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瑪?」拉爾蜜有些驚訝,「這可讓我有些意外。」
「據說是他而已。」周楚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但姑且假設是真的,那麼綜合暗黑破壞神裡的說法……」
「等等。」說話的是高明,「暗黑破壞神我玩過,但1-3代裡,可沒有一個叫貝利亞的惡魔。」
「翻譯問題。」周楚看著高明,「你是白癡嗎?暗黑3里第二關的boss,謊言之王彼列,就是貝利亞,belial,雖然並不知道謊言之王的出處在什麼地方,但如果是有出處,再綜合我知道的資料部分來說,那麼貝利亞是不是貪生怕死的懦夫暫且不論,但可以暫時把他定義為一個優雅而高傲,卻又懶惰,對於沒有價值的事物沒有任何興趣,同時充滿著危險與謊言的類型。」
「所以,比利亞同時也算是貴族與優雅的象徵之一?雖然這象徵並不怎麼好,並且他和瑪蒙一樣,是個同樣沒有戰鬥力,也是擅長陰謀與詭計的惡魔?」
「沒有戰鬥力這一點有待商榷。」周楚糾正著,「畢竟是墮落的天使,也曾經參與過戰爭,戰鬥力也還是有的,大概更偏向法術這一邊,不常出手大概只是所謂的天使的優雅和驕傲之類的奇怪性格與秉性,雖然像征懶惰,也可能看起來優雅高貴,但他並非是和瑪蒙一樣,相對無害和只專注財富的魔王,他可是從墮落之後,就一直是七大君王之一,薩麥爾死了,他還沒有死,就大概能夠說明他的能力了。」
「總感覺你下地獄還真是合適。」高明吐槽說,「沒有誰會蛋疼的去研究這類傳說和典故。那麼我們還要去拜見?」
「當然。」周楚說,「七大君王都是我們繞不過去的坎,無論是否贊成和反對。總需要去交涉和面對,只有那位梅菲斯特和阿斯蒙蒂斯可以繞過。」
「好吧。」高明聳聳肩。「就當作旅行了,說起來,優雅而懶惰,高貴卻又陰險,充滿謊言的惡魔?我還真是有些興趣。」
基利裡沒有說話,這樣層次的談話是他沒有辦法參與的,以他的身份。如此這樣公開談論與妄言一位君王,即便他不是貝利亞的下屬,但在地獄裡,就算是貝魯賽巴布和路西法的下屬。這樣討論另外一位君王,如果被傳出去,並且證據確鑿,那麼貝利亞可是有著隨時殺死那妄自談論他的惡魔,無論任何方式。並且那妄言的惡魔的君王,卻不能以此來要挾或者回擊貝利亞。
所以雖然他現在實際上已經算是阿蕾莎的下屬,但長時間生活在地獄裡的習慣和規矩,還是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改變,這其實很大一部分已經融入了在地獄裡生活的每一個惡魔的骨子裡。只有地面上來的人,以及莉卡這一類的異族,才會這樣毫無顧忌的談論著各個君王,這讓基利裡很羨慕。
在傾聽了一會眾人的談論後,基利裡抬起頭。
「卡迪亞斯大人,前面就是巴布拉卡,我們是要經過呢?還是停留一下。」
周楚還沒有說話,莉卡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巴布拉卡?」
注意到莉卡的眼神,周楚看著她:「有什麼典故嗎?或者,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
「當然特別,巴布拉卡,平原上的璀璨鑽石!」莉卡說,「最大,也最自由,最繁華的惡魔城市!」
巴布拉卡,不僅僅是貝利亞的懶惰國度之內最大最繁華的惡魔城市,同時也是整個地獄之中,最大與最自由,以及最繁華的城市,或許一開始貝利亞並沒有想要打造這樣的一個城市,他只想要一個能夠自由交易的,卻又是優雅而自由的場所,但在兩千多年的發展下,在貝利亞的「懶得」約束,卻又對於參與交易和來到這座城市的惡魔們的嚴格「規矩」約束下,巴布拉卡就成為了最大和最自由,也最繁華的城市。
同時它也有著另外的一個稱呼,最「人類」的城市。
原因無他,因為貝利亞實在沒有辦法喜歡上那些惡魔的原本樣子,所以不但在他的國度內,提倡著以最優雅與最美好的人類形態生活與居住,在巴布拉卡,更是要求非人類形態不得入內,所以在巴布拉卡,你能夠見到的,大概只有「人類」形態的惡魔,而非惡魔形態的惡魔。
