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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6章 月暗刀做畫,風多雜鼓聲(六) 文 / 卷風

    正如張媽所說,冉家現在吃喝不是問題,畢竟當年石瞻在時,就積攢了不少田畝,只不過今年對家丁傭人還有西席老師,就只能用糧食來結算,作為一個心地善良的婦女,張媽總覺得在此事上有些抹不過面子。

    對於如何賺錢,冉閔實在是一點主意都沒有,雖然他腦海裡有不少小說中發財的情節,但跟現實一對比,卻發覺很難運用在這亂世,什麼製造香水肥皂之類的,恐怕工廠還沒有發展起來,這個後趙國就要改造換代了。

    晚上,冉閔跟冉桐談過之後,回到自家房間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石虎怎麼會讓石塗去長安城逮捕石廣呢?冉閔怎麼也想不通,他僅僅是讓石塗搶在襄城公和上庸公之前告發石廣,爭取個頭功,卻不知道怎麼就弄得石塗沒了石虎乾孫子身份,還將自己送進了長安爭權的漩渦裡。

    現在冉閔已經不去想關於自己身份的問題了,既然是命中注定他逃不過這個恥辱的姓氏,那冉閔就只能在今後,用鮮血來清洗這個恥辱,用石虎家族的鮮血,用胡人的鮮血。

    「大哥啊大哥,你可要謹慎小心啊,當小弟的我實在是看不透你的命運,唉,你又遠在長安,鞭長莫及啊!」

    冉閔當然不知道,長安並不是石塗面臨的最大危局,緊跟著不久,還有一個更加危險的漩渦,將會把石塗生生的拖進去。

    ……

    已經返回長安的石塗,不得不更加小心,他時時刻刻都將張雯羽留在身邊,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而張雯羽臉上的炭黑,石塗也絕不吮許她抹去。

    「想來閔兒已經看到我寫的書信,希望他不要過激才是。」

    石塗還在擔心,張雯羽卻是坐在一旁,有事沒事兒盯著石塗的臉看。

    「你弟弟不會有事的,放心吧,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了,嘶,他要死也是十一歲,還有……。」話說到這裡,張雯羽突然又停了下來。

    她這一停頓,反而引得一直沒有注意聽她說話的石塗的注意,「什麼?你說什麼?我弟弟什麼時候死?」

    「呃,不對,從你的面相上來看,我只能看出他十一歲的時候有個坎兒,但是後面的,好像朦朦朧朧,怎麼也看不清楚了,唔,好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張雯羽的眼中,驚訝神色是越來越重。

    石塗原本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不是很相信,畢竟若是人間有真神,又豈會眼睜睜看著漢人被奴役廝殺,還是冉閔說的對:別人搶了我們的,就自己去搶回來;別人欺負了我們的,就去欺負回來;別人傷了我們的,就提著大刀,去殺回來;漢人,只能靠自己!

    「你還是算了吧,不是每一次都能蒙准的!」石塗頗有些不屑張雯羽剛剛的說辭,氣的張雯羽崛起小嘴兒,悶悶不樂。

    襄城公和上庸公一到長安,自然有人圖上位,將石廣在長安的所作所為一一密報。聽說石廣居然利用官倉裡的糧食來收買平民的愛戴,襄城公和上庸公豈會善罷甘休,八百里加急文書送到石虎手中,沒幾天,就等來了石塗,還有隨行的士兵。

    雖說那石廣未必就有膽量造反,但有所準備總是好的,自打石塗在兩位公爺的許可下進駐長安後,兩位公爺,就正式對石廣下手了。

    正如兩人猜想,雖然石廣卻是做了不少準備,但事出突然,由襄城公手裡的兵符彈壓住長安城的駐軍,上庸公帶領石塗鎮壓石廣提拔的官員,在一個清晨,原本的長安太守,石虎的大將軍石廣,就被拿了下來。

