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蕎牽著兒子到了院子,心疼地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舒殢殩獍」
這才一早上就成這樣,真不知道過去五年,兒子在他那裡受了多少虐待。
燕禳抽抽嗒嗒止了哭泣,眼角瞥了眼廚房門口面色陰沉的某人,挑釁地賴在楚蕎懷裡,「蕎蕎,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爹爹了?」
一回來不理他,還搶走蕎蕎,剛才虐待他,這樣爹爹他不要了。
「呃……為什麼不要爹爹了?」楚蕎皺了皺眉,不明白這父子兩個怎麼會矛盾這麼深甾。
「我要蕎蕎,不要他。」燕禳道。
燕祈然咬牙切齒地瞪著有了娘就忘了爹的兒子,虧得他養了他五年,結果就是養了一隻小白眼兒狼。
楚蕎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捏孩子稚氣的小臉,說道,「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那是你爹爹,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廷」
燕禳苦惱地皺了皺小臉,小聲咕噥道,「可是我現在不喜歡他。」
「為什麼不喜歡?」楚蕎皺著眉追問道。
燕禳咬了咬唇,一根一根地扳著小手指數落道,「他讓我五年都沒有跟你在一起耶,而且丟下就走了兩年也就算了,一回來就跟我搶你,剛剛還凶我,我不要喜歡他了。」
楚蕎有些頭疼要怎麼化解這父子兩個之間的矛盾,蹲在燕禳面前,認真說道,「以前的事,我們誰也不追究了好不好,重要的是以後爹爹娘親都會和你在一起,你這樣說話,爹爹會難過的。」
「可是明明就是他不對。」燕禳辯解道。
楚蕎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傢伙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小的這一個不懂事胡鬧也就罷了,燕祈然那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爭,簡直是幼稚。
「不是說了,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計較了?」楚蕎耐著性子跟兒子談判,好不容易一家團聚了,卻是父子兩個開始不對盤了。
燕禳望了望她,然後點了點頭,「哦。」
楚蕎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兒子小小的肩膀,「那去和爹爹握手言和好不好?」
燕禳皺著眉頭望著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好吧!」
楚蕎笑了笑,起身牽著他往廚房走,到了燕祈然面前,板著面道,「這樣的事,你再讓我看到第二次試試?」
燕祈然瞥了她一眼,微擰著眉瞅著她牽著的兒子,這才一兩年不在身邊,直接就叛變了,白養了他那麼多年。
「禳兒?」楚蕎提醒兒子要握手言和。
燕禳心不甘情不願地伸出小手,道,「蕎蕎要我跟你握手言和。」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是在道,我可不是要跟你言和。
燕祈然微微挑了挑眉,伸手重重地捏了捏他的小手以示警告,而後轉身哼道,「吃飯了。」
小混蛋,回頭再收拾你。
「禳兒,去洗臉過來吃飯。」楚蕎摸了摸兒子的頭,溫聲道。
燕禳自己去了房裡洗臉,前腳一出門,廚房內的情敵後腳便勾著楚蕎的腰際道,道,「你這女人,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了。」
楚蕎狠狠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嘴。」
燕禳一會兒就回來了,他還盡說些有的沒的。
燕祈然低頭偷吻,而後道,「我說錯了嗎?床上還一口一個我愛你,我想你,下了床就翻臉了。」
楚蕎紅著臉狠狠踩了他一腳,「你還說?」
燕祈然倒也不惱,心情反而是極好,一邊盛著飯,一邊宣佈道,「記住了,我才是你心裡第一位的,兒子也不能平起平座。」
楚蕎沒好氣地瞪著他,說道,「我真想不出,兒子那五年跟著你到底過得是什麼日子。」
「那五年他很聽話,現在跟個小白眼兒狼似的盡跟我做對,真有點後悔當初把他生下來……」燕祈然不滿地哼道。
「那是我兒子,我生的!」楚蕎咬牙切齒地提醒道,她到底發了什麼瘋,怎麼會愛上這麼個小心眼兒的男人。
