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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6離別與重逢 文 / 克裡斯韋伯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那些傢伙不是總是鼓噪說要什麼正統國王登基嗎?雖然他們站不住理,但還是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和貴族被他們蠱惑,與其授予他們話柄,不如讓國王陛下出來,暫時代替姐姐攝政,既可以堵住這些傢伙的口,國王也可以歷經些實務,不知大人以為如何?」

    陳再興並沒有立即做出回答,狄奧克也不著急,只是微微躬著身子候著。半響之後,陳再興終於微微一笑:「也好,那就依參事大人的意思辦吧!」

    「多謝大人!」

    「也沒什麼多謝不多謝的,如今王國也算是我的祖國了,這也是本分!」陳再興說到這裡,拿起一旁茶杯,狄奧克趕忙站起身,恭聲道:「那小人就先告辭了!」

    「送客!」門口傳來一聲有些怪腔怪調的喊聲,一名身材高大、腰挎彎刀的錫克族衛兵伸手將竹簾掀了起來,狄奧克小心的倒退到了門口,方才轉身離去。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陳再興抿了一口茶水。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哼!俗話說『事不過三』,想不到這廝賣了兩個主子,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不過也好,趁著這次機會把這些傢伙都收拾了,換那個老實人貌基上來,又能保幾年平安!」

    俄羅斯,聖彼得堡。

    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但是由於這裡緯度甚高,接近北極圈的原因,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只能達到一個很小的角度,由於大氣的散射作用,天色還是如同白晝一般,只有等到半夜兩三點鐘,天色才會逐漸暗去,而到了六點又會立即明亮起來。這就是著名的『白夜』現象。

    馬車上,歐內爾。邦吉興奮的借助「白夜」的光亮,看著道路兩旁隨處可見的雄偉建築和雕塑,坐落在芬蘭灣東岸、涅瓦河畔的聖彼得堡可以說完全是俄羅斯沙皇**制度的一個投影。這個在十八世紀還完全是一片沼澤地的城市,從一開始就是沙皇彼得一世意志的產物,1703年,彼得一世在納爾瓦戰役擊敗了瑞典之後,在兔子島建立了彼得保羅要塞,這也是聖彼得堡的第一個建築物,為了打開這扇「通往歐洲的窗戶」數以十萬計的俄國農奴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隨後的歷代沙皇如麗莎白女皇、葉卡捷琳娜大帝、亞歷山大一世從意大利、法國請來了當時一流的建築師和工匠,他們請法國人設計了藝術學院,請英國人設計了巴弗洛夫斯克宮,請意大利人設計了俄羅斯博物館和劇院,俄羅斯名匠則為亞歷山大設計了喀山教堂和海軍部。相比起厚重古老的莫斯科,迄今只有不到三百年歷史的聖彼得堡要更加瑰麗洋氣的多。

    「多麼美麗的城市呀!」歐內爾。邦吉口中喃喃自語道,眼前卻浮現出了葉尤傑琳娜?伊萬諾夫娜?特魯別茨卡婭美麗的臉龐,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年輕、多麼快樂、多麼幸福呀!與那美妙的人兒遊蕩在聖彼得堡的街道上,彷彿快樂的光陰永遠不會結束一樣。但很快,歐內爾。邦吉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了。

    「老爺!鑄造廠大街一百一十號到了!」馬車伕的聲音打斷了歐內爾。邦吉的回憶,他看了看窗外,記憶中那棟熟悉的哥特式建築果然出現在他眼前。他從懷中取出一張五盧布的紙幣,遞給前面的馬車伕:「多謝了,多餘的去賣杯伏特加吧!」

    「願聖母保佑您,好心的老爺!」馬車伕高興的打了個響鞭,用舌頭發出得得的聲音,驅趕著馬車離開了。歐內爾。邦吉提著皮箱,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聖物盒的堅硬感覺給了他增添了一些自信。終於,他走到門前,屏住呼吸,用力按了兩下門鈴。

    幾分鐘後,正當歐內爾。邦吉以為屋裡沒人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老婦人所特有嘮嘮叨叨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看在上帝和聖母的份上,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是哪個浪蕩鬼還來打擾人,我向上帝發誓,我一定要把這一切告訴管家,哪怕你跪在地上向我哀求也沒有用。」一個老婦人探出頭來,歐內爾。邦吉取下禮帽,向其點了點頭。

    「您好請問伊萬諾夫娜小姐在嗎?」

    「喔!」看到歐內爾。邦吉的陌生面孔和身上的整潔服飾,那個老婦人本能的掩住了自己的口:「對不起,老爺,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我以為這個點敲門的又是哪個喝醉的酒鬼——」

