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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若你不是她的話 文 / 桑家靜

    「既然你師兄的部份完成了,接下來該輪到小姬了。」赫連狄於內室石盆引流的清溪水中淨手,便眸露深色地悠悠看著靳長恭。

    原來還有「赫連姬」的份啊,不過她在脫赫連姬衣服的時候,並不見她膚有紋身,想必赫連狄對她要做的事情跟赫連眥暽並不一樣。

    「悉隨尊便。」

    靳長恭很好奇,他在「赫連姬」身上又準備做些什麼試驗,看赫連狄如此年輕,卻能成為毒宗宗主,管轄整座魔窟,並且懂得神武一族的古文字,莫非他真是神武一族的人?

    「師妹……」赫連眥暽唇色泛白,一雙泛紅顫悚的雙瞳盯著她,內含千言萬語,又似最終湮滅成灰,他撐著她的手,費力艱難地站立,撇開臉,聲嘶乾澀道:「挺住。」

    挺住?!靳長恭被他那他似千斤重的神情看懵了,難道赫連狄準備解剖她不成?這般忍看不得的模樣。

    「小姬,過來。」

    所以說,小雞神馬的,真是有完沒完了!

    靳長恭充分地表現一個義勇獻身的表情,沉重而又不失堅毅,痛苦又不失堅強,雙眸炯炯,紅唇輕抿成一條直線,走至赫連狄身邊,臉色黯淡晦色不明。

    又再一次看到那兩個耷拉下來的發漩,赫連狄眸忍了忍,終於伸出一雙養尊處憂,但指腹卻帶著薄薄繭的手,在她發上輕輕拍了拍。

    靳長恭腦袋一頓,垂下的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小雞嗎?連安撫寵物的伎倆都拿出來了,擦!

    而赫連眥暽則臉色大變,瞪著赫連狄再次撫摸上「赫連姬」腦袋上的手,怔怔失神發愣。

    「徒兒毋須擔憂,這一次的毒並非多難痛,反而會令你很舒服的。」輕柔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而靳長恭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又是媚藥?」

    倏地,他感受到頭頂上的手徒然重了幾分,然後一道悠揚帶著輕微笑意的聲音響起。

    「小姬,莫胡說,為師怎麼會製作這種新藥呢。」

    切,誰知道你這種變態一般會製作什麼毒藥,不過他說是新藥,難道是他最近研製出來的新毒,那這麼說……

    「師,師傅,那解藥呢,您估計也一併研究出來了吧。」

    赫連狄微愣了一下,看著靳長恭停頓了一下表情,微微斂眸,道:「這是新藥,自然需要觀察中毒之人的各種生理象徵、反應、表現、症壯、與毒藥的威力大小,再施以判斷分析,配製解藥。」

    靳長恭震眸,看著他冷聲道:「這麼說,你根本就還沒有配製出解藥,那萬一你的毒性過猛,那徒兒不是就直接見閻王了!?」

    赫連狄伸出手,似毒蛇般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雙眸似春風浸雨,透著幾分朦朧幾分笑意:「赫連姬從十歲便被我喂以各種毒藥哺養至今,身體內的抗毒效果非一般人能夠媲美,這種程度的毒頂多令身體難受起反應,並不致死,當然……」

    他頓了一下,眸光陰冷起有綠蟒遊走躥動爬入她的心中,那帶著寒意與濕冷的黏液腐蝕性目光,令靳長恭心似被擊撞了一下,臉色難看。

    「當然,若你不是赫連姬的話,那便必死無疑了。」

    靳長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掌拍開他的手,迅速退開幾步。

    「師傅,你說什麼?!」赫連眥暽掙扎著想起身,滿目震驚地喊道。

    師妹怎麼不是師妹,師傅的話令他心底升上一種不安急躁的情緒。

    「哼,想不到,你竟然發現了,不過這樣好嗎,這麼快拆穿了我,你便沒有機會再下毒了。」靳長恭勾唇邪肆一笑,鑲長的睫毛似雙柄利刃,鋒芒畢露。

    此刻,帶著「赫連姬」面具的她,週身氣質全變,儼然似劃破驚滔駭海的巨兵,亦像一條巨龍橫臥在北方崇高峻嶺,慵懶而威儀地瞰俯視萬眾螻蟻。

    赫連狄眸光似被針一刺,緊縮了幾輪迴,雙眸緊緊地凝視著靳長恭:「不快了,因為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

