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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2 行業競賽 文 / 炮兵

    這時中年人好像有所察覺,扭頭朝劉遠望了過來,面無表情,給人一種目中無人、高高在上之感,接著又安靜地喝他的茶了。

    那眼裡,儘是囂張和狂傲。

    雖說現在是競爭對手,但畢竟也是同行,趁著那些請過來的名流人士相互攀談、寒暄時,眾人也聊聊天、交流一下經驗什麼的,只有這個從金至尊出來的傢伙一臉孤傲的坐在哪裡,極本不用開口,己經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所以也沒人願意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於是就造成他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品茶,和這裡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劉遠也懶得理他,反正一會比試,看的是實力。

    就實力來說,劉遠誰也不怕。

    而在主席台哪裡,一干名流己經寒暄得差不多了,揚州首飾行業協會的會首章成器,走到崔刺史前,討好地說:「大人,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開始?」

    「嗯,開始吧。」崔刺史大手一揮,示意可以開始,不過看得在那豐厚「出場費」的面上,讚了一句:「不錯,你這個活動搞得還是挺好的。」

    「謝大人誇獎,這是小人應做的。」章成器心中大喜,連忙應道,然後小聲問道:「大人,要不要說二句?」

    這裡又不是文人雅士的聚會,沒有好詩探討,也沒絲竹怡情、美人邀杯,不是看在首飾行業納稅不小且有不菲的出場費,崔刺史還不想來呢,現在還說要在這裡說話,還是免了。

    「平時也沒少教導,今天是比賽,又不是來聽本官訓示的,免了吧。」

    「是,大人。」章成器連忙應道。

    能請到這麼多名流來捧場,都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至於讓這些大人說幾句話什麼的,那就想也別想,能請到場都很不錯了,章成器也不敢勉強。

    誰叫自己這些商人地位太低呢,那像州學,就是沒事,那些大人也樂意到哪裡給仕子們鼓勵一番,自己這費了那麼多心思還是銀子,可是這些大人名流一來,都自顧著聊天,好像來這裡不是做裁判、見證,而是來這裡喝茶聊天一般。

    看到時間差不多,章成器站起來,示意眾人先靜下來。

    「好了,諸位,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我們揚州首飾的同行匯聚一堂,理應好好親近,我們今天就來幾個小比賽,以藝會友,相互切磋一番,好了,各位掌櫃今天都是休市參加本次競賽,該說的,之前也說過了,閒事少說,現在我們開始馬上開始。」

    「現在我在說一下本次比賽的規則吧,本次比賽分為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是辯識材質,這裡有幾十個箱子,每個箱子裡都五十塊大小不一的金塊銀塊,每一塊都有編號,各位各要做的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裡面灌了鉛、有問題的假金銀挑出來,把假的編號記下來,列在紙上交給一邊的婢女,有一個問題要注意,就是不能剪斷這些材質來查看,限時半柱香的時間,介時用時最短,失誤也少的人,將得本次第一名。」

    「第二個環節就是快速修補損壞的首飾,而第三個環節,就是現在打造一件成品首飾估在場的諸位大人評比,最後綜合三個環節,選出成績最好的人,就是本屆的獲勝者,最終的獲勝者,除了可以獲得本行業協會頒發的牌匾,還可能獲得本行業協會提供的白銀五十兩作為獎勵,各位,努力了。」

    五十兩?

    不少人聞言,也不由眼前一亮,一場比賽,除了牌匾,竟然還有五十兩的銀子采頭,這可是一筆很大的獎賞了,那些經營得一般的小店,這五十兩相當於幾個月的收入,有名又有利,誰不動心??

    「才五十兩?太小氣吧,不過也好,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劉遠聞言,有點自言自語言地說,好像那第一名己是自己的襄中之物,一旁的金胖子耳尖,不過他聞言並沒有覺得劉遠狂妄,反而笑了笑,對他伸了一個大拇指,以示鼓勵。

    比賽一開始,有侍女拿著一個箱子,從左至右讓人抽籤,劉遠隨意抽了一支,上面顯示是第二十六簽,很快,有健僕把第二十六號箱子抱起,送到劉遠的桌面上。

    不得不說,那個章成器的組織很得力,整個過程顯得很公平公正,快而迅速,忙而不亂。

    很快,參加比賽的人都拿到了一箱裝著原材料的箱子,然後在章成器的一聲令下,同時打開箱子。

    劉遠拿到的是與籤文對應第二十六號箱子,打開一看,只見裡有兩堆顏色不一的材質,黃的是黃金,而白的則是白銀,為了方便賽後統計,每一個塊都標有編號,顯得非常專業,工作做得可是很細緻的了。