    「襄城公,上庸公,兩位拿住我石廣究竟是何意思?難不成這是皇上的意思?」手腳上著鐐銬,還被關押在鐵籠子裡的石廣,有若一頭困獸。

    襄城公身邊站著石塗,還有大量全副武裝的士兵,仍舊是不敢太靠近籠子,畢竟這個石廣,也是石虎麾下有數的猛將,萬一發起性子來,他可不承受不起。

    「石廣啊,你的事情,我和上庸公知道的不是很詳細,待你回到鄴城,不就清楚了?」兩位公爺望著籠中困獸一般的石廣,確定石廣已經無法逃脫之後,終於發出獰笑來。

    正說話間,突然一群囚犯被押解進大牢,那石廣定睛一瞧,頓時兩眼崩裂,「石涉歸,石日歸,你二人欺人太甚!我石廣還未定罪,憑啥牽扯到我的家人?」

    石廣大聲疾呼,卻只是換來兩位公爺的冷笑,大逆不道、密謀造反,這樣的罪行在後趙國可是重罪,必然要牽連到一家老小,甚至於家丁僕人奴隸都在殺頭之列。

    所以當石廣看到自家的親眷都被鎖鏈加身送進來,尤其是還有自己的兩個未成年的孩兒時,便知道事情怕是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心神絕望之下,對兩個公爺破口大罵。

    「哼,這裡就交給你了,石塗,萬萬不可走漏一名重犯,明日正午驗明正身後,主犯石廣押解會鄴城,其餘人等,哼!」

    石涉歸和石日歸也非善人,既然石虎讓他倆鎮守長安,留著石廣這個領兵大將那就是束手束腳,施展不開,既然已經給石廣扣上罪名,豈能留給其翻身的餘地,不若就在半途上將石廣的親眷全部幹掉,如此一來,石廣心生死志,在石虎面見就不會再有諸多抵賴,此案也就變成了鐵案。

    對於兩位公爺的安排,石塗倒是沒什麼意見,他自己只是巴不得早點離開長安,去鄴城繳令後返回襄國城,跟冉閔一道共謀大事。

    守監這種事情,石塗是不會讓張雯羽跟著的,而為了照顧石廣的情緒,同時也為了保證安全,石塗當夜就將石廣遷至一間密室當中,由他親自看守。半夜裡,另外一名親兵被石塗叫去休息,當房間裡只剩下石塗和石廣兩人時,那一直保持沉默的石廣,突然開口說話了。

    「石塗,聽說你被石虎捋了身份,從現在開始,又變成漢人去了?」石廣的語氣當中多少有些不屑。

    雖然石塗也曾經為此事苦惱,但他犯不著跟一個死囚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石廣啊,此事與我無關,你要是想以此事激起我心中對皇上的憤恨,大可不必!」

    「豈敢,如此小計豈敢在石塗將軍面前戲耍?只是某不知道石塗將軍重歸漢人身份,可有想過將來?」

    石廣的話並沒有引來石塗的回應,他只是淡淡一笑,自顧自地飲酒。

    「石將軍,不若我們來談一筆生意!」

    石廣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押解上路,而他的親眷,聽石涉歸的口氣,怕是要在半路給終結,一想到自己那兩個尚未成年的孩子,石廣心中就一陣陣的顫慄。人都說「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想昨日裡,石廣對於將來還有諸多幻想,未曾料僅僅半日功夫,就從長安鎮守的實權人物,跌落至籠中囚,性命有若風中之燭,回顧半生,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虛幻,唯有那兩個傳承血脈的孩子,才是命中至寶。

    石塗仍舊是一聲不吭,那石廣也不氣餒,自顧自地說起來。

    「雖說我跟石虎皆是羯人,但秉性不同。想當年先皇起事,我們奮力血戰所求不過是為族人圖謀一個生息之地,但後來,石虎謀朝篡位,倒行逆施不說,且為人凶狠殘暴,尤其是對你漢民更是視若豬狗,這些,你石塗可以忍,我石廣卻不能忍!」

    「奇了怪哉,石廣你可是真正的羯人,跟我談論漢人的地位,是不是有些做作了?」石塗臉上再次露出不屑之色,其實他的內心,倒還真是有些被石廣所說吸引,畢竟石廣在長安,據說對於當地漢人的態度還是不錯的,至少不會讓胡人隨意虐殺漢民。

    更重要的是,石廣剛剛提到一個交易。

    就從目前來說,石塗認為石廣也算是個羯人當中的善人,況且石廣應該自知,無論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都不可能放石廣走路,那麼這個交易,還真是可以談談,如果僅僅是幫石廣完成什麼心事,或者是處理別的一些事情,只要石廣支付的代價足夠,石塗不介意幫正在為資金犯愁的弟弟冉閔解決一些難題。

    「石廣啊,你繼續說,反正夜長,咱們就當是閒聊,要不要喝口水酒,潤潤嗓子?」

    「好!人言石塗有其父之勇猛,如今我石廣,算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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