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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燁命令下人進來把大廳的門關上.他自己負手站了一會.竟然有些乏力的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在場的現在講來雖說都是自己人.但是這件事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說了.指不定也是徒增煩惱罷了.
玉酋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畢竟當了不少時間的天將.對這三界之事也頗為瞭解.就算是沒有聽到小倉剛才所言的是什麼.就是看到幽燁的表情也知道定然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玉酋是死腦筋.他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一抱拳一開口:「冥王大人.可否為在下講解一下此事.」
隨著幽燁的問題一出口.白小小的耳朵也立起來.她實在是好奇.小倉剛才一想起來就咋咋呼呼的問題是一個怎樣的問題.霧稀薄了.這明明是下午.關霧氣什麼事呀.這霧氣憋到現在早就應該散去了吧.說什麼也等不到這個時候.難道這霧氣是另外一件事情的代號.可她再怎麼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夠一看見太陽就一下子想起.還真是費神.
「我在外面處理瑣事.倒還真沒有注意到小倉兄所說之事……」幽燁自己動手把身上的茶水過濾乾淨.「它不說我沒有覺得.它這一說我才發現冥王府的霧氣還真的比起之前稀薄了不少.」
「屬下不知.這霧氣到底是有什麼關係.」玉酋有些茫然.小倉和幽燁剛才不斷提起的關鍵詞彙應該就是霧氣.可這霧氣本來就是自然界的尋常之物.不曉得這兩人為何就如此的緊張.而緊張的氣氛是會傳染的.隨著幽燁的嘴唇一開一合.瞬間瀰漫了整個大廳.連白小小這種一向不關心時事的人都被吊起了胃口.
「冥王府連同著冥界.除了我在此設置的一些幻境和封印之外.本身還帶著一些旺盛不衰的天然屏障.大多由冥界鬼魂的氣息和執念組成.這都是冥王府地形和勢力上面的優勢.也成為了冥王府地方雖小.卻一直沒有被吞併攻擊的最大原因.」幽燁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雕花鏤空的木紋長椅.「別以為那些野心家沒有霸佔到冥界的頭上是因為冥界有一個多麼厲害的冥王.說得再乾脆一些.我也是托這些屏障的福.才能在亂世之中求得這份安穩……」幽燁一直覺得時間還很多.而他的計劃也基於一干原因一直落後.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做這之間觀景的人.直到最近地府頻繁出事.以及外界不斷有瑣事傳來.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多麼可笑.你按兵不動.並不代表外界不會來騷擾你.而也只有勝者.才可以坐在高高的觀望台上遙看春秋.對於一味苟求的人.這都是奢望.
玉酋畢竟是經歷一些世道的人.他瞬間就明白了幽燁的意思.「這霧氣代表著這冥王府的屏障.」
「不.」幽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這霧氣代表的不單單的是冥王府.這還代表了整個冥界的實力、」幽燁舉起手.房頂忽然就變得透明.而他們看見有跳動的光線從透明的那一塊屋頂落下來落在幽燁的手心.居然燒成了一對透明翅膀的金色蝴蝶.兩隻蝴蝶纏纏綿綿的向著天頂飛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幽燁的臉上卻出現了跟外面陽光截然不同的臉色.隨著他的手緩緩垂下.屋頂逐步癒合.光線也慢慢的退了出去.「看來.這小倉兄弟說得還真沒錯.霧氣是變薄了.」
「那怎麼辦.」玉酋顯然已經深陷在這個巨大的謎團之中.他一臉的憂心忡忡能趕上門外長滿青苔的瓦片.
「現在看起來.我們得準備準備.」幽燁的手再桌子上輕輕一敲.卻在此時顯示出了巨大的威嚴.本來剛在還氣氛和約的大廳忽然傳出死一樣的寂靜.所有人都深陷在自己未知的臆想之中.
過了許久.白小小多問了一句:「準備什麼.」她可從來沒遭遇過這樣的事情.而她作為冥王妃忽然就覺得這冥界和她似乎現在多了一層聯繫.這種忽然.在突如其來的狀況下來.搞得她幾乎手足無措.
幽燁的目光如針一樣唰唰的掃射過白小小一張充滿了心事的臉.他心裡無數想說的話.最後都成了一句:「準備一場硬戰.」冥王府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沒有一次遭遇過現在這種情況.萬僵山的鬼魂被九陰閣掃蕩了.就連地府一些輪迴之鬼.也沒有倖免於難.這大概是霧氣稀薄的根本原因.是由於鬼魂少了.
