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許久,終於快接近了軍營。
蕭南現在可以判斷了,這周晚沒有任何的同夥,她的目的很單純,因為她是一個女流之輩,所以她洗澡不便,只能出此下策,趁夜裡大家都睡熟之後,一個人偷偷的溜出來,解決這一問題。
此行目的很單純,但是她喬裝男的加入西園軍的真正目的就很難說了。
無論如何蕭南都要問個究竟的,想到這裡,蕭南提一口氣,必然現身攔下她了,再晚,再靠近軍營,那時出手恐怕就可能驚動他人了。
蕭南念頭一動,身形展開,腳下加快,那周晚也甚是警覺,立即察覺身後不遠處有腳步之聲傳來——蕭南此時自然也不必掩飾腳步聲。
周晚低喝一聲:「誰?」
蕭南閃身已經一晃,擋在了周晚的面前。
蕭南一言不發,望著周晚。
周晚看清是蕭南,一個軍營裡的同伴,周晚臉上有一絲驚訝,但很快又強行鎮靜下來。
周晚看了蕭南一眼,對蕭南道:「你擋住我的去路幹什麼!」
蕭南淡淡一笑:「因為有些事情我很好奇。」
周晚心裡一驚,面上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什麼事好奇?」周晚冷冷的道。
蕭南心裡暗自好笑。現在你裝吧,等會兒點出了你的身份,你就知道什麼事好奇了。
蕭南對周晚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他不想驚動其他任何人,因為蕭南不知道周晚混入軍營的意圖何在,他不想草率,如果驚動其他人,此事被揭露,周晚會有麻煩的。周晚是敵是友難講,蕭南沒必要在沒結論之前作出選擇。
這就好比在商場上做生意,沒有弄清楚對方是你的利益聯盟還是利益爭奪者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周晚如果不願意的話,蕭南打算採取強硬手段,將周晚制住弄到僻靜點的地方。這裡畢竟離軍營太近,如果再有其他人上夜茅房,就會節外生枝。
周晚看了蕭南一眼,卻出乎蕭南意料的說了一句:「好啊!」
蕭南轉身在前,周晚在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右首一片小樹林。雖然那裡林木並不茂盛,但是畢竟是在夜晚,掩藏身形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兩人來到林子間。
面對面,蕭南忽然道:「說吧。」
「說什麼?」周晚一臉裝作平靜的道。
「說你的故事。」
「我沒有故事。」
「每個人都有故事,沒有人會沒有故事。」蕭南堅決的道。蕭南自己也是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最關鍵的兩個字是「穿越」。
周晚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沒有什麼故事。我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周晚說罷假裝打了一個呵欠,然後她轉身,準備回去。
蕭南自然不會放她如此輕易走開的,蕭南身形一晃,擋住了周晚,蕭南冷冷的道:「不,你一定有故事!」蕭南口氣堅決得很。
周晚也口氣加重道:「別擋我路!我沒有什麼故事!再擋我路,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蕭南與周晚多說這一番話,自有他的用意。蕭南這是在試探周晚。
試探周晚的武功深淺。
蕭南在判斷周晚究竟知不知道有人一路跟蹤她,並且在水池其沐浴之際,隱於一顆大樹之後窺視於她。如果她早有所察覺,只是假裝不知,那周晚的功夫可能很深,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而反過來講,如果周晚未曾發覺自己的話,那麼證明她的武功有限。
蕭南現在的結論是周晚根本未曾發現有人跟蹤她,那麼這樣推算下來,周晚即便有些身手,但也是有限的身手,不會太難對付的。
蕭南冷冷的道:「你不說,那我來替你講講你的故事,當然,我只知道一部分關於你的故事。」
周晚面無表情,道:「哦,我有興趣聽。你且講吧!只是不要耽擱我太長的時間了。」
蕭南道:「不,不會耽擱你太長的時間,因為,關於你的這一部分故事,我所知道的,其實只有一句話:你是一個女的。」
這疾雖然蕭南輕輕說來,那周晚卻是面色大變,臉色飛紅,她驚異的看著蕭南:「你,你,你胡說什麼!」
蕭南目光如刀逼視周晚:「我當然沒有胡說。你出來是幹什麼的?」
周晚心裡一凜,難道面前這叫蕭南的的該死的傢伙,他竟然——周晚簡直不敢向下想去。
蕭南步步進逼:「你出來奔向了水池,然後,你自己去掉了你自己的偽裝。」
周晚臉色更加的通紅,對蕭南道:「你,你看到了我,我——」
蕭南目光從周晚的臉上移開,他忽然住口沒再回答,而是轉頭看天,然後蕭南輕鬆的吁了一口氣,漫不經心似的說了一句:「今夜的月色很好——」
蕭南重新將目光從天上移到了周晚的臉上,頓了一頓,然後她接著道:「所以,我看得清任何我想看清的東西。」
周晚臉色慘白,她心下一涼,自己偷偷從軍帳裡跑出來,竟然被此人發覺了!
