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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生校園 第289章 雪蓮酒 文 / 牛糞

    阿里爾一走,阿赫勒又是個一竿子打不出來悶屁的性格,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不認識的納西族人,李澤坤有點尷尬,正準備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人家已經主動走過來了,開口說道:「阿赫勒,這是你們帶回來的客人麼?」

    「是啊,這是我們今天遇到的貴客,在外面他們還慷慨的解救了我和小阿里爾。」阿赫勒面對自己親人的時候,嘴倒也不是很笨,笑著解釋道。

    李澤坤聽這人這麼一問,心裡感覺有點玄乎,該不會是人家責怪這兩兄弟隨便帶人回家吧?

    心裡帶著疑問,但沒想到這人聽了阿赫勒的話,馬上就換上眉開眼笑的面容對著自己這邊深深的一鞠躬:「感謝尊貴的客人對阿赫勒的慷慨,今天是我兒子出生的日子,你們是我們家最尊貴的客人,請跟我進來,接受我們最熱忱的歡迎。」

    原來少數民族好客的說話不是騙人的啊!李澤坤腦子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阿赫勒接過他們手中的馬韁,把馬牽下去了,而李澤坤他們四個人則是跟著阿赫勒的姐夫往屋子裡面去了。

    交談的過程中,李澤坤知道了阿赫勒的姐夫叫阿萊澤,也是這個村子裡的人,結婚有好幾年了,這次還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所以格外的高興。

    幾個人走到了門口,老遠李澤坤就看見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納西老人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木瓢。等到幾個人走近了,老人帶著熱情的微笑,對李澤坤幾個人說道:「歡迎諸位,今天我們家添了一口人,你們是我們家的頭客,請一定要喝下這瓢幸福水。」

    「幸福水?」李澤坤雖然有些不明白老人話語的意思,不過還是接過來老人手中的木瓢,低頭一看,白淨的木瓢內瓤中盛著滿滿一瓢潔淨的水,還別說,走了一上午路了,現在他還真有點渴,於是也不推辭,遞到嘴邊,咕咚咚,一口氣就全部喝了。

    「哈哈哈……」老人臉上露出來真誠的笑容,笑了幾聲之後,可能是吸氣猛了,又低頭咳嗽了幾聲,然後拉著李澤坤的手,對著幾人說道:「歡迎進屋,你們是我家的頭客,今天一定要好好款待你們。」

    等到了屋子裡面,坐下來跟老人交流了一會兒之後,李澤坤才知道了,眼前這個偶爾咳嗽兩聲的老人就是自己剛才描繪出英明神武形象的阿拉戈了,而他嘴裡說的「頭客」的意思是他們納西族的一個風俗,是說主人家有嬰兒出世的時候,第一個偶然進入該家庭的人即稱為「頭客」亦稱「扯生」。這時候,無論這個人是男女老少、遠近親疏、貴人乞丐,都要當貴客接待。主人家首先要舀一瓢潔淨的冷水(幸福水)請」頭客」喝,以此祝福母子平安、健康幸福,然後主人再煮米酒雞蛋款待」頭客」。

    明白了這個意思之後,李澤坤他們不由大呼幸運,今天只是偶爾遇到了阿里爾他們,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種好運。納西族的傳說中,能成為頭客本身就是一種福氣的象徵,初生的幼兒會被這些有福氣的人保佑的。

    在屋子裡面坐了一會兒之後,老阿拉戈就招呼著妻子給客人們煮米酒雞蛋,以及收拾飯食了,而李澤坤他們則是跟著阿拉戈到了阿里爾姐姐的屋子裡面,探視初生的嬰兒。到了屋子門口,阿拉戈停下了腳步,對李澤坤他們說道:「讓小阿里爾帶你們進去看吧,我就不進去了。」

    或許是看到李澤坤奇怪的表情,阿拉戈又解釋道:「我這兩年身體不好,一直斷斷續續的生病,生病的人是不能進初生幼兒的屋子裡面去的,那樣會給小孩子帶來厄運,以及病害。所以,我再外面等你們就好。」

