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看著老闆娘微微一笑,他明白她的心思,干她們這種服務行業的人,必須會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現在蕭南雙臂一抱,他以看戲的態度看這美上美的老闆娘究竟要如何解決此事端。
朱香身子撤到了離蕭南很近的地方,似乎蕭南能夠給予她最大的保護一般。
蕭南覺得自己很高大,在一個女人面前,男人如果有力量,他總是會感覺到很高大的,那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即使是強如袁妍者,蕭南不還是會更強,而有庇護之力麼?
更何況現在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朱香呢!
「他是蕭南!」
老闆娘說出來答案。
「蕭南?」那大漢愣了一下。老闆娘見狀不由得抹了一下自己的流蘇,唉,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跟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說明白一件事可不容易啊!
「你是說他是蕭南?」
「對的,他就是蕭南。」
「就是安邑城裡二巨頭的老大了?」
聽這語氣大漢好像沒見過蕭南似的,只在人家口頭裡聽過。
對他來說,是一個傳說中的蕭南而已。
大漢忽然暴發出了一陣「哈哈哈」的大笑聲來。
「他是蕭南?他會是蕭南?如果他真是蕭南,那我就是蕭南的爹爹!」
大漢笑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老闆娘可真的是無奈啊!
乍聽名人名字,大漢卻不相信,這可如何是好呢?!
老闆娘還是努力的勸著,大漢忽然對蕭南道:「你,我說你,覺得呆在這兒合適麼?」
「一個人呆在他應該呆的地方,就是合適的。」蕭南一對劍眉向上一挑,他並不著急。急什麼急,局面他是能夠掌控的。
安邑城實際的老大,他需要急麼?
蕭南,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主導整個安邑的局勢,安局限於區區此美上美一間雅間乎?
——所以呢,大漢知道不知道自己,一點兒也不重要。
老闆娘偷眼看了蕭南一眼,雖然他不顯山露水的,不是那種霸氣外洩類型,比如李傕及已死原巨頭郭汜,可是內斂的豪氣真是若隱若現。如果老闆娘再年輕點兒,她也會喜歡上蕭南的吧!
「答得不錯,哈哈哈——」大漢忽然又爆發出一陣大笑聲來。朱香纖細的身體有點害怕,一個女子總是會擔心醉酒的男人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總喜歡趁真真假假的酒意來「欺負」一下女子的身體。蕭南看在眼裡,對又其油然升起一絲憐惜之意來。
「你敢跟我拼酒麼?」
大漢忽然牛氣哄哄的對蕭南道。
蕭南搖頭,道:「我不敢。」
蕭南沒有什麼心思跟一個喝醉的人喝酒,那樣勝之不武啊。
大漢回頭看了一眼老闆娘,大聲道:「你看他慫了。按照你的說法,我應該是醉了,對不對?」
老闆娘擠起一絲絲笑意來,可是那笑意卻是比哭還難看了許多。
老闆娘實在是不明白這條醉大漢為何糾纏上了蕭南,蕭南一聲令下,大漢被砍一萬次也嫌不夠的啊!
大漢又接自己的話道:「可是,他連喝醉了的我都不敢拚酒。哈哈哈……」
大漢這些話說得挺有邏輯的,而且他承認自己喝醉了——按照酒鬼從來不說自己喝醉的慣例,他是不是真沒醉呢?
蕭南道:「你敢拚,你厲害。」
大漢聽了蕭南的話,他覺得蕭南真的是慫掉了,他浮著酒意的臉上發出興奮的紅光來。
大漢忽而又橫了蕭南一眼,狠狠的道:「你可以滾蛋了!」
蕭南冷笑一聲道:「可是這兒並沒有蛋,桌子上也沒有蛋,如果有蛋,那也不必滾的,因為那挺有營養的,我也就將它一口吞進肚子裡了。」
朱香笑了,似乎因為坐在離蕭南伸手可及的地方,她整個人也變得極輕鬆了。
所以她有笑的資本。
可是老闆娘沒笑,她根本沒有笑的資本,一點兒也沒有!
老闆娘木著,特別木。
大漢聽了蕭南的話他卻笑了,跟朱香一樣笑了,似乎他也覺得這話其實挺有些意思的。大漢道:「對的,如果是一個蛋,那可以吃。可是,你是另一種蛋!」
蕭南問道:「我是哪一種蛋呢?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請你閣下好生指點一下吧。」
大漢道:「你別閣下閣上的,我可沒有那麼的斯文,我有名有姓,我姓郭,你就叫我郭大俠吧。對的,江湖裡的人都這麼叫我——郭大俠!」
郭大俠,蕭南有點兒啞然失笑的感覺了。
郭大俠,他當自己是郭靖麼?
「你叫郭靖麼?」蕭南隨口玩笑問道。
「不是,我叫郭大。」大漢很是認真的說道。朱香聽蕭南此話說得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蕭南幾眼,眼裡有些柔情雲絲也。
一側的老闆娘也似乎也怔了一怔,她不明白蕭南為何問到郭靖(她當然不會知道金庸的武俠小說),她自作聰明的想,難道蕭南是真的認識這大漢,所以蕭南才對他那麼忍耐麼?
