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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五十一. 山口宏的痛苦 文 / 西方蜘蛛

    上海。:

    看到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菅原直政,小早川鴻伊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現在,松井將軍那終於可以有個交代了。

    「菅原君,好好的回去休息吧,松井將軍很快會派人來接你的。」對於菅原直政這個日軍將領裡的恥辱,小早川鴻伊儘管懶得和他多說話,但卻還是竭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一些。

    「大佐閣下,我有一些話想和您單獨說。」誰想到,菅原直政非但沒有走,反而朝山口宏看了眼然後說道。

    小早川鴻伊皺了下眉頭:「山口,你這次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哈依。」

    山口宏離開的時候,心裡總有一些隱隱的不安

    「你是說真的?」小早川鴻伊皺起了眉頭:「你確定你沒有聽錯的?」

    「是的,我確定。」菅原直政大聲說道:「當時我正好被支那人押著進去,非常清楚的聽到了那個支那人王維屹說,『山口君,別說了,那麼重要的軍事機密小心洩露』,他是看到了我。而山口上尉卻說『不要緊,你我是朋友.,何況』當他還想說下去的時候,卻被王維屹堅決的制止了」

    「朋友,朋友」小早川鴻伊反覆的念著這兩個字,眼睛慢慢的瞇縫起來。

    「還有!」菅原直政繼續說道:「在回來的路上,山口上尉還從口袋裡露出了一條項鏈,看起來非常珍貴。當時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我問他這麼貴重的東西為什麼隨身攜帶?他告訴我這也是那個支那人王維屹送給他的」

    小早川鴻伊沉默在了那裡。

    山口宏是他的學生,家景非常貧寒,一直到加入帝國軍隊之後環境才好了一些。他不可能會擁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可是,山口宏對於自己,對於帝國的忠誠也是毋庸置疑的。說他會和支那敵人做朋友出賣帝國,小早川鴻伊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但菅原直政也沒有任何冤枉山口宏的必要

    「菅原大隊長,松井將軍已經派人來接你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小早川鴻伊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請不要到處傳播,這關係到一個帝**人的名譽問題我的意思是,松井將軍那裡也請您暫時保密」

    「我明白。我會的。」菅原直政大聲說了句,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小早川鴻伊在那怔怔的坐著,許久後,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叫山口宏立刻來見我。」

    他是信任自己的學生的,也絕不相信自己的學生會背叛帝國。但是菅原直政的指證呢?他可以為山口宏保證一段時候的秘密。但卻絕對無法永久保留

    門被推了開來,看起來,山口宏還沒有從昨日的醉酒中醒來,面色非常難看。

    「大佐閣下,您叫我?」

    小早川鴻伊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說吧,你和王維屹之間是怎麼回事?」

    「王維屹?」山口宏怔了下:「我和他之前只有交換人質的經過啊,也許您知道了。他請我喝了頓酒吧。是的,為了能夠盡快換回菅原君,我是和他喝了一頓酒,他還送了我兩瓶上好的朗姆酒。我正準備給您拿一瓶來呢。」

    小早川鴻伊陰冷的笑了下:「僅僅只有這麼多嗎?你說你和他是朋友又是怎麼回事?」

    「朋友?」山口宏一頭霧水:「我怎麼可能和他是朋友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我喝多了。而且我想麻痺他」

    小早川鴻伊非常希望自己的學生說的全部是真的,如果出問題的話。那非但山口宏的前途完了,就連自己也將受到很大牽連。

    小早川鴻伊把手伸了出來:「拿來吧,王維屹送給你的禮物。」

    一聽這話,山口宏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條項鏈:「老師,您說的是這個吧?我本來想交給您的,但一直沒有時間。」

    說著,他把項鏈放到了老師面前:「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個小玩意。」

    「小玩意?」小早川鴻伊把項鏈一拿到手裡,已經歎了口氣:「你認為這是小玩意嗎?」

    見自己的學生茫然點了點頭,小早川鴻伊苦笑了聲:「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某個皇家才會用的東西那!」

