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外面異象翻天,和傳功殿內的楚白也沒有半點關係。仙羅左宗雖然落魄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山外的禁制也不是開玩笑的,不是什麼異象所能影響到的,仙羅左宗內弟子只是感覺天色變幻而已,至於其他的影響基本上等於沒有。
傳功殿內每一層都有著專門的看護人員,防止有人將功法攜帶出去,看見楚白從外面進來,那個看起來快要睡著的守衛只是瞟了一眼楚白,接著又繼續打盹了,沒辦法,給這些個弟子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將功法私自夾帶出去,更何況這裡只是第一層,所放的功法都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大路貨,只是這裡的更完整罷了。
「內門弟子,最多可以閱覽第一層,可任選一本五系功法,違反後果自負。」
在交代了一句之後,守衛又接著睡了,像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讓他多看幾眼都覺得累。
從這種態度就可以看出仙羅左宗對待聯邦弟子的態度了,這些功法顯然是以低端功法為主,而且毫無提示,隨便選一本也很難契合自身的屬性,要是屬性為水,選到一本火屬性功法那這輩子基本上就算是完了,沒練死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但是今天這個聯邦新弟子注定會給這個護衛一份難忘的經歷,楚白並沒有停留,逕直的朝著樓梯而去,直接準備上二樓。
這護衛看到楚白準備上二樓,頓時沒有睡意,不過護衛並沒有制止的意思,這些年,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個愣頭青想要上二樓,每一個都被二樓的禁制搞得灰頭土臉。護衛已經開始準備看起楚白的好戲來了。看好戲是他駐守在這裡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
這些個新來的弟子,一個個總是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不吃點虧不長記性。
剛剛那個傢伙已經是真傳弟子,自然有著上二樓的權限,讓想看一番好戲的護衛大失所望。
楚白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頓時覺得一陣阻力,虛空中不斷閃現出一絲絲的波紋。阻擋著楚白進入下一層。
懸掛在楚白腰間的黑鐵腰牌此刻猛然散發出絢麗的光華,那層禁制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了,顯然楚白的權限足以進入第二層。
看著楚白一步步的走上了樓,護衛的眼睛都幾乎要瞪了出來,搞什麼鬼,那個弟子的腰牌分明是內門弟子,今天的禁制難道壞了嗎!
「啊……」
護衛不敢相信的自己去試著走向了第二層的樓梯口,拿手觸碰了一下禁制。整個人如同裝了電動馬達一般,直接入了遠古非洲國籍。
「咦,這人是誰啊,難道是傳說中的遠古非洲人。」
「仙羅左宗博大精深,居然連遠古非洲同胞都有,你看那根根豎立的頭髮,多有型。」
此刻剛好剩餘的聯邦弟子也走了進來,看見被電光禁制電成非洲兄弟的護衛忍不住猜測,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古非洲人。」
沒有理會這個小插曲,楚白繼續緩緩的朝上面走著,雖然明面上執法長老給自己的只是普通內門弟子腰牌,但是實際上這個腰牌之中被注入了一絲執法長老的氣息,可以說這個腰牌的權限此刻比大部分真傳弟子都要高,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二樓禁制攔住。
到了二樓,功法的數量就要比一樓要少上很多,這裡就是真傳弟子選功法的地方。顯然和一樓的大路貨有著很大的區別,已經屬於高級功法的層次了。
二樓並沒有守衛,確切的說,只有一種渾身都散發著電光的電光人在不斷的游弋著,維護著二樓的秩序。
相對於一樓,二樓的面積要小上許多,一眼望去,有不少人就在其中領悟功法,單純從氣息上看,任何一個人都遠遠超出此刻的楚白。
相對於一樓的功法來說,想要領悟二樓的高級功法還需要宗派貢獻點,當然第一次選擇不再其列。
在邊上一角,楚白還看到了盤膝坐著的王亮,此刻眉頭緊鎖,正在領悟著一門功法。從功法屬性上來看,顯然在來之前,已經有人指點過王亮,他選擇的功法和自身的屬性還是比較契合的。
這也讓楚白放心下來,如果王亮選擇與自身屬性相沖的功法,楚白很難保證自己會對仙羅左宗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些沉浸在功法領悟中的真傳弟子,並沒有理會出現在二樓的楚白,或者說,除了手中的功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沒有停留,楚白走向了通往三樓的樓梯。
