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白傲雲,你別這個樣子,」梵天正色道,「我今天來就是來幫你的,我知道你的那些事,你弄了那個納米人,本來想在你情郎生日的時候,和他來個真情相擁,誰知你們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你一去,就害了他。是不是?我說的可對?」
「你在跟蹤我?你在跟蹤他?」
「是的,」梵天大方地承認了,「自上次一見,我就對你念念不忘,不是,我說錯了,我就對你的數據結構念念不忘。我經常跟蹤你,偶爾跟蹤他。這次你弄出了事,差點就要了你那個情郎的命,這下你可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吧?」
「就算是對的,可,」白傲雲有點氣急,「可這關你什麼事?」
「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而你和我,倒是近在眼前的幸福,怎麼樣?」梵天再次提出建議,「我今天來,就是來幫你度過難關,不,我說錯了,就是來幫你情郎度過難關,你看,我的心胸夠博大吧?」
「你想怎樣?你就直說吧,用不著繞彎子。」
「我的心思你明白,我就告訴你,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當你有困難的時候,我會來幫你,」梵天現在這個樣子彷彿就是一個情癡,「不停地幫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你會相信我,答應跟我在一起。」
梵天這一番對白傲雲的表白沒有龍行瀚對她的表白那麼熱烈,但十分質樸,句句都打中了她的心,她往後瞄了瞄那條梵天為她指出來的數據流,準備在自己一旦無法抵抗這種質樸的表白時,就跳下去逃走。
「歎,看來,我只是到的比你的那個情郎要晚了一點,要是我早點遇到你,你肯定會愛上我的。」梵天臉上的表情一變,彷彿下了一個決定,「白傲雲,你別擔心什麼,這樣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說了,我先幫你進去再說。」
梵天轉身就朝應氏科技的防火牆走去,也沒有看到他使出什麼方法,執行什麼命令,那些圍繞在防火牆前面的數據雲就逐漸消失了。
「白傲雲,你過來,」梵天朝白傲雲招了招手。
「幹什麼?」白傲雲還是十分戒備,她害怕這個強大的對手會玩出什麼花樣。
梵天不以為意,等白傲雲走得近了,他指著應氏科技的防火牆說,「這種防火牆有一個很好利用的漏洞,你如果利用了它,整個防火牆就會自己關閉。你看著,這樣做。」梵天拉開了一個計算框,遞到了白傲雲面前,「你看到這個數列了嗎?這個數列是防火牆裡最主要使用的算法的理論基礎。」
白傲雲看著計算框,「這是個奇數數列,的確,用這種奇數數列作為基本算法的防火牆很少見。」
「是少見,但也是它的致命的命門。你看著,這個數列會很容易在它的緩存裡溢出,只要我利用我的運算空間給它加上一個推動項。」
果然,在梵天加入一個值之後,這個數列就開始自動增加起來,很快就長達數百萬列,「你看,我再把這個數列送回防火牆的緩存裡去,你看,它無法判斷數據流的真偽了。」梵天就像一個耐心的老師在教導一個天資聰穎的學生。
果然,防火牆進去數據流開始變大,過濾的功能開始消失。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得抓緊時間,如果被網管人員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就會想辦法清除緩存裡的垃圾,那樣,我們剛才的功夫就白費了。」
白傲雲站在那裡沒有動,她在猶豫,要不要和這個梵天一起進去。平心而論,今天這個梵天表現得並不壞,如果沒有遇到龍行瀚,她說不定就會對他產生好感,但現在不行,龍行瀚的影子已經在她的核心數據結構裡根深蒂固了,無法再把那些感染了龍行瀚笑容和話語的數據比特全部都清除掉。
梵天看著白傲雲始終沒有動,歎了一口氣,「白傲雲,你就站在這裡吧,我先進去,把這個防火牆整個搞垮了,再請你進來吧。」說著,就消失在數據流裡。
防火牆一下就突然停頓了一下,這讓周永振和張澤都嚇了一大跳,周永振馬上就開始檢查防火牆系統的內存,張澤則開始分析防火牆突然停止運作的原因。
「內存一下就被充滿了,真是奇怪啊,」周永振馬上安排人員將垃圾數據從內存裡清除出去,「有點和上次一樣,不過呢,這次內存還有一點空間剩餘,好在咱們也準備好了新的內存備份。不然真是麻煩。」
張澤也發現了問題,「剛才是出現了一次溢出錯誤,還好,發現的及時,永振,你那邊清理完成之後就重新寫入數據吧,真是有點嚇人呢。還好有驚無險。」
張澤的話音剛落,旁邊就有組員報告,「發現大量不明數據,已經進入我們的網絡,似乎數量非常大,我正在測算其文件大小。」
「什麼?」周永振和張澤同時撲了過來,前者對這種情況真是有點刻骨銘心,上次出的大醜,就是從這種現象開始的,「趕快定位mac地址,看看這個文件到哪裡了。」
這個組員很快就告訴了周永振它到了哪裡了,另外一個組員報告,「電力系統和報警系統失去控制。」彷彿是為了證明電力系統失控,網管中心辦公室裡的照明電燈閃了兩下。
「糟糕,」周永振一拳重重在砸在桌子上,「張澤,快去盯著門禁系統,別象上次一樣。」晚了,已經和上次一模一樣了,在兩秒鐘內,門禁系統也失控了。
「完了,出不去了。」周永振有點絕望,張澤馬上抓起電話向老卡爾報告,「卡爾總裁,那個黑客衝進了系統,電力系統,報警系統和門禁系統全部都失效了。」
這個報告差點把老卡爾手中的酒杯給嚇得掉在地毯上,「什麼?張澤,你再說一遍,嗯?剛才不還是報告好好的嗎?怎麼現在一下就變天了?」
是變天了,周永振也有點語無倫次地向應嘯宇報告同樣的事情,不過,他還加上了一條,「應總,我剛才給保安部打電話,發現電話已經打不過去了。」保安部聯繫不上,意味著,已經不能動用強力把這些網管人員救出來了,上次周永振被困在網管中心,還有張澤從外面來解圍,現在好了,張澤也在裡面了,老卡爾手下能打的黑客全部在裡面了。
應嘯宇還算清醒,「永振,先別急,先馬上斷開與公網的數據鏈接。先把這個闖進來的傢伙困死在咱們的網絡裡面。」
「不行啊,應總,我剛剛已經試過了,咱們的中央服務器現在已經在向運營商請求大量的數據帶寬,我查了一下,那些帶寬已大部分都被批准了,而且還付了定金。」電話那邊的周永振已經有點哭喪著臉了,「這個闖入的傢伙已經在咱們的存儲陣列和公網之間建立了數據鏈接,這個鏈接已建立了兩三秒的樣子,但我們還沒有監測到有數據外流的跡象。」
「引而不發,躍如也。」應嘯宇腦海裡一下就跳出了這樣一句古文,「對方建立了數據鏈接,又不往外傳數據,這是在威脅啊!」應嘯宇很能明白這個意思,如果不想讓應氏的機密外傳,就要乖乖地合作才行。
「卡爾總裁,現在怎麼辦?」應嘯宇看著老卡爾,希望這個老頭能拿出一個方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