    山口宏面色大變

    「我看光是這個墜子,你為軍隊服役一輩子也買不起」

    小早川鴻伊才說出這話,山口宏已經急匆匆地說道:「老師,我真的不知道。我從小家裡就很窮,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麼貴重的東西。我的妻子家中也是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小早川鴻伊放下了項鏈:「我想,你上當了,王維屹給你不,也是給我挖了一個很大的陷阱你在支那人那說的話,辦的事,菅原直政全部都聽到了,他早晚都會告訴松井將軍的」

    「不,老師,所有的責任都將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山口宏大聲說道。

    小早川鴻伊搖了搖頭:「你承擔不了,這裡面牽涉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菅原直政的兩次被捕,都是由你出面把他救出來的,而且都是王維屹親自點的名。菅原直政的遭遇,這在愛面子的松井將軍看來,是他畢生的恥辱,如果他聽了菅原直政的那些話,會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甚至會說你和王維屹是一夥的,這才造成了菅原直政的不斷被抓。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你會走上軍事法庭,而我,也將脫下這身軍裝」

    「八噶!」

    山口宏身子晃動了下,原本就慘白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了。

    老師的兩個兒子都死了,現在老師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師的全部熱情,都放在了軍隊中。

    這,是支撐他不倒下的最重要的原因如果老師失去了這兩樣,那他就真的什麼也都沒有了

    都怪自己,為什麼要聽了那個狡猾的支那人王維屹的話,把自己和老師陷入到了如此被動的境地?

    「老師,我對不起您」山口宏的腦袋垂得低低的,滿臉羞愧:「是我一時不小心牽連到了您,如果真的有您說的那種情況發生,我會竭盡全力把責任全部自己承擔下來的!」

    「算了,算了。」小早川鴻伊苦澀地道:「我相信你對我,對帝國的忠誠,但王維屹是非常狡猾的,上了他的當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就連我也有過這樣的遭遇路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小早川鴻伊接起聽了會:「啊,松井將軍派人來接菅原直政了?好的,把他帶給他們吧。」

    放下了電話,看了看羞愧無比的山口宏:「先下去休息吧對了,把項鏈帶上,這可能換不少錢,如果如果你真的無法在軍隊裡呆下去了,有這條項鏈也能保證你和理惠子、優美子的生活了」

    山口宏的眼淚幾乎要落了下來。他寧可死,也絕不願意脫下身上的軍裝

    「去吧,去吧,帶著項鏈去吧,我需要好好的安靜一下。」小早川鴻伊疲憊的揮了揮手。

    山口宏咬了咬牙,拿起了項鏈,朝著老師鞠了一躬,然後大步走了出去。他發誓,哪怕自己被送上軍事法庭,到底還是要脫掉軍裝,也絕不能夠牽連到老師

    在兩名士兵的護送下,菅原直政走了出來。自由的空氣真好。

    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舅公了,這該死的軍隊生涯,非但讓自己丟掉了曾經的雄心壯志,還讓自己變成了瘸子。

    松井將軍派來的車已經等候在那了,一名少尉走了過來,遞上了自己的證件,負責保護菅原直政的軍官檢查了下:「拜託了。親把菅原大隊長護送到松井將軍那裡吧。」

    「哈依!」

    菅原直政坐上了車,松井將軍派來的兩名軍官一左一右坐到了他的身邊,嚴密的保護著他。

    車子開動了

    菅原直政發誓,自己一見到舅公,一定要把自己看到的關於山口宏的一切都告訴他!這些該死的軍官,不知道好好的為帝國效力,卻和支那人勾搭到了一起!帝國不斷的失敗,也許正是這些人造成的!

    車子平穩的朝前開著,不過開的方向似乎出了一些問題。

    當車子開進一條小巷的時候,菅原直政迷惑地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車子猛的停了下來,接著司機回過了頭,微笑著道:「菅原大隊長,你好,你瞧,我們那麼快又見面了。」

    當菅原直政看清了這個人的臉的,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那裡:

    王維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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