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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百一十六章 囚鳳出籠 文 / 桑家靜

    一百一十六章囚鳳出籠

    永樂四年二月二十四日永樂帝即將在國院闡福寺舉行祭天天典,此乃飲天監選就的一個登基黃道吉日,宮中禮官也早已擬旨到民間貼告示。舒骺豞曶

    封禪大典,將在國院闡福寺隆重舉行,六道漆紅大門大開,廣納黎明百姓一同見證。

    靳國的百姓萬萬沒有想到前一日戰亂,明日便要重新舉行一次填禪大典,並且公佈大赦天下,將重犯死囚都進行流放千里。

    頒布詔書登基,準備好傳國玉璽,宮中樂手演奏,來不及通知四方朝賀,不過卻會祭告宗廟、社稷以及萬民。

    永樂四年二月二十三日,國院闡福寺後山洞窟中

    靳長恭「噗∼」地一聲吐了一口黑血,臉上大喜過望,終於用一天一夜將體內壓制她內力的毒逼了出來。

    她攥了攥手指,感覺那磅礡的力量終於恢復過來了。

    一雙黑晶燿石的雙瞳瞬間閃過一絲銳芒,她將神識放寬蔓延,能感覺在洞窟門邊守了許多人,可是洞中卻沒有任何人監視。

    她想起暗帝那個佔有慾變態的人,恐怕不願意有人與她待在同一室,所以沒有設防。

    靳長恭站起來,感覺手上、腳上的鐐銬隨著她的動「嘩啦、嘩啦」地作響,她手指捏緊玄鐵鏈子,用力一扯,卻紋風不動。

    果然不行,靳長恭蹙眉,這種鐵鏈果然是玄鐵製造,光憑蠻勁是掙不開的。

    她的視線隨著鐵索一直延伸進牆上,心思湧動,便走近牆體,探了探牆體的硬度與厚度,心中已有主意了。

    既然扯不斷鐵鏈,那麼只能將沿頭連根拔斷,雖然需要費點力氣但至少也是一個選擇。

    內力恢復後,靳長恭的力大無窮,她拉著鐵鏈一邊警惕著外面的動作,一邊雙手拉著鏈子用力扯。

    一開始不太順利,鐵鏈被鑲嵌在一塊類似石頭的縫隙上,沒有辦法靳長恭只有運勁力氣將手當鋼鑽用,使勁地掏出一個闊口。

    不得不說,這是一項十分考功夫還有耐心的工作,她一邊扯一邊掏,氣量盡量減底。

    可惜時間一久,外面的人又不是聾子,總能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響,雖然他們自信關在裡面主子的「心上人」是不會有能力逃脫的,可是總歸有些不放心。

    這時靳長恭一頓,顯然她已經知道自己準備逃跑的事跡被發現了,那麼她也不必再壓著遮著了,直接鼓足力氣一掌劈在牆上,頓時飛石亂炸。

    「什麼聲響?!」

    「快,快進去!」

    接著接二連三的人衝了進來,一看赫然是暗帝的親衛鷹隊,他們看著靠著佛像的靳長恭正在用力扯斷索鏈,他們當即抽出腰間的大彎刀。

    有一個領頭的人操著不純正的中原話,高喊一聲:「住手,否則我們會動手的!」

    而靳長恭回應他們的就是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寡人今天絕對要回皇宮,若你們要阻擋,就別怪寡人遇佛殺佛,遇神殺神!」她的聲音冷冽似冰,不餘一絲溫度。

    那神情就似猛虎出閘,哪裡半點這幾日那溫順,像一個精緻的木偶娃娃一樣平靜,面目會是猙獰的狠意,那森然的血瞳光爍著絕對能人頭皮發麻的凶光。

    那們鷹隊表情一懼,嚥了嚥口水,好像在這一刻就知道,原來他們綁架的人就是那個靳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鬼——靳長恭。

    但是,再害怕再畏懼,他們卻不能背叛他們的主子,即使是死!

    不再退縮,他們一衝而上,當然他們的目的絕不是想要殺了靳長恭,只想制服她。

    此刻,他們也納悶,這個靳長恭明明被封了內力,難道是天生巨力嗎?竟然可以徒手碎石這麼誇張!

    看他們就獵狗一樣,一隻,二隻,三隻地飛身而來,靳長恭感覺到了鐵索鏈的鬆動,眼中一喜,卻不敢托大,在一人欺近時甩起一段鬆垮的鐵鏈砸過去。

    別看鐵索在靳長恭手中輕鬆,實際上這種玄鐵製作的鐵鏈絕對實打實地重量,只見這一甩那避之不及的一個鷹衛被撞飛在牆上,猛吐一口血。

    其它人一驚,有人結結巴巴,道:「你、你的武功恢復了?」

    怎麼可能,陛下分明跟他們交待過,她根本沒有內力的,可是剛才那一下絕對不是普通的蠻力能夠做到的!

    靳長恭會跟他們解釋這種事情嗎,答應肯定是——不會!

    既然說不通,那就直接以暴戾鎮壓!

    她一掌,無需花巧的招式,便能夠破石擊碎,所有想阻止她的人都只有一條路——死!

