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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奈剛要跟何以寧說話,顧念西長臂一伸,佔有性的摟住了何以寧的肩膀,眼睛望天,「該睡覺了,何以寧,你晚上得把我伺候舒服了,咱們今天換個姿勢……」
何以寧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他在胡說什麼,什麼換個姿勢。
她再看向顧奈,顧奈的臉色果然變得極不自然,輕一垂頭,髮絲掩蓋了他瞳孔的顏色。
她突然間有些慌亂,臉色羞紅難當。
她想解釋,可這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她現在是顧念西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了。
可他一定要當著顧奈的面說這種讓她難堪的話嗎?
顧念西,你真的很過分。
何以寧猛地推開他的胳膊,登登蹬跑上樓。
「何以寧,你敢推我?」顧念西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顧奈站在原地,聽見樓上傳來砰砰兩下關門聲,他的表情苦澀而幽深。
一扇門,隔絕了他們的世界。
七年,改變了所有的曾經。
他很想說,以寧,其實,一切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可是,他不能說,又有什麼資格去說。
「顧念西,出去。」何以寧用力抵著自己的屋門,卻拼不過顧念西的蠻力,她腳下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他像一隻發怒的豹子衝了進來,抓起她的手腕將他一把拖了過來,她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他的胸膛上。
「何以寧,你就這麼在乎顧奈的感受?跟我上床,很丟人?」
何以寧被他一拉一扯,頭暈目眩。
「顧念西,我和顧奈之間已經沒什麼了。」
就算有什麼,他會在乎嗎?他之所以反應這麼激烈,不過是為了維護他大男人的尊嚴。
「你以為我會信?」他用力一搡,她站不穩,腿一彎仰躺在床上,後腦震得嗡嗡響。
他目光一縮,有絲驚慌,似乎沒想到自己出手這麼重,幸好下面是柔軟的床鋪。
何以寧支著手臂爬起來,明明很生氣,但是看到他剛才因為用力而扯疼了身後的傷口,她還是強忍住了那句『你混蛋』。
對付一隻發怒的獅子,你越反抗,他越會用力的撕咬,這三年,她不是沒有總結經驗。
見她坐在那裡一聲不吭,顧念西彷彿一隻啞了火的爆竹,嘴唇抿著,很多惡言惡語也說不出來了。
「顧念西,你消炎藥吃了嗎?」何以寧忽然悶悶的來了一句,眼睛也不看他。
他一愣,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竟然惦記著他的傷。
她這是在轉移他的火力?
真是個奸詐的女人。
「要你管。」他不自在的踢了下腳邊的椅子。
她其實是不想跟自己離婚的吧,否則,她也不會跟老頭子說,她會在一天之內還她自己一個清白,如果她想離開他,大可以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被踢出局。
現在,又來關心他的傷,要他吃消炎藥,不是捨不得他心疼他,那是什麼。
顧念西沒有察覺自己的嘴角翹起一個淺小的弧度,那是種囂張的得意。
「何以寧,你以後離顧奈遠點。」他霸道的警告。
她依然什麼也沒說,這種態度算是默認了吧。
她既然是他的妻子,她自然知道應該避嫌,做是她的事,信不信是他的事,現在吵嘴,一點意義都沒有。
而且每次跟他吵,他總有他自己的顧念西式理論,秀才遇上顧念西,有理也說不清,她就是那可憐的一秀才。
顧念西回到屋裡看到桌子上的三片藥粒,一旁還有涼透的開水。
他一向討厭吃藥,可現在看到這些白花花的小藥丸,意外覺得很順眼,他拿起一片藥丸放進嘴裡,外面的糖衣是甜的,甜得讓他想要吐出來,他討厭甜的東西,可是甜的過後,便是苦,他立刻嚥了,更沒幾個人喜歡苦的。
「給我換一種,不要帶糖衣的。」何以寧看了看藥盒後面的說明,歉意的跟藥局的同事說道。
顧念西不喜歡甜!
她在他身邊這麼久,大爺一樣的伺候他,對他的很多習慣都瞭如指掌。
總結一句話就是:毛病多如汗毛。
「何醫生,你生病了?」同事邊在電腦裡輸入藥品名稱邊關心的問。
「不是,給朋友開的。」她將職工卡遞過去。
同事一刷,抱歉的說:「何醫生,裡面沒有費用了。」
她差點忘了,上個月給何母郵了一些藥品回去,把裡面的錢都花光了,因為是醫院的職工,所以買藥享受八折的優惠,比外面便宜很多。
「那……那我用現金吧。」
現金是不享受優惠的,但是也沒辦法了。
「刷我的。」一張卡片遞了過來,余坤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被顧念西給揍了,何以寧見到他就一直不好意思,總覺是對不起人家,要給他報銷藥錢,也被余坤笑著拒絕了。
「我給你現金。」何以寧急忙說。
他一笑,「好。」
知道何以寧的性子,說不要她是鐵定不依的。
「上次的事……」何以寧抱歉的又要道歉。
余坤急忙打斷她,「這是你第三十三次向我道歉了,你看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再說,男人偶爾挨次打也能鍛煉抗擊打能力。」
何以寧被他逗笑了,「那我請你吃飯。」
說起吃飯,余坤倒有些心有餘發悸,雖然他很珍惜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想到她那個渾身噴火的男朋友,他就膽怯怯的。
冒著生命危險去吃飯,也需要一定勇氣。
「好。」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你有時間的時候通知我吧。」何以寧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她不喜歡欠別人的,特別是帶著顧念西的份兒。
「何醫生,vip11的病人找您。」一個護士匆匆跑過來通知。
「好,我馬上去。」
回到辦公室,她看到小季。
小季今天有手術,剛剛結束,此時累得往椅子上一癱,長吁短歎,「下輩子不做醫生,可累死我了。」
何以寧笑笑,翻開手裡的本子寫東西,「總比那些農民工要好得多,那才叫真正的辛苦。」
「是啊,我們家裝修那會兒,一百多斤的水泥扛著上六樓,我看著腿都發抖。」
她忽然想起什麼,立刻放下手裡發舊的鋼筆,「小季,你那天說顧家的二少奶奶來做孕檢是不是?」
「是啊,搞得那個排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后娘娘懷了龍子呢,傭人就跟了七八個。」小季不屑的撇了下嘴巴。
「是誰給她做的檢查?」
小季想了想,「是崔大夫。」
「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何以寧叭的一聲合上書頁,好像彩票中了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