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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6.洞房 文 / 煙酒樓主

    納娶側妃用的轎子足夠寬敞,一路慢慢的晃悠著,倒讓九樓感覺到無比愜意。|

    聽見一陣鞭炮的聲音,花轎停了,九樓連忙坐正,宛如正堂上的大人一般分腿跨坐,很是爺們。九樓以為自己這樣的坐姿算是標準的規矩了,哪知轎門一打開就引起了一眾轟笑,自然是那些趕來圍觀的好事之人。

    紅掌尷尬的笑了笑,細著聲音說:「新人下轎。」然後就塞給他一截紅綢,攙著他出了轎門。九樓順著紅綢看過去,另一端已經捏在了八皇子的手中。

    八皇子此時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垂在身側,因為緊握紅綢而關節發白的手上來看,他在極力的克制著憤怒。

    九樓被紅掌引著走到了八皇子身邊,剛要轉頭看看八皇子的臉,結果八皇子也不等喜娘開言,便逕自邁步向前走開了,九樓也只是看到了一個十分模糊的側影而已,高挺的鼻子和緊閉下垂的嘴角。

    八皇子走的極快,九樓自然跟得上,被為難的仍然是紅掌以外的那些丫頭下人。

    踩了門檻才算是進了門,穿過院子的時候,到場的賓客都是頗有身份的了,皆是朝中大臣,皇親國戚什麼的。

    但是這些大臣顯然不是來捧場的,對著八皇子道著恭喜,眼中卻充滿了不屑和玩味,這些一一都讓九樓看在眼裡,應對著齊玉城的記憶,把有點印象的人都暗自記了下來,想著早晚有一天我挨著個的收拾你們。

    進廳又是跨火盆,踩瓦片的,好一通折騰。

    只是從府門到大廳,一路上少說也見到了幾十號的人,聽著那些人不鹹不淡的恭喜,還有偏偏能讓他聽到的竊竊私語,心中窩了一肚的火,所以踩瓦片的時候格外的用力,竟然踩出了不少磚石粉末。

    三拜九叩的時候,心中還在憤然的想著那些人的話。

    「廢物皇子配個廢物少將軍,倒也合適。」

    「哼!什麼少將軍,前些年廢了命根子,就算不是女人也差不多了。」

    「那不是和公公是一樣的?」

    「嘿嘿,長的倒也不俗,八皇子總算是有了艷福了。」

    「哼,但願這個齊玉城身子硬郎,別跟以前的那個張側妃似的,過門沒幾天就讓八皇子折騰死了。」

    「沈大人!慎言」

    沈大人是吧?!我算記住你了,我非整的你全家拉稀不可!

    九樓聽著那些人的話,暗自咬牙,轉而又開始琢磨,那些人說出來一些他從記憶裡沒有搜尋到的事。|

    比如八皇子是個廢物。

    又比如,曾經還有一個姓張的側妃,是被八皇子「折騰」死的?

    這八皇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齊玉城最近一年來越發的頹廢沉淪,別說朝中的事,就連家裡的事他都漠不關心,是以他並不知道,在現在的第一側妃之前八皇子還有一個第一側妃,禮部尚書張書浩的嫡女張臨雪。張書浩本來是八皇子一系的,二皇子登基後也沒說徹底的和八皇子劃清界限,在新帝跟前對八皇子多有維護,結果新帝就給兩家訂了婚配,哪知道張臨雪過門沒幾天竟然死了,雖然上報的是暴斃,但是張書浩並不相信,對八皇子漸漸的就疏遠了,後來京城裡竟然傳出張側妃是讓八皇子索取無度,活活折騰死的謠言,直到今天也沒消弭。

    被人送進了洞房,九樓坐在床上低頭不語,現在他對八皇子商天晨的認知,和玉虛老頭告訴他的相差太多。他知道玉虛不會騙他,可是現在他所獲取的一切消息都不太對勁。

    他到底該怎麼出手幫商天晨?商天晨到底是不是一個可以扶植的人?

    如果不是他又該怎麼辦?

    紅掌見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只好站在一邊不聲不響的陪著。

    喜宴很快就結束了,商天晨進房的時候還是清醒的。

    所以來祝賀的人都不是真心的,更多是受了皇帝的授意,來看熱鬧的,所以沒有人灌商天晨的酒。皇帝可是說了,千萬別讓八弟喝的太多洞房不了。

    那是什麼意思?在京做官的又有幾個不是人精,皇帝的意思他們怎麼可能不明白,皇帝是想讓八皇子和齊玉城真的「成全好事」。

    在紅掌的引導下,商天晨面無表情的一把拽下了九樓的蓋頭,才把九樓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九樓猛的抬頭,才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個娶了他的男人,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商天晨單單是從相貌上來說,就算是人中龍鳳,讓九樓這個看多了現代各種或天然或人造的帥哥的人,也不由的暗讚道:好一個丰姿不凡的男人。

    商天晨很高,九樓判斷至少也得有一米九的樣子,而且生的劍眉星目,鼻子挺拔,嘴唇堅毅,整個面孔似是刀削一般的精緻,眼神也如刀劍般銳利,週身更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鬱,如果不是那在紅燭映襯下,依然白的嚇人的面色破壞了正張面孔的觀感,九樓還真的會就此確定太虛說的——他是個可造之材。那白裡透著種死灰的面色,明顯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跡象,莫非他折騰死一個側妃的傳言是真的?