    靳長恭表情不滯,陰沉著嗓音道:「你說什麼?!」

    「下毒,並非一定要餵你吃毒藥下叫下,就在剛才,新制的毒已經下了。」赫連狄似在享受靳長恭漸漸變臉的過程,於是這一句話說得即綿長又清晰。

    靳長恭徒然表情陰森一片,眸光血光浮現,薄唇似塗血般,因為主人身體沸騰的血液而緋麗絕艷。

    「赫連狄,你倒是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什麼叫陰溝裡翻船。」

    「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露出的破綻嗎?」赫連狄笑了笑。

    「我沒有興趣知道,既然此毒沒有解藥,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靳長恭獰笑一聲,似將那張妖媚的臉,撕出一個口子,從中釋放出一頭嗜血,充滿血氣殘忍而暴戾的怪物。

    她身影如風馳電閃,瞬間便移到了赫連狄身前。

    而赫連狄只覺眼前一花,額前的細碎髮絲拂起掠過他的睫毛,鼻尖,與嘴唇,一道冽烈似撕破虛空的殺意,已近在眼前。

    他完全沒有想到,此人竟說殺就殺,殺伐果斷,不留一絲餘地,可見心性之堅韌絕非一般。

    他下意識退後一步,卻聽到赫連眥暽尖叫恐懼地喊道:「住手!」

    那已刺破他胸膛五指,嵌入他左胸房位置的五個血洞,令人觸目驚下,若赫連眥暽再喊遲一步,估計便是直搗他此刻激烈跳動的心臟處。

    赫連狄臉色煞白,直愣愣地瞪著眼前這一張冷血而殘酷,似集這世間萬物罪惡而生成的血眸,那內部濃稠的似血的殺意,令他渾身戰悚,關切與四肢皆麻木僵硬。

    但奇異的是,她竟會因為赫連眥暽的喊聲而止步。

    赫連眥暽披著一件薄衫,**的胸膛大開,他顫抖著嘴唇,衝上前抱住靳長恭,哽咽嘶叫道:「不,不要殺他,不要!求求你了!」

    「他那麼對你,你竟還要救他?!」靳長恭臉色陰沉似水,反過頭來,大聲喝叱。

    赫連眥暽聞言,卻不知道為何雙眼似入神地看著她,失神一瞬,才道:「他救了我,並讓我為失去的家人報了仇,這是我欠他的,我還!可是如果現在他死了,魔窟內那麼多的人,肯定亦難逃一死!毒宗全是他的人,沒有他的毒控制,那些人為非作歹,無惡不為,到時候死的人,會何其多!」

    「與我何干!就算魔窟死再多的人,我亦不會放過他的!」靳長恭眸光微冷,語氣不容置疑。

    赫連眥暽攬著她的雙臂顫抖著,他咬著牙道:「既然如此,剛才我喊你住手你為何停止!我知道,你知道你是誰!」

    靳長恭眼中一閃爍,撇開眼,有些負氣道:「現在是我要死了,你沒有聽到他剛才所說的嗎?我中了毒,離死不遠了,長久的我也考虛不到了,只想死前拖一個人下地獄作伴!」

    赫連眥暽驀地轉向赫連狄道:「師傅,求求你,救她!只要你救他,徒弟無論什麼事情都答應你!」

    而赫連狄看著赫連眥暽,無視胸前那冒血的傷勢,反而像看八卦一樣,睨了一眼他們,道:「眥暽,為師怎麼不知道,你何時竟遇到這個這麼厲害的人物,看樣子你們甚是熟悉,可能與為師介紹一下。」

    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的強大,看似安全之後,他便面色無常,甚至利用起兩人的關係開始動腦筋。