「汝為何修煉。」
就在楚白接觸三樓禁制的一瞬間,一個浩蕩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迴響在楚白的腦海之中。
這就是第三樓的禁制,問心,除了有權限限制之外,還對弟子的心性有著極高的要求,修煉了絕世功法,最後淪為大魔頭的弟子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心性要求被放在了最後一關。
隨著三樓禁制被觸發,所有弟子都感應到了那一絲波動,那絲特殊的波動表示又有人觸動了第三層的禁制。
這裡的真傳弟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自然也都想得到第三層之中的頂級功法。
幾乎每個有足夠權限的弟子都試過上第三層,但是基本上都在心性這一關給卡了下來,真正能夠上三樓的都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咦,是他,」王亮還沒有權限去闖第三層,所以自然不知道第三層禁制的門道。但是光憑猜他也知道,能上第三層的都不是一般人。
對於眼前的「紀棟凱」,他自然有印象,敢和王睿直接叫板的人,他能沒有印象嗎。起初他還以為,是王睿故意找人安排的衝突,為的就是在自己身邊臥底,但是此刻看起來,一切卻不是他想的那般,而且,從他身上,王亮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能上第三層,這可是他都接觸不到的權限,這個紀棟凱怎麼能有這麼高的權限,王亮想不通,「紀棟凱」在王睿眼裡一下子變得神秘了起來。
………………
「這就是你說的絕世天才,貌似對我仙門的做法怨氣很大啊!」此刻,在二樓一個角落裡站著三個人,但是其他人卻如同視而未見一樣,根本發現不了三人的存在。
「回稟師尊,弟子以為此事差矣,次子愈是如此,就越值得我仙羅左宗培養。」萬聖州恭敬的說道。
萬聖州在仙羅左宗除了無上宗主和五大金仙老祖之外,基本上就是最頂尖的那群人了,但是此刻卻恭敬的如同孫子一般。如果被其他弟子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執法長老怎麼和小弟一樣。
此三人正是萬聖州的師傅王振毅還有無上宗主張正忠。在這兩位仙羅左宗大佬面前,萬聖州無論如何低姿態都不為過。
聽到萬聖州的話,張宗主也不由得來了興趣,關乎於仙羅左宗的未來,由不得他不慎重。
「師尊,宗主,我們仙羅左宗並不是沒有那些絕世天才,只是在最後往往都被仙羅右宗以利誘惑,擇良木而棲。」萬聖州小心的說道,生怕自己的話觸怒了宗主。
「哼,你小子,想說什麼就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的,那些個叛徒,總有一天他們會付出代價。」
「此子表現出對聯邦弟子所遭受態度的極度不滿,說明此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果因為投入我仙門,便忘了這些個聯邦兄弟,這樣的弟子,我仙羅左宗敢要嗎,誰知道是不是又培養出一個白眼狼,這樣的損失,我仙羅左宗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弟子,只要我仙羅左宗竭誠以待,他日也必將對我仙羅左宗誓死以報。」
看到宗主和師尊似乎若有所思,萬聖州接著說道。
「張老祖對待聯邦弟子的態度,弟子早已不太贊同,如今仙羅左宗的局勢也不容許我們再閉門自大,實際上那些個聯邦弟子之中也是有很多可造之才,只要給予支持,也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只要有足夠的資源,相信我們宗門的化神修士的數量能增長一百多位有餘。這對於現在的仙羅左宗是一筆不小的助力。」萬聖州小心的組織著言語,把自己的意見盡可能的表達出來。
「怒極而不殺,嚴懲不避宗。這顯然說明此子心裡極有度量,不逞一時之勇,進退有度。是真正可以成大事的人才,這樣的人,甚至可以帶領仙羅左宗走向最巔峰。」
到了這個程度,萬聖州也不再保留,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哼,你小子,真是膽大,居然連宗主的位置都替人內定下來了,還不向宗主請罪。」王振毅當即喝道。
「還請宗主恕罪,弟子只是一心為仙羅左宗考慮,」萬聖州知道這是師傅在保護自己,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火了,宗主還在,就妄論宗主之位,實乃大忌,連忙告罪道。
「何罪之有。哎,我終於還是老了,老啦……」
張正忠擺了擺手,慢慢的說道。
這些年,他為了保住仙羅左宗,一個勁的閉關修煉,但是仙羅左宗卻被仙羅右宗一步步蠶食,閉關也未嘗不是他躲避現實的做法罷了。
如今的仙羅左宗也確實需要進新血,下猛藥。也該是多培養培養年輕人的時候了,在這一刻,張正忠只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