    九樓觀察商天晨的同時,商天晨也在觀察著九樓。

    商天晨以前是見過齊玉城的,在他傷前見過他的意氣風發孤傲不羈,也在他傷後偶然見過他的頹廢沉淪,所以他以為商天晨的眼中會看到屈辱,或者不甘,又或者是心如死灰。

    可是現在的齊玉城已經是九樓了,他看向商天晨的眼神除了審視之外,沒有別的什麼。

    這樣的齊玉城並不是商天晨想見到的,出乎意料的感覺,帶給他一種不可掌控的違和感。

    兩人個都在暗自琢磨對方,誰都不說話,在紅掌的引導下,兩人完成了合巹酒宴,又被紅掌引回了床邊坐下,紅掌照例的說了些吉祥話,帶人退下去了。

    九樓本來還苦中作樂的想:幸虧紅掌沒有說什麼早生貴子的話,不然我真就撞牆了。哪知紅掌退走之前又不著痕跡的塞給他一個小瓷瓶,很是曖昧的對商天晨笑道:「齊側妃畢竟與尋常不同一些,還請八皇子多多顧憐。」

    顧憐你個頭!九樓攥著小瓷瓶心中暗罵:難道我們還真的會幹那檔子事不成?你給我這個瓶子什麼意思!這裡裝的是啥?雖然很想問,但是九樓還是沒有問出口,只能乾瞪著紅掌「裊裊」的走了。

    一屋子人退了個乾淨,九樓和商天晨一起坐在大紅床帳下,很是尷尬了一會。

    九樓最後認命似的先開了口,道:「八皇子,你和我都不願意這事,所以咱們就只當是演了場戲,從此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各不相干,往後的事往後再說,你看怎麼樣。」

    商天晨卻沒有答應九樓的提議,而是問道:「你真的殘了?」

    九樓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雖然尷尬惱怒,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商天晨冷笑一聲,道:「那我倒可以放心我這一院子的妻妾了。」

    九樓聽了這話,對商天晨怒目而視,道:「就算我沒殘,我也不會碰你的女人!今天的戲做完了,你該走了吧!」

    商天晨的表情又變成了陰冷,沒有起身離開,反而是從九樓手中拿過紅掌給的小瓷瓶,打開聞了聞道:「梨花淚,哼,皇兄想的真是周到啊。」

    九樓也想明白了那個什麼梨花淚必然是助興的東西,更有可能是為了兩個男子歡好而專門調製的。當下更是鬱悶,只好道:「不管這個是什麼,也是用不上的東西,你趕緊走吧。」

    商天晨把瓷瓶蓋好,隨手放在了床邊,道:「走不了,紅掌是我皇兄專門派來的,為的就是確保你我苟且成事。」

    九樓真想不到,那個皇帝竟然已經算計到了這一步,皺眉問道:「那怎麼辦?你我哼哼哈哈的叫一晚上交差?」

    商天晨讓九樓說的噗嗤笑了出來,道:「哼哼哈哈?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說到這,九樓放下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驚恐的看著商天晨一蹦老高,問道:「你不是真打算和我那樣吧?」說完便緊緊的盯著商天晨,身體也微微傾斜,擺足了只要商天晨一點頭,他撒腿就跑的架勢。

    見到九樓的樣子,商天晨心裡又是一番思量:都說這個齊玉城自從傷了命根子之後,功夫也跟著廢棄了,現在看他的身形動作,明顯和傳言不符啊。難道他在掩飾一些什麼嗎?聽說昨天他自盡未果,今天怎麼又這般輕鬆的嫁了過來?他也有所圖謀?

    商天晨想到這,也就不想了,不管這個齊玉城到底有什麼圖謀,以後可以慢慢查,只是今天的事他和齊玉城都身不由己,如果不苟且一回,皇帝必然會找更大的麻煩。

    再也不多說什麼廢話,商天晨暴起,一下就抓住了沒來得及跑的九樓的腕子,一絲暗勁送去,很輕鬆的就把九樓放倒了,飛速的制了九樓的穴道,抱起來放到床上,看著九樓憤怒的眼神,冷笑了幾聲,又頗為無奈的說:「要恨就恨皇帝,別恨我。」

    說完從懷中掏出了兩科藥丸,先是自己吃了一顆,對九樓說道:「我不愛男子,為了和你好一回,我不得不用點藥物,這裡還有一丸,是專門給一些小倌初夜用的,為的就是讓他們好受一些。我跟你說這麼多,是為了讓你明白,我不是要折辱於你,我是為了你好。」說完便將那丸藥塞進了九樓口中。

    九樓瞪著商天晨的動作,絲毫動不得,更說不出一句話。

    他已經完全被制住了。

    除了痛罵齊玉城不愛惜身體,讓他受了牽連之外,更是狂罵商天晨。

    儘管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那顆藥丸入口即溶,清涼的感覺沿著喉嚨一路向下,因為被點穴而受制僵硬的四肢,竟然有了癱軟放鬆的感覺。

    此時的九樓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全tm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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