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安奴似乎被逗樂了,「你的想像力不錯,這樣都能分析出來。你最近沒有看什麼肥皂劇吧?」
羅安臣趕緊伏低身子,「神的僕人絕對不敢亂說話,這都是在現場聽到之後分析出來的。」
「好,就算你是對的。」神安奴的心情似乎因羅安臣這一通看似不著調的分析而相當不錯。
「我的神,我還有一點分析要奉上,不知神是否願意聽?」
「哦,繼續說,是不是還是有關於這個龍行瀚的呀?看來這毛頭小子不錯,能讓你這麼關注他。」
羅安臣拋出了重磅炸彈,「我的神,我有個直覺,這個龍行瀚,或者說,龍行瀚母子已被人所控制。」說完這句話,他就把身子伏得更低,他不知道這個重磅炸彈是會炸到神安奴呢,還是炸倒他自己。
「他們母子已被人所控制?你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神的僕人的判斷就是基於騰龍基金。這個基金很神秘,根據我所打聽來的消息,這個基金的老大叫龍生強,而龍行瀚的父親也叫龍生強,而作為龍行瀚的父親的龍生強已經死了,據李月如的目擊,說是被龍行瀚本人殺死的。後來,龍行瀚因殺父的證據不足,而被保釋,至今沒有上法庭。」
神安奴沒有說話。羅安臣繼續。
「神的僕人覺得,後一個龍生強之死,騰龍基金脫不了干係,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前一個龍生強至今沒有露面,而且這次龍行瀚快要死了,這個龍生強都沒有露面,而李月如居然也處之泰然,這是一個十分反常的事情。哪裡有兒子快死了,老子居然都不露面的,就算父子之間關係再差,到這個時候,老頭子都要抓心撓肺了。」
羅安臣說到這裡一頓,微微抬了抬頭,但神安奴還是沒有說話。
「所以,僕人覺得,騰龍基金的那個龍生強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之所以騰龍基金的那批人要強調這個人存在,可能就是為了控制龍行瀚。」
「龍行瀚的價值在哪裡?」
「龍行瀚的價值就是,他是明軒銀行防火牆案的唯一嫌疑人,很可能就是真正做案者,有那麼一批人需要這個人來幫他們實現什麼陰謀。」
「要實現什麼陰謀,需要利用這千億資金作為誘餌?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何況,居你所知,這個騰龍基金確實有很大的隱藏實力,他們費這麼大的心機來控制這母子倆,那所圖必然極大,你能分析一下,他們圖的是什麼嗎?」
「我的神,神的僕人認為,他們所圖的,就是我們羅氏集團。相比羅氏集團來說,千億的資金算得了什麼,羅氏集團在神的旨意下,跨國連洲,價值何止萬億黃金。」
「你這樣的分析倒是有點道理。不過,羅安臣,你有沒有想過,龍家母子也想到了和你一樣的問題。」
「只要龍家母子中有一個人想到了這個問題,那麼李月如就是最危險的。而且,從目前的種種分析來看,想到這個問題,就是李月如,只有她最清楚沒有什麼另外一個龍生強,所以她正在積極為龍行瀚選擇妻子,像是要為龍行瀚留下一個後代。」
「你是說,李月如已察覺其中的風險有多大?所以在做準備以備不測?不過,這也不對啊,如果龍行瀚結了婚有了孩子,那不是更加增加陰謀方的籌碼了嗎?那樣,不等於以後要逃跑的時候,會多一個小孩的拖累?」
「這個,就不知道了,也許想用這一點來讓那伙陰謀者相信龍家母子已經中計吧。他們的真正的算盤,確實不容易為外人所瞭解。可能需要再次觀察。」
「不如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就安排人手,從暗中監視龍行瀚和李月如,看看這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另外,找機會把李月如再帶回來,不要讓人傷害龍行瀚。這個人可能對我們也很有用。」
好,好,羅安臣暗暗地叫了兩聲好,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今晚他費盡心機,就是要試探出神安奴對李月如母子的真實態度,他的目的已達到。
但羅安臣對自己試探神安奴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卻沒有任何的把握。確實,神是不可猜度的,如果神因此安排了什麼後手,他根本就無法抵擋,在神安奴的聲音消失以後很久,他才從墊子上爬起來,心裡開始感覺到一陣陣後怕。他不知道,今晚上他的一番心思會對羅氏家族造成什麼樣的影響,而且,他也不知道,與龍行瀚扯上關係之後,這個現在看起來似乎還心地善良的小伙子會對羅家造成什麼的危害。
可是,羅安臣內心就是有一股無法控制的好奇心。這股好奇心在羅德森第一次帶他去晉見神安奴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心裡埋下了種子。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神除了羅家之外,還會關心其他凡人。直到接到指令綁架了李月如之後,他才感覺到,這個神安奴是不是也有人性的一面,或者乾脆就是某個人?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的本事?
羅安臣除下頭套,把這個看起來怪怪的黑色頭套小心地放到架子上,心裡疑問再起,為什麼他們家族明明是金髮的,卻要自稱是黑頭人?
算了不去想了,羅安臣打了個哈欠,現在夜已深,他要去休息一下,明天就要安排人手去盯著龍行瀚,想著別墅裡人手不足,這又是一件讓人煩心事,少不得還得借重老卡爾這個大京通。想到這裡,羅安臣又歎了一口氣,看來,老卡爾這個人是暫時少不得的,除非馬上能找到他的繼任者,否則,幹掉這個老頭,可能會令他自己在大京舉步維艱。這一點,神安奴想到了嗎?
出了祈禱室的門,羅安臣仔細地把門關好,現在查理重傷未癒,一切安全工作,要先由他自己來親力親為。他不希望有人會知道這個地方。
羅安臣離去之後,走廊裡一片黑暗,一個黑影出現在走廊裡,這個黑影先是蹲下,然後趴在地面,慢慢地爬到了祈禱室的門口。他的動作很慢,也很輕,確保走廊裡的燈不會驟然亮起。
到了祈禱室門口,這個黑影直立起身子,開始開鎖,他在這把鎖前試了很久,門鎖都沒有打開,無奈之下,他只有放棄,他在門口邊蹲了很久,似乎在聽門內的聲音,最後才循著原路返回。
羅安臣還不知道,有人已經盯上了這間祈禱室,他回到臥室之後,一直沒有睡著,看來他的失眠症又犯了。他走了出來,給馬啟飛打了電話。
「喂,老馬,你睡了嗎?」
「沒有。」馬啟飛正叫了個女人胡鬧,這是他的習慣,每逢大事過後,他都要找個女人好好放鬆一下,城南別墅裡,女人有的是,足以滿足他的需要。
「如果沒有睡,你下來一下,我在客廳裡等你。」羅安臣睡意全無,「你把你的隨身裝備都帶上。」
馬啟飛到客廳裡的時候,羅安臣已換了一身黑衣。
「羅先生,這麼晚了,這是?」
「老馬,不好意思,我想出去一趟,你能陪我去嗎?」
「去哪裡?」馬啟飛自然是要陪著去的,他相信,以後,這個別墅裡就是這個年輕人當家了。
「嘿嘿,我們去一下龍行瀚家裡。看看他在做什麼。」羅安臣一臉平靜,可內心裡卻燃燒著一股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