可是他真不是什麼郭靖啊,他是郭大啊!——因為郭大已經來了幾回,是「美上美」的常客了。老闆娘說來是很認識郭大的。
蕭南卻是冷冷一笑,如果是郭靖,那自己很可能不是降龍十八掌的對手,但對付什麼郭大的玩意兒,那還不是一抓一個准。
郭大一對眼睛瞪得牛大道:「給老子滾,否則你信不信我扯你的蛋,當下酒菜吃?」
蕭南沒多說什麼,他只說了兩個字,每一個字在場的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蕭南說的是:「我怕。」
大漢郭大又哈哈大笑起來,對方這一個傢伙真他娘的是一個標標準准的慫漢啊——自己還以為他會雄起的,但是對方雄不起啊。
可是蕭南怎麼會慫的,他從來都知道,事情與麻煩來的時候,不能當縮頭烏龜的,當縮頭烏龜的結局一般都很糟糕!
朱香與老闆娘都各自皺了一下眉頭,只是形式一樣,皺眉的內涵可是大不一樣的。
那郭大忽然對蕭南厲聲道:「既然你怕,那就給老子們滾出去吧!」
蕭南卻是冷冷的一笑,對郭大道:「我這一個人有個毛病。你是不知道啊。」
郭大將眼睛瞪得大大的,沖蕭南道:「你有什麼毛病?」
現在蕭南莫名其妙的說到自己的毛病,他真是有毛病啊!
蕭南嘴角一扯道:「我說郭大俠啊。我這人一聽到別人說自己是一個大俠,所以我就容易患大緩氣的毛病,之前我說:我怕,其實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郭大道:「你這小子,說話這麼大換氣,我還是頭一個遇見呢,那你現在就接著說吧。」
蕭南遂道:「我呢,完整的話應該是:我怕你個逑!」蕭南很快的又接了一句:「就差三個字而已。」
朱香姑娘與老闆娘聽了都咯咯咯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朱香比老闆娘笑得看多了,畢竟歲月不饒老闆娘啊!
還就是只差三個字,本來也才兩個字而已,蕭南這話很幽默。
郭大聽了先一怔,他對朱香問道:「我覺得他好像是在譏嘲於我,是不是呢?」
朱香笑而不答。
老闆娘看郭大的目光又掃向了自己,她也不置可否。
有時候呢,並不需要言明的,只是需要看一看她們的表情便知道矣。
郭大怒了,他將手裡的酒杯向地上一扔,怒氣沖沖的對蕭南揮了一揮自己的拳頭,大聲吼道:「莫非你竟然不怕我的鐵拳麼?」
蕭南這一次又是慢吞吞的道:「怕——怕傷了你。」
這一回蕭南的大換氣換得比剛才那次快了許多也。
郭大已經快要暴跳如雷了,他一腳將整個酒桌給踹翻了,立時聽到那些個杯啊碗啊的「嘩啦啦」落了一地,也爛了一地,真是一片狼藉啊!
郭大郭大俠向蕭南餓虎撲食般的攻了過來,蕭南一點兒不慌,連這種粗人都對付不了的話,他還算是蕭南麼?
而且,又是在朱香這樣的美人兒面前,蕭南總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的。
但見蕭南身形輕閃,那郭大便撲了一個空,郭大立住了腳,上下打量蕭南道:「嗯,還是一個會家子呢!」
老闆娘見真打起來了,她心疼的看著自己那些被打爛的東西,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銀給換來的啊!
老闆娘心裡大概要高唱一句:讓我如何不心酸了!
老闆娘直跺了腳對那郭大道:「他當然不是一般的人了,我告訴過你的,他是蕭南蕭將軍啊!」
郭大還是一樣不相信,他吼道:「他如果是蕭南,我就是蕭南的祖宗。」
不但不相信,而且郭大俠還將自己的規格向上抬了一級,由蕭南的爸爸變成了祖宗。
——其實還不止升了一級呢!
郭大不顧老闆娘的友情提示,他又向蕭南撲了過來,蕭南有些怒了,祖宗來了,這個郭大俠有點兒不知好歹。也罷,且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會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郭大雙拳「呼」的又攻了過來,蕭南這一次不閃了,他左手向下一切,郭大一對鐵拳便乖乖的落入了蕭南手裡,單手就將郭大雙拳制住,然後,蕭南的右手可也沒有閒著啊,伸出去將郭大身子向右一拉,然後,制住了郭大的蕭南對老闆娘道:「將酒桌草草收拾一下。」
老闆娘不太明白蕭南的意思,朱香看上去也是一臉的困惑。
蕭南又嚴厲的說了一遍。
老闆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蕭南很敬畏,因為她覺得蕭南身上有一股道不明的殺氣也!
那郭大在蕭南的手裡掙扎復掙扎,但是卻如是蚍蜉撼樹般,沒有一點兒效果。
老闆娘遵照蕭南的吩咐,將酒桌草率收拾一下,不過好的酒杯與酒盞可沒有剩餘下幾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