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要把多日來的委屈和無助全部發洩出來,芸汐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整個人不停地顫抖著。舒孽信鉞
「停,別哭了!」歐陽澈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沒來由地一陣心煩,也許他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淚,抑或是他不想看到她哭。
「我哭還礙著你了不成?我哭你也要干涉嗎?你會不會太霸道了點啊?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少跟我擺老闆的架子。」見歐陽澈大聲衝她吼,連她哭不哭也要干涉,讓本來就心煩的她心裡更加不爽,不讓她哭是嗎?她就偏要哭,氣死他,氣死他!
越是不讓她哭,芸汐就哭得越大聲,越用力。
歐陽澈見這個女人哭得越發厲害,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啪啪地往下掉,心裡簡直嘔得要死,沒好氣地衝她吼道:「我叫你別哭了,別哭了,你耳聾的嗎?給我停止,立刻停止,什麼女人啊?眼淚這麼多?」
大概是被歐陽澈的吼聲給嚇著了,總之,他的吼聲讓芸汐成功地止住了哭泣,鼻子一抽一抽地抬頭直愣愣地望著她。
看到這個女人哭得兩眼紅腫,臉上還掛著猶干的淚痕,黑寶石般的雙眸直直地盯著他望,淚兒盈於眶中,欲落未落的樣子煞是動人,讓他看得有些失神。
「看什麼看?」歐陽澈凶神惡煞地衝她喊道,掩飾自己方纔的失神。
「你受傷了?疼嗎?」芸汐站起身,不由自主地伸手撫上了歐陽澈的傷處。
「啊!」當芸汐的手輕觸到痛處,讓他忍不住輕呼一聲,看樣子這個傷口應該是剛剛不留神讓那個紋身男給偷襲留下的,不經她提醒,他還真沒感覺到痛。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受傷的,你等一下,我去找藥箱。」說完,芸汐便將歐陽澈按在沙發上,便轉身拿藥箱去了。
芸汐小心翼翼地拿出消毒藥水,輕輕地給歐陽澈清洗傷口,怕他會痛,芸汐細心地一邊清洗一邊輕輕地對著傷口呼呼,想要幫他減輕傷口因為藥水的刺激而產生的疼痛感。
事實上,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拒絕芸汐為他上藥,她輕柔的動作讓他覺得很舒服,他不是應該討厭她,厭惡她才是嗎?為什麼會不排斥她的上藥呢。
「好了,傷口已經清洗完上好藥了,還好傷得不算太重,過兩天應該就會好的。」芸汐替他上完藥,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其他傷處後,便放心地將藥箱收拾好,心稍微安了些。
「少囉嗦。」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歐陽澈假裝生氣地瞪了芸汐一眼,右手不自覺地便往傷口碰去。
「誒,別碰,剛上完藥,不能碰。」芸汐本能伸出手,一把抓住歐陽澈的右手,不讓他去觸摸傷口。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芸汐見歐陽澈盯著她的手望,她才驚覺她正抓著他的手,慌得她連忙鬆開,不停地道歉。
可是她為什麼要道歉啊?奇怪,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幹嘛道歉啊?芸汐真覺得自己**透了,怎麼一天到晚都不是像他道謝就是道歉啊?
他的手上還留有她手的溫度,似乎還感覺得到她溫軟的觸感,正當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她柔軟的髮絲時,眼角突然瞥到旁邊的轉角桌上放著的一張她與韓凌楓親暱的合影,讓他的理智一下子恢復過來,別忘了,她可是背叛他的女人,是該讓他憎恨,該受盡他折磨的人。
想到這,他立刻縮回手,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冷冷道:「類似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我希望帝歐的員工都是身家清白,形象良好的,我希望你盡快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整理乾淨,別給帝歐的形象抹黑,若是做不到,那就請你從帝歐滾蛋吧。」
扔下這句話後,歐陽澈便打開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什麼啊?真是神經病。」待芸汐反應過來時,歐陽澈已經走遠了,只留芸汐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後知後覺地低咒他。
今晚發生的事讓芸汐受驚不小,也後怕不已,她擔心那些流氓一樣的人還會找上門來,唉,早知當初不去借高利貸就好了,可是不去借高利貸,又怎麼有錢給媽媽和凌楓動手術呢?要是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去借高利貸,畢竟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可問題是現在沒錢還啊,總不能天天躲著這幫人吧,這麼躲也不是辦法啊,那些人總會有辦法找到她的,看來,為了不讓以後死的不明不白,還是先寫好遺書再說。
腦子裡這樣想著,手腳便開始行動了,半夜三更的,她真的從被窩裡爬起來,擰開了床頭的檯燈,一個字一個字寫起了遺書。
一氣呵成的寫完,芸汐便將筆一扔,滾回床上繼續跟周公的孫子周小公夢中相會去了。
可是,今晚的周小公沒有遵守約定,失職了,害得她一整晚噩夢連連,跟幾個小流氓玩著貓抓老鼠的把戲,累得她一整晚被追著跑來跑去來回做著有氧運動。
天剛麻麻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還沒睡一會兒呢,該死的鬧鐘便叮鈴鈴的響了起來,攪翻了芸汐的睡眠,氣得她一把抓起鬧鐘,『啪』地一聲用力地摔在地上,命大的鬧鐘竟然沒有光榮地因公殉職,反而堅守崗位,繼續履行著鬧鐘的工作職責。
「啊!!!他母親的,他祖母的,還讓不讓人活啊?」雖然可憐的鬧鐘又被芸汐發洩似的踢了好幾腳,但總算盡到了它的責任,將主人成功地鬧醒了。
沒有休息好的芸汐兩眼因為哭泣過的原因,腫得跟個金魚眼似的,眼下的烏青黑得嚇人,看來芸汐想不遮蓋一下,都沒法出去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