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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1 傷亡慘重 文 / 炮兵

    死!死!死!

    沒有交情可談、沒有道理可言,一旦沙場交戰,就是生死相搏,在冷武器時代,這種短兵交接把人身體的潛力激發到極致。

    當一個人專注時,他會忘記周圍環境的變化,時間的流逝、當一個人沉浸於愛情時,包容對方所有的不是,眼中只有她最美好的一面、當一個人瘋狂時,他會忘記死亡的威脅,忘記所謂的仁義守信,眼裡只有敵人,心裡只有殺戮,經過血刀的傳授,堅持不懈的鍛煉、還有在幾度在戰場上的磨礪,劉遠也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將。

    一衝到戰場,劉遠就看到五名吐蕃士兵圍攻麾下的一名揚威軍戰士,劉遠記得,這名士兵名為秦升,是一個眉清目秀、很愛乾淨的小伙子,那皮膚比很多女子還要好,模樣俏得像姑娘,因為排行老三,平時大伙都喜歡稱他為「三姑娘」,而這個文靜的「三姑娘」,一臉是血,全身的衣甲被鮮血染血,然後在冰天雪地裡凝結成冰,一下子變成像殺神一般,也不知那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三個吐蕃士兵突然舉刀劈向秦升,「三姑娘」秦升連忙舉刀一擋,發出「噹」「噹」「噹」的幾聲巨響,秦升以一敵三,雖說被壓得快要跪下,可是畢竟擋住了,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旁邊有一個瘦個子的吐蕃士兵,瞅準時機,趁秦升格檔露出空門,手中的長矛一抖,朝秦升的心窩扎去。

    秦升舊力己盡,新力未生,雖說想閃避。可是有心無力,而那三個吐蕃士兵一直在施壓,眼看那長矛就要扎到面前,心中一片慘然,眼裡出現絕望之色。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家中的父母、想起那個等著自己立功歸來的鄰家女孩、想起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心想這有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次思念。

    說時慢,那是快,那長矛差一寸就要接觸到鎧甲,「啪」的聲。快如閃電的一刀,一下子把那長矛削斷,接著秦升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堅持住。」

    當劉遠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當劉遠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秦升的眼裡猛地發出異常的光芒,剛剛有些冷卻的熱血。一下子再度沸騰起來了:是將軍,將軍終於回來支援了,秦升心裡響起一個聲音:沒錯,我就知道,將軍不會丟下自己兄弟的,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死戰!」劉遠大吼一聲。一刀的把那個想下黑手的吐蕃士兵的腦袋削飛,因為在夜裡,射線不好,荒狼棄弓提刀,護在劉遠身邊,乾淨利索解決一個想偷襲劉遠的士兵,而血刀更是生猛,那把長一丈一尺一寸的陌刀一揮,三個腦袋飛起,力量之大、刀法之精讓人歎為觀止。對於連戰馬都能一劈為二的陌刀來說,用來殺人,簡直就是收割性命的神器。

    「將軍來了。」

    「我們援軍到了。」

    「將軍終於來了。」

    倖存的士兵一個個都興奮得大叫起來,劉遠的出現,好像給他們打了一支強心針一樣。一個個都興奮大聲叫起來,而傷痕纍纍的關勇和候軍,那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對,如花般的笑容。

    「死戰!」

    「死戰!」

    「死戰!」

    一眾揚威軍在劉遠的帶動下,開始展開了瘋狂的反撲。

    縱然人少,縱然處於下風,但是大唐雄師從來不怯戰,「死戰」的口號一叫起,一個個都把性命置若罔之度外,戰!不死不休。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吐蕃的士兵越打越膽寒,看到大唐的人少,一個個好像想搶牛羊一樣搶功,想陞官發財,沒想到,這些大唐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兵,能戰一個什長、甚至力戰一個驍勇的百戶長也不落下風,一個個好像不要命一樣,經驗豐富、戰鬥力極強,吐蕃的士兵以戰死為榮,但不會刻意求死,而大唐的士兵好像故意求死一般,不管身上有多少傷,只求最大殺傷、殺死敵人,有時還抱著同歸於盡的打法,不少士兵的膽都寒了。

    這些簡直不是人,這些是地獄逃出來的魔鬼,對,魔鬼。

    天黑路滑兼地勢崎嶇,有點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吐蕃人是多,但是真正投入戰鬥的並不是多,不能形成集團衝鋒,只能以車輪戰的方式,本來大佔上風的,可是劉遠率人捨命這麼一衝,沒多久吐蕃士兵的屍體就倒了一地,以劉遠、血刀、趙福為首的隊伍,好像一個鋒利的箭頭的,不到二刻鐘,吐蕃士兵竟出現在倒退的跡象。

    狹路相逢勇者勝!

