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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何以寧叭的一聲合上書頁,好像彩票中了五百萬。
小季一臉驚愕的看著她奪門而出,印象中,這個文靜的何醫生很少把歡喜表露的這樣直接,這是有啥子喜事?
何以寧找到崔大夫的辦公事,她正戴著老花鏡在看病人的病例。
「崔大夫,給你吃。」何以寧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隻大紅蘋果放在她的面前,笑盈盈的望著她。
崔大夫抬起老花鏡,從眼鏡的空隙中看向她,額上堆起細密的皺紋,「小何,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崔大夫,你最聰明了。」何以寧在她面前坐下,「吃蘋果,美容養顏。」
「呵呵。」崔大夫摘下花鏡,搖搖頭,「說吧,有什麼事,要不然,我可不敢吃。」
何以寧雙手放在膝上,貼過去小聲問:「崔大夫,許翠翠是不是你的病人啊?」
見她做回憶狀,她趕緊提醒,「顧家的許翠翠。」
「是啊,你認識她?」
「她是不是做了流產手術?」
「嗯,她的胎兒發育很不好,有死胎跡象,我建議她做流產,沒想到她卻因為意外流產了,真是可惜啊,那種豪門貴族,可是把下一代看得很重要。」崔大夫連連歎息。
何以寧驚喜難當,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許翠翠真的是有流產的徵兆,所以才會故意嫁禍給她。
她急忙說:「有b超圖嗎?」
見崔大夫有些懷疑,她趕緊為自己解釋,「我對婦科突然產生了興趣。」
崔大夫哈哈一笑,「年輕人多學習是好事,b超圖在檔案室,你自己去複印吧。」
何以寧輕鬆就拿到了b超圖,對她這個人緣好到爆的醫生來說,不是難題。
現在有了物證,她只需要再找到人證就夠了,顧家上下,裡裡外外那麼多人,看到事情發生經過的,應該不止顧老夫人一個。
何以寧拿著給顧念西開得藥回到顧家,剛換了拖鞋進門,一個女傭就緊張的小跑過來,左右看了眼,似乎有話要說,何以寧驚訝的在她臉上發現了一大塊淤青。
女傭一看到她就戰戰兢兢的說:「四少奶奶,那天……那天我恰巧在外面擦玻璃,我都看到了,不是你把二少奶奶推下去的。」
何以寧納悶了,她早不說晚不說,怎麼這個時候跑來跟她說,再看她臉上的傷,心中頓時了然了幾分。
「你這臉,誰打的?」
女傭急忙捂著臉,嚇得低下頭,「是我自己撞得。」
唉,不用猜也知道是顧念西,他凶暴起來,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他不暴力就不是顧念西了。
「我知道了,一會麻煩你跟老爺子說清楚。」何以寧雖然不贊同他這種野蠻人的方式,但是能為她洗脫罪名,她也沒有異議。
「你放心吧,四少奶奶。」
女傭看樣子嚇得不清,連連點頭。
她環顧了一眼碩大的客廳,並不見顧念西的蹤影。
他的傷口該換藥了,她今天給他開了一些有效治療鞭傷的外用藥,當然還有口服的,不管他吃不吃,買了再說。
何以寧背著包上樓,還沒走到自己的房間,忽然聽到走廊的一側傳來不大的爭吵聲,她走近了,這聲音便更清晰了。
是顧奈的房間。
「我回來並不是想破壞你們。」顧奈似乎在解釋。
「破壞?你想多了!」顧念西的話聽起來囂張無比,「我跟她結婚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你顧奈的女人最後嫁給了我顧念西。」
「那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在怪我?」顧奈歎氣,「就算你想報復我,也不該把以寧牽扯進來,我就站在這裡,隨便你怎麼處置。」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就算你脫了軍裝,也該為自己留點尊嚴。」
「小四,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脫了軍裝?
何以寧震驚的攥著拳頭,顧奈以前當過兵,是離開她的那七年嗎?
他說他出國學金融管理,難道他根本沒有出國?
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那件事,又是什麼事。
「小四,以寧既然是你的妻子,你就該好好照顧她。」
顧念西冷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們離婚,可惜那個女人太蠢了,我不過是替她擋了一鞭子,她就對我死心塌地,你就別指著她會離開我。」
何以寧手中包一沉,差點掉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心也彷彿一同墜了下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為她擋得那一鞭,原來只是他的苦肉計。
可她還一直都在感激他,甚至覺得愧疚,千方百計想著方法來彌補。
他說得對,她真是蠢。
何以寧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掩上了門,隔絕了所有的聲音,他們之後說的話,她也不想聽了。
顧奈和顧念西迎面對視,相差無幾的身高,同樣英俊的容貌,卻是表情各異。
「你愛上她了吧?」顧奈忽然幽幽的說了句。
顧念西眼中有絲不易察覺的折痕,竟然沒有說話,好像是被問住了。
「你為她得罪爸爸,你為她挨鞭子,你甚至為她打傭人,你敢說你做這一切,不是因為愛她?」
「不是。」顧念西彆扭的否認,可他的眼神卻在說謊。
如果不愛,為什麼在說出剛才的話時會心虛心痛?
煩燥的推開顧奈,推得他一個踉蹌,他緊接著大步往外走。
該死,說什麼愛不愛的,真是肉麻死了,只有像顧奈那種假斯文才會整天把這種話掛在嘴邊。
「小四……」
「別說了,我就是想報復她,報復你,就這麼簡單。」他的眼神瞬間凶狠了起來,狂風破浪般的掃向顧奈,「有本事,把她搶過去。」
面對顧念西的挑戰,顧奈也握緊了雙拳,心下一直被壓抑的情感如被掘開的墳墓,終於暴光在天日下,什麼都沒有腐爛,甚至比以前更加新鮮。
他對她的感覺,沒有因為這七年而減少,而是呈正字向上增長。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跟你打個賭。」顧奈將一張金色的卡片拋過去,「明天中午,我們同時約她,她赴誰的約,另一個人就退出,你敢嗎?」
顧念西掃了一眼手中的卡片,是一家咖啡店的vip金卡,只有會員才能預約。
他將卡邊丟入一邊的垃圾筒,不屑的說:「我自有約她的地方,不用你操心。」
「好,一言為定,輸了的話,千萬別後悔。」顧奈揚起一個你就等著輸掉的表情,「不是我沒給過你機會。」
去他的狗屁機會,他顧念西想要的東西,犯得著別人給機會。
顧念西出了門,一拳擊在牆壁上。
媽的,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顧奈的賭約,何以寧怎麼會跟她約會,除非他用槍頂在她頭上。
那個男人,他是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