在聽了莉卡的解釋之後,周楚思考了一下,看著其他人:「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雖然說時間緊迫,但既然經過和繞過那座城市,需要多花費兩三天時間,那也不是直接穿越,然後在那裡停留一兩天的樣子,所以看你們的意見吧。」
「有好吃的嗎?」阿蕾莎問,看到莉卡點頭,於是舉起她的手,「贊成!」
然後她又鑽出了馬車:「我去問他們的意見。」
阿蕾莎說的他們,是說在另外一輛馬車上的王石和顏博,賈德布裡斯和阿塔瑪。
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王石說隨大家的意見,顏博也是,賈德布裡斯說聽你的,阿塔瑪是說想去。」
「莉卡肯定是贊成票的,拉爾蜜估計多半也是。」周楚又看著高明和蝴蝶、以及基利裡,「那麼你們呢?」
「如果不影響行程和時間的話,我是沒意見。」高明說。
「很像是人類的城市?那我有點興趣。」蝴蝶表態。
「我和阿塔瑪一樣,聽卡迪亞斯大人的。」
「那好,不需要繞過巴布拉卡,直接穿過去,中間停留個一兩天吧。」
「耶!」阿蕾莎歡呼起來,在車廂裡轉來轉去,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吃的!吃的!吃的!」
其他人也是一臉輕鬆的樣子,只有高明若有所思的看著周楚,事實上大家都知道所謂旅行,未必就真那麼輕鬆和自在,有些事情就算不說,大家也都知道,陰影和時間的緊迫其實一直是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的,但周楚的平靜和輕鬆,多少將這陰影帶來的情緒與顧慮驅散了不少,至少沒有人因為過於擔憂和顧慮,而表現在臉上,也沒有焦慮到需要好好談論下這個,在這一點上,作為最主要的影響點的周楚,做得不錯。
僅僅是因為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強大,或者是因為有著強大的力量作為保證,所以才有的平靜嗎?
高明顯然不那麼認為,或許他性格就是這樣?習慣了什麼都自己收著頂著,並且不輕易流露,還是因為其它的什麼?
但無論是什麼,強大的自信也好,就算知道明天世界末日,現在也能夠平靜如常的堅韌,還是內心其實顧慮重重,不堪重負的虛張聲勢也好,至少這一刻的周楚,在這方面的處理上,要比他這個隊長更稱職。
也許,冥鈴是對的?
又經過一天之後,道路更加的清晰和能夠看到被修繕過的痕跡,石板所鋪設的道路越來越寬,並且再也沒有斷掉的痕跡,而當道路逐漸變成可以容納至少三四輛馬車通過時,來往的車輛與惡魔們,也逐漸多了起來,有些像是商隊一樣的車隊,不急不慢的行駛著,有些則是騎著馬匹呼嘯而過,也有快步行走的行人,兩邊每隔數百米,或者上千米,隔上一段距離也開始出現了零零星星的建築,有些看起來是民居的樣子,而有些則是敞開了門,有女性的惡魔站在外面,像是旅館的樣子,而餐館則是將各種地獄魔物與野獸的屍體直接擺放在外,能夠看到有些長途跋涉的惡魔們在看著這些東西。
「這裡結算時大部分用什麼?」周楚看著遠處似乎正在就一頭野豬討價還價的兩個惡魔,儘管還沒有抵達巴布拉卡,但惡魔們更少見到原本惡魔的樣子,而是穿著人類的服飾,人類的形態。
「地獄金幣。」回答的是莉卡,「大陸金幣也行,總之流通更多的,是金幣,這是貝利亞的命令,當然還是也有以物換物,但那只是少數,大部分都還是遵循著貝利亞的命令,將貝利亞所公佈和公開收購的清單上的物資帶來出售給貝利亞,或者其它當地的商人,然後再拿著換取的金幣去購買所需要的物品。」
「在這裡,金融和經濟體系又進一步發展了啊。」周楚說,在這裡,比較起瑪蒙的無序管理,顯然要更近一步,在瑪蒙的憤怒和死亡國度,無論各種交易如何興盛,作為統治者的瑪蒙,卻沒有從這些交易中獲得好處,也正因為得不到好處,所以瑪蒙也不去管理,這進一步會加劇地下交易市場的活躍,而無序的市場則讓有交易頭腦的惡魔和商人們,也更加趨向地下交易,而非明面交易。
而地下交易需要的不僅僅是大規模的財富,同時還需要足夠足夠的力量與武裝,於是這同時也變向驅逐了實力弱小,但有著商業頭腦的低階惡魔與群體們,最終從中獲利和越發強大的,只可能是那些有著一定財富和一定實力與群體規模的大惡魔們,比如基利裡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