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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卷 大展拳... 第9章 十點十一分 文 / 雲九霄

    信陵市的房價相比二線城市來說不算高,但是有些地段每平米卻超過了三千五百的市均價,馮婷住的小別墅區算是一處,另一處便是在信陵上風上水的地段打造的豪華住宅區,清水河花園。

    姚奕帆,明媚美容美體會館的老闆娘,停好車子,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家。雖然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但是嘴上卻掛著一絲微笑。

    關華及時雨般的出現,以及他搶眼的堪稱奇跡的豐胸按摩,徹底引爆了整個信陵市的『大女人挺驕傲』豐胸風暴。一夜一天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姚姐都工作在第一線,與近百名員工奮戰在第一線。在前,忙著辦理按摩手續清點鈔票,在後,整理客戶資料、編輯等級安排按摩順序。

    信陵市有錢的女人不是很多,但是愛美愛攀比的女人幾乎比比皆是。誰能容忍身旁出現一群大女人,而自己只能充當綠葉甘做陪襯?享受不了超級豪華的豐胸按摩,就不能做一做常規的按摩?女人們有了這個心思以後,明媚美容美體會館的春天算是真的來了。

    不僅僅是超級按摩的五百個名額被搶完,明媚的兩千多個常規按摩也一下子全被預定。若不是今天下午強行掛出『客滿暫不接待』的牌子,恐怕今兒晚上姚姐都要在店裡湊合一宿。

    離開店裡的時候,姚姐按照先前與關華簽署的合同比例,盤算了一下已經支付的超級按摩費,以及這一次提前預定的合約金,然後又抽了一部分的年底分紅,統統存進了一張銀行卡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著:『總算是對關華有了交代』姚姐繃著的一張臉,才稍稍帶了點笑容。

    『為什麼一把年紀了,還那麼迷戀一個年輕人,難道自己不曾愛過嗎?』腦子裡閃現著關華的一言一行,姚姐自己都臊紅了臉,但是當她抬頭看到那熟悉的樓牌,她的心也隨著那黑洞洞的樓道,沉到了谷底。

    家?曾經無比眷戀的港灣,現在進都不想進的地方。姚姐慘淡一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咳嗽一聲,失魂落魄地走進了電梯。

    拿著鑰匙打開門的一剎那,姚姐的肺都要氣炸了。肥頭大耳的丈夫,竟然……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跟兩個年輕女人,調著情……滿地的衣服、衛生紙,撕裂了姚奕帆的雙眼,已經冰如極地的心,竟然為這個不是男人的男人再次燃起了熊熊怒火!

    「畜生!你還要不要一點臉!」姚姐氣得發抖,奮力扔出了手裡的鑰匙。因為盛怒,那麼近的距離竟然沒有砸中一個人。

    「寶貝們不要怕,這就是那個失敗的黃臉婆,吃了官司沒地撒氣,在大爺這瞎得瑟。哈哈哈哈,大爺我告訴你們,誰先懷上孕,我就明媒正娶了她!」王建國一臉的得意,似乎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

    「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姚姐怒極攻心,一口鹹鹹的液體從喉嚨裡頂上來,又被她生生嚥了下去,為這樣的人吐血不值得!

    王建國蹭地站了起來,光著整個身子得意地笑道:「怎麼著?原先你有錢,我靠著你過,你成天給我臉色,不讓我幹這不讓我幹那,老子偏不!你能把我怎麼著?你現在沒錢了,還吃了官司,店面和房子都要買了抵債了,你還給我橫,我呸,老子受窩囊氣受夠了!」

    「要不是你成天花天酒地粘花惹草,我會管你?」姚姐指著王建國的鼻子質問道。

    「少來,要不是你不能生孩子,我會出去沾花惹草?」王建國挑了挑眉,一臉惡毒地看著姚姐。「怎麼著?想來求我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了?哈哈,沒門,別想!老子不稀罕你這樣的賤女人。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的了,你想賣了它抵債,想瞎你的眼!看看這是什麼……」說著,王建國從一個抽屜裡抽出一張紙。「我早就把房產過戶到我名下,它現在跟我的姓了!我受了你十年的窩囊氣,這是我應得的!」

    姚姐被王建國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她靠在牆上,只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

    「呦呦呦,裝可憐給我看?你死了這顆心吧,我根本就不會可憐你。看,這是離婚協議書,乖乖給老子簽上字,我要跟你離婚。尼瑪沒錢還債你就去坐牢,休想賣我這房子。我還指著它娶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王建國拿著兩份文件,笑得很開心,像極了得勢的小人。

    姚姐整個人整顆心都掉進了北極冰川,她想過離婚,卻沒想過以這種方式簽署離婚協議。她本以為要分一半財產才能擺脫這個敗家的花心男人,而此刻他竟然以勝利者的姿態,將自己逼上了絕路。如果關華真的沒有回來,昨天自己已經將美容院賣掉了,而今晚回家的自己,恰恰是來取房產證,變賣房產還債的。這個骯髒的讓人作嘔的卑鄙男人,就是瞧準了這個時間點,要親手將自己置之於死地!這就是十年無愛的夫妻感情,所醞釀出的惡果嗎?

