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現在還有事,青天白日的咱們也不方便親近,回頭再說,回頭再說!」冉閔這話,一半是說給顧太炎聽的,一半是說給躲在顧氏醫館裡的顧小雅聽的。畢竟現在石宣還不知道顧太炎跟冉閔之間的關係,還是不要過早暴露了的好。
顧太炎與冉閔之間的真實關係,外人當中最清楚不過的應該是李詩詩了。
一想起這個女人,冉閔就感覺有些頭疼:「這婆娘神神叨叨的,說是回去問她師傅,萬一她師傅一句:宰了那個叫冉閔的傢伙!老子豈不是就要歸位?」越想越是頭疼,一直到走回家門,冉閔仍舊沒有想明白將來要怎樣應付想李詩詩這種武功高手。
冉閔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去苦練武藝,但通過咨詢軍營當中學過一些真正武藝的軍將之後,幾乎統一的答覆就是:不可能,理由是冉閔的年紀太大了。其實冉閔的年紀並不算太大,只是他發育的有些超前,看上去像是個成年人,但他的實際年齡,如今也就是十六而已。
回到襄國城才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冉閔就接到通傳,讓他三日之內到兵部辦理手續,接管遼西方面的軍隊,出發前往遼西經略。
事情又多起來,讓冉閔原本想給自己找個師傅學學武藝的心思再次落空,他抓緊時間去了一次顧氏醫館,除了安慰安慰生氣的顧小雅之外,就是拜託顧太炎,幫他找個師傅。
「就算老夫給你找個師傅,你有時間練武麼?」
對於冉閔的要求,顧太炎倒不是明擺著反對,因為他是個大夫,自然知道冉閔的真實情況,底子打得好,身體健壯,又長期練習顧氏一門的養生之術,無論是身體骨骼還是經絡,都處在一種極其優秀的狀態。而顧太炎因為職業關係,自然也認識一些隱藏起來的武術名家。正所謂醫武不分家,顧太炎就算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而冉閔至今還沒有踏入這個圈子而已。
「有!時間就像是咳咳,擠一擠,總會有的!」冉閔一不留神,差點當著顧小雅這個小蘿莉的面,把後世一句流傳甚廣的話給說出來了,要真是說出來,顧太炎怕是要打斷冉閔的腿了。
正如顧太炎所說,冉閔好像還真是沒啥時間,這邊兵部催著他走馬上任,是因為遼西的情況確實已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要說遼西的戰事,就不能不說慕容評這個人。
在歷史上,慕容評也是個人物。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對慕容評的評價都極高,其實不在少年天才慕容恪之下。史上號稱慕容評是「半截英雄」。他是前燕奠基人慕容廆的小兒子,也就是此時燕國皇帝慕容皝的弟弟,歷任前燕前軍帥、上庸王、司徒、輔弼將軍、太宰、太傅。與慕容恪、陽鶩、慕輿根同為托孤重臣。在慕容恪死後,慕容評還任前燕幽帝慕容暐的攝政,領袖群臣。
慕容皝的繼位者慕容俊在石趙皇帝石虎駕崩後決定南征,沒幾年就佔領了後趙的大片土地,也俘虜冉閔。而當時作為主將之一的慕容評,率軍包圍了冉魏都城鄴城,並且最終破城,滅亡了冉魏。慕容俊後命慕容評主管洛陽地區的軍務,封他為上庸王。一些原後趙將領想在前燕、前秦和東晉之間謀求獨立,此後短期內慕容評率軍對這些將領作戰,互有勝負。
慕容俊病重,任命弟弟慕容恪為太子慕容暐的攝政,由慕容評、陽驁、慕輿根輔佐。不久,慕容俊駕崩,慕容暐繼位。其後沒幾年,慕容恪、慕容評提出辭職,還政於慕容暐,被慕容暐拒絕。隨後,慕容恪患病,試圖說服慕容評、慕容暐及慕容暐的庶兄樂安王慕容臧把軍權交給慕容垂。但當慕容恪死後,慕容評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讓皇弟中山王慕容沖擔任大司馬,掌軍權。慕容評成為攝政,和可足渾皇太后共同掌權。