    「嗚」

    兩隊人戰得正酣,此時山下突然吹響了號角聲,一聽到號角聲,交戰的雙方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是吐蕃退兵的信號,大唐是鳴金收兵,而吐蕃則是因地制宜,多是以號角為號。

    阿波.色的軍隊訓練有素,一聽到收兵的信號,一個個就有序地相互交掩護退出戰場,而劉遠等人也並沒有追殺,相互戒備著,等到吐蕃人一直退到山腳,並沒有再度組織進攻,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裡的那股氣一鬆,候軍和關勇幾個當場就坐在雪地裡,大口大口地喘氣,都累得不想動了,而趙福不用劉遠吩咐,主動帶幾個還有氣力的士兵去救人、清點損失情況。

    其實只要再戰鬥半個時辰,吐蕃人就能擊潰的揚威軍,把劉遠一網打盡,可是就在最膠著的時刻,不知吐蕃人為什麼收兵,一眾倖免的將士面上都出現在僥倖之色,可是劉遠的面色一直鐵青著,即使戰鬥結束,在山頂洞穴處吐蕃公主贊蒙賽瑪噶還在生屬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可是劉遠卻提不起去看望的心情。

    傷亡太慘重了。

    戰鬥一結束,活下來的士兵不是圍著劉遠。就是幫忙清掃戰場,就那麼一點地方,一目瞭然,只是掃一眼就知折損了不少,就是活下來的人。差不多都掛了彩,可以說是傷亡慘重,不過讓劉遠稍感安慰地是:關勇、候軍、尉遲寶慶、趙福等人都還在,也不知是他們素質好還是運氣好,雖說受了傷,可畢竟還活著。

    不幸中的萬幸。若不然,回去都不知怎麼交待。

    而這僅是第一次交鋒,現在眾人還是被困在山上,沒法逃出去,等待天一亮,有可能第二波、第三波攻擊陸續有來。即是不攻擊,在沒有補給的山上,光是困都把人給困死了。

    形勢還極度危險。

    「勇哥,我們被困死在這裡嗎?」尉遲寶慶一邊自己包紮腳上的傷口,一邊有些擔心地說。

    關勇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就怕他們沒副好嘴牙,就是要吃下我們,也得磕掉他兩顆牙齒。」

    「如果朝廷派兵來救我們就行了,要不,我揚威軍劉部的兄弟也行,不用多,只要二百人,就能把下山那些蕃狗全部宰掉。」唐大山在一旁幻想道。

    候軍拍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地說:「打得糊塗了?這裡是吐蕃,我們現在的方位是在孫波舊部的方位。可以說是吐蕃的腹地,他們怎麼找得到我們?再說了,就是現在皇上知道我們遇了險,從發佈命令到軍隊來到這裡,這鬼天氣最少也得一個月。再過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眾人一想起現在的境況,一個個又笑不起來了,而劉遠也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他們。

    就在這時,趙福面色凝重地走過,小聲說:「將軍,傷亡統計出來了。」

    「說。」劉遠嘴裡吐出一個字。

    「是」趙福行了一個禮,然後一臉正色地說:「揚威軍劉部,原五十人,前面折損四人,余四十六人,今晚一役,陣亡十七人,傷二十一人,其中重傷九人,十二人為輕傷,殺死蕃軍逾百人,請將軍指示。」

    十七、二十一,在動輒數以萬計的軍隊中,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對總人數只有五十人,不,四十六人的揚威來說,已經是不能承愛的傷痛,四十六人,陣亡十七人,也就是,活著的只有二十九人,可這二十九人,就有二十一帶著傷,其中九個還是重傷,就是受了輕傷的都能上戰場,加上劉遠的私衛荒狼和血刀,也僅僅只有二十三人。

    二十三人,就是拋棄公主、丟棄傷員,又能幹些什麼?

    劉遠聽聞,仰首向天,半響沒有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不知說些什麼好。

    「將軍,節哀順變」不知什麼時候,候軍走到劉遠身邊小聲安尉道:「我們總算守住了,說不定,說不定我們明天就會有轉機呢。」

    「啪」的一聲脆響,在漆黑沉靜的雪地上,顯得那麼引人注目。

    是劉遠,一巴重重扇在候軍的臉上,候軍的臉馬上就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腫了起來,還沒回過神,劉遠就大聲吼道:「為什麼,你們負責阻擊,戰況不妙,為什麼不撤退?你不是還弄了三道防線嗎?人呢?你的兄弟?」劉遠指著一旁包著像個棕子的秦升大聲咆哮道:「你們三火,除了你還有秦升,其它的兄弟呢?看不到吧,因為他們都戰死了。」

    劉遠氣得臉都青了,衝著候軍咆哮道,在他眼裡,差不多就該撤退,只是擋住一會,沒讓他們跟吐蕃人死戰,候軍所率的三火,要不是劉遠出的救下秦升,估計除了候勇和特地留來幫忙的關勇,差不多都要死絕。

    ps:今天突然來了幾個老同學,需要招侍一下,很可能完成不了,餘下的章節就欠著,過年就是這樣,請涼解,另外書友批我太輕浮了,在這裡我認錯,沒顧書友的感覺,本書有很多寶島的書友,在這裡寶島的書友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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