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既然是李農的乾女兒,自然也是姓李,雙名詩詩,若不是專門問了一下,冉閔還以為碰見了個穿越的同行。
李詩詩身材相貌自然是萬眾挑一,光是眼眉當中流轉起伏,顯然絕非普通少女可比,就連冉閔這種在後世見多了風流陣仗的人,也禁不住怦然心動,手腳不受控制,也不知李農那已過中年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起這種採伐。
「冉將軍果然是一表人才,英雄豪傑,詩詩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像冉將軍這樣儀表堂堂的男人,果然是名不虛傳。」李詩詩是邊走邊說,有李農乾女兒的身份,她倒是可以走在冉閔側前方。
跟在李詩詩身後,冉閔鼻孔裡充斥著溫軟的女兒香味,那種如幽似麝的香味兒,讓男人全身上下除一處之外皆軟,心中略有些慌亂的冉閔,不得不低頭看路,究竟走過些什麼地方,他反而不記得了,只是在屋舍當中穿廳過廊,想來李農是不打算在客堂裡跟他見面。
這個時代當然還沒有書房的說法,但是有條件、上檔次的人總會給自己弄個書齋,冉閔跟著李詩詩,走進一處清淨的小院,幾叢翠竹之間,掩映的書齋頓時展現在冉閔眼中。
「我就送到這裡了,乾爹不喜歡女兒家進他的書齋,所以嘛,人家也是不能過去的。」李詩詩有些嬌嗔,言語間一雙粉嫩嫩的紅嘴兒厥起來,艷艷的像是櫻桃,讓冉閔有種撲上去咬上一口的衝動。
「多謝詩詩小姐帶路,這點路程,閔自行過去就好。」冉閔作揖彎腰,那雙小巧的金蓮又落入雙眼,看的他心中反而更熱,突然間,一隻金蓮輕輕跺了跺地面,「哎呀,冉將軍,你在看哪裡呀!」
這小妞,明明知道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濃濃的誘惑,還故意在言語間讓冉閔的**迸發不歇,果然是個妖精。
「沒有,哈哈,沒有!」
打著哈哈,冉閔轉身向著那書齋疾走,他不敢回頭去看李詩詩,殊不知他身後,李詩詩臉上露出不過如此的神色。
書齋果然是很雅致,門扉上掛著橫匾,可惜冉閔對於這個朝代繁雜的字體實在是所知不多,再加上字跡潦草,他連費心思去猜都不願意,直接站定門外,深深吸入一口氣,將剛剛被李詩詩撩撥起來的心境略微平緩,才朗聲道:「卑職冉閔,求見李將軍。」
「嘎吱」一聲,書齋門被人拉開,暖氣撲面,一個面向堂堂的中年男子,頓時出現在冉閔面前。
「哎呀,是冉中郎,快快請進,瞧我這老糊塗,在書齋裡看書看的入迷了,倒是差點忘了今夜大事,快快請進,這外面冷的呀,還是書齋裡舒適。」李農面帶微笑,言語間顯得極其親熱,雖然冉閔從未曾跟他見過面,但此時時刻,就連冉閔都感覺李農好像跟自己早已經神交許久,一切都顯得如此自然。
李農此人的親和力可見一斑。
跨入書齋,冉閔沒有看見塘火炭爐,但這溫暖如春的感覺,卻是讓冉閔驚訝不已,尤其是整個書齋裡還散發出濃濃的筆墨香味,肯定不是採用的明火取暖,就算是上好的木炭,燃放的時間久了,也會帶著股熏人的味兒。
「李將軍這屋子好生有檔次!」
冉閔心中感慨,順口而道。
而李農則是面色微征,隨後道:「檔次?哦,檔次,哈哈,冉中郎果然是學識淵博,檔次這兩個字,用的好,用的妙,不瞞中郎將,老夫這書齋啊,當初修建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光是那地龍,就耗費三月時間來修建調試,唉,人老不以筋骨為能,我這副身子骨啊,還真是難熬這鄴城的冬天啊,今後我們大趙的將來,就要靠你們這些年富力強的後起之秀!」
「哪裡,李大人您太謙虛了,我們這些後生晚輩還要多多向你們學習才是,不知李大人今日還邀約了何方貴人呢?」
冉閔試探著李農的口風,主要是想心中有個數,萬一石斌來了,他得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這年頭,石虎的幾個兒子就沒一個是好應付的,直到公元350年整個後趙國破產,石虎的不孝子們從沒有停止過相互攻殲,自相殘殺,若是過早的捲進去,對於冉閔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倒是沒有幾個人,除了李中郎之外,都是老夫的一些學生,你們都是後起之秀,此時借給冉中郎接風的機會,讓大家會兒認識認識。」李農哈哈笑著招呼冉閔坐下,房間裡太暖,冉閔不得不將外面的皮裘都解下來,搭在衣架子上。
李農的書齋裡沒有僕人家丁,恐怕是因為李農不想讓那些下人污了他的書齋,李農雖然是個將軍,但做官做到一定高度之後,都想沾點文人墨客的氣味兒,即便他肚子沒有幾點墨水,也要裝出很有文化的模樣。
冉閔在書齋裡跟李農聊天,基本上都保持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坐姿,以表示自己的低姿態,李農問什麼,冉閔就說什麼,只要不是涉及到冉閔自身極度機密的事情,冉閔都不會閉口不談。
這種談話的方式看上去和諧,其實卻是一種消極的防備,照理說如果是真正親密無間的上下級,又豈會視若佰生人?