    姚姐笑了,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她扶著牆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不能讓這個無良的人再嘲笑自己。一把奪過離婚協議書,姚姐大大方方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兩人協議離婚,房子歸王建國,他不要姚奕帆一分錢,因此他也不承擔姚奕帆一分錢的債務。白紙黑字,一刀兩斷……

    王建國笑得很開心,寶貝似的放好兩份文件,如此一鬧自己就有了一處一百四十平米價值一百多萬的房產,何樂而不為。而且從今以後,自己就徹底解放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多自由。如此想著這個心花怒放的小人,全然不管不顧姚姐在場,一頭撲向了兩個看笑話的女人……

    姚姐苦笑著搖頭,毫不留戀地退出了房子,這間屋子裡的一切連同滿屋子裡的記憶,姚奕帆統統都不要了,因為不值得,因為讓人厭惡……

    堅強地走進電梯,走進車裡,姚姐抱緊了自己,在車子裡放聲痛哭起來。十年,自己扛起了這個所謂的家,十年,自己承擔了不能生養的罵名,十年,為一個不思進取的卑鄙下作的小人荒廢掉,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姚姐的淚,是悔恨的淚水,恨自己瞎了眼找了這樣一個男人,姚姐的淚,是委屈的淚,哭自己如何這般苦……

    王建國先天陽短,而姚奕帆的處女膜異於常人生在子宮裡,以他的長度根本不能達到生養的深度,這個秘密姚奕帆早就知道。在結婚的頭幾年,雖然怕王建國自尊受傷,但是為了能有一個孩子,姚姐還是準備找機會告訴他,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出秘密,她便發現了王建國尋歡作樂的真實面目,而且隨著姚姐的發現而愈演愈烈。

    她也曾期待他改過自新,可是每一次交流之後,王建國都會變本加厲地去鬼混,最後兩個人鬧得長期分居。王建國因為每個月都能從姚姐那裡要錢花,從未主動提出過離婚,而姚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離開。

    今晚,一切都無可挽回,這出乎意料的結束,讓人心酸卻也值得高興。至少兩個當事人,都覺得是一種解脫。

    長夜漫漫,姚姐不知去哪,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停下來時竟然到了關華居住的小區大門前。愣神地看著夜空,姚姐點燃了一根長長的女士煙,苦澀地流著眼淚,給了自己一個苦澀的微笑。

    『在自己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值得自己思念,也是一種幸福。』十點十一分,姚姐笑得很淒涼,像今晚無星無月的夜空,有著風雨欲來的壓抑。

    話說關華看到滾滾黑煙,急急忙忙跑回家之後,迎面撲來的是一個被煙熏火燎成非洲小黑妞的肖若蘭。小蘿莉哭得很傷心,生氣地罵著菜譜是騙人的,因為菜譜沒有說魚放進鍋裡會跳,油倒多了會爆炸,更沒有說要做的事太多會手忙腳亂……

    結果,關華的羽絨服上被肖若蘭蹭得滿是油漬,而他反而要帶著肖若蘭去吃大餐,好不悲劇。而最悲劇的是,因為昨天晚上徹夜未歸,小蘭蘭的父母很擔心,所以規定了晚上十點要回家。吃完飯都已經九點四十五分,迷糊的肖若蘭才告訴關華這個消息。這讓關華有一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本以為今晚會饕餮小蘿莉,整了半天到最後落得個『看得著吃不到』的下場。

    氣得關華在車上狠狠抓了幾下小蘿莉的大白兔,才將依依不捨地小丫頭送到了家門口。

    「關華老公,我初五就回來,不,初四就殺回來陪你。愛姐姐幾次,回頭就要愛我幾次。麼麼噠……」不服輸的小丫頭親了關華一口,然後扭著屁股蹦蹦跳跳地跑上了樓。

    十點十一分,關華摸著自己的下巴,心想:「你可是有兩個姐姐啊……愛她們多少次,加在一起之後愛你多少次……嘶——蘿莉,果然兇猛!」

    一片夜空,兩樣心思。

    也許,這便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沒有誰辜負了誰,更不會有誰該為誰負責,要怪只能怪,在命運的長河裡,你比他先行一步……在扯淡的三生石上,他的名字周圍已經被填滿,沒有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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