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午時也真不是什麼草包,出手凌厲而剛猛,他心下一凜,也急忙認真應對,嘴上不三不四的話也就不說了——說了雖可能起到擾亂對方心情之好處,但也會讓自己分心的啊。
那午時雙拳連擊,他意在定要打對方一個下馬威,一來出胸中惡氣,二來也立威於其他九人,另外,午時的想法是,或許這樣更快的可以逼出那馮芳來。
拳風呼嘯,午時速度陡的加快,雙手似雙錘般上下揮舞,挑釁那人頓時被罩在午時拳陣之內。拳招影影綽綽閃動,那人很快便處於下風矣——說來到底午時武藝在其之上,要與午時放對一拼他還不是午時的對手。
午時大喝一聲,雙臂掄得更急,鬥到分際,一拳陡然揮出,挑釁之人向上想彈跳而避,可是向上高度不夠,午時的拳又來得極快,只聽得「呯」的一聲,那人便中了一拳。
這重重的一拳正好打在了那挑釁之人的胸口,那人悶哼了一聲,身子倒退數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身子彎曲,痛得像一個蝦米似的。午時一拳狠狠得手,心中怒氣大消,愉快之際,向前踏步追擊!
午時一定要好好教訓對方一番,讓對方大喊求饒。
蕭南於旁叉手旁觀,他內心倒比較矛盾,午時教訓對方更狠點兒,當然蕭南看著也解氣。可是另一方面,這可是在人家軍園地盤裡啊,午時真把對方修理慘了,激怒對方大量援軍而來,可就麻煩了。對馮芳來說,屬下被修理本也不會是什麼值得他掛心的事,可是蕭南知道,這根本不關士兵生死的事,這是事關馮芳面子的事——試想一下,在自己老巢裡手下被人家手下揍了,馮芳不大怒才怪。
午時再度一拳揮出,那人暗叫一聲不好,但是身子才受重擊,向後躍動已經速度緩慢,不足以再從容避開午時的來拳矣。午時再度擊中對方,那人身子頓時嚴重的晃了幾晃,然後一下子如風箏般飄飄揚揚就飛了出去。
午時再次得手,心裡更為愉快,只喝一聲:「好!」
其他人見午時傷了對方同伴,豈能善罷甘休,又有上司馮芳的交待,當然眾人都紛紛將兵刃拔了在手,各人操刀來攻午時。
蕭南見狀心裡不由一凜:這些人個個都有兵刃,午時有麻煩啊。
嗯,情勢不對,我得出手,幫助午時應付!——就是這個主意!
九人齊動,刀劍閃動。
刀影劍陣立時便罩住了午時全身。午時雖勇,這麼多人一下撲上來攻擊自己,而自己手上又沒有兵刃,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
蕭南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畢竟不帶人與兵刃是自己的主張,因為這樣午時有點兒什麼閃失的話,豈不是自己帶累了他麼?蕭南自己倒無所謂,可不能帶累了午時啊。
想及此處,蕭南喝了聲:「九個打一個,真夠有臉的啊!」
話畢身動,向前衝來。
之前挑釁之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胸口著實的感覺到疼痛,但被擊倒的怒氣上衝,他倒還能一戰。眼見午時的同伴蕭南要加入戰圈,那人只想:讓你來給我出出胸中這一口惡氣唄!
他想得倒好,只可惜他打錯了算盤,蕭南是什麼人,是蕭南啊!
挑釁之人上步擋在了蕭南面前,大吼一聲:「小子,讓爺爺來教——」
那話沒說完那人就覺得身子一輕,終於他還是很想將那一句話說完吧,所以「訓——你——」兩字還是說出來了,並構成完整一句話。只可惜這兩字是在空中說的,這模樣很可笑又可憐。
原來蕭南根本不願跟他費話,他與午時打鬥情形蕭南看得真切,不過是有兩三下的小兵而已,蕭南要對付太容易了些,他都要嫌這太沒難度。
跟一個很差的傢伙,蕭南沒什麼興趣多加糾纏。
是以,那人一上來作勢要擋住蕭南,蕭南根本沒有多說話,一上步就一手突出,勢不可擋的一下抓住了對方脖子,然後使力擲去——這就是挑釁之人覺得身子一輕,在空中才能說完話的原因矣。
耳聽得又是一聲「怦」巨響,這一次那人摔得更嚴重,因為蕭南比午時摔得重許多。不知這一次再度摔倒會不會摔出屎尿來,不過蕭南估計也離得差不多了,相信那人一時半會兒得躺地上無法再起。
蕭南冷笑著看地上那人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別隨便要給別人當爺爺,後果會很嚴重的!
