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馮芳心中所預想的倒一致,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更像一個高手,因為那份耐力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啊。
馮芳沉思了一下,對親兵交待一通,親兵領會得,立即去傳令。
蕭南與午時奪了兵刃又打倒一群人,心裡爽快,於蕭南而言,雖然自己未顯得像午時般急躁,可如此等法還是多少有些沉悶,如今幹了一仗,心情也如同午時一樣上佳。只是蕭南也暗自想到:這馮芳肯定貓在不遠某個陰暗角落,這一切應該都在他的眼目之內,接下來不知他要如何出牌呢?
蕭南想得沒錯,很快一隊人,而且是一大隊人又出現了。
走於最前面的兩個都是將官打扮,一人揮手道:「沒有的廢物,統統退下!」
那之前被打敗的十人聽將領如此說,紛紛灰溜溜的離開了。
聽那將領口氣,蕭南心裡冷笑道:如此說話,看來他覺得自己就不是廢物了,哼!
說話這人是馮芳手下俾將一員,姓聶名柄。
聶柄與另一員將領焦化便是馮芳派來的第二撥對付蕭南午時的人馬。
馮芳還是覺得自己沒必要出馬,即便對方打敗了自己十人,但十人也只是士兵,級別不高啊。兩人看起來還是有兩刷子的,但是在馮芳看來,頂多派兩位俾將去就完全可以打發了。
所以派出兩將,帶了十來個人,馮芳以為問題完全解決了,就重新悠閒的半躺在虎皮大椅上,閉目養神。
那聶柄與焦化得到的馮芳指示是:將兩人抓起來,如果兩人激烈反抗,可殺之,勿顧慮!
這兩人接了命令,都覺得此任務太過簡單,如果要抓人不傷人還比較麻煩,但要說是抓時反抗格殺無論的話,對兩位俾將來說,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啊!
其難度大概比捏死兩隻螞蟻高不了多少吧!
聶柄與焦化內心中都充滿了樂觀的情緒,他們不知道,有時候樂觀是一件好事,可是有時候樂觀過了頭,成了盲目樂觀,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盲目樂觀之人,終究會被在戰場上沙汰掉的!
焦化喝了一聲:「好狂妄的兩小子,敢在馮校尉軍營裡來撒野,看你家爺爺怎麼收拾你倆!」焦化一級黑臉,黑得到發光的程度。其人嗓門也極大,這一聲稍膽小的聽了得一哆嗦。
蕭南與午時倒不為所動。
其中蕭南聞言冷笑道:「怪事連連有,今年特別怪——自稱爺爺的人特別多,跟屎一樣多!」
焦化大怒:「好狗賊!你這廝如此膽大,依仗了誰的勢力來著?」
蕭南大笑道:「我沒仗了誰的勢力,只是典軍校尉曹校尉派我兩個來辦事而已。」
聶柄「呸」的一下,大叫道:「辦事?有這麼辦事的麼?上門把咱們的人打倒一地?」聶柄的聲音聽起來極陰冷,說話時臉色像死人一般,就好像他臉上的肌肉是固定的,無法運動一般。
看著這張臉,讓人說不出的一種不舒服感就會油然而生。
蕭南從容道:「惹事的可不是我們,而是這些傢伙。而且,他們十個,個個兵刃,而我們兩個,還沒兵器,說來說去,也只能算是他們來欺負我們兩個吧。」
聽了蕭南此話,聶柄一時語塞,雖然臉色還是不變,但可想其內心的尷尬:畢竟蕭南說的是事實,十個拿刀拿槍的傢伙還鬥不過兩個赤手空拳的人,還真只能說那十個人太他娘的窩囊了——這實在是沒面子的事。
焦化在一旁大吼了一聲:「勿用跟他多說廢話,給他點兒顏色瞧瞧,讓他長點兒記心!」
蕭南冷笑連連:「好啊,給點兒顏色瞧瞧,咱們就要看誰給點兒顏色給誰了!」
焦化不拿兵刃,赤手空拳來斗蕭南。自己一方的人,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還給對方修理了,而且是修理得極慘,焦化就想著空手來斗蕭南雙刀,挽回些面子。
蕭南卻雙手一擲,兩刀便離手落地。
焦化更是被激怒,因為蕭南這舉動很明顯在蔑視自己,那就是說我可不佔你兵刃上的便宜,你不過爾爾,逕直放馬過來,空對空好了——如此狂妄,焦化怎能不怒。
焦化大吼一聲,雙眼大大圓瞪,向蕭南惡狠狠撲了過來~!
