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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55章 海中生明月,猛士歸故土(四) 文 / 卷風

    應該說申扁這個人還是有些道道的。即便他過去沒有道道,在成為石虎寵信多日的近臣之後,他也變得有道道起來。

    黃燦燦的金條只是讓他眉開眼笑,卻是不能讓他心思混亂。對於申扁來說,今天宴請的主題是什麼,他心中是清楚的緊,別說是幾個美女加上一桌子的金條,就算是石斌將份量增加一倍又如何?

    「老子是不能得罪皇上的,金條再多,美女再美,也不是送給我的,而是送給我手中的權利,得罪了皇上,失去了權利,老子可就是一文不值了!」申扁在心中給自己下著猛藥,以抵禦美女金條的誘惑。

    一場宴席總不能只說工作,總是要從風花雪月開始,總是要來一些男人喜聞樂見的東西。

    等到石斌開始慢慢涉入正題的時候,申扁喝酒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就連身邊兩個美人兒不住的勸酒,竟然也是不能讓申扁頻頻舉杯。

    「燕公的心思,微臣也是明白的,奈何最近皇上只是焦急那些行宮的進度,想必燕公也知道了,皇上打算在修完行宮之後,還要在長安和洛陽修建別院。」說到這裡,申扁扭過頭去,看了眼臉色沉靜的石斌,見石斌沒有表露出喜樂,這才繼續道:「皇上說了,這長安和洛陽的行宮不能小覷,一定要按照最高規格來修建,若是將來。」

    「若是將來怎的?」

    石斌的眉頭動了動,像是自言自語的接上半句話,隨後又覺得不妥,連忙舉杯將話題岔開,跟申扁共飲一杯之後,又繼續談論起國家大事來。所謂國家大事,當中自然是少不了遼西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自然是因為冉閔在跟鮮卑人作戰的過程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以至於不能離開遼西,也就更加無法參加年底皇族祭祖的儀式。

    「要說這石閔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連祭祖都不參加,為何父皇卻是沒有嚴懲他呢?」石斌半是疑惑,半是怨念的向申扁提出疑問。

    「這個嘛,就跟國師有關了。」申扁的口氣有些賣弄,也略微顯得有些得意,畢竟這些內幕,他一個外臣能夠接觸得到,偏偏身為皇子,又獲封燕公的石斌,竟然要問他才能得知,自然就足以讓申扁感到自得意滿。

    「國師?」

    這兩字在石斌看來已經有些陌生了,待在北海郡長達半年的時間,石斌早就已經將一切不重要的人和事都拋到了腦後。應該說在一段時間裡,石斌就是個純粹的武將,真正的武將。但一旦返回鄴城這個政治大漩渦,他就不得不將自己武將的心思放下,重新成為那個爭權奪利的皇子。

    「是呀,我怎麼忘記了國師這條捷徑呢?唉,失誤,大意了!」石斌心中埋怨自己,臉上卻是不會表露出一分一毫來,繼續跟申扁閒聊。

    有石斌這個燕公作陪,加上趙國久負盛名的李農、麻秋兩位大將軍,隨著進入身體的酒液越來越多,那申扁也開始漸漸的飄然起來,從他嘴裡冒出來的各種碎語,成為了石斌等人掌握最近鄴城風向最好的資料,畢竟石斌等人離開鄴城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有些人都快要忘記他們的程度了。

    「申大人的意思,是說我最好還是能夠將冉閔重新收歸手中,從而在奪嫡之中為自己增加勝算?」

    石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申扁好像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胡亂的晃動著腦袋道:「這個就要燕公您自己考慮了,我只是提出個建議而已,畢竟嘛,想當太子的皇子還是很多的,就連一些剛剛會開口叫父皇的小皇子,怕是都已經有這種心思了。」

    不用說,申扁剛剛提到的自然就是劉氏的兒子,那個剛剛一歲出頭的孩兒。要說剛剛會說話的孩兒有什麼當太子的心思那是在騙人,但是小孩兒沒有心思,不代表小孩兒的娘親,以及站在小孩兒身後的那些大臣們就沒有這種心思。