    「師傅,她她是我的末婚妻,求求你,替她解了毒吧。」赫連眥暽看了一眼靳長恭,便瞥開眼睛,懇求地看著赫連狄。

    一開始,赫連眥暽的確沒有認出她來,可是剛才她竟因為他而停止了攻擊,這令他心存疑惑,再加上之前在竹屋的一番話,令他直覺這個人他該認識的。

    後來,在看到那一雙驟然變幻的眼睛時,雖然裡面不再是柔情似水,含情脈脈,但依舊璀璨光華,攝人心魄的雙眸,他想他絕對沒有認錯人。

    「末婚妻?」赫連狄疑惑地重複一句,便眸露玩味地睨向靳長恭。

    「誰是你末婚妻!我啊!」突然,靳長恭感覺手指處火燎火烤一般痛,她驀地抽出插在赫連狄胸前的手,看指尖染起紫色,愕然道:「你的血有毒?!」

    而赫連狄卻難道目露讚揚地看著她的手,全然不顧胸前傷勢道:「難得啊,難得,一般人觸及我的血便融膚爛肌,你且只是毒於表面,且剛才新制的『**綿骨兩重天』的毒,分明透過空氣被吸入肺腑,便會即刻生效,但卻一直被你壓制末發,看來你不僅體魄令人吃驚,連內力亦是罕世所見,你究竟是誰啊?」