    這一關不難,一個做首飾匠,要是連材質的真假都分不清,那的確不用混了,劉遠還沒有開始辯,旁邊就傳來金屬的敲擊之聲,扭頭看了看左右,劉遠頓時樂了。

    金玉齋的張胖子拿起一塊黃色的金子伸舌頭去舔,好像根據不同金屬細微的味道去分辯,不知他品的是黃金還是提煉黃金時吹剩下的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味蕾肯定很發達,以前聽說有些老行家去挖金礦,就是舔一下泥土就知下面有沒有黃金,神乎其技,從張胖子用的這招,看來那傳說還是很靠譜的。

    陳記金飾的陳掌櫃用的是看,拿著一塊塊金子、銀子放在陽光下觀察,察看它的成色、然後通過七青、八黃、九赤這些標準來判斷它的真偽。

    而那位從金至尊出來的高傲的老行尊,則是用指甲去劃那些金子、銀子,看樣子是想通過測試硬度的方法來檢查驗材質的真偽,只見他每個面都有規則的劃上幾下,顯得專業又嚴謹,做得又快又好,看來老行尊之稱,的確是沒白叫。

    有人用牙咬,有人拿出一塊真的來對比較,還有人帶了火折子來,準備用火來燒,真是用什麼樣的辦法都有。

    劉遠笑了笑,雙手一伸,一手抓起一塊,在手裡拋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一下,然後一扔在桌面上發出「叭叭」的兩聲,然後又是從箱子裡抓出兩塊,拋一下,望一下,然後扔在桌面上週而復始,同樣一抓、一拋、一望、一扔,大約五六秒就完成了對原材料的鑒定,極為迅速。

    一拿到手,那中指己發力檢驗它的硬度;拋一下,也就是掂量一下它的重量是否有沉甸之感,確認一下它的比重是否符合比例;看一下,就是看它的成色、光澤還有是否人人動過的痕跡;至於扔在桌面上,則是從聲音上檢測它的真偽,因為真金白銀掉在地上的聲音很特別,有點沉悶,發出叭噠之聲,有聲無韻也無彈力,有經驗的人一聽就能聽出來了。

    一抓、一拋、一望、一扔,看似簡單,實則包括了測硬度、掂重量、看成色、聽聲音四個環節,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經過了四重的檢測,可以說慎之又慎了。

    可就是慎之又慎,在場的選手、旁邊的圍觀的人都看呆了,別人都在認真的檢查、挑刺,眼神不好的,那眼睛都快碰到材料了,那個金玉齋的張掌櫃伸舌頭去舔,樣子是很搞笑,可也比劉遠認真啊,劉遠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來這裡是鬧著玩的,有的扔一塊,不時又撿出一二塊放在另一邊疊著玩。

    這是,小孩子玩泥巴?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劉遠就檢測完了,施施然坐下,美滋滋地品了一口茶,然後拿起筆和紙龍飛鳳舞寫了起來,看樣子,他己經完成了檢查,開始寫答案了。

    而這時,那個金至尊出來的老行尊這才剛剛檢測了一半。

    「啊,這樣就檢測完了?」

    「是啊,他一塊都沒有用心仔細地看過呢。」

    「就是,就是,這太誇張了吧,就這樣就行了?」

    「一會結果看出來就知道。」

    「對,看到我都有點玄乎」

    眾人議論紛紛,連坐在最中央的崔刺史也忍不住了,扭頭問一旁的章成器道:「章會首」

    「小人在~」章成器聞言,馬上把自己的心緒收回,一臉討好地應道。

    「那個,你看金玉世家那個劉遠,他這是~~~什麼樣的檢測方法,好像速度很快啊。」

    章成器楞了一下,老實說,他看得出劉遠是在檢測,他也覺得劉遠有點狂傲了,自己為這次比賽精心準備了很多真假難辯的金塊銀塊,就是資深的老匠師,也不敢掉以輕心,自己外甥處心積累要對付的傢伙,這麼輕易就分出來了?

    不過想歸想,刺史大人開口,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等的,章成器連忙應道:「這個,估計是劉掌櫃自個啄磨出來一套法子吧,一會一問就道了。」

    看得出崔刺史對劉遠有點偏愛,坐下後那目光經常關注他,馬上順著他的口氣應道。

    「哦~~」崔刺史應了一聲,也不再作聲。

    而有幸坐自己舅舅旁邊的陳昌,則是一臉陰暗地盯著這個橫空出世、搶光自己風頭的劉遠,那狡黠的目光中,好像在醞釀著見不得光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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