    商天晨其實和九樓相處一起,並不十分自在,聽了九樓的話忍不住問了句:「什麼樣的合作關係?」

    九樓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能告訴我的就告訴我,不想告訴我的就別告訴我,如果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你直說就是,只等你目的達到之後保我一家安樂就是,到時候我死我活都不重要。」

    九樓把話說開,又扔給商天晨一個理由,就是為了保護全家老小,如果商天晨能做到,自己就算死了也沒什麼不可以,本來他就不算是個真正的「活人」。

    商天晨見九樓神色堅定而且認真,心中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其實自己這番忍隱也是為了保護一些人,當初奪嫡本意也不在皇位,只是為了保護一個很重要的人而已,他也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想來想去,覺得九樓的提議也無不可,便道:「可以,我答應你了,還有別的要求麼?」

    九樓皺了下眉,道:「昨晚的事,我可以忘記,只是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

    商天晨又何嘗不想把那件事忘掉,可是他根本忘不掉,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個我真不敢保證,畢竟府中不是那麼密不透風的,就說門外的那個紅掌吧」

    見商天晨沒有把話答應死,九樓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如果不可避免的話,那也只好忍了,反正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索性隨商天晨糟蹋去吧,遂插言道:「提起紅掌,我想問問,我的『陪嫁』裡不還有幾個下人麼,都哪去了?」

    商天晨道:「按規矩,側妃的隨嫁下人三天後才能進前伺候,如果你急著見他們的話,我可以吩咐人把他們提前叫過來。」

    九樓搖頭說道:「倒也不急,三天就三天吧,不過你吩咐人,讓我那個叫甜菜的小撕提前來吧,使管了。」

    商天晨答應了。

    兩個人都無話可說了,沉默著把飯吃完後,商天晨對九樓道:「我得和你住上三天,才好去別的地方,你放心,我不會再碰你了。」

    九樓通過齊玉城的記憶,已經明白了不少這個時空的事,當下沒有抗議,說道:「隨便吧,我想去院子裡走走。」

    商天晨道:「我陪著你,有些戲該做還得做。」

    九樓點頭,不再說話,慢慢的挪著腳步走出了屋子,商天晨則做出小心翼翼的樣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看著九樓瘦削的肩膀和後背,再聯想到剛才九樓說的那些話,商天晨覺得,當初見到的孤傲少將軍,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恢復往昔的風采,只是他身上竟然多出了一種滄桑感,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神秘,讓人想去一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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