蕭南抖擻精神正要迎敵,忽面前一個人影閃動,午時早搶前一步上來,午時也是手一揮動,一柄大刀落地,刀發生「呯」的落地聲同時,午時大聲叫道:「我也來空手會會你罷!」
「可惱啊!」焦化更是憤怒,再一次被扔兵器被他視為蔑視的行為所激怒,焦化大喝:「我便來鬥你!」
焦化與午時兩人頓時斗在一處。
蕭南一旁觀戰,這第二撥的人來得也不多,雖然多了兩個將領,但是蕭南自信也能對付得了。就是那一個像貓一樣躲在暗自的馮芳,他究竟會何時才能現身呢?——畢竟,解決問題的關鍵性人物還在馮芳身上啊。
焦化拳風剛猛,倒跟其人的性格比較接近,招式也顯得猛而躁,午時相比則沉穩一些。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數招,鬥到分際,忽然兩人幾乎同時大喝了一聲,只見兩人拳頭直接相碰,頓時發出「呯」的一聲大響來!
這是以硬對硬的真功夫,誰也作不得假,骨頭相響的聲音,連站在一旁的蕭南都聽得很真切。
一拳相對擊後,焦化與午時兩人各自後退一步。
焦化感覺到拳頭一陣疼痛,午時當然也感覺到痛,但是午時的力量在焦化之上,所以午時還是大佔便宜。午時再向前斜著跨了半步,「呼」的又是一拳揮出,此拳直奔焦化的面部奔去。焦化拳頭疼痛,正自在那兒齜牙咧嘴,忽然見午時刻不容緩的又一拳攻來,直奔自己面門,他忙不迭側面一晃,意在躲閃來拳。卻沒想到午時擊面部是假,虛招一晃,拳頭下沉,已經改攻焦化的腹部了,焦化吃驚,雙手齊按,意圖擋住了來拳,可是已經太遲了,午時拳頭快速擊中了焦化的腹部,焦化雙手趕到的時候,已經重重挨了午時一下重拳。這一次硬生生鐵拳砸於**上,焦化如何受得了呢?雙手頓時軟下來。但見午時拳頭一收,焦化面色早已大變,整個身子一縮,頓時像一個蝦米一樣彎曲了起來,雙手只一個勁兒抱著自己的肚子,口裡只顧嗯著:「哎呀!哎呀!」
午時右腿立即瞅準了機會,一下上步有力的來一個橫掃,這一掃焦化完全挨了一個實實在在,只見焦化大呼一聲「哦!」整個人一個大大的傾斜,然後整個像曲蝦般的身體終於倒了下去。
午時再向前,大喝一聲:「知道某家的厲害了吧?」
目光如刀,射向焦化。
焦化只是哼哼著,沒有說話。
一人快步走了上來,臉色陰沉,那人便是馮芳派出來的另一將——聶柄。
兩人當中,馮芳更看重這聶柄,焦化人很勇猛,但是少點兒機變。而聶柄這人就很不錯了,頗有些謀略,不是一味來硬的粗糙漢子。即便焦化也對付不了那曹操手下兩人,聶柄嘛,馮芳還是對他打發來營兩人充滿了信心的。
聶柄跨上數步,就來到了焦化與午時之間。他眉頭微皺,也不看被打倒於地上的焦化,那邊焦化只有本方上來兩人扶了回去,一時焦化的氣勢沒了。
聶柄看了午時兩眼,忽然喝道:「你廝休得猖狂!我聶柄來會一會你!」
午時雙眼一瞪:「嗯,不怕死的就來吧!」
聶柄縱身而上,一拳擊中,午時也不閃避,也是一拳反擊,兩拳都來是甚勁,蕭南可以聽到兩拳在空中所夾帶而發出的呼呼之聲,
蕭南是何等樣人呢,聽音便立即可以大致分辨出兩人高下來。聶柄的力量與焦化好像也差不多啊,午時這一拳下去,很顯然,聶柄將會跟焦化一般結局——因為道理很簡單,午時的硬實力在那聶柄之上矣。
兩拳相擊,也是發出了「呯」的一聲大響,然後聶柄身子搖動得厲害,人也退後一步。這看在蕭南眼裡倒沒有意外,然而午時那邊的情形卻完全出乎蕭南的意料!
只見午時面色變得極為怪異,甚至有些顯得詭異,面色變得如紙般的蒼白。一雙眸子相當古怪的直瞪瞪望著聶柄,流露出似乎極不相信的表情。
「哇呀!」
午時忽然大聲叫道,似一隻受傷的猛獸般。
聶柄的臉上卻現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來,嘴角更是掛著一抹陰冷而殘酷的笑。那笑與其說是笑,其實與哭接近,說成是哭更為妥帖。
這樣出人意料的結果,蕭南只一眼便看出端倪,去掉心中的疑惑。
因為蕭南看見了午時的拳頭上的異變。
午時的拳頭仍然緊緊的捏著,只是那拳頭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威勢,只見那一隻被緊握著的右拳顫抖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烈——這無疑顯示出拳頭受到了衝擊,受到了一種極銳利的攻擊,造成了極嚴重的創傷。
一個遭受創傷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