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
「死戰!」
雖說只有十一人,可是眾志成城,氣勢一點也不比吐蕃的士兵差,瞪著眼、舉著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戰意撲向爬上來的吐蕃士兵,沒有箭支,那就白刃戰,刀口見紅,生死相搏。
「死!」候軍一腳把衝在最前的人踢飛,眼角的餘光瞄到另一個吐蕃士兵正在想偷襲,一個錯步閃開,手一偏,手裡的那柄彎刀用力一捅,一下子紮在那士兵的胸間,借勢往前一送,「嗖」的一聲給他來了一個一刀兩洞,動作之快,下手之狠,堪稱典範、就在候軍解決那倒霉鬼的同時,關勇也殺到,他大吼一聲,有如猛虎撲羊,另一個倒霉蛋還沒反應過來,腦袋被削開一半,紅的血、白的腦漿散了一地,讓人看到都膽寒。
「死戰!」
「死戰!」
看到候軍和關勇神勇,一眾手下也大感鼓舞,一個個二話不說,如虎入羊群,和吐蕃士搏鬥起來。
論人數,揚威軍遠遠不及阿波.色帶來的人,但是論個人素質,揚威軍可以把阿波.色所謂的心腹精銳甩開幾條街,阿波.色的軍隊,就是他領地的成年男子組成,不管好差,只要成年了,就自動成為他麾下的士兵,而揚威軍是從幾十萬唐軍中挑出幾千人,而這幾千人又讓挑剩一千多人,然後經過一系列系統的培養和競爭所得,直接來說,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如果在平原,揚威軍人數太少,要大吃苦頭。可是在行動不便的雪山,形成不了集團衝鋒,也沒多少協作,差不多都是一對一的較量,這樣一來。這些吐蕃士兵哪裡是揚威軍的對手,一個照面就倒了近十具屍體。
若是其它人,看到這些人有如魔鬼一樣可怕,早就嚇得膽顫心驚,可是那些吐蕃士兵悍不畏死,本來他們就是以戰死為榮。再說那極度豐厚的賞賜,也燒紅了他們的眼睛,根本不用阿波.色催促,一個個捨命向前,一時間,在半山腰處惡戰連連。血流成汗,同樣擁有驕傲之心的將士,站在不同的立場,為他們心中的理想而展開生死搏殺,不一會,那嫣紅的鮮血,就染紅了一大片潔白雪花。
雪。本來是潔白無暇,可是現在被血染紅,猶如綻放一朵朵血花,不對,那是人類最原始的貪婪、暴力、慾望之花。
劉遠的眼睛都紅了。
其實,當「死戰」的吼聲一響起,揚威軍的戰意一下子燃燒起來,眼中露出悲壯之色:區區一火人去阻擊數以百計的吐蕃士兵,就是戰神也有乏力的時候,這點人。簡直就是飛蛾撲火,可以預見,如候軍一行力乏了,分心了,那到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所有人都在等劉遠的命令,而劉遠也在等一個機會。
「將軍,將軍」這時跑在前面開路的趙福一臉驚喜地說:「前前面一個山洞,可以讓公主進裡面臨盆。」
劉遠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雙手己沾滿了血跡,不知是不是快要生出來了,而懷中的贊蒙賽瑪噶閉著眼,緊咬著嘴唇,那眉毛一顫一顫的,全身都繃得緊緊的,看樣子她為怕劉遠分心,一直強忍著痛苦,還真難為她了。
「走!」劉遠大吼一聲,一邊跑一邊扭頭大聲叫道:「張嬸,張嬸呢,快,跟上。」
「是將將軍」
陳張氏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婦人,跑了那麼久,哪裡跟得上,不知不覺已落後劉遠三丈多了,血刀聞言,三步作二步回去,一手抱起她,就像抱著一件貨物一般,幾步就跟上了劉遠的腳步。
這個時候,一個穩婆的作用,就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
很快,劉遠抱著贊蒙賽瑪噶來到一個大約三四平方的小山洞,洞口有很多冰稜子,荒狼用手一掃,一下子把它們全部掃斷,劉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快步把懷中的贊蒙賽瑪噶抱進去,輕輕放在地上,當放在地上才發現,那件大衣還有有幾張皮子都被血水濕透,也不知是傷了還是準備要生小孩了。
「張嬸,張嬸呢」劉遠大道吼道。
這時血刀一手把陳張氏放下,那陳張氏連忙叫道:「將軍,小小婦在。」
「快,幫她生。」
陳張氏有些為難地說:「將軍,這裡沒有熱水,這麼冷,那麼洞口還沒封住,只怕」
劉遠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說:「不管那麼多,你馬上幫她,把孩子生下來。」,頓了一下,咬著牙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真有什麼事,劉某也不怪你。」
「是,是,小婦一定盡心盡力。」劉遠都這樣說了,陳張氏還有什麼好說呢,一邊走近贊蒙賽瑪噶一邊對那些士兵說:「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在湊什麼熱鬧。」