「那也是我的功勞,沒我你生的出嗎?」燕祈然瞅了她一眼,笑得意有所指。
當初倒覺得沒什麼,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小傢伙礙事,讓她偏了心也就罷了,還影響他們夫妻獨處。
兩人正說著,燕禳已經快速地洗了臉跑回來,坐到桌邊會瞪著眼睛瞅著燕祈然,以防他有任何為不軌的行為和動作。
楚蕎到桌邊坐上,執袖擦了擦兒子臉上還沒擦乾的水漬,道,「臉都不擦乾,再吹風著涼生病了怎麼辦?」
燕禳連忙自己伸手抹了抹臉上,然後道,「蕎蕎坐這邊。」
楚蕎剛坐到兒子身邊,坐在對面的某人目光幽怨地一陣兒一陣兒地飄到她身上,瞅得她心裡直發毛。
再之後,燕祈然倒也大方,也不跟兒子兩人爭了,白天不管燕禳怎麼粘著她,她怎麼偏著兒子也不抗議了,但一到了床上便攻城掠地,充分召示了自己的所有權,
夜闌人靜,楚蕎與祈然窩在小小的榻上,出聲說道,「要是咱們再有個女兒,你說取什麼名字好?」
燕祈然垂眼瞅了瞅她,果斷道,「不想要孩子了。」
這一個已經夠頭疼的了,再多一個,他一顆心還不全撲兩孩子身上去了,哪還有他的位置。
「怎麼了?」楚蕎不解地仰頭瞅著他,「女兒乖巧又聽話,有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過些年再說吧。」燕祈然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背脊,平靜說道。
「什麼過幾年啊?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我年紀不小了,再過幾年也不一定生的了了。」楚蕎挪了挪位置,直視著他的眼睛道。
「時間還長呢,以後再要。」他說話間,目光火熱地落在她因為鑽出被子,而暴露眼下的豐潤。
楚蕎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低了低頭,連忙拉了拉被子,罵道,「燕祈然,你禽獸!」
燕祈然低笑出聲,翻身壓了上來,「我不介意再禽獸一點。」
「你給我……啊!」她罵人的話還未完,便化為婉轉的呻/吟。
一窒旖旎春色,再度蕩漾而生。
第二天一早,燕祈然不忍早醒「辛苦」了一夜的妻子,依舊自己早起著去伺候了兒子起床,鑒於這幾日他的良好表現,燕禳對他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燕祈然在準備早膳,燕禳便抱著果子坐在一旁啃著等早飯。
「喜歡弟弟還是妹妹?」燕祈然隨口問道。
雖然他並不想現在再要孩子,可是她似乎真的很想再要個女兒的樣子,之前就向他提過幾回了。
「都不要。」燕禳說著狠狠咬了一口手裡的果子。
他爹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再有弟弟妹妹什麼的,他就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堅決不行。
燕祈然挑了挑眉,難得父子兩個統一戰線了,於是走近前來商議道,「那你得想辦法跟你娘說嘍,她好像是準備給你生個妹妹呢。」
燕禳一聽頓時眉目糾結了,蕎蕎不喜歡他了嗎?
於是,在父子二人的聯手之下,楚蕎很快出於對兒子的愧疚之心,再沒有提起過要女兒的事,反而是對燕禳更子幾分疼愛。
桃源谷的生活簡單而平靜,從燕祈然回來轉眼便已經過了大半個月,老酒鬼和一大幫儀谷整肅的神域長老尋到了谷中來,一行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谷口,齊齊行了禮道,「恭請神王回殿!」
楚蕎還打著呵欠,手肘捅了捅邊上的男人,「請你回去呢。」
可是,他不是都天尊了嗎?
怎麼這些人還一品一個神王。
燕祈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淡掃了一眼準備回去吃飯卻被邊上的女人一把拉住,「行了,你把人打發了吧,跪在這裡看著眼暈。」
老酒鬼瞅了一眼,想來燕祈然並沒有將新任神王地事向楚蕎提起,於是開口道,「不是找他,找你來的。」
「找我?」楚蕎擰了擰眉,難不成發現她沒死絕,要拖回去再宰她一回?
一行長老上前一步,衝著她行了一禮,「恭請神王回殿。」
「神王?」楚蕎愣了愣,緩緩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他們說的神王,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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