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問問我的真實的來歷?」
坐在破了一條大縫的帳篷裡,張雯羽的臉上滿是落寞,或許如果石塗開口詢問,張雯羽不會如此的鬱悶。
可偏偏石塗一言不發,只是忙著去處理犧牲的三個親兵,就連他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好像都沒有在意。
「有啥好問的。」石塗淡淡一笑,走到張雯羽身邊坐下,「石望,去幫我找……」
「我來吧!」張雯羽站了起來,她知道石塗終於想起胳膊上的傷口了,但這種事情,讓那些大老粗來處理,張雯羽不太放心。
「你會?」石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張雯羽,隨後笑道:「你來就你來吧,石望,去把東西拿來。」
石望笑著將藥物和布條端來,這個時代的人已經懂得用布條來包紮傷口,而冉閔曾經告訴過石塗,凡是這種用來包紮傷口的布條,必須要在開水中煮沸半個時辰,然後用不透水的牛皮紙包裹起來,用的時候再拆開。
雖然石塗相信冉閔,但是以目前的生活條件來說,還達不到所有的布條都這樣處理,倒是石望掌握著一部分消毒過的布條,給自家少爺用,肯定是最好的。
張雯羽的動作挺熟練,當石塗的衣袖被割開,那大大的豁口如同嬰兒的嘴巴,血塊已經凝結,將傷口「裝飾」的一塌糊塗。原本還算冷靜的女人,在看到傷口之後,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同時她的兩雙手,連帶著顫抖起來。
「不要緊張,這點小傷,甚至連縫合都不用,直接用涼沸水沖洗之後,上藥包紮就好了。」看到張雯羽的表情,倒是石塗反過來安慰她。
張雯羽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是你的傷口很大,說不定明天你就會發熱……」
「不會的,閔兒說了,只要用涼沸水兌精鹽沖洗,然後覆上乾淨的布條,這種傷口是不會致命的!」
張雯羽一愣,接過石望端進來的冷沸水,「乾淨的布條,涼沸水兌精鹽?」
「怎麼了?」石塗看到張雯羽的表情,疑惑道。
「這是那一家岐黃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呢?」
「啊?」
這一次輪到石塗為張雯羽的話驚訝了,「你剛剛不是自信滿滿的模樣麼?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閔兒說,但凡是岐黃術者,此乃基本常識!」
「哼,我學的可不是普通的岐黃之術,你可見我身上還有傷痕?」此話一出,張雯羽臉上頓時緋紅,她的身上有沒有傷痕,石塗怎麼可能看到?果然,旁邊的石望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露出瞭解的笑容來,不等張雯羽反駁,石望趕忙道:「將主,張姑娘,我先出去一下,外面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誒~」石塗張嘴沒能叫住石望,頓時也沉默了,帳篷裡一下子就寂靜下來。
此種極度的寧靜,讓石塗好像聽到張雯羽那顆「砰砰砰」亂跳的心。
「不准胡思亂想!我只是想強調我的醫術高明!」張雯羽這是典型的欲蓋彌彰,而石塗也不好揭破,同時看張雯羽的手法,還真是嫻熟非常。這倒是讓石塗心中有些奇怪,究竟冉閔和張雯羽誰說的才是正道呢?若是冉閔胡言亂語,但石塗又確實驗證過,用冷沸水兌精鹽加上煮沸過的布條包紮傷口,幾乎就沒有人事後會發燒,反而是老方法處理的傷員,十有四五是要發燒的,最終只能靠自己的體質挺過去。
「雯羽不像是個吹牛的人,可若是她都不知道,那閔兒是從何處學到的此種有效方法?難道是從顧先生那裡學來的?唔,這倒是很有可能,顧先生乃是國手,必然有一手家傳絕學,他一心將孫女兒嫁給閔兒,應該不會吝嗇這些手段。」
石塗是在心中把自己給說服了。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張雯羽,這女子有些好強,石塗可不想她拿自己來做實驗。
「好了!」
布條被包紮的很漂亮,至少冉閔不會包紮出這種跟花兒一樣的效果。石塗點點頭,道:「不錯,果然是內行!」
「那是當然!」張雯羽一笑,隨後情緒再次低落,「剛剛那個殺手……犧牲了三個親兵,你會不會恨我?」