    說完,阿拉戈眼睛裡面流露出來一種傷感,的確,作為老人,最歡喜的事情就是自己添了後輩,但偏偏自己生病了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後輩,那種滋味肯定很不好受。

    李澤坤趕緊開口安慰了一下阿拉戈老爺子:「您老放心,我看您身體還算是比較硬朗,只要醫治一下,肯定很快就好了,到時候您就能見到小阿吉裡了。」

    剛才的交談中,阿拉戈已經告訴了李澤坤,他給外孫取的名字了。

    「是啊。」阿拉戈眼睛裡面也流露出來一點喜悅,回答道:「我們的東巴已經告訴我,我的病快好了,我老阿拉戈一輩子從沒做過壞事,我相信東巴大神不會拋棄我的。」

    「呃……」這話讓李澤坤感覺有點奇怪,然後問道:「阿拉戈大叔,您生病兩年了難道沒去醫院看過病?」

    「醫院?」阿拉戈明顯比李澤坤更吃驚:「我們村子裡的人生病都是找我們的東巴看的,不需要去醫院的!再說了,醫院距離我們這裡很遠,我們出去一趟以不方便。」

    剛才李澤坤還覺得他們信仰東巴大神是一件很容易帶來幸福度的事情,不像自己這樣,缺乏信仰,引起幸福度的下降。不過現在看來,這種有信仰也帶來了一些弊端,生病了不去醫院……李澤坤忽然想起來了小時候書本上宣傳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宣傳上面看到的一些事例,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那好吧!願東巴大神保佑阿拉戈大叔您。」李澤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祝福了一下阿拉戈。

    來到阿里爾姐姐阿玲妹的屋子裡,屋子裡面已經收拾的很乾淨了,阿玲妹的情緒也已經完全安穩了下來,只是窩在床上,看起來還有一點虛弱。在她身體旁邊的一個小布包中,靜靜的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眼睛緊緊閉著,已經陷入沉睡。

    阿萊澤這時候正在屋裡照顧老婆,看到李澤坤他們進來,連忙熱情的跟阿玲妹介紹貴客,然後抱著自己的兒子給李澤坤他們看。

    小小的人兒,粉嘟嘟的最是惹人憐愛,李澤坤和秦首還好,只是感歎生命的神奇,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兒,十幾年後就成了一個棒大小伙子了。而夏婭和安安在一旁看著這麼個小人兒,激動的不行,母性心理直接氾濫了。

    「你看你看,粉嘟嘟的,好像是用玉雕成的人一樣,多可愛,哇……你看他手指頭。」

    夏婭這時候哪兒還有洛大大姐頭的風采,跟個最單純的小女生一樣,指著小人兒,一會兒一句感歎。

    「是啊,手指頭好小,我好想摸一下……」

    安安也是同樣表情,眼睛眨都不帶眨的看著粉嫩的小人兒,一副相碰又不敢碰的樣子。

    「我也好想摸一下,不過……」夏婭伸著手靠近了小人兒,然後又趕緊縮了回來,似乎害怕一碰就碰壞了。

    「沒事,可以摸一下的,別動作太大的碰醒就好。」

    阿萊澤初為人父的激動之情也很想跟人分享,在一旁提醒夏婭她們可以摸摸小人兒。

    夏婭顫抖的手指伸過去,一碰小人那玉蔥般的小手指,然後趕緊縮了回來,看到小人兒依舊還在沉睡毫無反應,這才吐了口氣,然後馬上又想伸手摸了,這次膽子大了一點,輕輕拉住小人兒的手撥動了兩下。

    「哇……好軟的小手,跟我們家貓咪的爪子似的……」夏婭似乎有些驚訝的忘形了。

    「咳咳,怎麼說話呢。」李澤坤在一旁趕緊咳嗽兩聲,提醒夏婭。

    夏婭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剛才的比喻有些不太恰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小女孩姿態展露無遺。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阿爸讓我叫你們過去吃飯呢。」

