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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來 文 / 八咫道

    「你誇誇我。」

    「誇你什麼?」

    「比如說床上功夫。」

    她翻翻白眼,「很差。」

    他本來上揚的嘴角一寸寸沉下去,最後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何以寧,你死定了,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嘍。」她氣定神閒,指著不遠處,「停車。」

    「還沒到醫院……」

    「停車啦!」

    他把車停下來,她推開車門進了一側的便利店,不久便抱了一個熱氣騰騰的雞肉捲走出來,「給你。」

    他接過來,有些燙,從左手倒到右手又倒回左手。

    他早上只喝了一點粥,一會兒該肚子餓了

    「何以寧,你這麼心疼我。」

    「快開車吧,要遲到了。」

    「親我一下。」

    她環顧了一眼大街上都是人,頓時羞澀,「快開車。」

    「不親不開。」

    她沒辦法,只好把小嘴湊上去在他的臉上匆匆親了一口。

    他滿足的回吻了她一下,「我現在又加滿了油,可以發動了。」

    原來他是燒汽油的!

    他把她送到醫院門口便離開了,說是和容慎約好了去打網球。

    何以寧換上工作服,開始查房,醫院的病床最近比較緊,有些急症患者不得不住在走廊。

    她查到一半,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她將手裡的鋼筆插進口袋,走到走廊的盡頭去接電話。

    「你好,我是何以寧。」

    對方沒有聲音,但是也沒有掛掉。

    她有些驚喜的問道:「蕭蕭?是你嗎?」

    那邊傳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默認了似的。

    她更加確定這個電話是蕭蕭打來的,他每次都會用不同的號碼,她再給他打過去的時候便提示關機,她知道這是蕭尊的主意,他處處謹慎,不留一絲蛛絲馬跡。

    「蕭蕭,你還好嗎?有沒有乖乖的打針吃藥?」

    蕭蕭坐在大床上,望著窗外幾乎伸到窗子裡來的大樹,用手比劃著,他很好,他不喜歡吃藥,他想要姐姐陪著。

    當然,何以寧是看不到這一切的。

    她在那邊自言自語,「蕭蕭,天氣變涼了,記得加衣服,還有,不要總是光腳踩在地上,會凍壞的,記住了嗎?」

    他點著頭,記住了!

    「蕭蕭,那棵小西紅柿長得怎麼樣了,明年會開花嗎?」

    蕭蕭抬起頭,看了一眼陽台上的西紅柿,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抽煙的蕭尊,眸色一點點涼了下去。

    他用手比劃著,姐姐,你來看蕭蕭好嗎?蕭蕭好想你。

    何以寧還在那邊說著什麼,蕭蕭卻只是比劃著這句話,一直不停的重複著。

    蕭尊將電話拿過來,「喂,女人。」

    何以寧一愣,知道是電話換人了,她嗯了一聲,「蕭蕭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她跟這個男人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你過來陪蕭蕭幾天。」

    他的聲音冷漠如冰,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命令。

    「我不能答應你。」何以寧攥緊了手裡的電話,「我相信你會好好的照顧他。」

    這個男人太過於危險,她不會去的,哪怕是為了蕭蕭。

    「如果我想讓你來,有一百種方法。」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冷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何以寧不軟不硬,「用這種辦法讓我去,那不是蕭蕭的意思,他也不會開心,更何況,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出現,一定會引起轟動。」

    那邊沉默了片刻,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很好,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麻煩你把電話給蕭蕭……」

    他沒有言語,緊接著那邊便傳來斷線的聲音。

    何以寧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屏幕,心裡一陣失落,她還沒有來得及跟蕭蕭解釋,再撥過去,已經提示空號。

    她其實很想見那孩子,但是他們在金三區,那裡是毒梟的老窩,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就算她想去,顧念西也不會同意,再說,她也不是那種心血來潮的人,知道分寸,蕭尊這樣的人,避得越遠越好。

    何以寧放下心中的鬱結繼續查房。

    vip套間昨天新住了一個病人,她翻開病例,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再看向站在窗台邊的人,她的手心裡竟然冒了一層汗。

    「是你。」

    那人慢慢回過頭,畫著淡淡的妝容,眉目精緻,見她先是笑了,「何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你是……來找我的?」

    「何小姐真聰明。」花語放下屋子裡的窗簾,「我一直在等何小姐給我打電話,可是何小姐似乎把我給忘記了。」

    突然暗下來的房間讓何以寧有種沉重的壓迫感,她當然記得花語第一次找她的目的,她想讓自己協助她找出顧震亭當年的犯罪證據。

    「我已經給了你一張照片,其它的線索,我也沒有,而且,我不會再幫你們。」

    顧震亭當初是有不對的地方,用何威來逼迫她跟顧念西分開,她當初也恨過他,但是現在,她跟顧念西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不會去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特別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顧震亭曾經對她所做的,她都可以為了顧念西而去選擇原諒。

    似乎早就料到何以寧會這樣說,花語走到床前,打開床頭櫃下面的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包來。

    拉開金屬的拉鏈,那聲音好像是從心尖上滑過一樣,何以寧站在不遠處,突然有些害怕她的這些動作,她想奪門而出,但是兩隻腳又像被粘了膠水凝固在原地。

    她拿出一個小紙袋,大頭朝下的倒在床上。

    白色的床單上頓時多了些照片和優盤。

    花語淡淡的說:「何小姐有興趣來看看這些東西嗎?」

    她問:「是什麼?」

    「關於你爸爸的東西。」

    她心裡猛地一震,何威慈祥的臉從面前一閃而過。

    她走過去,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平頭,長臉,她並不認識。

    「這是誰?」

    「他叫高志遠,是顧震亭當年的警衛處處長。」花語將另一張照片遞過來,「這上面的人,你該認識吧?」

    何以寧記得他,當初何威以受賄罪被關進監獄,那個賄賂他的人就是這個叫李井輝的。

    花語又遞過來一張,照片拍得很暗,在一個燈光昏黃的酒吧,焦距並不是十分清楚,畫面也有些模糊,卻不難辯認出坐在沙發裡的那兩個人,就是這個李井輝和高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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