    要說現在趙國朝堂之上,還能讓申扁謹慎對待的大臣裡,張豺絕對是排在前三的,故而哪怕是在申扁醉意深重的時候,仍舊沒有脫口說出張豺的名字,而是非常隱晦的對石斌將這個人點了出來。

    事實上別看大家都是皇子,可是在爭取太子寶座這件事情上,光是有個皇子身份,並不能佔優勢,大家都不是長子嫡孫,要說起跑線,肯定都是平齊的,真正能夠推動皇子們前加速前進的動力,事實上有時來自大家身後的那些親貴、大臣,就如同張豺、申扁這樣的大臣。

    所以當申扁提起自己那個剛剛會說話的兄弟時,石斌就深以為然。早已經學會殺伐果斷的石斌,兩眼當中迅速閃過一道寒芒,而他這道寒芒,卻是讓李農和麻秋看的清清楚楚。

    歡宴終於結束了。

    好客的主人家在最後還將兩個美麗的漢族女子送上了申扁的馬車,這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至於那一桌子的金條,也被僕人們裝進了箱子,四個人抬著,跟著美女一道塞進馬車裡。

    對於申扁來說,這是個豐收的夜晚,但是對於石斌等人來說,這卻是個不眠之夜。

    石世的出世,對於石斌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雖然現在這個兄弟才僅僅只有一歲,但是站在這個兄弟身後的人,可是相當的不簡單。

    要說石斌弱點,就是弱在朝中沒有重臣支持。軍隊系統裡有李農和麻秋這兩個大神級的存在,就足以讓石斌脫穎而出,可若朝堂上沒有有份量的重臣,真正需要發力的時候,卻不一定能夠趕的上,所以對於石斌來說,申扁這個人很重要。

    「李將軍,你怎麼看?」石斌皺著眉頭,轉身問李農。

    在這件事情上,李農也顯得非常慎重。如今李農年紀已經大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開口之際也是異常的謹慎,不能隨隨便便就表態,以免出現不可挽回的錯漏。倒是那麻秋,在北海郡那場戰役當中並沒有真正出色的表現,事實上整個北海郡戰役都沒有所謂出挑的戰爭,怪不得麻秋一個。

    「公爺,既然那石世是個威脅,不若。」麻秋也是只說了半截話,立刻就停了下來,他自認為剛剛宴會上沒有漏過石斌的那道眼神,所以才鼓起勇氣開的口。

    石斌擺擺手,道:「麻秋,這種事情最好是不要再提了,別說我現在還沒有當上太子,就算當上太子了又如何?別忘了,石宣的前車之鑒不遠呀!」

    麻秋倒是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會直接拍到馬腿之上。很顯然,石斌現在非常的謹慎,別說是他現在沒有成為太子,就算成了太子,只要石虎還在皇位上,恐怕石斌也絕對沒有勇氣對任何一個皇子下手。

    「燕公,石世自然是不能動的。」李農終於捋著鬍子開了口,「我們也不需要動石世啊,小皇子今年才剛剛一歲,等到他能夠處理事情的時候。怕不是要十幾年的光陰,這十年的時間裡,我們要對付的人可不是小皇子啊!」

    李農這話一說,無論是石斌還是麻秋頓時恍然,是了,真正的敵人並不是牙牙學語的石世,而是站在石世背後的那些人,比如劉娘娘、張豺之流。

    動皇子自然是大罪,殺娘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張豺就不一樣了,只是一個吏部尚書,只要能夠找對方法,也不是不能應對。

    「彭!」

    石斌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起身道:「李將軍說的沒錯!我自己的兄弟當然是不能動的,對劉娘娘也要尊重,可是那張豺算什麼,憑什麼就一直把持著吏部尚書的位子?李將軍,你與麻秋好好合計合計,該如何對付張豺!」

    「其實,申扁申大人跟我們好像是有共同的敵人啊!」李農面上帶著微笑,並沒有直接回答石斌的問題,但卻又相當於回答了石斌的問題。

    一來二去的,石斌總算是明白了李農的心思:跟申扁結成聯盟,然後共同對付張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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