或許.這之間幽燁覺得自己還是想得太善良了.他和這個紛爭之世之間.定然不止一場戰鬥.只是這後面難熬的時光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畢竟現在的一切他都是屬於被動的那一方.有些計劃他一再擱淺.現在看來得再度提出來商議了.
白小小聽了這一場「硬戰」.把自己肚子裡那個消息活生生又嚥了回去.她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能說這些消息來打擾幽燁的心.他只有盡心盡力的完成現下的事情.才會有後來的好日子.她只好再忍忍.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魂靈水平說什麼也是一員大將.說什麼也不能讓這一點小事干擾到她貢獻自己的決心.
而現在也是到了該表決心的時候了.小倉看了看玉酋.使了個眼色.飛快的說道:「冥王大人.我鼠爺爺小倉定然是跟著你的.你說走就走.你說停就停.風雨無阻.生死與共.勢必能戰無不勝.」
小倉的嘴巴倒是翻得挺快.緊接著玉酋立馬就明白了小倉那個眼色是什麼意思.接著就說道:「自然.我玉酋現在雖然不是個天將了.畢竟還是修煉了那麼些年.要打仗什麼的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完全效忠於冥王大人.」
而白小小隨即嚥了口口水.她這個決心表決不表決都沒有關係了.她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已經生是冥王府的妖.死是冥界的鬼魂.她幾乎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不過她還是在玉酋和小倉同仇敵愾的眼神中堅定的點了點頭.
幽燁看著他們這一系列窩心的話.歇了許久沒有說話.他再說話就把視線鎖定在了最小的小倉身上.他抓著自己衣擺整理了一下.若有所想的問道:「小倉兄弟.既然以後是生死與共.那麼我現在都還不清楚你究竟是什麼來歷呢.」
他和小倉見面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小倉身上卻有一股他覺得相當久遠的氣息.這樣的氣息幾乎是貼近了逍遙仙君那一代的人.而那一代的人.到現在不是到了九重天之上進行更高的修為.那便是都化為了荒涼的塵埃撲滿了地上了吧.而小倉身上這種獨特的感覺.深深調動了舊時的時光.讓他覺得萬分好奇.更好奇的是.這樣一個看似根本就沒有什麼修為.看起來幾乎沒有修煉成人型.和初見白小小時候一樣的小妖精.居然敏感到輕而易舉的就注意到了冥王府的霧氣.這樣的博識也是世間罕見的.他倒是很好奇.
「它是天上的守護神.」白小小搶先幫小倉回答了.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兔子一族的.」她可把小倉當初出現的時候那些不要命不要臉的話正兒八經的再講了一遍.講的小倉羞愧著一張臉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根本就沒地躲.
「哦~是這樣嗎.」幽燁故意把那一聲尾音拖得老長.那一雙鳳眼瞇起來打量著一臉窘迫的小倉.小倉之前那一席話忽悠不諳世事的白小小是很實用的.可是忽悠已經在三界摸爬滾打多年的幽燁顯然是不夠.在白小小剛剛信以為真闡述的一系列所謂的「實話」面前.幽燁一個字都沒打算相信.不過他也沒有責怪小倉.他一直覺得跟白小小這樣智商的小妖精說話.小倉那一方說辭已經綽綽有餘了.
忽悠白小小沒關係.但是在這幽燁面前這假話是萬萬行不通.他也不會相信的.如果說小倉聽到白小小說起這件事感到一些羞愧的話.那麼幽燁剛剛那道無情的目光.已經深深的刺激到了小倉.它恨不得坦胸露點.把自己的小心臟和指甲蓋一樣大小的腦袋都交出去.以此展示自己的忠誠.它不是有意要欺騙白小小的.它更不是有意要瞞著幽燁不加以解釋的.只是關於它的故事.
這是一個很久很久的故事.久到拋開信仰不談.他估計得把手臂攤開肚皮曬在陽光下細細想幾個鐘頭才能想起過往的故事.
小倉的時光就像一幅被裝裱起來的古老畫卷.裡面繪聲繪色的描摹著過去的美景.美景猶在.可畫冊已經伴隨著時光的透析而伸出了黃色的觸角.這樣的觸角擊打在過去人的心裡.每談起一次就有別樣的激動昂揚.
小倉一下跳到了路中央.像個故事資源豐富的老者.慢慢的就講開了.它的故事還很長.要慢慢聽.才能聽得明白.
而白小小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小倉鼠究竟是有多複雜的往事才寧可多造了一個謊言來騙自己.
就像找到一把合適的鑰匙.緩緩轉動命運的軀殼.就這樣前世的故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