    「沒什麼,娜塔莎,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歐內爾。邦吉已經認出了這個老婦人是伊萬諾夫娜過去的乳母,他用柔和的聲音問道:「您認不出我了嗎?」

    「上帝呀!」聽到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老婦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她眨著自己迷惺的雙眼,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但是不管她怎麼回憶,還是想不起來是誰,只好抱歉的答道:「請原諒,這位老爺,我的年紀已經大了,上帝已經把好記性從我的腦子裡拿走了。」

    「我是歐內爾。邦吉呀!那個做穀物生意的荷蘭人!」歐內爾。邦吉趕忙提醒道:「我曾經在聖彼得堡大學留學過兩年,曾經是伊萬諾夫娜小姐的同學!」

    「哦!原來是您呀!」娜塔莎終於認出了多年前自己小姐眾多追求者中之一,這讓她立即感覺到一陣親切感。她趕忙把門推開了點,露出歐內爾。邦吉可以進來的縫隙,口中說道:「邦吉先生,你可有多年沒來了,現在您過得還好嗎?」

    「我繼承了家族的生意,這些年來都在東亞和印度支那地區做糧食生意。」歐內爾。邦吉走進門來,費力的在鞋墊上擦去鞋底的泥污,笑著對娜塔莎說:「好嬤嬤,可以給我一杯熱牛奶什麼的嗎?我剛從船上下來就來這裡了,從下午四點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喔,我的上帝呀!瞧我這個老糊塗!」娜塔莎拍了一下腦袋:「您跟我來吧,廚房裡什麼都有!」

    廚房裡,在燭光的映照下,歐內爾。邦吉滿意的喝了一口熱茶,將最後一塊夾肉麵包送入腹中。娜塔莎坐在對面問道:「邦吉先生,您還要點甜點嗎?還有做好的吐司,味道很不錯!」

    「太感謝您了,好嬤嬤!」歐內爾。邦吉笑著回答道:「我很想說還要,可惜我的肚子已經裝不下去了!」

    「邦吉先生,你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娜塔莎以一個俄羅斯老婦所特有的善良憐惜的看著對方:「瞧您剛才吃飯的樣子,就好像一個碼頭工人,我已經記起一點您當年的樣子了,那時候您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呀!」

    「嬤嬤,應該說這些年我吃過一些苦,不過我也享過福的!」歐內爾。邦吉喝了一口熱茶:「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吃的像國王一樣,哦,錯了,應該說是像沙皇陛下一樣!」

    「沙皇陛下?」娜塔莎被對方的回答惹得笑了起來:「願上帝寬恕您的無禮,我的孩子!」

    「這是真的!」歐內爾。邦吉笑道:「我與緬甸王國的攝政王合作一個生意,他非常好的款待了我,請相信我,那些亞洲人可是非常會享受的。對了,嬤嬤,伊萬諾夫娜呢?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娜塔莎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她沉默了一會,低聲答道:「還能怎麼樣呢!我可憐的小伊萬娜(暱稱),她嫁給的那個謝苗諾夫近衛團的上尉去了遠東,聽說是在一次和韃靼人的行動中失蹤了,已經兩年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這幾年莊園的收成也不好,哎!」說到這裡,娜塔莎歎了口氣,用很富有俄羅斯特色的一句話總結了全部的情況。「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那伊萬諾夫娜她現在呢,還是一個人嗎?」歐內爾。邦吉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不過他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兩個太陽穴上就好像有人用鼓槌不斷敲擊一般。

    「可憐的伊萬娜!」娜塔莎歎了口氣:「那個好心的人兒,總是堅信她的雄鷹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只是在世界的某個地方還沒有回來罷了,哎!已經三年了,如果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呀!」

    聽到伊萬諾夫娜現在是孤身一人,歐內爾。邦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旋即他的心裡又感覺到一陣刺痛,難道那個米哈伊爾就就那麼值得愛嗎?他伸手按住胸口那個聖物盒,不斷的告誡自己對方已經死去了,自己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生氣,才漸漸熬了過來。

    「邦吉先生、邦吉先生!您怎麼了?」一個惶急的聲音打斷了歐內爾。邦吉的思緒,他抬起頭,只見娜塔莎正以關切的目光看著自己。

    「邦吉先生,您剛才是怎麼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沒有什麼事情吧?」娜塔莎低聲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眼前這個並不能算多熟悉的年輕人,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嬤嬤,沒有什麼,我剛才想別的事情了!」歐內爾。邦吉笑了笑,他稍微思忖了一會,問道:「嬤嬤,我想請問您一個問題,假如有米哈伊爾上尉生死的確定消息,您覺得應該告訴伊萬諾夫娜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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