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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你是要劫色嗎? 文 / 納蘭初晴

    神兵山莊在軍械生意上,一向慎之又慎,沒有安排人摸清皇帝和朝中大臣的心思,是絕不會向對方出/售兵器的。舒榒駑襻

    而呂瑞,就是神兵山莊在北魏境內的總管事。

    出了北魏皇宮,呂瑞領命下去安排收鋪子的事,花鳳凰就趕緊去找夜宵出了,楚蕎說了自己回流景園,卻最後一個人在街面遊蕩。

    夜風寂寂,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些酒肆和青樓楚館還亮著燈火。

    楚蕎就在湖邊的一處酒家坐了下來,小二推薦了幾個下酒的小菜和店裡的招牌酒,楚蕎恍恍惚惚也沒怎麼聽清,只是點了點頭,不消一會兒功夫,酒便送了上來嫵。

    她多數時候是不喝酒的,但今夜她想徹底醉一場,就在這一夜忘掉那北魏皇宮裡帶出的所有不快。

    湖上的畫舫燈火明亮,夜風中隱約有裊裊的歌聲傳來,湖光燈影,輕歌縹緲,她卻是沒有那樣雅致的心境,聽來只覺孤涼。

    她本就酒量淺,開始一杯一杯的碗,最後直接拿碗來,不消一會兒功夫,眼前便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以至對面何時坐了一個白衣墨發的男人也不知道箬。

    「實在煩心,我替你殺了他們?」

    楚蕎聞言瞇起眼睛望著對面的男人,看了半天,道,「你是勾魂的白無常嗎?」

    對面的人皺了皺眉,看來還真是醉得不輕,繼續問道,「要不要殺了他們?」

    那神情語氣,跟說殺隻雞,宰條魚一樣的輕鬆。

    楚蕎聽了似是在認真思考他的話,一支撐著有些沉重地頭,想了半天,說道,「白無常,你先勾另一個人的魂吧,他最討厭。」

    「哦?」那人挑了挑眉。

    「先去勾了大燕宸親王的魂,他最討厭。」楚蕎舌頭有些麻木,說話咕噥不清,「不想看到他,偏偏陰魂不散在我面前晃,討厭得要死!」

    「白無常」聞言眉頭皺得緊緊的,道,「你就那麼討厭他?」

    「嗯。」楚蕎重重地點了點頭,嘀嘀咕咕道,「你去勾了他吧,讓他投胎當女人去,這樣……這樣我就不用再煩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對面的人起身過來扶她起來。

    楚蕎卻一把抱住桌子,叫喚道,「我不走,白無常,我叫你去勾那個姓燕的,你別勾我的魂啊……」

    掌櫃的過來,以為是來接她回去的人,也出聲勸道,「姑娘,那不是勾魂的白無常,哪有長這麼出塵脫俗,神仙一樣的白無常。」

    楚蕎聽了歪著頭,又盯著站那人看了半晌,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王爺你來幹什麼?」

    這回看清楚了,坐在她面前的白無常,不是別人,就是宸親王燕祈然。

    「散步。」燕祈然淡淡說道。

    「哦。」楚蕎有些失望地垂下頭,咕噥道,「我還以為你是來接我回去的。」

    燕祈然伸手去拉她,「走。」

    不是出來找她的,他大半夜的吃飽了撐的在北魏皇宮外面吹冷風嗎?

    原以為,她自己出來了就會回去,她竟然賴在這裡喝得這麼爛醉如泥。

    楚蕎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把一張銀票豪爽地拍在桌子上,大著舌頭道,「掌櫃的……酒錢,不用找了。」

    掌櫃的過來拿起銀票一看,足足一百兩,頓時千恩萬謝。

    楚蕎笑呵呵地擺手,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兒,「不用謝,我有錢,很多錢……」說著,又在袖子裡摸,大約再給賞錢的意思。

    她沒有親人,沒有兒女,最富有的就是錢了。

    可是她那麼多的錢,也買不回一個家。

    燕祈然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拉著她走人,偏偏她醉得東倒西歪,根本沒法好好走。

    可是,剛走了一段,她看到前面的花街柳巷熱鬧不已,便要往那邊走。

    「你好好走。」燕祈然將她拉回來,說道。

    「王爺,走,我請你喝花酒。」楚蕎聽到熱鬧的喧嘩聲便興沖沖地拉著燕祈然往花街走,還一邊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花鳳凰說最裡面有一家花前月下,那裡的男人多才多藝,我們去見識見識。」

    燕祈然嘴角抽搐,知道現在也沒法跟她講道理,直接拖走。

    她倒是越發長本事了,還想往那樣的地方跑,她身邊那男人婆是活得太閒了嗎?