    那興趣盎然而感歎的語氣,就像遇見一件新奇,代替赫連姬更能夠替他試毒的玩物,平淡的雙眸熠熠生輝。

    變態!靳長恭雙眸紅猩一閃,舉掌便欲劈他個腦袋開花,卻不想體內驟然爆發一種似火山噴發的紉熱度。

    「呃!」她內力一散,一道破厲的掌風卻錯開,直接轟地一聲將竹屋內鋪墊嚴實的青石地板磚給掀翻炸裂。

    那驚人的爆發力令赫連眥暽看得一驚一乍,滿目錯愕,而赫連狄看著那被粉碎的地板磚也難得臉色變了變。

    「今日之事,赫連狄你給我記著,來日我定當一一回報於你的!」

    她一雙眼睛似陰霾覆蓋,濃重的暗色與殺意,足以翻天覆地,就像魔尊蒞臨人世間將帶給人間一片哀嚎。

    不等他們反應,她身影一轉,裙褶翻飛似一種蕖蓮綻放,飛身離去。

    但睚眥必報的她,臨走前亦不忘留下毒手,下一刻,諾大的竹屋整個轟塌跨下。

    她身影如風掠去,便一手逮著一個,像提布袋一樣將一臉懵然尚末回過神來的雪無色與玥玠帶到密林深處魔窟密林深山老林奔去。

    她感覺到,身後有一批隸屬毒宗的弟子飛快追蹤而來,樹林內開始出現異動,不一會兒各種毒蛇蠍蟲密集地朝著他們包圍過來。

    哼,真當寡人是吃素的,既然送上來打死的獵物,那她便不客氣地全數接收了。

    靳長恭終於被他們的窮追猛打惹火了,便將雪無色與玥玠兩人直接扔開,靜立於樹林中,冰冷的眼睛內閃過陰鶩,她從腰間取出一顆短笛,眸中犀利光芒一閃。

    嗚嗚∼∼嗚嗚∼∼∼嗚嗚∼∼∼

    短笛末發出什麼聲音,唯有高深內力者可感受其一二的共鳴的震音,緊接著,從林間便應聲冒出數十名全身強硬如石,面目一刀一刻難以言喻的平板的男人。

    他們統一身穿一身緊身黑衣,面目泛青唇色紫烏,眼睛不似平常人般黑褐色,而是一種泛著綠光的陰冷,裸露於外的膚色也不似正常膚色。

    等毒宗的人全數趕到時,靳長恭眸露冷笑,死亡樂章再度吹響,那群死士便如飢渴的喪屍一躍而上,渾身全是致命的死氣。

    毒宗的人稍微有些眼力,直覺便覺得這些人不對勁,便當即使出看家本領,憑他們修毒不修武的能力當然不可能拼武力,於是他們紛紛投毒施毒,但無論放什麼毒都無數將他們擊退。

    因為從生命的真正意義上來說,這群死士根本就已經不算是「人」了。

    被短笛操縱,這群死士眼中只有一個字「殺!」

    他們毋須配備任何武器,亦不需要任何武器,光是那一身媲美大力士的力氣便足以令人驚懼連連。

    他們遇敵可用撕,咬,扯,捶,各種方式粗暴而簡單的方式禦敵,他們身體的強硬程度堪比金鋼石,不怕普通刀劍砍戳,並且由於靳長恭心中惱怒,不留絲毫餘地,於是現場血腥暴力程度絕對足以能令正常人人看之崩潰。

    稍後,從倒塌的竹屋內爬出的抵達的赫連狄與赫連眥暽見此,都不同程度地呆住了。

    而甚少見過如此噁心場面的雪無色臉色泛白,似要作嘔般撇開眼,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也不想聽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其中只有玥玠是平靜如初地看著,不見任何異樣。

    而感覺到體內的毒越來怪異難以控制了,靳長恭也沒有閒心繼續停留觀看,如今有這群死士拖住毒宗的追擊,她便再次提起玥玠與雪無色兩人縱身離開。

    她如閃電般穿過一片密林,一越過那蔥鬱陰暗的森林,眼前一片光亮,前方是一片斜坡草地,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天空一陣白鷺高飛,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

    斜坡下方,是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草地,強烈的日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花草時時搖曳著,一片靜好。

    靳長恭找了一塊相對隱秘的草叢,便將雪無色甩開,喘著粗氣與急躁,長臂一伸壓制著玥玠一塊兒倒下草坡上,那約有人高的草叢被他們壓平一方,周圍草叢遮掩,無人能探視到內部情況。

    「我中毒了,你說過你什麼毒都能解,對嗎?」靳長恭四肢漸漸開始感覺到一種難以忍耐的酥麻,一種無力與骨頭融化的錯覺。

    那種酥麻程度一開始似蟲蟲螞蟻爬般癢著,但時間越久就像血液循環不通時,手腳麻木被人碰一碰,那種滋味極其難受。

    「恭,你中毒了?」玥玠聞言,那絕美的小臉當即嚴肅起來,他翻身將身上的靳長恭壓下,卻不想令她難受地皺起五官,呻吟一聲。

    玥玠蹙起眉,認真地替她把脈,再將她的嘴巴張開嗅毒性味道,再細細看她的臉色變化,最後一陣摩挲尋找便從她發間摸出一些細碎的粉沬,喃喃道:「這是什麼毒?」

    「是赫連狄那個變態新製作的,叫什麼『**綿骨兩重天』,我現在只覺得渾身似散架一樣,骨頭都酸了。」靳長恭想伸手撫額,卻感覺連指尖都開始麻了,她磨著牙,真的很想發洩揍人!

    玥玠聽完她的話,卻是半懂半猜,一些詞語對他來說稍嫌生癖。但聽到是新制的,便臉色開始凝重起來,像這種剛製作的毒,藥效末經驗證要解有些麻煩,除非有那種解百毒的丹藥。

    這種藥有,只可惜那個他隨身攜帶的方型大匣子他末帶在身上,無計可施。

    「恭,不難受。我給你解。」玥玠移開身子,低頭一看,她額著滲出細汗,五官皺巴巴地難受,便掄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頭。

    「陛下,你怎麼了?」雪無色剛才被靳長恭情急之下扔開,摔得半晌才爬起來,本滿腹委屈的,但剛爬起來便看到陛下像一攤軟泥似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便著急地圍在她身邊。