之所以史稱慕容評是「半截英雄」,正是因為他雖有傑出的軍事才能,但在管理國家上無能**。歷史上,慕容評和可足渾皇太后做出了兩項毀滅性的決定:太后拒絕犒賞慕容垂所部,還想殺掉慕容垂,慕容評出於忌憚,也參與了謀殺計劃。慕容垂聞訊,逃到前秦,做了苻堅的將軍。同時,慕容評和太后拒絕應諾割讓洛陽地區。同年末,憤怒的苻堅派丞相王猛率軍六萬伐燕。
建熙十一年(370年)春,王猛進逼洛陽,慕容評率三十萬大軍對抗,兩軍對壘時,慕容評作為燕軍統帥,竟然在兩軍對壘的前線陣地上,見錢眼開,「賣樵鬻水,積錢絹如丘陵」(《晉書·慕容暐載記》),令40萬前燕大軍精神懈怠,從而喪失了戰鬥力。慕容暐予以譴責,但大錯已經鑄成。慕容評的軍隊大敗,慕容暐被俘,前燕滅亡。慕容評工於心計,歷事慕容廆、慕容皝、慕容俊、慕容暐四朝,年耆望重,聲名遠揚,為宗室大佬,和輔國將軍慕容恪、輔義將軍陽騖,號稱「三輔」。
但**無能,漁肉百姓,貪婪誤國,自毀長城,和皇太后可足渾被認為是導致前燕國破家亡的罪人
「要說覆滅冉魏的,慕容評也算是兇手之一,老子今後的皇后還有兒子就是被這個老小子給抓了的,也好,正好趁這次機會,跟這個『半截英雄』過過招!」
在兵部拿了相關手續,準備走馬上任的冉閔,自然要做戰前分析。現在還是前軍師的慕容評引起了冉閔的興趣。既然歷史上正是慕容評攻克了將來冉魏政權的皇城,冉閔又豈能放過這個重要人物,若是有機會,冉閔不介意在戰陣上幹掉這個將來抓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傢伙!
「將主,僱傭軍上下已經準備妥當,什麼時候出發?」阿奴干敲門面前冉閔,敬禮問道。
「還能什麼時候出發啊,軍部的那些傢伙巴不得我能長出翅膀變成鳥人,直接飛到遼西那邊去,你可知道現在遼西成了什麼樣子麼?」冉閔面前一攤從軍部帶回來的資料,他的崖山密諜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活動的範圍還僅限於襄國城、鄴城、長安一線,遠遠未能將整個石趙納入掌中,就更不用說其他國家。
看著軍部這些殘缺不全,而且絕對已經過期的資料,冉閔就深深感覺一支情報隊伍的重要,所以他已經將崖山密諜在鄴城的負責人叫來,面授機宜,讓崖山密諜組織盡快發展成員,只要是忠誠度上沒有問題的,皆可以先行吸納,一邊培養一邊工作,能夠勝任的就提拔,不能勝任的就放棄,必須要在今年結束之前,將整個石趙納入密諜的掌控當中,完成第一步計劃。
要擴張組織就需要大量的物資,幸而,石塗從長安帶出來的大量錢物,正好可以幫助冉閔完成這個計劃,所以冉閔還親筆書信一封,讓那崖山密諜負責人交給管中崖或者是張大川這兩個負責人之一,隨後送到下越郡,讓石塗配合行動。
「屬下並不知遼西的情況,不過就聽說,原本遼西是可以打勝仗的,就是因為太子石宣一意孤行,在戰事還未落定時擅自離開遼西,所以遼西才會被慕容評等人所趁,敗的很慘啊!」阿奴干說的自然不是正規渠道來的消息,而是坊間流傳的一些小道。但征伐作為國家大事,除非是有了明確的結果,一般也不會向平民公佈,所以這些坊間流傳的消息,不論真假,都會讓民心發生變動。
聽阿奴幹這麼一說,冉閔開始沒有注意,後來才反應過來,「阿奴干,你說的這些消息,都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啊,將主,這些都是屬下統領的僱傭軍,從那鄴城民間聽來的消息,屬下去酒館的時候,也曾經聽人這樣說過,怎麼,難道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冉閔眉頭一皺,搖頭道:「真實情況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條明顯對太子不利的消息,是誰流放在坊間的?」在冉閔問出此話之時,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