看著那個洞口,劉遠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不能被風吹的,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對著一眾手下說:「快,所有人把斗蓬解下來,用來擋風,解下後到外面等我。」
眾人聞言,二話不說,一個個把背後的斗蓬解下來,然後一個個跑到洞外等候。
「將軍,萬幸啊,公主和胎兒一切安好,順利的話,大約二刻鐘就能生下來了。」看到大人胎兒都沒關係,不用劉遠詢問,陳張氏一臉高興對劉遠報喜道。
總算是上天有靈,劉遠聞言,心裡稍稍有一些安慰。
很快,劉遠就當機立斷地說:「張嬸,吐蕃人殺上來了,本將不能再在這裡侍,我馬上就要出去戰鬥,這裡有一些斗蓬,趁現在有空,你馬上拿去封處洞口,別讓風吹進來。日後有機會,定會重重有賞。」
「哎,將軍,小婦人馬上就去辦。」
劉遠走近躺在地上的贊蒙賽瑪噶,彎下腰。贊蒙賽瑪噶嘴邊鮮血直流,劉遠知道,那是她強忍痛楚,硬生生把自己的嘴皮都給咬破了,為的就是怕影響劉遠,怕他分心。
這個小妞。還真堅強。
「你你要去哪?」贊蒙賽瑪噶吃力地說。
「我要去戰鬥了」劉遠一臉愧疚地說:「我的兄弟在下面拚命,我不能這麼自私,躲在這裡苟且偷生,公主,你對不起,是我欠你的。如果,如果吐蕃人殺到這個洞口,我請求你一件事,請你把孩子捏死,不要讓他受前還要受到一次屈辱,無論怎麼樣,劉某都會很感激你的。」
贊蒙賽瑪噶盯著劉遠。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還淺淺地笑了笑,淡淡地說:「我知道了。」
兩目相對,兩人的眼中出現一絲柔情。
這算是劉遠第一次和贊蒙賽瑪噶談情說愛,不用說什麼,只是簡單的一句,兩人的意思都得到傳送和回應,而此刻,不用言詞。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著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劉遠突然俯下身,在贊蒙賽瑪噶的唇邊,深深親了一下。
在贊蒙賽瑪噶被俘時,劉遠沒少享受這朵吐蕃最美麗的高原之花。但是真心實意親吻的,還是第一次,贊蒙賽瑪噶在一瞬間,本來可以躲閃的,不過她沒有躲開,只是輕輕閉上那又大又漂亮的眼神,任由劉遠也許是最後的一吻,吻在自己的朱唇之上。
一吻完,劉遠頭也不回徑直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叫道:「還有氣的,全部跟我走,把我們兄弟救回來。」
劉遠手執著橫刀,虎著臉,熱血在沸騰、戰意在燃燒,帶著一去不返的神情,在微弱的火光下,跌跌撞撞衝下去,因為他知道,要是擋不住這一波,今晚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只要擊退這一波,留下性命,這才有機會和對手叫板。
那一吻,沒有戀人間那樣甜蜜、那樣醉人、那樣心靈交融,那唇間感覺,有點澀,有點淡淡的血腥味,也許,這感覺就現在現在的處境,本是喜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卻要面臨死亡的威脅,情人在懷,兄弟在身邊,可是卻要面對生離死別,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荒狼的眼睛紅了,他知道,這個吐蕃公主所懷上的,是劉遠第一個骨肉,踏過萬水千山,歷經重重險阻,終於把人救出來,沒想到重要的關頭,不能陪在身邊,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二刻鐘,只是二刻鐘啊,很有可能,劉遠這一去就回不來了,該死的吐蕃人,來得真不是時候。
「將軍,將軍」拐著一條腳的尉遲寶慶一邊叫著劉遠,一邊追了上來,因為重心不穩,快跟上時,還摔了一跤,在雪地上翻了二個跟頭,這才跟上劉遠。
「什麼事?」劉遠把他扶起來,扶著他一起往下走。
剛才說了,還有氣的,都去拚殺,扭傷腳的尉遲寶慶也不例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共才五十人,掛了六個,剩下才四十多號人,劉遠也不得不狠下心。
「我們佈置了三道防線,需要留下幾個兄弟保護公主嗎?她現在生著孩子呢?」尉遲寶慶咬著牙說:「蕃狗還沒突破候大哥和關大哥的第一道防線呢」
「不用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才這點人,不用分什麼幾道防線了,所有人跟我沖,生死在此一役」劉遠大聲叫道:「兄弟們,怕不?」
眾人齊聲叫道:「不怕」
「後悔不?」
「不後悔」
劉遠猛地高舉彎刀,大聲吼道:「所有人,跟我一起往前衝,死戰!」
「死戰!」
剩下的人一起大聲吼了出來,跟著他們的將軍,義無反顧一起往下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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