    這時候,兩條街之外正吃夜宵的花鳳凰突然打了兩個噴嚏,於是揉了揉鼻子,破口罵道,「哪個混帳東西在說姑奶奶壞話?」

    走了好一段,楚蕎總算是放棄了念叨去花前月下,卻在石橋台階上坐下,哼哼唧唧道,「我走不動了,不走了……」

    燕祈然站在她面前,耐著性子哄道,「再一會兒就回去了,起來。」

    「不起來!」楚蕎仰頭,很有骨氣地拒絕。

    燕祈然頭疼地撫了撫額,從來沒想過這女喝醉了這麼難伺候,伸手去拉她起來,「別鬧了,起來!」

    「燕祈然,你給我唱歌,唱完我就起來。」楚蕎微仰頭著,笑得一臉傻氣。

    燕祈然嘴角抽搐,咬牙切齒,抱她走她又鬼哭狼嚎,自己走又一會兒這,一會兒那,他竟然陪她磨蹭了一路。

    「快點唱,唱……」她歪著頭想了想,笑著道,「唱小白菜,小白菜……」

    燕祈然險些氣結,終於明白他那難伺候的兒子是遺傳了誰的稟性。

    「唱嘛,小白菜……」楚蕎伸手拉著她的袖子晃呀晃,跟個孩子似的耍賴。

    燕祈然皺著眉瞪著她,氣憤,無奈,更多的是心疼,可是要他在這大街上唱歌,開什麼玩笑?

    「起來,回去唱。」他想,先把人哄回去再說。

    「真的嗎?」楚蕎打了個酒嗝,歪著頭醉眼迷濛地望著他。

    「嗯。」燕祈然點了點頭。

    楚蕎想了想,妥協了,卻還是沒有起來繼續走的意思。

    「還不走?」燕祈然挑眉道。

    楚蕎伸手指了指關面,使喚道,「去,站那裡去。」

    燕祈然咬了咬牙,依她所言站到她指的地方,回頭道,「可以走了嗎?」

    「彎腰。」她又說道。

    燕祈然氣憤地扭頭,「你這女人,鬧夠了沒有?」「彎腰,彎腰,聽到沒有。」她見人不聽話,就準備脫鞋砸人。

    燕祈然拗不過她,又依彎腰站著。

    「然後,蹲下一點點。」楚蕎繼續指揮道。

    燕祈然回頭瞪了瞪她,知道跟一個醉鬼根本沒道理可講,依言以一個詭異地姿勢站在了石階上,但所幸這會並未有行人看到他這般有失形象風度的樣子。

    楚蕎滿意地點頭笑了笑,慢吞吞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上前去,然後爬到他背上,哼道「走吧!」

    她整個人一下砸在他的背後,他愣了愣,扭頭看到她擱在自己肩頭的臉,一腔被她戲弄的不快蕩然無存,默然將她背起,一步一步平穩地往流景園而去。

    許是鬧得累了,她趴在他背上便格外乖巧了起來,一路上也沒再提什麼奇怪的要求。

    回到流景園,燕祈然將她放在西苑的門口,跟她指了指房間,道,「自己進去吧,小心看著點路。」

    「嗯。」楚蕎點了點頭,然後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說道,「王爺您辛苦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燕祈然望了望她,沒有說話,自己往北苑去了。

    楚蕎站在苑門處,望了望裡,又望了望燕祈然走開的方向,轉了個身,搖搖晃晃朝著他走的方向跟了過去。

    燕祈然回了北苑,去燕禳房裡看了看,方才回自己房裡準備就寢。

    誰知,剛脫了外袍,便聽到砸門聲,「燕祈然,開門,我要進去。」

    燕祈然擰著眉開了門,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這跟蹤人的毛病來了,好說歹說,又將人送到了西苑門口,親眼看著她進了苑門,方才放心離開。

    楚蕎進了西苑,但苑內的人都因著她未回來,都出去找她去了,一個人都不在,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她歪著頭想了想,又轉過身往外走……

    北苑,燕祈然抬袖聞了聞自己一身的酒氣,皺了皺眉,進了後面的浴房準備沐浴之後再就寢,誰知剛進去便聽到外面又傳來敲門聲,不用想就知道是某個醉鬼又跑過來了。

    西苑的人都幹什麼去了,就由著她又跑過來?

    他披上外袍,打開/房便看到蹲在門口一身泥污的某人,「又怎麼了?」

    楚蕎來得路上不小心掉進了荷花池,那裡水不深,便滿是污泥,她爬起來就成了這般模樣,微抬著頭,扁著嘴瞅著他,哼道,「他們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夜風吹過,她縮著打了個寒顫,卻固執地仰頭望著她,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進來吧!」燕祈然心中不忍,伸手將她拉了進來。