遠遠的一個人影窺視著,看蕭南一出手,立即將頭縮了回去,人影消失了。
馮芳那邊面前又站了那負責監看情況的親兵。
「雙方打了起來,目前正在激鬥之中。」
馮芳聽了點一點頭,他問道:「嗯,另一人呢,如何表現?」
「那叫蕭南的傢伙出手了!」親兵看著馮芳,很恭敬的道。
馮芳聽了「哦」了一聲,臉上露出有些感興趣的表情來。
「很好,看看那人的身手如何。之前此人著實沉得住氣,我倒猜想這是不是曹操故意所為,衝在前面的午時或許不是頭,這十分沉得住氣的人倒是一個頭兒,也說不定啊。嗯,仔細觀察了他!」
馮芳對親兵令道。親兵忙應了一聲,又立即扭頭快步匆匆出去了。
馮芳終於從那一張寬大的虎皮大椅上站立了起來,點一點頭,然後自言自語著:「嗯,看來,很快就終於要該我出場了!」
蕭南一加入十人戰團,情形立即大變。本來大處劣勢的午時頓感壓力大減,蕭南出手如風,眨眼間已經打倒兩三人,其他七人見蕭南如猛虎般厲害,餘下七人倒分了五人來斗蕭南,那邊只兩人與午時相鬥,午時那一邊更是全無壓力了,午時以一對二,立可佔上風,只不過對方兩人手持兵刃,午時空手有些忌憚,所以打倒兩人一時還不易。
蕭南這面分了大部分的壓力,五人圍住蕭南,蕭南長嘯一聲,只求盡快解決問題。他可不想跟這些小兵長久糾纏,正主兒沒獻身,等會兒正主兒馮芳現身了,看今日此情形還免不了有些武力衝突。現在還真得省把子兒力氣,留著力氣好對付後面會接踵而來的更大的麻煩!是以,蕭南絕不拖泥帶水,也絕不容情,招招都透著一股兒狠勁。
呼呼呼,拳風起來,比午時更加凌厲也更加的剛猛。畢竟,蕭南的武藝,不是小小午時可以比擬的。
於眾人刀光劍影之中,蕭南覓得機會,很要下重手矣!
只見蕭南目標先鎖定了一人,於寒光霍霍中,蕭南一拳猛烈的擊出,最左首一人躲閃不及,臉上挨了一拳,那人捂著臉一陣哇哇亂叫。蕭南飛腿跟著襲來,下體又挨了一腿,上下皆痛,尤其是下面,真是屋漏偏遇連夜雨,那人頓時委頓於地上起不來了,手中的兵刃自然也掉在了一旁——對於一些人來說,兵刃是兵刃,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兵刃就是廢柴——很不幸的是,這人遇到了蕭南,兵刃就成了廢柴。蕭南如法炮製,又是兩人連續被其擊倒,兵刃也「噹」「噹」作響落於地面矣。餘下兩個有些慌亂,但還是硬了頭皮與蕭南相鬥,然那手中兵刃出招已經完全沒有章法也無底氣了。
蕭南打倒三人,又長嘯一聲,長嘯聲中,兩手一邊對付一個,逕直去奪兩人手中兵刃,那兩人想不到蕭南出手如電般快,根本不及回撤,兵刃各自被蕭南抓住!
手上加力,便奪了兩人之兵刃,如今蕭南雙刀在手,緊握而立,傲視那兩士兵,兩士兵雙手空空,情形十分的尷尬。真是進退兩難:進,這面前之人如此之強大,五人持軍器都打不過,現在只餘下兩人,還兵刃給人家奪了,怎麼打?退吧,這樣敗了實在丟臉,沒有面子。
那邊午時也終於擊倒一下,那人手中兵刃也被午時奪了過來,而另一人已經在午時大刀急攻間左支右拙,無力抵擋,只聽得「哎喲」一聲,那人被午時刀背砍中,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滾——畢竟是在馮芳軍營裡,雖然午時火氣甚大,還是留有分寸的,是以只用刀背而未用刀鋒。蕭南也是同理如此,沒一上來就下殺手,畢竟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奉曹操命令來殺人的啊。
午時與蕭南相視大笑,餘下那兩沒被打倒之人在笑聲中完全崩潰了,雙腿抖著,連連倒退——現在面子問題也全然顧不上矣。
當馮芳的手下完全處於下風之際,那暗自遠遠窺探著的親兵已經又跑去向馮芳報告了。
「那兩人厲害,咱們的人怕擋不住了!」
馮芳聽了目光直視來人:「擋不住了?咱們可是十個人,對方才兩人!」
親兵忙回答道:「是啊,可是那兩人厲害!」
「哦,厲害,還真有兩手麼?嗯——兩人中哪一個更加厲害?」
馮芳這樣說著心裡已先猜了一個人選。
親兵道:「嗯,是那一個叫蕭南的傢伙。」
「嗯,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