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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他給她擦臉 文 / 八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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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寧,還冷嗎?」他得逞似的壞笑。

    冷你個大頭鬼!

    她以後再也不會喊冷了。

    她緊了下衣襟,扭頭就走,邊走邊用手背擦著嘴巴。

    他若無其事的跟上來,路燈下倒映著一高一矮兩條細長的影子,一群小飛蟲繞著朦朧的燈光飛舞,看上去像是一團淡淡的霧。

    半夜的街道很靜,偶爾才有車輛經過。

    她在前,他在後,安靜的行走。

    「何以寧……」他突然大喊,「有蛇。」

    「啊—————」

    何以寧叫得好大聲,一個高兒蹦了起來,在原地來回的跺腳,嘴裡喊著,「蛇,蛇在哪裡?」

    「在你前面。」

    「啊————」

    她轉身,迅速的撲進他的懷裡,纖小的身子直往上爬,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顧念西,蛇,有蛇。」

    顧念西哈哈大笑,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她怕蛇這件事,他可記得很牢實。

    何以寧聽到他笑,猛地驚覺上當受騙,她要從他的懷裡掙脫,他卻不撒手了。

    「何以寧,你真沒臉沒皮,主動對我投懷送抱。」

    「……」

    為什麼現的惡人總能把自己的惡行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誰讓你喊有蛇的。」

    「你傻啊,大馬路上哪來的蛇?」

    「你才傻。」

    「你傻。」

    「何以寧,你再說一句試試。」

    她扯過他的耳朵大喊,「顧念西,大傻子。」

    「靠,你再說一句。」

    「大傻子,大傻子。」她偏說兩句。

    他猛地低下頭攫住她的唇,用力咬了一下。

    她痛呼,雙手捶著他的胸膛,「你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我願意,怎麼著?」

    一般人他還不稀罕咬呢。

    「……」何以寧別過頭,索性不搭理他了,可是唇角,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們這樣,算不算是相處融洽,雖然……他跟人融洽的方式真的很火星。

    他抱著她往前走,她要爬下來,他重重一掌拍在她的俏臀上,「何以寧,你給我老實點。」

    「顧念西,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人?」她氣極。

    「不打你,你不老實。」他切了聲。

    這是什麼思維方式?暴力是收復不了人心的!

    「何以寧,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講?」

    「沒有。」她沒好氣的說,屁股上還痛呢,跟他講個頭。

    「你有。」他低下頭瞪她一眼。

    死女人,還不把那天失約的事情解釋清楚,他要是覺得合情合理,就開恩饒她不死。

    「你想讓我講什麼?」她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顧念西,不想講。」她將腦袋往他胸前靠了靠。

    這不是做夢吧,她的人在動,天上的月亮也在動,四周靜悄悄的。

    她聞著他胸膛上散發的氣息,淡淡的,很好聞,似最好的安眠劑,她的眼皮上下眨了幾下便覺得有些沉。

    她讓那個瘋女人嚇到了,忽然靠在這樣安定的港灣,她可以安心的閉上眼睛。

    心裡默默的念著:顧念西,我睡了,記得不要吵醒我,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夢,好嗎?

    顧念西抱著她走了很遠,長長的馬路,灰暗的路燈,好像永遠沒有盡頭,她在他的懷裡睡得香沉,似童話裡美麗的睡美人。

    他沒有再說話,修長的腿跨過一塊又一塊彩色的地磚,身後,落下一片溫暖的影子。

    「四少。」李連長處理完了那邊的事,發現顧念西的車停在門口,便開著車追了過來。

    他警告性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懷裡熟睡的人。

    李連長立刻摀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四少,上車吧。」

    顧念西抱著何以寧上了車,李連長輕手輕腳的關上車門,如果把那位姑奶奶吵醒了,一頓暴揍是免不了的。

    他開著車,瞪大眼睛看著路,一點小小的坑窪也要小心避過。

    「四少。」李連長的聲音小得像是做賊似的,望了眼後視鏡,「咱們砸警局這事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他該罵你了,部隊和警局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他想罵就讓他罵好了。」顧念西不以為然。

    「你還把人家院長給打了……」

    「我沒殺了他是他命好。」

    李連長不說話了,這事兒他真能幹出來,沒把人砍成薯片就謝天謝地了。

    車子到達顧宅,顧念西抱著睡得像頭小豬似的何以寧上了樓。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他看到站在走廊的顧奈。

    暗暗沉沉的光線中,他半倚著牆壁,燈光將他的臉部線條勾勒的十分夢幻,他聽見聲音,緩緩轉過頭,先是看到睡夢中的何以寧,然後將眼光落在顧念西的身上。

    「小四……」

    顧念西忽然想起小時候,每次他從外面打架回來,弄得一身血和泥土,他不敢走正門,常常從窗戶爬上來,當他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顧奈總會這樣站在走廊裡,靜靜的注視著他。

    「小四,你又打架。」

    然後便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間,給他換衣服,往傷口上藥。

    那時候,他還叫他三哥。

    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得他都記不起來了。

    顧念西眼中複雜的神色一晃而過,大步的與他擦肩而去。

    顧奈什麼也沒說,看到他的以寧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

    何以寧睡得正香,忽然覺得一個冰涼的東西在她的臉上手上蹭來蹭去。

    好冷,好疼!

    她往床頭使勁的縮,想避開這種不適的感覺。

    顧念西一把將她拉過來,手中的冷毛巾在她的臉上胡亂擦著,黑沉沉的臉色好像要下雨的天。

    他都降貴紆尊的給她擦臉,她還毛毛蟲一樣的躲來躲去,死女人,真不知好歹。

    顧念西不耐的將手中的毛巾丟到水盆裡,水花濺了一地。

    靠,他什麼時候給別人擦過臉。

    那惱人的冰涼感終於消失了,何以寧往枕頭裡縮了縮,真好。

    他在她的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藥箱,把她的衣服褲子全部扔了出來,在地上丟得到處都是。

    最後,他在儲物櫃裡找到了一隻小小的箱子,上面畫著一個紅十字。

    該死,原來不在衣櫃裡。

    (藥箱會放在衣櫃裡?果然是火星人的思維)

    他雙手握著藥箱的兩端,一個倒扣,裡面的東西嘩嘩啦啦堆了一地。

    他在其中胡亂扒拉著,拿起一個看著不像,丟掉,再拿起一個,還是不像,丟掉……

    她上次給他買的藥都是治外傷的,好像是白瓶的……不對……藍瓶的……

    靠,麻煩死了。

    顧念西將藥箱踢到一邊,去拉何以寧的被子。

    「何以寧,我找不到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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