    這時候小阿里爾跑了進來,叫李澤坤他們去吃飯,等李澤坤離開了之後,他卻是又興致勃勃的圍在床邊看自己小侄子了。

    來到客廳裡面,老阿拉戈和妻子已經把飯菜擺了一桌子了,等李澤坤四人和阿萊澤坐下之後,老阿拉戈拿出紅皮雞蛋,給李澤坤他們四人分發,說這是幸福雞蛋,幾個尊貴的客人必須得吃了這幸福雞蛋,保佑小阿吉裡健康平安。

    李澤坤他們四人當然也不會推辭,收下雞蛋當即就敲開,剝皮吃了,老阿拉戈沒看言笑,然後就拿溫好的酒給幾個人一人倒上一杯,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我老阿拉戈托幾位貴人和東巴大神的福氣,喜得外孫,幾位一定要喝了這答謝酒。我老阿拉戈先乾為敬!」

    說完老阿拉戈一口喝下,然後李澤坤他們自然也不推辭,夏婭和安安也舉起了酒杯,幾個人一口乾了。

    酒剛一下肚,李澤坤就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直落腹間,然後還沒等他適應這股冰寒,緊接著一股火熱從腹內升騰而起,直逼眉頭……

    過了半天,李澤坤才一口濁氣吐出來,不由大呼一聲:「好酒!」

    秦首也是跟李澤坤差不多的表情,而夏婭和安安則是吐了吐舌頭,被酒的味道刺激了一下。

    「哈哈……」老阿拉戈臉上露出來一股得意:「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雪蓮酒,是我親自在雪山上採摘下來的雪蓮花釀成的酒,別人都沒福氣喝的,今天是喜事臨門,我才把這珍藏了十幾年的酒拿出來了。」

    「雪蓮酒?」聽到這名字,李澤坤就感覺這酒不簡單。

    「是啊,其實這酒的味道是很烈的,你們喝的都是我兌水之後的酒,原本的酒漿味道才是真正的雪蓮酒,只是你們沒有喝過,一下子肯定適應不了。」老阿拉戈一副你們沒福氣的樣子。

    李澤坤平時說不上多愛酒,喝點啤酒感覺也挺爽,但是今天嘗了那雪蓮酒之後,有一股迫切的心理想試試這原漿是什麼味道,於是就討好的對阿拉戈老爺子問道:「阿拉戈大叔,不知道我有沒有福氣嘗嘗這雪蓮酒原漿是什麼味道?」

    「不是我不給你喝啊,是這酒的味道很烈,我怕你受不了。說實話,我也就嘗過一點點的原漿,不敢喝多的。」阿拉戈面色很為難。

    「哈哈,大叔你這麼想就多慮了,我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很少有人的酒量比我好的!」李澤坤吹牛那是直接不打草稿的,大話說的山響。

    老阿拉戈似乎被李澤坤鎮住了,思考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說道:「那行,你先試試,可以的話,我阿拉戈自然不是小氣的人。」

    說完,老阿拉戈把自己珍藏的雪蓮酒拿出來了,只有小小的一瓶,他異常鄭重的給李澤坤倒了一杯,然後又囑咐道:「你千萬不能一下子喝下去,要先嘗一點點,沒問題的話才能繼續喝。」

    「沒事,老爺子您就放心吧。」

    李澤坤接過酒杯,帶著饞意看著純淨剔透,如同雪蓮花一樣的酒,等老爺子說完之後,迫不及待的就遞到了嘴邊。

    原本李澤坤是準備聽老爺子的話先嘗一點點的,不過誰知道這酒似乎有靈性一般,遞到嘴邊之後一下就全到李澤坤的嘴裡了,然後也不停留,直接就進了李澤坤的肚子裡……

    一瞬間,李澤坤感覺自己似乎進到了冰窖裡面,周圍的溫度直接到了零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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