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銀狐的名字,改為白澤,白澤,傳說為上古神獸,渾身雪白,能萬物之性,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獸。)
周易睜大眼睛,似要把玄廣子的身影印入眼球。
「周師弟,周師弟……」陸圓順來到周易身邊,連聲呼喚,他每觸及到周易此時泛紅的目光,都暗生寒意,心裡也越發的難過,越發的自責。
「都怪我,怪我把你引到這裡來,我明知道可能會如此……把你和白澤害成這樣。我一定不會饒過他,周師弟,有朝一日,我陸圓順一定會找那混賬報仇!」後半句話,陸圓順壓低了聲音,表情猙獰。
周易微微閉上眼睛,過了好一陣子,似乎恢復了一絲力氣,緩緩轉過頭,方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送我回洞府。」說完,他喘了幾口氣,用手撐起一點身體,看向不遠處,彷彿一具木炭般安靜地躺著,渾身被燒得焦黑的銀狐。
「白澤」周易胸口發滯,一口悶氣堵在那裡,連呼吸都困難無比。
「放心吧,白澤沒事。」陸圓順低聲說道,隨後走了過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衣服,輕輕地把銀狐放好,小心翼翼地抱著。然後轉過身,背起周易,按他所指的方向行去。
周易伏在陸圓順的肩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銀狐,內心深處,升起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力感。他第一次,被別人如此欺負,沒有爹,沒有大哥,沒有師尊守在一旁,他是多麼的脆弱。他也第一次意識到,青元宗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同門師兄弟,居然可以這樣不顧情面,假若不是青元宗的規矩,恐怕玄廣子真會要了他們的命。而如此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被打擾了修練。
他覺得很可笑,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讓玄廣子下此毒手,難怪師尊走之前,連續叮囑了幾遍,不要隨意闖他人洞府,原來是有深意的。
周易終於感覺到了修真界的一絲可怕,感覺到人與人的不同,同門尚且如此,外人又會如何?青元宗,這外表看似安靜和睦,卻不知還隱藏著多少如玄廣子這般心狠手辣之人。周易掃視過茫茫的鴻山,忽然覺得一陣涼意浸入身體,不斷往心裡鑽。
回到洞府時,周易已有了些力氣,他沒有讓陸圓順跟進去,畢竟雲蕭子並未說過准許讓他人進入洞府的話。
陸圓順擔心地看著周易進入洞府,站了一會兒,才捧著已有些紅腫的肩膀離去。
洞府內,靈田。
元氣凝成的白霧,籠罩在中央,一**淡淡的金輝蕩漾在方圓兩丈之地,正中,一朵金燦燦的花,在緩緩盛開,原本拳頭大的花苞,此時已如蓮蓬般大小,一片片燦金色的薄薄的花瓣,已展開了多半,中間艷紅的花蕊隱隱露出。
周易抱著渾身焦黑的銀狐,站在靈田邊,臉色發白,目露緊張之色。他此次出去,耽誤了一個多時辰,不僅沒找出辦法,反而傷痕纍纍的被人送回。現在,金靈花馬上就開了。周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告訴雲蕭子,以免打擾師尊,他猜想,既然師尊沒有說,或許這金靈花,會不會再開出什麼果子?
少頃,金靈花附近的元氣如漣漪般一**朝外擴散,帶著淡淡的金輝,遍及了整個洞府,大量的元氣,令周易精神為之一振。他靈機一動,走近金靈花,在離了不到一丈的距離,把銀狐放下。
「嗚」銀狐忽然發出一聲呻吟。
「白澤。」周易一喜,連忙輕聲喚道,然而銀狐的眼睛仍是閉著,並沒有清醒,卻微微張開嘴,汲取著濃郁的元氣。
周易略一思量,沒有再叫,或許這樣對於白澤的恢復會更有好處。白澤的皮毛雖然變得焦黑,但從一起一伏的胸腹來看,顯然並沒有傷及根本。
金靈花又開了一點,幾乎要完全展開了,淡金色的光輝和元氣一**打在周易的身上,非旦不難受,反而令周易渾身舒爽,被黑色怪獸擊傷的肩膀,在迅速的恢復著。周易注視著金靈花,心裡既緊張又期待,它最終綻放的一刻。
片刻後,金靈花終於完全展開了最後一片金葉,十丈內,所有的光輝和元氣,朝著金靈花凝聚而去,驟然間,整株金靈花的金光完全內斂,宛如純金打造,而芳香更濃,沁人心脾。
周易情不自禁地讚歎一聲,如果說之前的金靈花是一位楚楚動人的女童,此時完全盛放的金靈花則是一位翩若驚鴻的少女。
「該不該摘呢?」直覺告訴周易,必須馬上摘取,但如此美麗的花朵,他既不忍心摘,也不知道是否該任它凋謝結果。
正在他猶豫之時,異變突生。
周易手上的儲物戒突然閃爍起微弱的光芒,緊接著,一個銅幣大小的影子詭異地射出,「咻」的一聲,劃向金靈花。
「什麼!」周易剛一察覺儲物戒的變化,就發現這影子從眼角掠過,硬生生射入了金靈花的花蕊中。
金靈花一陣顫動,然後神奇的轉變成一絲絲金霧,朝花蕊鑽去,一片片的金色花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開始分解成金霧。
「到底是什麼東西?」周易大吃一驚,緊盯著那金霧中間被隱藏的神秘物體,不敢妄動。
少頃,金靈花的花瓣完全化成了金霧,漸漸露出了中間,周易眼睛頓時瞪大了,那神秘物體,不是別物,正是白澤從藏寶閣取走的黑白棋子。
黑白棋子懸浮在花蕊上,金霧盡皆沒入其中,更像是被其吞噬了一般,直到整朵金靈花完全被吸收後,黑白棋子一下子落到了土裡。
周易怔在原地,盯著那看上去毫不出奇的棋子,不知道是不是該去撿起來,剛才吸食金靈花的一幕,細一想,簡直是駭人聽聞,如果自己撿起來,若是再突然開始吸食自己,那就慘了。就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周易也不敢冒這個險。
「法寶怎麼會自己動?」周易覺得不可思議,他稍一遲疑,隨即抱起銀狐,朝後退了十數丈,遠離了黑白棋子,才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