    一個閃身,躲過來挾持她的一刀,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抄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砸去,砸中一個是一個,「啪」的一聲悶響,石頭應聲而碎,黑衣男子頭上頓時血如泉湧。

    所以想靠近她的,都被她打得頭破血流,渾身是傷。

    一逮到空隙她就用力拔鐵鏈,很快她竟成功拔出一根後,那些鷹衛才徹底驚醒,不能夠再讓她這麼下去,如果她逃走了,那主子絕對會殺了他們的。

    所有鷹衛不再溫吞,開始拚命攻擊靳長恭,而另一部分則去召集人馬,勢必要將她留在這裡,明日主子即將正式登基,他們不能讓她出去攪和。

    撥出一根鐵鏈正好用來當成武器,它被靳長恭耍成鞭子,作群魔禍世橫掃一片,那些鷹衛畢怒冠沖發地與之一戰,鬥殺廝搏之聲,震倒撞擊。

    靳長恭見第二根索鏈也開始鬆動了,便眸若冷電,輕輕巧巧甩動鐵索,那索端就箭也似的射出一段路,鏈身如離水飛躍,若不幸被掃中,那少說也有一百來斤的重量,絕對能將他們的肋骨,內臟擊碎。

    她雖然動作很限制,卻仍然迎戰威猛,而鷹衛卻越來越著急,看著一地被撞飛的屍體,他們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與她抗衡,但是他們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卻不敢選擇逃遁而去。

    終於最後一根玄鐵鏈子被拔了出來,靳長恭臉皮一顫,終於仰天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鷹衛領頭的一驚,在他眼中,靳長恭狂發飛舞,那一雙嗜血的紅瞳恐怖異常,根本就神智不正常的模樣。

    當他一驚之下,臂影晃動高舉彎刀便趁她沒有留意,從背後擊去,然而靳長恭卻像背後有眼睛一樣,一道黑練就似靈蛇一般捲動激疾而來,一個施轉便打向他的胸口。

    對他驚覺時,分明已打中身子,那一個數百斤的鐵鏈連續打到一般,饒是他一身精湛的內功,也感抵受不住,一口猛血噴出,當場絕氣。

    而靳長恭卻沒有感覺自己有何不妥地方,她聽著匆匆趕來的一大群人,當他們趕到看著那一地的血漬,軀體怪異扭曲的屍體,都驚呆了。

    而靳長恭看到他們,眼中閃過一道紅光,薄唇勾勒出一道駭人的弧度。

    「不想死就讓開!」

    其實這一句話在這種場合說出來,根本就是一種挑釁,因為她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任何一個離去通知暗帝。

    而趕來的高手一看到靳長恭拖著兩條大鐵鏈子,一身雪白的衣衫染滿血漬,長髮披散在腰間,明明該是一種無害的模樣,現在偏偏比任何猛獸都要來得危險。

    「請您不要做出會惹主子生氣的事情,否則我們可能會用一種粗暴的手段令人屈服。」一個頭上戴著一個翎羽毛,穿著有些像印地安人裝扮模樣的男子,望著靳長恭「好言」相勸。

    靳長恭聞著他們,僅冷哼一聲:「不離開,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她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映著月光,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那鐵索游刃有餘地開始收割一條條鮮活的手命。

    刺眼的寒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彷彿要與天上劈落而下的閃電連接到一起,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

    殺!殺!殺!

    靳長恭不知道隨著她每殺一個人,眼底的血腥便越濃幾分,她沿著通道一路見一人殺一人,她不在乎那些血水噴灑在她的衣上,聽不見他們的那聲聲慘叫。

    她走在無盡的黑暗籠罩甬道裡,扼殺著每一條想要留下她的人的生命,她的鐵鏈就像一根索命鏈,將那些人困住便使勁撞在牆上,那力道只一擊便能殺一人。

    他們喉嚨的血水湧出上來,爬在地上,瞠大眼睛恐懼地看著彷彿殺神蒞臨的靳長恭,她下手根本沒有半分仁慈,彷彿為了殺而殺。

    「啊∼她瘋了,快,快去找陛下——噗∼」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鐵鏈勒斷頭顱,掉在地上。

    「不!快逃,她不是人,她是魔鬼!」

    「啊——呃!」

    終於,他們受夠了這種單方面的屠殺了,沒有錯,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們曾經都自詡武功高強,卻沒有想到落在靳長恭手中,只不過是一隻螞蟻般弱小,根本沒有半分抵抗的餘地。

    這種實力的差距,即使再多的人有很好的心理建設,都被徹底摧毀得乾乾淨淨。

    可惜,他們慌亂地逃路,急切慘白的臉色,絕望地看不見一點光亮,最終全都停留在臉上,再也無法轉換成別的表情了。

    一切都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刻。

    血,好多的血,靳長恭飛舞著鐵鏈,穿透一個逃跑人的胸腔,勒住他的那顆紅通通跳動的心臟,然後擠爆。

    她面無表情,猶如走庭看花,擊破一個人的腦袋,又撕碎一個人的半身。

    此刻濺在她身上的血已經不知道多少,可是她卻沒有半分感覺,似舊屠殺著所有在她眼前站立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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