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滿殿死寂。舒蝤梟裻
那名最初上書請立太子的年輕御史滿腔義憤地站出來,「陛下,宸親王與王妃親去華州,救治百姓,卻一個被人污陷,一個遭人所害,臣請旨徹查賑災銀與宸親王遇刺一案,誓要揪出那狼子野心奸人。」
燕皇扶著桌案,面色陣陣青白,沉聲喝道,「准!」
單喜扶著他坐下,雖然這些年暗中刺殺宸親王的事不少,但他何曾有過重傷之時,足可見這一次,這些人是真的不惜一切要置宸親王於死地。
楚蕎秀眉緊擰,抬頭望向燕皇道,「陛下,臣妾可否先出宮?」
燕皇知曉她是掛念燕祈然重傷之事,擺了擺手道,「快去吧。」
楚蕎謝了恩,快步出勤政殿,將一直藏在袖內的白二爺拎出來,冷聲道,「你去告訴商容,取了買兇之人項上人頭,酬勞回頭付。」
白二爺瞅著女子眉間憂色,悶悶出聲,「你喜歡上了姓燕的?」
「怎麼可能?」楚蕎自嘲一笑,解釋道,「是我引他去華州,遇刺受傷也有我的責任。」
縱然不是她親手所傷,亦是因她而起,是她一手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憶起他那滿身不堪入目的傷痕,心頭湧上一絲難言的痛楚。
一出承天門,便看到一身黑衣的瀧一牽著馬候在宮外,楚蕎快步趕上前去,「他人呢?」
瀧一眉眼沉沉地盯著面前的女子,而後冷嘲道,「王妃,你想要的主子從未拒絕過,你做什麼,他不聞不問不管,你就真當宸親王府的人都是瞎子聾子傻子嗎?」
楚蕎抿了抿唇,無言以對。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算瞞過所有人的眼睛,也騙不過他的眼睛,只是他不說,她也沒必要自己擔白。
「華州之行,請立太子,回京翻案,將長老會和幾大家族人都拉下水,王妃當真是好手段,好計謀,虧得這滿朝文武自以為權大勢威,卻個個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自知。」瀧一冷冷地望著她,笑意嘲弄,「他的兄弟,他的祖母,他所有的親人都千方百計地算計他,沒想到……連你也是。」
「縱不是我心中所願,事情已經發生,我無話可說。」楚蕎面上無波,淡聲問道,「我只問他在哪裡?」
難道因為燕祈然待她幾分好,她就得掏心掏肺對他?
瀧一握劍的手青筋隱現,若不是顧及著主子,他斷不會容這樣有心機的女人在王府,可是那個人明明知道她在幹什麼,明明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還無動於衷,任她為所欲為。
「不說,我便回府等著吧。」楚蕎淡淡言道,商容是圖財,但不會為了兩萬兩黃金真殺了他,與整個大燕為敵。
她剛走出幾步,身後的人冷冷道,「王爺要你去江南宸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