「不會!」石塗很認真地搖頭,「殺他們的,是胡人兇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別說是你,只要是個漢人,那麼我,還有我的人,就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可是,我……」張雯羽再次欲言又止,石塗活動活動包紮過的胳膊,點頭道:「效果不錯,我先出去看看他們將事情處理好沒有,你自己要小心點。」
「等等!」
張雯羽突然伸手,將石塗的左手拉住,「等等!」
轉過頭去,石塗望著緊咬下唇的張雯羽,「怎麼了?如果你不願意說,或者是不想說,真不需要告訴我,我知道你是張雯羽,是漢人,這就已經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
像是下定了決心,張雯羽突然大聲道:「你等等,你等等,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
男人和女人之間,其實就隔著一層薄薄的紙,而一旦捅破了,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冉閔躺在李志飛家中最豪華的客房裡,四個妙齡女子正在忙著給冉閔寬衣解帶,眼看就要將衣服全部脫光時,冉閔突然睜開了眼睛:「殺!殺!殺!」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的冉閔,兩眼直瞪瞪地望著前方,並沒有焦點,但渾身上下那種久經沙場,殺人無算的氣勢,卻頓時暴漲,將四個溫室裡花兒一樣的女子,嚇的大驚失色,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一時半會兒不敢靠近冉閔。
然而家主又有特別交待,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服侍小王爺,否則下場肯定無比悲慘。幾番掙扎,見冉閔重新安靜,四個女子又再度上前,未曾想才一靠近,冉閔再次疾呼起來。
如此三番四次,四個女子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在晚宴上歌舞不休再加上房間裡的連驚帶嚇,終於依偎在地毯上,睡了過去。
當房間裡響起四個微弱但均勻的鼾聲時,躺在床上的冉閔,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噓~好懸,差點就被你們幾個破了老子的童身!嘖嘖,雖然你們看上去確實妖嬈,但老子就算要破身,那也要找個清白的女兒家,上輩子沒機會,這輩子不能浪費啊!」心中默默念叨,冉閔也不亂動,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吐納,直到雄雞報曉,天色發白十分,冉閔才翻身起來,穿上衣服。
正打算走出房間,四個女子卻被冉閔鬧出的動靜驚醒,一看自己居然在地毯上熟睡,頓時紛紛哭起來,撲倒在冉閔的腳下,連聲求饒。
「你們哭什麼?昨天晚上你們服侍的很好啊,我很滿意!」
冉閔心知四女究竟為何而哭,連忙出聲安慰,他的話倒是正好打在四女的心坎上,換來了四個香吻。
溫香軟玉瑩瑩饒繞,再加上男人晨起時的勃動,當其中一個少女提議讓冉閔泡個熱水澡的時候,冉閔還真就差一點應承下來。
若是跟這樣四個妖嬈步入溫水池,一番鴛鴦戲水之下,冉閔剛剛還堅定的意志,是否還能保持,恐怕就是個大問題了。
「等等!」
幸好最後一刻,冉閔清醒過來,「我肚子餓了,乾脆你們去替我準備早餐吧,讓我吃點喝點,今天還要去軍營檢校呢!」
「小王爺,難道您就不能憐惜憐惜奴家姐妹麼?」
四女當中,年紀最長,也是最為嫵媚的女子,貼上冉閔,胸腹緊貼,那溫潤婉轉,起伏高低的感覺,讓冉閔心跳猛然加快。
「不是我不喜歡,只是我太忙!」
咬著牙將懷中女子推開,冉閔別過頭去:「我先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你們去準備吧!」
「小王爺~」未曾料那女子居然不依不饒,再次撲上,雙臂環繞冉閔熊腰,胸膛緊緊頂住冉閔的脊背,一張滾燙的臉蛋兒,隔著衣服都讓冉閔感受到那種溫度——這女兒,居然真正的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