可能是因為冉閔的態度讓李農不好說什麼,聊了小半個時辰,李農終於起身,「哎呀,瞧我這個老糊塗,這書齋裡可是連個倒茶送水的人都沒有,白讓冉中郎你聊了這麼半天的,口渴了吧?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走,咱們吃飯去!」
一句咱們,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拉的很近,但在出門的時候,冉閔仍舊是做足了姿態,讓李農走在前面,他卻是略弓脊背,落後兩步而行。
「這庭院啊,花了我不少心思,志飛那小子,就是太油滑了些,不夠穩重啊,上次來我這裡,把我家的草圖討了去,說是要在襄國城照樣起一套,我當時沒同意,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要真是把宅邸修成我這副樣子,恐怕第二天就有彈劾奏章送上來,雖然老夫可以將其截下來,但老夫也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是不是?到時候還得將老夫也拖下水,冉中郎你封地在襄國,到時候還是要回去的,老夫希望你能幫著照看點,若是志飛有何逾越之處,記得及時差人來知會老夫一聲,我自會安排呀!」
聽李農邊走邊說,冉閔心中卻是暗罵:你這老猴兒,是把我當成屬下來使喚啊,哼哼,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命了,暫且讓著你,等日後咱們再見分曉好了!
說著說著,兩人身邊冒出一些使女僕人,引導著冉閔兩人前往宴會的地方。一走進那宴會堂,冉閔心中也禁不住暗讚,這可是比他後世見過的一些五星級酒店更加豪華的場所,雖然沒有那些電氣化產品,但是地龍、燈盞和來往穿梭的使女丫鬟,可就要比那些五星級酒店冷冷清清的大堂看上去養眼的多了,更不用說因為地龍的緣故,讓整個宴會堂裡溫暖如春,那些翩翩而過的女傭使女,身上的衣服未必就比蝴蝶要厚實,眼睛好使的人,那是直接能夠看到女人貼身的小衣,在此時朦朧的燈盞下,此種隱隱約約的感覺比起身無片縷來更加誘惑人心。
當冉閔進入宴會堂的時候,分列兩旁的餐桌邊上已經坐了好些人物。正如李農所說,年紀皆是不大,從言行舉止中,冉閔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身上的武人氣息,很明顯均是武將,看來李農在鄴城,刻意交好的還是武將系統,跟文官那邊沒什麼來往,否則此時冉閔也不會連一個酸丁都看不見,儘是些莽夫。
「來來來,冉中郎今日你是主客,自然要坐我旁邊,大傢伙可不能論資排輩,否則老夫就要生氣了!」李農一句帶著玩笑的客氣話,頓時引得那些武將放聲大笑,大家都是刀頭舔血討生活的人,也沒有文人那許多講究,這種氣氛,反而讓冉閔感覺舒服。
唯一讓冉閔覺得心中不舒爽的,就是在坐的武將當中,至少有一半是高鼻深目、黃發藍瞳的異族之人,畢竟這裡是後趙首都,李農交往的武將若都是漢人,恐怕也輪不到他今日坐在這裡,早被石虎拖出去餵了野狼。
「不用我向大傢伙兒介紹了吧,此乃昌黎大捷之最大功臣,後起之秀冉中郎,來來來,大家先敬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