蕭南與周晚雖是同一營之人,一營卻有兩個軍帳,一帳各五十人,所以周晚只能判斷本營之人都睡熟了,並不知道別一營還有一個蕭南也碰巧起了夜。
這無疑是一個巧合,可是無巧不成書,巧合,有時也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現在,命中注定,蕭南與周晚的命運會走到一處。
周晚低喝一聲:「淫賊!」怒火上揚,周晚突然右掌急出,向蕭南擊來,周晚一出手,蕭南便庚即判斷出周晚的確是練家子一位,因為她出手的方式並不是隨意的,而是直奔自己的要害而來,而且招式工整,還儼然隱含了後手。
蕭南側身閃過,周晚臉色漲得通紅,她急攻數招,只想要快速了結了這輕薄之徒。周晚覺得女兒清白都被人看了去,難怪她會氣惱到極點了!
蕭南與周晚打鬥一處,蕭南見招拆招,數十回下來,蕭南的結論是:周晚的身手比一般的新兵肯定好許多,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但是她與自己比,就是小巫見大巫矣。
鬥到分際,蕭南雙掌一沉,內勁使處,周晚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罩住自己的雙掌,周晚斗數招下來,也知此人武功極為高強,自己遠不是其對手。但此時退路已被對方封死,想要逃走也無此可能矣,周晚也只能硬了頭皮迎戰。
周晚忽見蕭南面色一變,心想不好,對方這是要出全力制服自己。周晚慌亂中右腿踢向蕭南下體。
蕭南雙掌趁勢下壓,作勢要來拿周晚飛踢而出的右腿,周晚大驚,匆忙之中急忙收腿,蕭南反提雙掌猛然向上,雙掌平推向周晚的胸部,周晚胸部大開,蕭南一對雙掌平平前推,著手處已然觸到了周晚胸部。雖然周晚已經前胸部以衣飾掩飾得很好,可是著手處蕭南覺得軟軟的,蕭南腦子裡一下閃過念頭:不好,這是女人敏感之處,此招太過輕薄矣!
蕭南急收雙掌,但手已經淺淺觸碰到了周晚一對酥乳。
果然,那周晚胸部被蕭南雙掌觸摸,她臉色大紅,眼裡有晶瑩閃動,她急道:「你,你這淫賊!」
蕭南立身站定,道:「我非故意。況且,你踢向我的地方,難道你不是淫賊?」
蕭南話裡是指周晚也是一腳踢向他下體處,那也是男人性福的來源處。
周晚聽了蕭南這話,臉騰的一下更紅了,周晚跺腳道:「你,你!」
周晚氣得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蕭南望著周晚,他忽然間發現,其實周晚生氣的時候,其實也很好看。
周晚,應該是一個端莊的姑娘。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混入西園軍來。
蕭南暗自想著。
周晚忽然低聲對蕭南道:「你看見了我的身子了?」
蕭南不明其意,古代女子應該對這種事比較介意吧。畢竟,古代是沒有性解放一說的。
蕭南回答道:「是的,我的確看見過了你的身子,只是我不是故意的。」蕭南解釋了自己全出自無心。
周晚望著蕭南的臉更加的酒紅,好像周晚喝了一大瓶的烈酒,然而周晚並沒有喝一滴酒。
蕭南接著道:「我只是睡著睡著有些肚子痛而已,然後去上茅房,再然後我看到一條黑影——那自然就是你了,於是我就一路追尋了你下來,看到你換裝。」
蕭南忽然停了下來,他想起了那一對嬌嫩的酥乳,不由得心頭一跳。
這個,他當然不能說,但是周晚好像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臉色變得更加的酡紅了。
周晚忽然羞紅著臉道:「你覺得我好看麼?」
蕭南一愣,這是什麼意思?蕭南一時沒明白周晚的意思。這話他沒有回答。
周晚忽然一步步向前走了過來,反而逼近了蕭南。當然,周晚逼近蕭南不是以兵刃的方式,而是以身體,她的身體,也就是女人的異性的身體逼近了蕭南。
這一下大大出乎蕭南的意料之處,之前不是還有周晚是一個端莊的姑娘的判斷嗎?
周晚忽然來這一出,在蕭南頭腦裡所形成的這一判斷與結語可全都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