    楚蕎乖乖地跟著他進門了,走一步便是一個泥腳印,讓燕祈然眉頭越皺越緊。

    他直接將人領到浴房,指著溫水池子說道,「自己洗乾淨。」

    「哦。」楚蕎點了點頭,自己下了水。

    燕祈然洗了洗手上的污泥,頭疼地望著坐在水池子裡的無賴醉鬼,無奈又心疼。

    楚蕎低著頭在解自己的衣帶,但明明是打得活結,卻生生讓她給拉扯成了死結,最後沮喪地扭頭,「我解不開。」

    燕祈然無奈地蹲下身,道,「轉過來。」

    女醉鬼慢吞吞地轉過來,由著他給自己寬衣解帶。

    他解開衣裳,便連忙別開了目光,不敢再挑戰自己的自制力,拎著她的髒衣服出了門,讓人去洗乾淨,烘乾再送來。

    過來的僕人是從王府帶過來了,雖有詫異,但也沒有多加追問。

    燕祈然回了房間,坐了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怕她在裡面自己一頭栽到水裡出了事,起身又進了浴房,看到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沒把自己淹在水裡,暗自鬆了口氣。

    正想出去,又看到她頭上還滿是雜草泥漿,不由皺了皺眉,於是挽起袖子,小心摘去她頭上的枯荷葉渣子,舀了清水幫她將頭上的泥污給沖洗乾淨,洗完了便起身道,「自己穿衣服起來。」

    「你給我穿?」醉鬼可憐兮兮地咕噥道。

    「自己穿!」燕祈然說罷,便自己快步出了浴房。

    半晌,裡面的醉鬼自己穿了衣服出來,她穿的衣服是他的,但個子太小,就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這也就不說了,她還把衣服給穿反了。

    燕祈然耐著性子給她把衣服穿正了,拿起干帕子給她擦著還滴水的頭髮,她倒也不鬧了,可是手上去不規矩,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帶玩。

    「規矩點!」他冷著臉,拍掉她的爪子。

    她悻悻地縮回手,一會兒功夫,又伸了過去。

    「再往那伸手,你就回去。」燕祈然沉著臉訓道。

    她終於規矩了,不玩他的腰帶了,眼睛卻又盯在他的衣裳,然後又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裳,覺得一樣,又有一點不一樣。

    於是,好奇地伸手勾開他的衣領伸手看了看裡面,然後又低頭拉開自己的衣襟看了看自己,原本就寬大的衣服,她這麼一拉,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就連胸前起伏的曲線也若隱若現。

    他就坐在她面前,本就離得極近,不經意一眼便將那美的好的景致盡收眼底,禁慾五年的邪火一下便被撩了起來,還是冷靜下來,別開頭伸手攏好她的衣襟。

    可是,往昔纏綿的畫面,卻總不覺地在眼前浮現……

    楚蕎抬頭,瞅著他氣惱的樣子,秀眉頓時挑起,一伸手揪住他的臉,教訓道,「你有什麼了不起,敢休我?叫你休我?」

    酒壯慫人膽,果真是沒錯的,平時的楚蕎,便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揪他臉,這時候就揪得格外帶勁了,就算他以殺人般地目光瞪她,也不懼怕。

    一隻手揪著帶勁兒,另一隻又揪另一邊,直到燕祈然一把拍掉她的手走開,才肯罷休。

    燕祈然抱著被子,將她整個人蓋住,冷聲喝道,「睡覺!」

    說罷,自己轉身回了床上睡去。

    楚蕎扒拉著被子露出頭,望了望燕祈然的大床,覺得小床很不舒服,抱著枕頭便跑了過去,不由分說就鑽進了他的被子,聞到熟悉的淡淡藥香,滿意地笑了笑。

    燕祈然背對著她,沒有理會爬上自己床的醉鬼。楚蕎想了一會兒,方才想起了重要的事,他答應的唱歌,還沒有唱,於是伸戳了戳他後背,提醒道,「唱歌!」

    燕祈然裝睡,不理。

    她再戳。

    還是不理。

    於是,她乾脆爬到裡面去,和他面對面,「唱歌,小白菜……」

    燕祈然閉著眼睛,他想,回頭他應該好好教育一下他的兒子了,沒有他,她不會這會叫什麼小白菜。

    反正,他是打死也不會做那麼丟人的事兒。

    他裝睡不搭理她,她就愈發不安份了,鑽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方才撩得火剛剛壓下,又被她給拱起來了,呼吸漸漸灼熱,倍受折磨。

    「安靜一會兒!」燕祈然霍然睜開眼道。

    楚蕎咬了咬唇,不敢再出聲,清麗的小臉帶著酒醉的酡紅,青絲散亂,整個人平添了幾分妖嬈的美。

    他瞪著她,或許是已經太久時間沒有好好看過她了,一時間有些移不開目光。

    她猶不罷休地伸手指戳他,小聲地咕噥,「唱歌……小白菜……」

    燕祈然捉住她的手,氣息不穩地威脅道,「別逼我趁火打劫!」

    她卻顯然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中,反而欺近了幾分,唇都快貼著他的唇,笑嘻嘻地問道,「你是要劫色嗎?」

    呼吸纏綿間,他的自制力終是被她逼得潰不成軍,滿載相思地低頭重重地吻上那雙渴求了五年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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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貓,俺對不起你,俺還沒寫出來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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