    玥玠沒空給他解釋,而靳長恭此時覺得自已骨頭都快被融掉了,全身麻得要命,又難受得要命,也沒有心情說話了。

    「恭,張嘴。」

    玥玠令人迷醉的聲音帶著輕哄地響在她耳內,她蹙緊眉頭,半闔眼睛地張嘴,只覺一截冰冷帶著血腥味道的柔軟物體塞入嘴裡。

    她精神一震,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被她含在嘴裡的東西是玥玠的一根手指,她感覺到嘴裡的鹹鐵繡味道,才反應過來這是玥玠給她喂血了。

    她驀然想起,當初他中了媚毒,也是這樣自已給自己解毒的,看來是他的血有解百毒的功效。

    於是,她便不客氣地張開嘴舌頭一卷用力地含吸了一會兒,此刻已經感覺到骨頭的酥融倒是暫緩了,手指上沾了赫連狄血液,而紫腫的痛意消失了,但身體依舊軟綿綿的,就像綿花一樣浮著動彈不得,除了一張嘴與一雙眼睛能動之外。

    「不行啊,這毒光是你的血看來是解不了了。」她鬆開嘴,臉色陰了陰才道。

    玥玠聞言一頓,暗暗顰似遇到一個科研課題般思索著什麼,他將那粉沫觸於鼻翼間輕嗅,眸光一暗,又似考慮到什麼。

    靳長恭一直盯著他,莫名地她相信他最終會有辦法的。

    過了一會兒,玥玠似從他的世界內醒來,他瞥向身旁一臉著急模樣,時不時給靳長恭擦擦汗水,時不時給靳長恭扇扇風,慇勤侍候的雪無色,面露正色交待道:「水,恭現在需要清水,你能去找一些嗎?」

    雪無色一愣,看著他驚訝道:「水?你是說水能解陛下的毒嗎?好,好,我立即去找!」

    他聞言深信不疑,一番話後,他看著靳長恭道:「陛下,您等著啊,我去替您找水來。」

    他站起來,便急切地跑出草叢去外面找水了。

    而玥玠等他走後,才緩緩將額頭抵到靳長恭額上,歎息一聲道:「恭,看來這毒並不是一時半刻要你命的毒,但是繼續留著,它卻會消耗你的身體。」

    消耗身體?什麼意思,她沒有完全聽懂,但也知道必須長期停滯會有害,所以她求速解,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難道水沒有用?」靳長恭看他的表情仍舊凝重,便知道他是故意支開雪無色的。

    雖不知道原因,但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關吧。

    要說她此刻身體很敏感,即使被他如此輕柔地觸碰也十足地感受到一種麻意,所以能不能別碰她啊。

    「嗯。不過有辦法。」他眸光真誠而純質地看著她,一片清澈乾淨,卻透露著一種強烈自信。

    「什麼,什麼辦法?」她一動不動,轉著眼珠子盯著他,灼灼焦躁。

    「所以,我們換血吧。」他水潤艷澤的紅唇輕啟,一字一句。

    靳長恭眨了眨眼睛「換血?」

    「嗯,換血」他低低潛近她耳畔,頓了一個,然後猶豫卻小心地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肉:「也換命。」

    靳長恭微微蹙眉,越聽越怪異,全然是在狀況外面。

    這換血究竟是什麼,為何與換血又扯上關係了?

    就在她思索期間,卻不想玥玠已當著她的面,將衣衫一件件一脫下,靳長恭一回神便被眼前一幕美景看呆了。

    看著他露出那皓月般白皙透著珍珠月華的肌膚,他胸膛手臂與腰肢的線條柔美光滑,毫無瑕疵,沒有露出任何屬於男人的骨幹或是繃硬的肌肉,而修長的脖頸猶如白鶴般迷人,那完美的頸線彷彿誘惑著你去撫摸。

    他的每一處,就似玉晶精雕般細緻透通,引人遐想,他那一頭黑色如瀑的長髮不知道如何一寸寸變幻恢復了銀色,似星輝月映般的銀色,美得令人炫目。

    他此刻如羽扇般的睫毛濃密覆下,貝齒瑩瑩,百般的無辜與無措,一點粉嫩都在他長長銀髮下若隱若現。

    「你,你想做什麼?」靳長恭難得驚慌地瞪著眼睛,想動動腦袋,可惜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恭,再不救你,你全癱的。」玥玠擔憂地看著她,他俯下身子,溫潤帶著濕熱緊張的唇輕輕地吻落她的頸項。

    「癱瘓?!」靳長恭一聽這詞,便全身哆嗦一下,一臉糾結色:「那你打算怎麼樣解毒,你剛才所說的換血,是指什麼?」

    喂,你在啃鴨脖子嗎?難道換血就是要吸她脖子上的血來換?

    「恭,相信我,我會救你的。」他熾熱的手撫過靳長恭的頸項,插入了她的衣領滑上她的肩膀,那極度輕柔的麻度令她敏感的身軀一陣陣顫抖,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似感受到她的難受他停下吻,那包裹在靳長恭肩膀上的手越來越熾熱,他粗重的喘息帶著安撫與忍耐,深深火熱的視線凝視著她的眼睛。

    此刻,靳長恭與他對視,才看清他的瞳仁顏色,她怔怔地看著那一雙似萬千星輝落入的銀瞳,整個人似被蠱惑般怔愣不已。

    原來他的眼睛竟也是銀色的!好神奇!

    那雙原本該是似雪般冰冷的瞳仁卻燃燒著最熾熱的火焰,他柔情蜜意,動情道:「我不會再讓你承受這種痛苦了,相信我,我會……讓你舒服的。」

    舒服?!他想做什麼?!靳長恭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解毒的節奏了。

    玥玠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眉眼,最後似覺得依舊不滿足,便用唇代替手指,一點,一點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垂。

    他傾身吻上她暴露在空氣裡的肩膀,那溫柔而溫存的吻,輕輕落下,似珍寶般,不敢用一點力度,就像雪花墜落,但漸漸火熱的唇卻帶著一種令人更為酥麻的感受,一點,一點,宛如膜拜地吻過慢慢暴露在空氣裡的每一寸肌膚。

    卻末再侵入下一步,那神聖的吻令靳長恭感覺,他是在吻聖像嗎?也好在他未進行更深入,否則她胸前的秘密便會暴露出來。

    他的銀髮垂下靳長恭的胸部,遮蓋了那裡裸露出來的肌膚,她的手無法抬起來,也無法阻止他,她不懂為什麼換血會有ooxx的節奏,但她寧願相信,玥玠並沒有騙她,他這麼的確做是為了救她。

    慢慢的,她衣領被他微微敞開一部分,露出凹凸細緻的鎖骨。他的手滑入她的後背,貼上她光潔而細膩的皮膚,那難耐地觸感令靳長恭緊緊地咬著下唇,否則她鐵定會悶哼出聲的。

    玥玠那柔亮縷縷如細綢般順滑的銀髮被輕風拂過,絲絲滑過靳長恭胸前的嫩肉,令她一個機伶,有種難以抑止的舒服從腳尖觸電躥上頭皮。

    「恭……別咬……我會心疼的。」他指腹愛憐地一點一點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頜……

    「你,換血,就快點換啊!這究竟是幹什麼啊?!」她鬆開嘴,終於還是忍不住咆哮出口,被這種慢性說不清是舒服還是痛苦的折磨弄得快要瘋了。

    而就是她鬆口放聲吼完這一句後,玥玠便低下頭吻落她的唇,粉色的薄唇帶著他火熱的體溫,深深伸入,那濕濡的唇舌帶著他的激情,帶著屬於他的青澀與緊張,取悅著她。

    清新如同甘泉的清涼氣息從他口中而來,漸漸沁入她的五臟六腑,令她感覺到身體的酥麻好受了一些。

    「玥玠……你,你,你……究竟想做什麼……」隨著靳長恭這句斷斷續續的質問與不解,他微微頓了一下,那熱熱柔軟無骨的手心,捧住她的臉龐,然後輕輕吻落她的臉龐,一點,一點輕啜而下,如同熱流竄過全身,讓她奇怪感覺到身體內的血液開始莫名地沸騰。

    從緊貼的身體上,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混亂的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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